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武道宗師拳開大山

暗邛只感覺一股無可匹敵的恐怖力道裹挾着自己,忽的一下子就把自己摔出去到陣法外面了!飛在

空中的他視野猛地開闊不少!他看到了那些全部瘋狂嘶吼咆哮着衝向打鬥最爲激烈之處的蒙面黑衣人,看到了口吐鮮血倒飛出去的那個二流武師。。。

陳寒安就是和那個瘦小老者比拼氣力的綿長雄渾程度!完全沒了後顧之憂的陳寒安對着那個瘦小老者展開了狂風暴雨的瘋狂進攻,那個老者好幾次想要避開陳寒安的攻擊去拾起不遠處地上的那兩柄斷刃,但是陳寒安的攻擊實在是太過兇猛了,幾次嘗試發現反而使得自己的劣勢越來越大的時候,他便選擇了棄刀不用,而是運用自己的身法優勢想要纏住陳寒安。

但是事與願違,手持七尺青竹杖的陳寒安,全力以赴的情況下,一套混元截沙棍還沒有打完,那個瘦小武師便已經被打的吐血倒飛出去。陳寒安一心二用,擊傷那位武師的同時,手臂猛然發力,手中青竹杖忽的一下子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大圓,穩穩的接住了倒飛出來的暗邛!

暗邛感到自己的後背上貼過來一根竹竿之後,馬上便明白了陳寒安的意思,當下反手在竹竿上猛然一拍整個人還沒有落地便再度以更快的速度撲向了吐血倒退的那名二流武師!

而陳寒安也是毫不猶豫的緊緊地跟在其後,兩個人對於那些想要阻攔自己的不入流的武夫們不理不睬,狠狠地追着那個狼狽不堪的二流武師一頓暴揍!

在兩人的合力圍擊之下,瘦小武師撐不到十個呼吸便被兩人給活生生打暈了過去,放倒場中威脅最大的傢伙之後,消耗不小的倆個人並沒有時間來停下來休息,因爲他們發現,隨着瘋狂翻滾奔涌的迷霧之中傳出來了一聲奇異的嘶吼之聲後,那些蒙面黑衣人和胸前繡有浪花圖案的江海鏢局的鏢師們一個個竟然放棄了追擊陳寒安和暗邛兩人,一步一步邁着詭異而雜亂的步伐向着中心處的迷霧法陣裡面走了過去。

陳寒安兩人自然明白迷霧之中現在是什麼情況,嘶吼咆哮聲此起彼伏,紅藍兩色光芒混着那些暗灰色的迷霧不停地翻騰奔涌,顯而易見,鬼將軍北堂和那位疑似靈目教堂主的怪物已經開始了無比激烈的交戰!那麼這些已經暫時迷失了心智的傢伙們,自然是不能夠讓他們進入到迷霧之中!

所幸,這些傢伙的速度並不是很快,甚至還有些人竟然前進兩步後退一步起來。應該是那位靈目堂主的控制能力不知受到了什麼影響而減弱了不少!陳寒安和暗邛兩個人才能夠快速的奔跑在山洞各處,將那些行走緩慢的傢伙給使用巧勁一一打暈過去。。。

兩人儘可能的將一些小的麻煩給解決掉,不讓這些傢伙影響到最中央的那處激烈廝殺!

好不容易拼盡全力將那些傢伙給放倒在地上以阻止他們響應法陣之中那個怪物的召喚,然而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喘息一口氣,激烈的聲響再一次傳到兩人的耳朵之中,他們均是神色無比嚴肅的向着上方的那個洞口看了過去。

在一陣陣劇烈奔走的腳步聲中,一道身影率先飛身越出山洞洞口,向着站在人對中間的陳寒安和暗邛兩人兇狠無比的撲擊而來!隨着那一道身影的凌空撲殺,一個個人影迅速的跟在最前面的那個一身橫練肌肉的漢子身後,向着陳寒安兩人張牙舞爪的撲擊而來。。。

陳寒安沒有和暗邛說一句話,緊握手中七尺行山杖,捲起呼嘯狂風迎向了那個橫煉武師。兩人一下子便戰作一團,“我纏住他!你能攔下多少人就是多少!”

暗邛吞下一顆陳三星給自己的丹藥,手中薄紗拳套再一次泛起淡淡螢光,對於扭打在一起的那兩人不再多看一眼,腳線隱隱有風旋生滅不息,暗邛整個人的速度再提三分,他化作了一道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在那些最高不過三流武者的靈目教嘍囉之中不停穿梭,靈巧無比的雙手神出鬼沒,無比準確的點在那些人身上的一處處隱蔽穴道上,不致命,但是很有效!

有的人倒地不起,渾身抽搐,有的人氣血閉塞,一下子就暈了過去。這些人面對食氣境巔峰修爲的暗邛,實在不是一合之敵!但是暗邛也並不輕鬆,雙拳難敵四手,時不時的回這裡吃上一拳,那裡捱上一腳!這都不是最爲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那口純粹氣息運行的越來越不穩定了起來!

