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貫穿了整個天穹,失落的魂魄在夜空裡驚惶地叫喊。
這是一片無垠的戰場。
正在開展的是以精靈族,龍族爲主的種族之間的對戰。***是因爲精靈族發現了禁術——幻獸召喚法,從而施術與幻獸簽訂契約,讓其成爲輔助自身力量增長的武器,但這直接威脅到了龍族對於幻獸界的統治,因此龍族對精靈族發動了戰爭。
而此時正值精靈族內亂,加之龍族也面臨着龍皇位置的交替,因此戰爭不僅一直僵持不下,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幻獸界和精靈界內部情勢都相當混亂,沒有絕對的忠誠,也沒有絕對的團結,因此兩個種族的子民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龍族的宮殿裡,黑髮的少年背對着臺階下的其他族人,滿臉的倔強。
在少年的面前,同樣一頭黑髮的青年神色淡然。
臺階下還有一個個子瘦小纖弱,卻神情堅韌的金髮少年。他的雙手被魔法藤蔓反綁在身後,破爛的衣服裡透着印在皮膚上的血痕,他咬着脣角,湛藍色的雙眼死死盯着黑髮少年,在他的臉側,一雙纖長的耳朵穿出金髮,彷彿是一對柔美的翅膀。
“就是他吧,裴尼爾。”黑髮青年淡淡地問。
“嗯。”黑髮少年沒有回頭,“我現在不想見他,讓他滾。”
“他可是自己送上門的,殿下。”臺階下,一個灰髮青年踏出一部,聲音裡透着狠意。
“叫他滾!”裴尼爾突然轉過身,狠狠盯着灰髮青年,眼神不曾看向精靈一眼。
“你在逃避什麼?裴尼爾!”精靈突然說話,整個宮殿大廳都安靜下來,“我們爲什麼要管別人的看法?我已經拋棄了精靈族,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麼?”
“閉嘴!”一個尖利的聲音傳來,精靈覺得背上傳來一陣悶疼,一隻腳使勁蹬在了他的背後,他差點面查下撲倒在地上,“低賤的奴隸也配和尊貴的裴尼爾殿下說話?”
“裴尼爾,醒醒吧,一定有原因的對吧,你會和我一起離開的。”精靈掙扎着起身,什麼痛苦他都不在乎了,他現在只想喚醒眼前這個冷漠的黑髮少年。
“我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是精靈族的奴隸,而我是龍皇的兒子,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滾。”黑髮少年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眼睛轉向另一邊。
“求求你,看看我。”精靈的聲音裡帶着化不開的哀傷,“裴尼爾,我不相信,你不會離開我的。”
“我已經做好了選擇,我是龍皇的繼承人之一,我一定會向整個幻獸界證明我的實力,而且我會毀滅整個精靈族。”黑髮少年一字一句地說道,每個字都像是尖刻的岩石般砸在精靈的心上,但是,他這句話是說給臺階王座上的龍皇聽的。
“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那麼,就證明你對龍族的忠誠吧,我的兒子。”龍皇的手撐着下巴淡淡地說,“這是作爲龍族明智的抉擇,你曾被無辜地傷害,也曾被蠱惑了心靈,但是你在最危急的時刻看清了事實,你挽救了自己的靈魂,同時這樣的經歷也會讓你的信念更加堅定,殺了這個精靈,完成你在毀滅精靈族的道路上走出的第一步吧。”
裴尼爾緩緩走下臺階,來到精靈面前,手中的匕首因強烈的情緒而不住顫抖。
“殺了他,您將會掙脫契約的束縛,獲得自由的靈魂,我的殿下。”灰髮青年在旁邊緩緩的說道。
“裴尼爾。。。”精靈擡頭,無助地看着他,眼裡滿是無奈又絕望的淚。
“如果,你從來沒有認識我該多好。”裴尼爾聲音嘶啞,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靜靜閉上了雙眼,不想讓任何人看清他眼裡的情緒。
精靈的雙眼睜大,匕首準確快速的插進了他的心臟,他能感覺到身體裡血液的流速在減緩,世界在慢慢變得模糊,虛幻。
滿眼的不相信,但更多的卻是悲傷,精靈的心臟周圍也漸漸結了一層冰,那是永遠也不會溶解的晶霜,所有的情愫都在此時此刻戛然而止,徹底的寒心,徹底的絕望,所有的一切都被匕首刺穿,斬斷,包括記憶,包括生命,包括那些永恆不忘的時光。
生命力的光芒在漸漸暗淡下來,精靈慢慢倒在地上,他的嘴角牽起一絲苦笑,的確,如果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那該多好。精靈閉上眼睛,記憶在隨着流出的血液漸漸脫離腦海,也許在忘卻的瞬間,才能和痛苦分開,才能——重生。。。。。。
舌尖觸及到一絲苦澀,我猛然坐起身來。
我死去了嗎?
