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枝扶着牆壁緩步往病房的方向走,他們都在同一層樓,宋錦枝去問過了護士才走到了病房門口,推開門,沈漸離和白心還有易夫人都坐在病牀邊,易夫人看到宋錦枝走過來張開嘴想要說什麼。不過眼睛裡麪包着眼淚什麼都沒說:“錦枝,你來了?好些了嗎?”
“好多了,媽。”宋錦枝說。
她扭頭看着易夫人:“我在這裡守着就好了,你們都回去吧。”
白心說:“我留下來吧。”
宋錦枝搖頭:“不用,我想跟他單獨呆着。”
易夫人點點頭讓大家都出去了,易連愷此時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中,醫生也不確定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宋錦枝就抓着他的手靠着易連愷的牀邊,偏頭便睡過去了。
傅良宴跟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宋錦枝靠着他睡過去。
他的腳步頓住,沒有敢再進去。
已經夠清楚了,她的選擇到底是誰。
他回來的遲了。
易連愷昏迷了3天才醒過來,剛剛動了動手指頭宋錦枝便察覺了,叫了醫生過來,一羣人圍着他檢查一番,確定他安穩無恙之後宋錦枝徹徹底底的才鬆了一口氣。
等人走了以後她走過去抓着易連愷的手,宋錦枝的眼淚還是掉下來:“醒過來就好了,嚇死我了。”
他微笑,卻說不出話,渾身都疼。宋錦枝笑着說:“你不要說話,好好地躺着就好。”
她笑着說,拿了水給他喝下去,怕他無聊,坐在一邊拿了財經雜誌給他朗讀。過了一週之後易連愷的身體才稍微好起來,宋錦枝推着他下樓去曬太陽,沈漸離拿了文件過來找他,宋錦枝坐在他身邊再給他喂水果,沈漸離過去的時候目光很凝重,“宋錦枝,我有些渴了,能不能幫我拿些水?”
她猜想沈漸離找易連愷有事,點點頭站起來走了。
看到她的身影快速消失之後,沈漸離才收回視線,將一份東西放在他面前。
前些日子他不好來找易連愷,所以只好等到他好一些之後才交給了他:“好好地看看吧。”
易連愷捏着那份薄薄的紙業,手裡卻是緊緊地拽着,隨後將他揉成一團丟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裡,面色依然未變,可眼眸裡卻是結了冰。
“確定了,是嗎?”聲音無力。
“是,已經確定了。”沈漸離點點頭。
“還有多少時間?”易連愷又問。
“最多……半年……”沈漸離艱難的吐出那句話,他的喉結處哽咽的有些疼:“我可以再去安排……”
“不用。”易連愷搖頭,他很清楚現在這個狀況,擡手捏了捏自己的頭,冷笑了兩聲:“也夠了。”
宋錦枝回來的時候沈漸離已經走了,她扭頭看了看周圍也沒有見到人,“沈漸離已經走了嗎?”
她手裡端着水杯過來沒有見到人,易連愷依然坐在輪椅上,雙手放在胸前看見她回來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點點頭:“嗯。他已經走了,好不容易落個耳根清淨,讓他在這裡做什麼?”
宋錦枝忍不住笑了笑,易連愷覺得頭暈,眼前發黑,跟宋錦枝說:“回去吧。”
晚上的時候她喂易連愷吃過藥,沒有像是往常那樣,宋錦枝剛剛拿着雜誌要給他讀,易連愷卻是抓住她的手搖搖頭。
宋錦枝放下手裡的雜誌問他:“怎麼了?”
“沒有什麼。”易連愷說,笑了笑拍拍自己身邊的地方,“躺上來吧,我想抱着你睡覺。”
她一直都不敢大碰他,他身上還有很多傷口。易連愷卻搖頭說無所謂,宋錦枝照顧了他一天也覺得累了,所以和衣躺上去。
易連愷抱着她沉沉睡過去,捏着宋錦枝的手,卻是一夜未眠。
在醫院裡住了一整月,易連愷纔出院,直接回了白鷺灣,宋錦枝爲了慶祝他出院和白心一起做了飯,而易連愷則是在書房裡處理業務,在醫院的時候他就開始和沈漸離在處理公司事務了。
沈氏內部混亂,家族裡幾個人在爭奪上位大權,鬧得不可開交。
在香城裡已經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宋錦枝有所聽聞,給傅良宴聯繫的時候都只聽到他說有些忙。
她也就沒再過問許多。
她做好了飯上樓去叫易連愷,書房裡面沒有開燈,她剛剛準備去按門口的開關,易連愷突然出聲:“不要開燈。”
他已經朝着她走過來,宋錦枝便沒有動了:“幹什麼呢?怎麼不開燈。”
她眨巴眼睛詢問,易連愷走過來將她推出去,“可以吃飯了嗎?”
“嗯,可以了。我燉了鴿子湯。”她微微的眯着眸子微笑,軟軟的聲音就在他耳邊,易連愷點點頭,這段時間她換來換去做東西給他吃,他倒是胖了不少。
吃過飯之後白心收拾廚房,宋錦枝陪他出去走了一圈,纔回到房間睡覺。
這是這麼久以來宋錦枝第一次跟他一起回家,易連愷站在那裡還有些侷促,宋錦枝拿了睡衣過來見他還站在那裡:“怎麼還不去浴室?不洗澡啦?”
