第238章 高考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是在複習當中度過的。
這幾天,程行也會起的很早,他六點鐘就起來了,然後六點半之前就能到姜鹿溪家去接她,姜鹿溪之前已經答應過他不會再騎着車子一個人去他們家了,因此這幾天早早醒來後,都是在做着早飯,等程行來。
事實上,就算是姜鹿溪想早早的過來,也來不了了,因爲她的自行車已經被程行扣在家裡了,程行就是怕她騎着車子回去還會那麼早過來,而且她騎一個多小時車回去也很辛苦,因此第一天晚上他們複習結束後,程行就沒有讓她騎車回去,而是自己騎着摩托車把她送回去的。
姜鹿溪之所以這幾天早上都會早早起來做早飯,她是覺得,既然她中午得在程行他們家吃一頓飯,那早上就得也請程行在她們家吃一頓飯才行,而且自己做着也便宜,到了他們家,程行去買早餐又得花不少錢。
當然,還有一個,那就是程行挺喜歡吃她做的鹹菜餅子的。
時間不知不覺中,便到了公曆的六月七號。
而六月七號,就是他們高考的時候。
程行昨晚睡的很早,七點鐘吃過飯,八點鐘洗完澡之後就早早的睡覺了,晚上也沒有繼續去看書或者是背書,最後一天,他只想養精蓄銳,好好睡上一覺。
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整整睡了將近十個小時,算是睡的很舒服的了。
六點多鐘程行起來洗漱時,發現父母也都已經起來了。
“爸,媽,你們起那麼早幹什麼?”程行不解地問道。
“緊張。”程船說道。
“我考試,你們緊張什麼?”程行好笑地問道。
“你是我兒子,我是你老爸,你考試我能不緊張嗎?”程船沒好氣地問道。
“好了,都別緊張了,相信我,肯定能給你們考一個不錯的大學回來的。”程行笑道。
前世的今天,其實父母是沒有起那麼早的,自己也沒起那麼早,因爲考試的前一天晚上,自己跟周遠在網吧玩到了凌晨一點多,纔回的家。
回到家時,父母都還沒有睡,看到他之後,也沒有責怪他什麼,母親就只是說了一身的煙臭味,趕緊去洗洗澡睡覺去,然後他們就打着瞌睡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考試的時候,母親也只是跟自己說了一句,小行,沒事的,儘量考,就算是考不好,以我們家的家底,也能讓你以後吃喝不愁。
七號這天不是週末,但父親卻沒有早早的去上班,他在門外連續抽了好幾根菸,然後等自己坐上車後,將自己送到了考場。
但程行一直都知道,他們對於自己沒有考上大學,一直都有一個遺憾。
因爲他們沒上過大學,都想自己能考上一個大學,去圓他們的夢。
他們甚至不會管自己考的大學好不好,只要能考上都行,哪怕是三本。
但前世程行的成績,連三本都上不去。
“爸,媽,我去接小溪去了。”程行道。
“用不用我開車把她接過來?”程船問道。
“爸,不用,我自己騎着摩托車去就行。”程行道。
這小丫頭倔的很,如果是自己騎着摩托車去接她還好,如果程船開着車去接她,姜鹿溪覺得這樣太麻煩他們,反而不會坐了。
程行說完,便騎着摩托車走出了門外。
天氣預報上說,今天是會有雨的,因此得趁着現在沒下雨,趕緊把她接過來才行。
程行騎着摩托車,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便到了姜鹿溪家。
到了姜鹿溪家時,程行便到了煙囪裡冒出來的煙。
姜鹿溪肯定是又在做飯了。
程行在她家簡單的吃了頓早飯,然後便帶着她回了家。
回到家將摩托車停在院子裡後,他們便在附近的站臺上車,坐上了去二中還有四中的公交車。