這說明,長期的戰鬥之後,暗邛體內靈力倒是可以通過丹藥來彌補,但是體內的純粹靈氣卻已經很難繼續支撐下去了!

而在另一邊,經過連番戰鬥之後,再一次對上那個修爲紮實,一身橫煉功夫已經登堂入室的二流武師的陳寒安,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落下風,反而隱隱壓着那位橫煉武師一路逼得那個傢伙一退再退,硬生生退了十數丈之遠!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如此,原來這是那位橫煉武師一直在積蓄攻勢!他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彈簧一樣,陳寒安給他的壓力越大,他所吸收的能量就越大!反彈出去的力道就會更大,這個橫煉武師修行的功法有點古怪!江湖經驗尚淺的陳寒安一個不注意便吃了一個不小的暗虧!

大開大合之間,他將手中的七尺行山杖耍的是虎虎生風,捲起一陣陣狂風,砸在那名橫煉武師泛着淡淡金芒的手臂之上就像是重錘敲大鼓一般。沉悶的聲響在山洞之中不停地迴響着,最終,一直隱忍不發等待最佳時機的那名橫煉武師果真給他等到了時機,在陳寒安舊氣已盡,新氣未生之際,抓住那轉瞬即逝的絕佳戰機,硬扛着陳寒安勢大力沉的一記力劈華山!整個人如同一個恐怖無比的人形巨獸一般,一下子就將順勢而上,將反應不及的陳寒安一下子給狠狠地撞飛了出去!

咚!!!

陳寒安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感覺腦海之中嗡嗡作響,五臟六腑都扭絞在了一起!鼻中滲出來兩行鮮血,顯然是在這個橫煉武師的絕地反擊之下受了不輕的內傷!

那個橫煉武師就算是自身的意識被那個不知名的怪物給控制了,但是這實打實的實戰經驗肌肉記憶依舊沒有丟掉多少,初出茅廬意氣風發的陳寒安陳大俠終於在這個山洞裡面真真正正的學到了他的江湖第一堂課!這一記毫不留情的鐵山靠一下子就將陳寒安給撞明白了七八分!

但是想要讓毫無畏懼的陳寒安就此退出這無比危險的江湖?

門都沒有!

陳寒安陳大俠,無所畏懼!

他大吼一聲,手中死死握住的七尺長棍橫掃一圈將那個橫煉武師逼退的同時,一個鷂子翻身猛然站了起來,晃了晃有些發懵腫脹的腦袋,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之意,反而在這一刻,體內的戰意洶洶涌涌蒸騰而起,剛剛度過四歲生日的他對着對着自己面前那個雙目一片血紅的傢伙咧嘴嘿嘿一笑,滿嘴血污!

見到陳寒安沒有事情反而一身氣勢更勝幾分,趕到一半的暗邛微微一笑,心中暗暗讚歎一聲,真是一個天生就是修行戰鬥的好苗子!他回首一記游龍入海,雙掌一探一撥,打飛三個緊追不捨的黑衣人,再一次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自己的戰鬥!

陳寒安似乎進入到了某種奇怪的狀態之下,整個人的實力沒有增長多少,但是熊熊戰意卻是在一刻不停的持續飆升之中,重新站起來的他再一次壓着那名實力不俗的橫煉武夫狠狠打了起來!那股囂張的氣焰肆虐的戰意,那種一往無前,無可阻擋的銳氣,似乎就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位僅僅只有二流高手實力的武師而是一位舉世無敵的江湖大宗師,他也敢高舉手中的沉重行山杖狠狠地向着對面的臉上招呼去!

一拳砸開那位武師拍向自己胸膛的左掌,與此同時,腳下發力,猛然向前欺進兩部,一手負後握着七尺行山杖,一手緊握成拳,趁着那個橫煉武師不得不換氣的時機,砰的一下子整個人狠狠地撞進了他的懷中!

那名橫煉武師不得不換氣,舊氣已盡,因爲不換氣就沒有辦法運轉內力!一生橫煉功夫自然就會不攻自破,那樣的話陳寒安只要一棍子就能夠將自己徹底打死!但是換氣的同時肯定會被陳寒安抓住破綻狠狠的還回來的!但是這也沒辦法,不成一流高手,實在是太難隱藏自己的氣機運轉了。

果不其然,越打越猛的陳寒安並沒有迷失了心智,一味地壓着那名武師亂打一通,反而在這種狀態下,他的色、聲、香、味、觸、法六識都像是被放大了數倍一樣,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這一閃而逝的契機,以牙還牙,一記剛猛無鑄的鐵山靠狠狠地將此人撞飛了數丈之遠!

那名橫煉武師,撞擊在洞穴的牆壁之上,然後重新落在地面上,他長長吐出來一口濁氣,這一下子就撞斷了兩根肋骨!但是沒有絲毫疼痛的表情,他緩緩閉上了自己那一片血紅的眼睛!然後擺出來一個奇怪無比的拳架,一手半圓半攬,一手橫放於身前三寸,雙腿微微彎曲,然後對着陳寒安輕輕招了招手!