易連愷從她手裡接過手中的睡衣:“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好,我陪你。”她不管那麼多,已經將睡衣給拿過來,推着易連愷走進浴室裡,她跟他結婚那麼久卻並沒有有幾天能夠過的這樣安好。易連愷站在浴室裡,看着她彎身去放衣服,回頭來宋錦枝問,“怎麼了?”
“我自己可以解決的,不用你來。”易連愷說。
“沒事,你的手不方便。”宋錦枝卻是執意站在他面前,手落在他的衣服上,低頭去給他解開鈕釦。
易連愷的身軀便漸漸地露在她面前,她只看到易連愷的身上有不少傷口,以前他的身軀都是很結實的,有腹肌,這次之後已經消失了。對比以前消瘦了很多,清晰地可以看見骨頭,整個人消瘦不少。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養回來,以後我給你每天做飯,你乖乖的吃東西,乾淨把身體養好了。”宋錦枝說。
“好。”他眸中卻是閃爍着光芒,低頭將她拉過來,一吻落在她脣瓣上。
錦枝任由他吻着,卻覺得易連愷有哪裡不對勁:“你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沒有。”他擡手拍着宋錦枝的頭讓她別多想:“就是覺得很悵然,我以爲是錯覺。”
她回到了這個家裡,讓他覺得很悵然,他擡手放在她的頭頂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眸深處卻有些破碎,恨不得再多看她一眼。
“不是錯覺……”她墊着腳尖又吻了吻他:“現在感覺清楚了嗎?”
“嗯。”他點頭。
將他的衣服扔到一邊,手指落在他的褲子,咬牙,便去解開了他的皮帶扣,很是淡定的將他的褲子退下去。她推易連愷過去坐在水中,易連愷搖頭:“我自己可以,出去吧。”
“我說了,幫你。”她看到易連愷手上的傷,即便是他不說,可是易連愷現在的手也不如從前靈活,她拿了毛巾給他擦拭身體,易連愷望着她低垂的眸子,她挽着頭髮垂在耳邊,露出娟秀細緻的小臉。
毛巾往下的時候,易連愷突然間抓住她的手:“錦枝……我自己來。”
他到底還是個正常男人。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嗎?”所以做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你這樣我會忍不住的。”易連愷一本正經的回答。
宋錦枝面紅,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手裡的動作停住:“忍不住就不要忍好了……”
話音剛剛落下,易連愷已經將她拉到水中,宋錦枝叫了一聲藉着水中的浮力坐在他身上,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此時此刻裙子溼透了全部貼在身上。腿間直接抵着她的,宋錦枝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看他,睫毛微顫,慢慢的移動過去溫熱的吻隨後覆蓋在他的脣上。
第一次,她過來吻自己。
易連愷眸色漸深,方纔還故作沉鎮定的臉上隨後便染上了一些情.欲。
他的手慢慢的探下去,勾着她的褲子往下推,幽深的黑眸中隱約藏着一些光芒,她的裙子飄在水面,他看着宋錦枝此時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粉白色的面容,微微的咬着脣瓣,烏黑的頭髮浸溼貼在臉上。
易連愷的手移動到她伸手解開了暗釦,最後一件衣服也從她身上剝離,宋錦枝瞧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宋錦枝調笑:“我的手不如以前靈活了,知道應該怎麼做嗎?”
“我……試試。”她不會,不過,是個很好的學生。
宋錦枝咬着脣,扶着浴缸邊緣,慢慢的坐下去,穩穩地被填滿。她紅着臉靠過去捧着他的脣,易連愷一手拖着她的頭與她細細的吻着,宛如三月的春風細雨,一點點的吻着她的脣瓣,將她細碎的聲音全部都堵在喉嚨裡,易連愷微笑,宋錦枝瞪他:“不許笑……我不會……”
她不會。
以前都是他主動的。
“我來教你。”他說,扶着她的腰很是耐心的教她,浴缸裡的水濺出去,浴室裡的溫度一點點升溫。
從浴室裡出去後她靠着易連愷睡覺,易連愷將她抱着瞧着她依然微紅的臉,抑制不住身體裡的悸動擡高她的腿緩緩滑入進去。宋錦枝頓時抓緊了他的手,仰頭看他。
易連愷眸子裡的瀲灩之色讓她癡迷。
她雙腿緊緊地夾着他的腰讓他進的更深,直到停下來之後易連愷去拿了紙巾將她身體清理乾淨,才突然間記起來:“我忘記做措施了。”
“沒關係的……有了就生下來好了。”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所以想要再有一個孩子,孔令真和宋雅欣的孩子已經很大了,她也想要有一個孩子,宋錦枝依然纏着他,將頭埋在他的身前。
易連愷想到什麼,突然間將她壓住重新挺入。
宋錦枝大叫:“剛剛不是已經來過……”
話音還沒有落下,他已經進來,結束之後他才吻了吻她的額頭說:“忍不住,明天記得買藥。”
“你不喜歡孩子嗎?”宋錦枝的聲音微軟,她很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