本來程船想要開車送他們的,但姜鹿溪不想那麼麻煩,想坐公交車去,程行就只能陪她坐了公交車,不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坐過公交車了,陪姜鹿溪坐坐公交車也挺好的。
安城的一二三中,都是在一個區的,而四中則是建在偏遠的另一個區,從他們這裡坐公交車到二中需要半個小時,但是到四中就得一個小時。
這還是因爲坐公交車去二中,得繞一大圈子,要把周邊的站都給跑一遍,要是隻去二中的話,就算是走路,也只需要二十分鐘的時間,騎車要的時間就更少了。
這就是爲什麼現在明明才七點多,他們就要坐車出發的原因。
雖是九點考試,但他們得提前半個小時進入考場。
所以姜鹿溪八點多的時候就得到。
“二中距離這裡比較近,你騎摩托車,或者是讓程叔叔開車送伱,很快就能到的。”坐上車子後,姜鹿溪對着他道。
“很久沒坐過公交車了,就想陪你一塊坐坐。”程行看着旁邊閃過的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風景說道。
說實話,他雖然重生將近一年的時光了,但現在的這座安城,他還沒有來得及去好好的去看一看呢,這快一年的時間裡,大多數時間都在複習功課,哪怕是騎着摩托車出去,也都是儘快駛出市區,去姜鹿溪家。
但這些路這些景,他都很熟悉,因爲以前程行騎着摩托車,跟着一羣人算是把安城市區裡每個角落都跑遍了,不只是騎着摩托車跑遍了,曾經帶着一羣人壓馬路,把整個城區也都走遍了。
姜鹿溪聞言,沒再吱聲。
等時間慢慢流逝,二中還有幾分鐘就要到了的時候,姜鹿溪轉過身對着他道:“等下考試的時候,寫完的時候不要提前交卷,一定要認真的多檢查幾遍。還有,准考證也一定要保存好,不要弄丟了。”
程行其實挺粗心大意的,因此姜鹿溪耐心地提醒道。
“嗯,放心。”程行點了點頭,然後道:“今天天氣預報上說是有大雨的,所以我帶了把傘,等下上午的考試結束後,不管下沒下雨,你都要在校門口等着我。”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幾分鐘之後,二中到了,程行拿着傘和帶着的文具袋下了公交車。
他在路邊的站臺上看了看,等那輛220公交車離得遠了,程行纔去到二中門口。
等到了進考場的時候,程行進了考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號坐下。
高考的第一場考試是語文,等九點的考試開始後,考場的監考老師便把語文試卷給發了下來。
程行把姓名還有考號填好後,便開始做起了2011年的徽州高考語文卷。
而當程行看到開頭的第一篇閱讀題時,便發現有些熟悉。
隨後程行纔想到,其實這張語文卷子,他在上一世是做過的,而且當時還考了不錯的分數,跟他其它幾科最多也就只有二三十分的成績相比,一百二十多的語文成績,在前世自然算是很好的了,當然,現在他重新做這張語文卷,成績肯定不止一百二十多。
前面幾道小題都是閱讀題,程行看完給的閱讀材料後,便迅速做了起來。
到了第二大題時,便來到了古代詩文閱讀。
第一題給的是《明史列傳》裡的內容。 講的是明朝的開國大將俞通海這個人物。
程行看完這篇文言文後,便開始繼續做了起來。
在程行前世讀過的史書中,以明代史是最多的,可能是因爲當年跟很多人一樣,受到《明朝那些事》的影響吧,程行很喜歡明史。
古代詩歌閱讀的第二小題,是秦觀的《虞美人》。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亂山深處水縈迴,可惜一枝如畫爲誰開?
