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了。”蘇涼亦手指顫抖着從白策的臂間穿插而過,攬住了他腰。
白策在她透着襯衫覆上來的那一刻,就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蘇涼亦將臉貼在他的後背,抽噎着。
“你喝醉了。”白策淡淡的迴應着,將水杯握在手裡。
蘇涼亦點點頭:“嗯,我是醉了。”
白策有點好笑,爲什麼她跟別人喝醉回答的都不一樣。他掰開她的手,將水杯放在蘇涼亦手裡,轉過身看着她。
蘇涼亦沒有接過杯子,只是伸着手在她臉上摩挲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最後停留在他的脣角。
“涼裕,帶姐姐走好不好?姐姐活着好累。”
白策聽她說這句話,立馬變了臉色。攥緊她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顎。
“蘇涼亦,我是白策。”
他微微俯下身,貼近她的臉,近到再近一些就可以觸及她的嘴脣。
在片場的謝如夢沒想到自己會失算,她以爲白策會過來的。
導演看她面色不善,以爲是生了什麼病,趕緊湊過來問她要不要緊。謝如夢冷哼一聲,抱着臂坐回私家車裡。沒有白策,她作這場秀做什麼。
白策攬着蘇涼亦躺在牀上,折騰了很久蘇涼亦才閉上了眼。她一直往自己的臂彎下鑽,很是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蘇涼亦的手機震動起來,白策趁還沒有響鈴接了過來。
“喂涼亦啊,你大伯要另起公司這件事情你知道嗎?”李輝在得知這件事情,趁衆人不注意到衛生間打通了蘇涼亦的電話。
白策看了一眼睡的極其不安穩的蘇涼亦,她的手還攥着他的衣角,白策不能起身離開,只好低聲的說着。
“抱歉,涼亦有些累了。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吧。”
李輝愣了愣:“你是誰。”
“白策。”
李輝衡量半天才開口:“我能信你嗎?”
白策漠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信。”
李輝思索很久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是這樣
的......”
白策側躺看着蘇涼亦,天生的固執嗎?這些事情,是根本不打算告訴他的吧。
不過也是,互不干涉。她一定會用這個藉口來堵住自己的。
蘇涼亦翻了個身,懷裡的溫軟一下子消失了。白策伸手攬過她,眯上了眼。
蘇涼亦醒過來的時候,櫃子上還放着一杯水,還有兩片醒酒藥。蘇涼亦忍着頭疼把眼前那張紙條拿了過來,遒勁的字體印入簾裡。
“醒了就把藥吃了,晚一點再來看你——白策。”
蘇涼亦揉着額頭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習慣性的蘇涼亦拿着手機看了看,發現與李叔有將近半個小時的通話記錄。蘇涼亦給李叔回過去的時候,李叔只是說:“涼亦,快來清順酒店。”
“怎麼了?”蘇涼亦聽他的語氣很急,知道肯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邊問邊拿起牀頭櫃上的車鑰匙。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樓道的聲控燈因爲蘇涼亦匆忙的腳步身從三樓一路照到一樓。
她的車早就忘在了白策家裡,現在只能站在路邊攔出租。幸運的是,這條路上本就挨着街道,很容易攔到車輛。
李輝在電話裡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件事情。
比如說,蘇世通另起公司,再比如說一些人員紛紛跳槽。而清順的這頓酒宴,就是爲了慶祝蘇世通公司執照到手,準備擇日開張慶祝宴。
這就說明,蘇世通已經打算放手雲尚了吧。蘇涼亦還有些僥倖,可李叔下一句話讓她陷入思考。
“這個公司價值一百多萬美元,蘇世通從哪來的錢?”
“李叔,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去查的。”蘇涼亦忍住心裡的怒火,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維持到這通電話掛斷。
蘇涼亦收好手機,從錢包裡拿出幾張零錢:“麻煩師傅您開快點,我趕時間。”
這次蘇涼亦並不是去砸場子,她沒有抓住蘇世通的把柄,蘇世通也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就算有,她沒有任何證據。李叔說很多員
工都在那裡紛紛商議到底跳不跳槽。
她這個新上任還沒有點三把火的總裁,怎麼能任由這種事情惡性發展下去呢?
一下車,蘇涼亦跟出租車司機說了聲謝謝,合上車門就看見站在酒店門口,握着手機踱來踱去的李叔。
也許是快要下雨的緣故,空氣中有些鹹溼的觸感。從東南方位吹來的風中,也有些不安的躁動。
“李叔。”
李輝一看見蘇涼亦,連忙迎了下來:“白策說,你今天有些累,我也不該打擾你的,只是......”
“我懂”蘇涼亦強撐着笑道,“謝謝李叔這麼晚了,您還爲了公司這些事情忙活。”
李輝嘆了口氣,跟着蘇涼亦腳步匆匆:“我這是不想看着我們當初苦苦打拼下來的東西,就這麼讓外人佔據了。”
蘇涼亦站在一扇紅木門前,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自己要面臨,要追求的是什麼了。就像眼前慢慢亮起的光亮,從一個細小的縫隙再到照亮她的整個身軀。
宴會上看見她的人,表情不一,膽子比較小的還移了移地方。
“大伯,真是好久不見。”蘇涼亦根本沒有理會其他人在做什麼,微笑着盯緊站在人羣中間舉着紅酒,接受衆人祝賀的蘇世通。
蘇涼亦順便從桌上隨意拿了一杯香檳,一雙眼睛犀利如劍刃,雖然嘴角的笑意未減,可是眼中的情緒泄露了她的內心:“今天這麼熱鬧,我的部下都在這兒,怎麼能少了我這個總裁呢?”
蘇世通面上並不想跟蘇涼亦撕破,雖然他深知這個小丫頭根本鬥不過自己,但魚死網破這件事情他還是不希望看見的。笑着朝蘇涼亦走來,酒杯中的琥珀紅般的酒輕輕盪漾。
“我這不是心疼侄女,酒宴是肯定要喝酒的,我聽說.....”蘇世通話還沒說完,蘇涼亦酒杯清脆的碰上了蘇世通手裡的杯子。
蘇涼亦彎了彎眉眼,仰起頭將酒一點點的收進喉嚨:“大伯,今天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