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的身體陷在柔軟的牀褥裡,厲致誠的身體就在她上方,完全覆蓋住燈光和她的視線。
這令她感覺很刺激,又有些緊張。
而他的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望着她。
幽黑的眼,似在打量,又似在欣賞,並不急於動手。
林淺被他這意味不明的目光,羞紅了臉,小聲嗔道:“你看什麼!”
他沒答。唯有眼中,浮現淺淺笑意。那深邃的眼裡映着迷離的燈光,笑意就像是清淺的湖水,緩緩盪漾開,盪漾到他瞳仁深處。
然後重新歸於沉寂。
他的眼睛,重新變得漆亮又逼人。
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個笑容,卻令林淺看得心慌意亂。
感覺自己就像自由奔跑了很久的獵物,終於被他獲得。
而他此刻,心情很好。
“衣服脫掉。”他低頭盯着她,嗓音低沉迫人。
林淺也看着他。他的眼睛黑得好像無底洞,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令她心甘情願沉淪其中。
“嗯……”她輕聲答道,頂着張通紅的臉,慢慢脫下睡裙。於是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小內褲。
再次這樣近乎全~裸地躺在他眼前,林淺的臉抑不住的陣陣發燙,而因爲今晚的與衆不同,她的心也跳得特別的快。
而厲致誠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低頭就咬住她胸~前的蓓蕾,兩隻手卻開始往下,來到她的內褲邊緣。
在她腰上輕輕地摩挲了一會兒,就徑直往下,將她的褲子慢慢往下褪。
林淺的整顆心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恍恍惚惚,口乾舌燥。她只無聲地配合着他,擡起雙腿,讓他把內褲從腳踝脫下來,丟到一旁。
她終於完全~裸~露在他面前。
五月的夜間,空氣明明還有些微涼。可屋內卻彷彿被點着了一團無形的火,空氣中四處浮動着難言地燥熱。林淺期待又害怕,羞澀又緊張,躺在他的身體下方,全身彷彿中了咒,不能動,也不敢動。
可他卻要沉靜許多。雙臂依舊撐在她上方,以虎踞的姿態,繼續凝視着她。他的目光沿着那玲瓏的曲線,緩緩下移,最終來到他從未涉足過的蜜谷,然後就沒有移開。
然後他的眸色,似乎越來越深。
林淺被他瞧得羞窘無比,伸手就像捂住那處。誰知他的動作比她更快,輕而易舉地擒住她的手腕,扣在牀上,然後另一隻手,就探了進去。
他的指尖觸碰的一剎那,林淺全身一抖。明白他要幹什麼,她立刻緊繃起來。羞澀本能令她立馬出聲抗拒:“別摸……”可身體竟然是欲拒還迎的,躺在原地,無力地輕扭,任由他輕鬆地就將手指插了進去。
看着她全身都微微蜷縮起來,蜷縮在他的手中。厲致誠的雙眼,變得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暗沉。他的頭緩緩下移,開始親吻噬咬她腰間最柔嫩的皮膚、最妖嬈的曲線。手指,則開始快速而耐心地轉動、揉捏,讓她的整個身體,開始在他的手下不斷顫抖。
……
林淺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明明只是他的幾根手指,怎麼這麼快,就要把她整個人逼向崩塌的邊緣?