輕寒細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爲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時候斷人腸。
程行一題題的做了下來。
第三題,是程行最爲喜歡的古詩詞默寫。
程行做語文試卷,最喜歡做的兩道題,一是作文,二就是古詩詞默寫。
第一題是莊子在《逍遙遊》中,用了哪兩句,以水與舟爲喻來寫大鵬南飛要有所憑藉。第二題是劉禹錫在《陋室銘》中,以哪兩句來借指自己的陋室,抒發自己仰慕前賢,安貧樂道的情懷。第三題是韓愈在《師說》中指出古代聖人什麼尚且向老師請教,現在的一般人什麼卻以向老師學習爲恥。
這些題都很容易,程行都很快速的就寫了出來。
如今這張高考的徽州語文卷,在程行眼裡有些太過簡單了。
程行接下來一路過關斬將,很快就來到了最後的作文。
作文是以“時間在流逝”爲題,寫一篇不少於800字的作文。
立意自定,題材自擬,題材不限,除詩歌外。
程行在看到這作文的題目時愣了片刻。
他想到了自己前世少年時高考時寫過的那篇文章。
那時的程行,還沒有重生,真正的年齡就只有十七八歲,對於時間這個概念理解的還不夠深,因此程行前世那篇作文獲得的分數並沒有很高。
但這一世,經過前世的種種,又經歷過了重生,他對於時間,自然又有了另外一番理解,程行寫下這篇名爲《拾年》的標題。
拾年,不是十年。
拾年,是把曾經丟棄的年華,重新一點點的拾起來。
程行這篇作文的開頭,就是如果給你一次重新回到少年的機會,你會怎麼把那些年曾隨意丟棄的年華,好好的拾起來?
程行一點點的寫了起來。
寫完後,距離交卷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程行依舊沒有檢查,任性的將這張2011年的徽州語文高考卷給交了上去。
等整場語文考試徹底結束後,程行走出了考場。
這次天氣預報很準時,外面已經落了雨。
不算大,但也不算是小,是個中雨。
從二中的站臺到四中坐公交車需要半個小時,但這並不包括去站臺,跟等公交車的時間,再加上到了四中的站臺,再趕去四中的話,這所有加在一起,得一個小時時間。
從四中的公交站臺下來之後,還得走將近一公里,才能到四中校門口呢。
這麼長的時間,程行是不可能讓她等那麼久的。
於是出了校門後,他便直接叫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四中。”程行道。
“好哩。”司機點了點頭,啓動了車子,向着安城四中而去。
在安城的九所高中裡,一中是排在第一的中學,而四中就是排在第二的。
如果沒有前年的姜鹿溪,沒有去年的程行跟姜鹿溪,現在四中的成績說不定已經超過了一中,因爲在前幾年,四中的成績是要比一中的好的,所以已經有了穩穩趕超一中的苗頭。
但在姜鹿溪跟程行突然在作文跟數學這兩大科上在七省一市這樣大規模的競賽中獲得了第一之後,四中再想超越一中,就徹底沒了機會。
哪怕日後程行跟姜鹿溪從一中畢業,哪怕以後一中在頂尖的尖子生中再比不過四中,但是隻要程行跟姜鹿溪的影響在,四中就依舊無法跟一中去比。
只要程行跟姜鹿溪在,他們在一中創造的史無前例的影響就會在。
就憑現在安城一中出現了個登頂全國暢銷書將近半年時間,有很大希望能拿下2011年中國圖書市場銷冠的程行,別說四中,就算是整個徽州的所有高中,也難於在此時比安城一中更加耀眼。
到了四中後,程行給了司機車費,然後下了車。
四中曾經程行是來過的。
其實安城所有的高中,他都有去過。
姜鹿溪不論是站在哪裡,都沒有任何人能掩蓋她的光芒。
即便她依舊是一身簡單且樸素的粉色襯衫加牛仔褲和白色單鞋的裝扮。
她站在校門口躲雨,光是程行打着傘走來的這一路上,就已經看到了好幾個男生向其搭訕。
她雖然在四中的校門口停留的時間不長,但註定會讓所有從她身邊經過的男生去記一輩子,姜鹿溪就有這個魅力。
生爲明月流星,本就如此。
“這位同學,請問你需要打傘嗎?我這裡有傘,一起走嗎?”有位男生走過來問道。
“不用了。”姜鹿溪搖了搖頭,然後清冷的拒絕道。
對於外人,她一直都是這般清清冷冷的性格。
更何況,姜鹿溪已經些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不是程行要她在校門口等着,姜鹿溪是實在不願意站在這裡的。
因爲這裡經過的學生太多,很多人都會過來問她一下需不需要打傘。
姜鹿溪本就是一個不太喜歡與人說話的性子。
對待陌生人,就更是如此了。
“你好,請問你需要打傘嗎?”就在此時,有個聲音笑着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