我在哪?
我揉揉眼角,擦乾溢出雙眼的淚,開始打量四周的景物。
以暗藍爲主色的圓形房間,紗簾輕柔地垂下,高闊的天花板上刻畫着複雜的星辰星象,感覺就像是在房間裡穿過天花板仰望夜空一樣。
牆上鑲嵌着暗藍色的發光晶石,讓房間始終處於一種昏暗卻又可以看清的情形,牀前面是一張圓形的寬敞的地毯,地攤上繡着呼應星象的銀色絲線,地毯的中間有一座低低的黑晶襯臺,像一隻絕美的手五指張開,而在張開的五指中,放着一顆純淨的水晶球,球面光滑,球裡銀色的液體在緩緩浮動。
我回神閉眼,使勁按摩着我快要炸開的頭,回想着在我醒來之前發生的事。
龍之淵的戰鬥,龍之眼的復甦,龍族和精靈族的戰爭,龍族宮殿的對峙,我已經分不清究竟什麼事現實,什麼事夢境。
我把臉埋在手中,慢慢地理清思路,可是很多的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了,特別是在隱約中看到的龍族皇宮裡發生的事情。
許久之後,我終於分清了哪些是夢,哪些是現實,可是即使這樣,我也記不清楚了。
“你終於醒了。”溫和的女聲飄進我的耳朵。
擡眼,一張美麗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深藍色的雙眼彎成了月亮,捲曲的幽藍色長髮垂在胸前,一層透薄的藍色面紗遮住靈巧的鼻子的飽滿的脣,一雙細長的耳朵從髮絲間透出輕盈可愛。
我盯着這張臉出神,突然醒悟過來,手撐着牀面向後退縮。
“你。。。你是菲斯特沃爾宴會上的那個水精靈!”我驚恐地望着她,腦子迅速翻轉,怎麼會落到她手裡。
或許是天生對純種精靈有一種厭惡的情緒吧,我現在怎麼看張美麗的臉都覺得邪惡,何況參與刺殺裴尼爾的行動中可能也有她。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只知道只是輕輕挪動了一下,一股無力的感覺就侵襲了我的全身,我癱軟地倒了下去。
“我叫拉琪雅。”水精靈走到我的旁邊,輕輕地隨我說,我感到她的氣息輕柔地撲在我的臉頰上,酥酥的。
“是你抓我來的?”我警惕地問。
“是我救你來的。”拉琪雅淺淺地笑,”你已經昏迷了一個月,現在很虛弱,要好好休養。“說完她扯過被子給我蓋上,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薰香,讓人心曠神怡。
“這裡是哪裡,你爲什麼要救我?“我還是迷惑不解,繼續問。
“這裡是精靈族聖殿的占星臺,而我是精靈族的星聖女,至於我爲什麼要救你,等你好了再解釋給你聽,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行了,你可以把我當姐姐看待。“拉琪雅一如既往地微笑。
我的心漸漸放鬆下來,可是腦中疑問重重,但要我信任這個女人並把她當姐姐,不可能。
十天之後,我的體力漸漸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只是我的情緒依舊異常低落,就連親手撫摸着占星臺房間裡那顆質量無比上乘,價值無法估算的水晶球也不能提起我半點的興趣,我的腦海裡裝了太多的東西。
這些在我夢裡出現的事像煙霧一樣看不清楚也揮之不去,總是在我的內心深處凝成一顆細細的尖刺,沒有一擊必殺的鋒利,卻能在隱隱的刺痛中讓我的心淌出血來。
十天,沒有一個人來占星臺,就連拉琪雅也沒有現身,唯一有變化的就是陽臺上不知誰送來的一個精緻的竹籃裡的食物,我靠這些豐盛的佳餚度過了身體乏力的日子。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久久不能入睡,因爲我怕睡着了就會夢到讓我的心更加刺痛的畫面,可是睜着眼,我又會沒有來由地去想,或許,拉琪雅真的不該救我,我想我的靈魂已經不再活着了,它有可能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失去,或者是在我離開裴尼爾的時候就已經死亡,亦或者是在龍之淵的那場大戰之後就已經隨着無數的怨靈被吸入了那鬼魅般的圖騰。
既然活着卻想着死去的人,那爲什麼不一同死去?我一直在想。
可是一旦死去,那龍之眼怎麼辦我撫摸着食指上鵝黃色的晶石,這可是裴尼爾交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在裴尼爾活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因爲誤會,把所有殺死精靈奴隸,預謀傷害雷奧他們的罪狀強行推到了他的身上,又在他爲了救我的時候沒有更決絕一點地抓着他不放,而現在他不再我身邊了,我卻覺得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失落感縈繞在周圍。
這種感覺是特殊的,其實我的心裡還有很多的感情,比如對小黑的想念,對雷奧他們那邊情勢的擔心,對龍之淵毀滅後龍族狀況的好奇,但是當想到裴尼爾的時候,就彷彿一潭冰涼的冷水將我的全部情緒覆蓋,只留下淡淡的哀傷和莫名的心痛。
我到底怎麼了?