全身上下,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噬咬,在叫囂。叫囂要找一個快樂的出口。可這個過程又是痛苦、舒服又難耐的,只令她的十個腳趾都顫抖着蜷縮起來。想逃,又想要;想叫,又想嗚咽。
迷迷糊糊間,忽然就瞥見了厲致誠。他此刻已改變了姿勢,坐了起來,低頭看着她。他的臉在燈下猶如浮雕,朦朧而英俊。而此刻,漂亮的顴骨上,也泛起一層暈紅。
只是那雙鷹一樣的眼,依舊牢牢盯着她的臉。探進她身體裡那根手指,卻悄無聲息越來越快。
被他如此覬覦把弄着,林淺心頭更加激盪。再看他的浴袍還好端端地穿着,全身整整齊齊,眉目沉穩;她卻已不着寸縷,被他一隻手就弄得就快要情不自禁……這一幕生生刺激了林淺,猛地就感覺一股熱流從身體深處涌出來,迅速竄向他的手指正在快速摩擦的地方……一種從未有過的尖銳而磅礴的感覺,瞬間侵襲全身。她“啊”的失聲叫了出來,雙腿一下子併攏,全身都緊緊蜷成了一團,開始劇烈地顫抖。
厲致誠看着這一幕,只覺得喉嚨陣陣發乾,下腹也陣陣脹熱。他停下了正在造次的手,緩緩地將身體沉下來,壓在她身上,讓她完全在他懷裡戰~慄失態。
林淺身上餘波未泯,羞窘極了,只好把臉深深埋在被子裡,一聲不吭。這時就感覺厲致誠的脣開始在她的脖子、她的胸和腰上再度流連。只親得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她,陣陣發軟。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復下來,伸手推開他的頭:“別親了……別親了……”
厲致誠擡頭盯着她。而那堅~挺的灼熱,也以從未有過的強硬,抵住了她的小腹。
四目凝視,只看得林淺心頭一跳。
她已丟盔棄甲一塌糊塗,他的侵佔卻根本沒有正式開始。
完了完了完了,她爲什麼有一種“我命休矣”的感受?
“把我衣服脫了。”他低聲說。
林淺的心跳又是一促,不動。
“爲什麼我的衣服是我脫,你的衣服還是我脫?”她壯着膽子抗議。本來嘛,脫衣服這種事,爲什麼逼着她主動做?
但厲致誠根本不理會,見她扭捏,直接捉住她一隻手,放在自己腰上,漆黑的眸,就繼續那樣沉沉地盯着她。
像是下一秒,就要將她吃下去。
於是林淺臉上又升起一股熱氣,老老實實開始解他浴袍上的腰帶。
儘管已經看過他的身體好幾次,可當林淺脫掉他的浴袍,又給他脫下內褲時,心跳已快得就要失控。
兩個人,就這麼赤~裸地對坐着。
這還是第一次,兩人間沒有任何阻隔,只有宛如初生般赤~裸的彼此。
林淺的喉嚨更幹了,低着頭,沒出聲。
然後厲致誠的手就緩緩覆上了她的肩膀,慢慢將她重新放倒在牀上。然後身體一沉,壓了上來。
在這一瞬間,林淺的感覺不是刺激,不是衝動,甚至也不是慌亂。
竟然是踏實的。
感受着他身體的重量,感受着他胸膛中的心跳。她竟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因爲被這個男人,如此徹底地擁抱在懷中,如此徹底地佔據了她每一寸軀體。
她從未如此清晰而熱烈地感覺到,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赤~裸交纏,彼此擁有。
而就在心潮悸動之時,厲致誠低沉得彷彿夜色流水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林淺。”他緩緩地說,“我進來了。”
在這個瞬間,林淺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陣陣激盪的聲音。
“好。”她輕聲說,伸手抱住了他的背。
從未如此甘願,從未如此心動。
只願爲了你,把一切都交付。
……
厲致誠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如此水深火熱的感覺。
女人的身體太緊~窒,剛進入一個頭,就被緊緊卡住,溼熱又溫暖。像一處會勾人的洞穴,令男人心志大亂,心甘情願深陷其中。
腦子裡只有她,身體也被她主宰——只想要她,再要她。
他擡起無比幽沉的眼,靜靜地看着她。然後一低頭,就握住她胸~口的一側豐腴,送入嘴中,用舌頭和牙齒挑~逗;另一隻手,則悄無聲息再次下滑,揉捏再揉捏,比之前的勁道更大。這樣,就能讓她更溼潤,更能容納他。
可躺在他身下的林淺,是什麼感覺呢?
疼……
好疼!
怎麼會這麼疼?
泥馬她就知道那些H書都是騙人的,什麼女人溼了之後就能容納好多好多。她早該想到的!當初給他用手時,就覺得這尺寸,怎麼進啊將來……果然,被她料到了吧,這麼難這麼疼……
他的每一寸擠入,都像要將她的身體緩緩割開。而他的兇器太硬太燙,只令她渾身都在顫抖。
關鍵在她水深火熱時,他的脣舌和大手,又開始造次。於是她就陷入了一種舒服和痛苦交織的奇異感覺中,好難受、好難受……呃……
察覺到她閉着眼,開始輕聲哼哼,厲致誠眸色更沉,鬆開她的胸,握住她的腰,一挺身,終於盡根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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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情不自禁低喘了一聲。
而他盯着她,眼中泛起笑意。
他開始緩緩抽~動。
不知不覺,林淺就不疼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又舒服的感覺。
這感覺令她擡起氤氳的眼,迷迷糊糊地望着厲致誠。
望着這個正在她身上馳騁的男人。
他的身體修長柔韌如獵豹,擒着她雙腿的手臂,也是結實有力。而他的臉,沉毅如雕塑。即使在牀上,他看起來依然不動聲色,強勢逼人,一切彷彿盡在他掌控。
唯有額頭一縷青筋有些許凸顯,暴露了他暗藏的情緒。
而他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撞擊着。林淺整個人都被他牢牢按在牀上,動也不能動,只能隨着他的節奏,一下又一下,顫抖……
而厲致誠看着女人如彎折的草,在自己的身下喘息;看着他在她身體裡進進出出,帶出一縷縷淺紅的血跡,沾染了他的慾望,也沾染了身下的牀單……他沒出聲,只進退得更快更兇。
很快,林淺就忍不住了,開始高高低低地發出聲音。這些聲音令她又羞又怒,拼命咬牙忍住,同時用那溼漉漉的眼瞪着他。而厲致誠哪能不知她的感覺?見她滿臉紅雲,只淺淺一笑,律動的同時,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叫出來。”他低聲說。
一句話令林淺更加羞赧,伸手捂住自己的臉,他真的是越來越壞了!不想看他!
這時,厲致誠動作卻稍稍一停,說:“把套拿過來。”
林淺擡頭,就見那盒岡本放在牀頭櫃上,觸手可及。
“嗯。”她輕應了一聲,伸手拿過來,丟給他。
厲致誠接住,慾望還埋在她體內不動,從盒中拿出了一個,然後擡頭看着她。
“幫我戴上。”嗓音有點啞。
林淺都快不行了。
幫他脫衣服就算了,居然還讓她幫他戴這個……
“不!”她悶聲抗拒,“你自己來!”
厲致誠沒吭聲。
冷不丁她腰間一緊,竟被他從牀上抱了起來。身體騰空而起時,林淺“啊”的一聲驚呼。再一定神,他居然就這麼抱着她,在牀沿邊坐了下來。他的慾望還深埋在她體內,而她雙腿分叉,坐在他的大腿上。
離開了溫暖的被褥,就這麼兩人緊貼着,以這樣撩人的姿勢,交纏而坐。林淺很不好意思,手抵在他胸口:“你幹什麼?”