從來沒有瘋狂地思念某個人,即便他已經不在。
這樣的情緒是什麼?是愛?
就在一瞬間,在那個被困在放逐之林的晚上,在那個被推下懸崖的一剎那,我愛上了他,即使身份懸殊,即使沒有一個人覺得正常,但是這份感情就是不可思議地衝破了我心中緊閉的閥門,一旦衝出就沒有收回的餘地,只是一切都晚了。
“感覺怎麼樣?”拉琪雅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她終於又出現了。
“嗯。”我冷漠地望着窗外深藍色的夜空裡捲曲的濃雲沒有看她。
“今晚烏雲遮蓋了星空,真實掃興啊。”拉琪雅來到我身邊挨着我坐下。
“你怎麼來了?是突然想起這裡有一個半死的人嗎?”我轉回頭,將淒涼的情緒用力吸進鼻子裡,問。
“我是來告訴你,明天你就可以走出占星臺了。”拉琪雅笑。
“明天?”我揚了揚眉毛,“爲什麼不是後天,也不是昨天而偏偏是明天?那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麼”
“占星臺是精靈族的星聖女聆聽神諭,預視未來的領域,沒有精靈王的命令誰也不能靠近,即使是我,也只能在需要使用占星術的時候才能來這裡。我把你藏在這裡就沒有人發現,而明天正好是我需要使用占星術的時候,你可以在儀式完成後混進佔星師的隊伍裡撤離出去。”拉琪雅望着我解釋道,今天她穿了一件繁重而華麗的禮袍,禮袍的領口微敞路出月白的皮膚,幽蘭的捲髮梳起隱藏在和禮袍配套的紫藍色占星帽裡,臉上仍舊照着輕柔的面紗,整個人看起來謙和而神聖。
“那今晚你怎麼會來這裡?”我疑惑。
“現在就要開始爲明天的儀式做準備了。”拉琪雅眨了眨眼睛,“不過這些都是形式,只要睡上一覺就好。”
“你今晚要在這裡睡?”我警覺地看着她。
“恩。”拉琪雅點了點頭,“來,挨着姐姐睡吧。”
死命裹在自己的被子裡,把身體掛在碩大的矮牀的牀沿處過了“驚魂”的一夜後,我被拉琪雅拍醒了。
“快換上,躲到簾子後面。”拉琪雅在我面前扔了一件白色的帶兜帽的長袍。
“哦。“我昏昏沉沉換上長袍,被一雙柔軟的手推着藏到了暗藍色的簾子背後。
可是在那裡呆了一天,也沒有半個人影到來。
夜幕降臨,我的忍耐到了極限,屋子裡根本就只有我和拉琪雅兩個人,她卻讓我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隱身了一天,又餓又悶的我決定抗爭了。
剛要邁出腳步,遠處便響起了肅穆的號角聲。
號角聲由遠及近帶着叩擊心懸的迴盪,我像是被無形的鎖鏈綁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只能任由那種**的雄厚的不容抗拒的聲音在我的腦海盤旋。
火把將沉靜的夜空照的像是白晝,陽臺外面是半圓形的巨型廣場,兩隊身穿白袍,帶着兜帽的看不清模樣的占星師沉默地走上廣場前面的臺階。
他們將手中的火把擲出,耀眼的金光在空中翻滾了一會,分散的落在了廣場的四處,像是一副早已設計好的圖騰中的點,只要連起來,就會組成一幅壯麗的圖紋。
占星師走到各自的火把落地的點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站定後,所有人像是感受到了相同的力量般同時擡頭,濃雲密佈的天空突然透出了銀白的光華,月亮浮現在天際,隨即是的晴朗清晰的星空。
我驚愕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呆在了原地。
“快點出去找個角落站好。”拉琪雅的聲音現實在虛空中空靈的風,亦真亦幻。
我甩了甩頭,悄悄來到了門外的廣場,找了一個角落站好,周圍的占星師都像是被攝了魂一樣,看着天空,感受不到一點動靜,於是我也用兜帽遮住整個臉,學着他們擡頭望着上方耀目的星辰。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的脖子發出了抗議的“咔”聲時,所有的占星師在一瞬間轉身,目光停在了占星臺的頂部。我也慌忙地轉過去,心臟差點跳出來。
本來是一個圓形房間的占星臺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窗簾緊扣,而房間裡那塊放水晶球襯臺的地毯,被一個同樣大小的石臺托起,穿過刻滿穿過的天花板升到了房間的頂部。