他卻將手裡的那個套子遞給她:“給我戴上。”
林淺沒辦法,只好接過。這時他雙手託着她,將她的身體緩緩擡起一截、再放下。而他的慾望也從她體內拔了出來。
林淺被他這樣輕而易舉地擺弄着,心裡有點說不出的滋味——也不知該甜蜜還是慌張,她雖然不胖,但也不是瘦竹竿,一米六多的一個人,居然被他這麼輕鬆的託來舉去……討厭……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衝動,她一邊撕開套子的包裝,一邊說:“喂,你手下留情。”
這話令厲致誠眉角泛起淡淡地笑意,與她一起低頭,共同看着她把小雨衣,給他戴上。
“害怕了?”他低聲問。
廝磨了這麼久,林淺明明已被他折服爲他主宰,此刻卻不怕死地擡眸斜他一眼:“我纔不怕吶!”話音剛落,就見厲致誠眸色一斂。然後她再次被他舉起,再緩緩放下——他重新進入了她。
林淺這次真的要瘋了。
因爲厲致誠就這麼坐着,跟她繼續做了起來。明明她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他卻那麼輕鬆地一下下撞擊着她,將她托起又放下、撞走又拽回來……速度和力度都完全不輸剛剛在牀上時。而林淺被他撞得一聳一聳,在他大腿上身不由己地彈跳着。
這姿勢實在太狂野,關鍵是她顯得太狂野——雙腿被分得太開,他進入得太深。而她所有過頭的表情,都被他近距離凝視着。
“你真的……是第一次?”她斷斷續續地質疑,第一次難道不應該像她這麼生澀麼?爲什麼到了他這裡,老練又鎮定,而且居然還會換這麼……銷魂的姿勢?
這話顯然又令他不滿意了。眉頭微蹙,因爲在運動,所以他的聲音也帶上了微喘的勁兒:“又胡說?”
林淺小聲:“本來就是啊……”
於是她又被懲罰了。
厲致誠不理她的胡言亂語,乾脆一低頭,捧住她的胸,開始啃咬。雙重刺激之下,只令林淺講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咬着牙,抱着他的脖子,開始了喘息。
“第一次。”他在她意亂情迷時,湊到她耳邊說,“貨真價實的第一次。信了嗎?”
“嗚……信了信了!”
……
漸漸地,彼此的呼吸都越來越急;
漸漸地,林淺的聲音彷彿斷了的線,再也接不起來。摟着他脖子的雙手,也越來越緊,就像要掐進他背上的肌肉裡去。
忽然,厲致誠抱着她轉了個身,穩穩地又將她放回了牀上,再次正面壓了上來。這正是最令林淺感到安全和珍惜的姿勢,心情一陣激盪。而他雙手環抱着她,迫得她的臀擡高迎接着他。而他的頭,則埋在她的肩窩裡,呼吸纏繞着呼吸,身體緊貼着身體,然後開始了一輪更猛烈的攻擊,快得不可思議,也深得不可思議……
林淺整個人,好像去往了從未經歷過的夢境裡。明明身體的交互如此激烈,她的心卻如此恬靜。一時間她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其他。只有被他侵佔着的那個地方,主宰了一切。她像一葉彎舟,在驚濤駭浪中,搖搖欲墜。而他就是那磅礴的大海,一切的源頭,追逐着她,佔有着她,讓她忽上忽下,讓她忘乎所以。
終於,在一連串極其要命的撞擊後,她的全身劇烈一抖,“啊——”地發出一聲尖叫。
她終於被那海浪吞沒,徹底崩塌在他懷裡。
而厲致誠竟像是與她心有靈犀、身心相通。就在她繳械的這一秒鐘,一把將她更緊地摟在懷裡,然後猛地幾個抽~插,就不動了。
感受着他在她身體裡的顫動,感受着他的胸膛同樣急促的心跳,原本渾渾噩噩的林淺,只覺得眼眶一熱。心臟就像身體一樣,也被他塞得滿滿的。
滿心都是歡喜,滿心都是憐惜。
對這個男人的愛戀,和憐惜。
愛他在牀上的溫柔和執着,也憐惜他此刻,在她身上,同樣情難自已地顫抖。
林淺的嗓子很乾很乾,她伸手,摸着他的頭髮,輕聲說:“厲致誠,我愛你。”
厲致誠撐起身子,擡眸看着她。
那眼眸比她見過的任何黑夜都要深沉,比她見過的任何大海都要澄澈。
他用手輕輕撫摸着她滾燙的臉頰,眼神越來越熾烈。
“我愛你。”他低聲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