拱形的屋頂上突兀的升起圓柱石臺,顯得孤立而遙遠,我突然明白了占星臺的房間里根本就沒有天花板,只是那些形象的圖紋讓我產生了幻覺。
此刻那些不知是怎麼形成的虛幻的星象圖射出了明目的白光,光束直衝天際,沒過多久,天空中與星象圖對應的星辰同樣反射回更加耀眼的星茫,光束連接在一起,流光涌動。
轉眼間,天地中處於星象圖裡的星辰開始相互連接成線,圓劃瑰麗的線條形成了巨型的輪盤,光影交錯間,輪盤開始緩緩轉動。
就在這閃動着的耀眼的光住中央,一個纖柔的身影傲然直立,形成了着壯麗的景色中唯一的柔美。
華袍裹身的拉琪雅神色端莊肅穆,眼神似乎穿透夜空看到了遙遠的神邸。現在的她彷彿就是神的使者,退去了和藹可親的笑容,臉上沒有表情,卻又讓人肅然起敬。
占星師們坐下,雙眼慢慢合上,開始進入冥想狀態,拉琪雅身前的水晶球中異常渾濁。球裡的銀色液體海潮般翻涌,隨着拉琪雅口中聽不懂的低沉咒語撞擊着水晶球的內壁。
遠處的星空裡隱隱傳出雷鳴般的轟響,微紅的電流在輪盤的邊沿忽閃而過,拉琪雅卻像是暴風雨中的雕像一般堅忍不拔。當咒語停止,一切歸於沉寂的時候,她才緩緩坐了下來。
輪盤在空中漸漸隱去,夜色又恢復成了沉靜的深藍,星月隱入濃雲,彷彿剛纔的景象只是一個短暫的夢,石臺周圍的星象圖也瞬間失去的光澤,只剩下拉琪雅一人獨自坐在上面,雙眼空洞地凝視水晶球。
廣場周圍的欄杆上亮起了火把,火光照亮了夜空下的景物,我詫異地發現,我身邊冥想的占星師都倒在地上不知是昏迷了還是睡着了。
穿着銀色軟甲的一支小軍隊出現在臺階上,他們擁護者隊伍最前方的一個同拉琪雅穿相同華袍的短髮精靈少女,少女的頭髮也是深邃的幽藍。
我在少女走上臺階的時候也倒在地上,不讓他發現占星師中我這個“異類”,只見她目不斜視,直直走進了圓形的房間,跟着她的侍衛在廣場欄杆旁站定,等待着。
我眯着眼睛從蓋住臉的兜帽後面看着少女順着石臺上的旋轉階梯來到拉琪雅身邊。在拉琪雅的身前,水晶球中的渾濁已經沉澱,球內變得無比清晰,銀色的液體在球中形成了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圖案,一枚就像是 “太陽”或者“光芒”形狀的圖紋。
拉琪雅在淺淺的說話,只有那個少女可以聽清,但看她的神情,似乎是中了什麼勾魂的魔法,丟掉了魂魄一般,眼中無神。
少女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支鑲金的羽筆,攤開一卷古老卻精緻的黃皮卷軸,沙沙地記錄着拉琪雅口中唸叨的語句。
當拉琪雅閉上眼睛,停止說話之後,她轉過身,沿着臺階又走了下來,來到廣場的最前沿,她拿着卷軸的兩端,就想要念聖旨一樣。
廣場的坡型臺階下,星星點點的火光亮了起來,我驚覺的發現,臺階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羣,不,是精靈羣,他們在夜色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在聆聽神使的祈福,眼中充滿了虔誠,直到火光照亮他們所在的空地,我才發現占星臺這個建築被襯托出來的宏偉。
原本我以爲是一個小小的房間,但卻延伸出來了廣場,最後廣場下的空地有數不清楚的頭在瞻仰着這裡以及這裡的星空,忽然我有一種被膜拜的感覺油然而生,彷彿我就是這裡的王者,腳下匍匐着我的子民。
“精靈族第496個預言,來自星聖女拉琪雅——光之紋印燃燒,元素之神的力量回歸,迎接精靈王!”少女稚嫩的聲音像是巨鐘的嗡鳴般迴盪在廣場的上空,短暫的沉默後,是更加劇烈的喝彩和歡呼。
“慶祝吧,闊別了100年,我們的王終於要回歸了。”少女的臉上漸漸展開純真的笑,氣氛譁然升騰,所有的精靈相互擁抱,祈禱,嘈雜的笑聲覆蓋了一切。
這時,星聖女拉琪雅突然站了起來,眼睛實實在在地望向了臺階的下方,她的意識已經恢復,連我身邊的占星師門也醒了過來,所有人的站起來,默契地低下頭,悄無聲息地在軍隊的簇擁下走成一隊,跟在走下占星臺的拉琪雅和少女後面向廣場的臺階下走去,我跌跌撞撞跟在占星師的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