陳寒安不爲所動,趁着這個機會也是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猛然大喝一聲,體內本就不多的那一縷靈氣迅速在他的體內流轉一圈,然後全部沒入了手中的七尺行山杖之中!

隨後。他提着綠芒流轉的堅韌長棍,一步跨出就是一丈之遠,兩個大踏步之後,大喝一聲高高躍起,向着那個擺出奇怪拳架嚴陣以待的橫煉武師狠狠地砸去,任你千變萬化,我只是一棍當頭砸下,向你臉上狠狠招呼過去!

雄渾的內力附着在武師的雙臂之上,他雙臂交錯迎頭而上!也是沒有絲毫畏懼的撞向了那當頭一棒!修行者練的是一口純粹氣機,習武之人更是如此,氣盛之人,血氣方剛,萬邪退避;氣弱之人,氣若游絲,百鬼纏身!

與人對敵之時,若是有意無意的墜了那一口胸中志氣,必然會對他的武道之路產生巨大而深遠的惡劣影響!所以爲什麼自古江湖多風雨,其實爭來爭去,爭得就是那一口氣而已!誰人氣盛,誰人就武運長久,武道興隆!自古以來,不外如此。

明明只是一根青色竹棍,明明只是一雙手臂,肉體凡胎。可是當兩者相撞的時候,竟然有恐怖的金鐵交擊之音響徹山洞之中!終究是率先行動‘仗勢’而來的陳寒安力氣更勝一籌!

咔咔嚓嚓~!

以那名橫煉武師雙腳爲中心,整個地面上滿是密密麻麻的裂痕縫隙!他的整個人被這當頭一棒砸的下沉入地面足足一寸有餘。儘管如此,那雙眼緊閉的橫煉武夫舉在自己頭頂三寸處的雙拳竟是不墜分毫!

一縷鮮血順着嘴角嗤嗤流了出來。他不管不顧,反手死死抓住青芒流轉的那根竹竿,陳寒安身體下墜不到一半的時候,一隻腳已經狠狠地踹向了陳寒安的腹部。。。

陳寒安對於踹向自己小腹的那兇猛一腳不管不顧,反而是狠狠一拳砸向了那人的眉心之處,好,你傷我一腳,我要你一命!

似乎是覺察到陳寒安的真正意圖,那一身粗壯肌肉如同老樹盤根一般的橫煉武師最終選擇了避開陳寒安的這換命一拳,他單腿發力,猛然一個跳躍,來開了和陳寒安的距離。

然而就在,那名橫煉武師尚且騰空的時候,陳寒安只感覺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黑影擦着自己一閃而過!狠狠地撞到了那名武師身上,然後去勢不止,撞到了不遠處的牆壁之上!

轟~!!!

陳寒安只感覺自己面前的整個洞穴牆壁都是一片地動山搖,一大片一大片的暗黃色煙塵滾滾四起,一瞬間就將陳寒安的視線徹底給遮掩了起來!

轟~!!!

又是一聲震耳發聵的巨響之聲在山洞的另外一邊響了起來!

什麼情況?!

就在陳寒安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被一隻大手猛然抓住了胳膊!下一刻自己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在煙霧之中快速移動了起來。

“走!”

雖然之有一個字,但是陳寒安已經聽出來了是鬼將軍的聲音!不過此刻,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虛弱。

“帶上暗邛!咳咳~~”

陳寒安倆忙對着鬼將軍北堂大聲喊道,劇烈翻滾的煙霧嗆得他咳嗽不止。說完這句話之後,陳寒安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一頓,然後向着另一個方向快速折了過去,再然後,暗邛便已經一臉茫然的出現在了鬼將軍北堂的另一個手中,兩個人就像是一對可憐兮兮的小雞仔被身材高大的鬼將軍北堂隨手那麼提溜着,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不過現在的三人是在逃命,可不是真正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北堂帶着陳寒安和暗邛兩人,身形幾個閃爍之間就已經來到了洞穴上方的洞口之處。

陳寒安親眼看着鬼將軍北堂就那麼隨意的在兩側牆壁上快速的一邊一腳,然後兩邊的牆壁便轟然倒塌下去!亂石滾落,塵煙滾滾,徹底的將洞口封死了!

鬼將軍北堂快速兩腳封死洞口之後,就拎着兩隻‘小雞仔’整個鬼變成了一道肉眼幾不可見的暗影,在陰暗的通道里面呼嘯前行!陳寒安和暗邛兩個人就像是一下子被扔到了九天雲霄之上一般,兩個人只有一種表情,吐着舌頭,翻着白眼不知今夕是何年,此處是何處也。。。

短短的幾個呼吸,鬼將軍便已經快速掠出了那處山洞,出現在山坳之中,瓢潑大雨向着北堂噼裡啪啦的砸了下來,但是根本澆不滅那黑長風衣之上緩緩燃燒的藍紫色詭異火焰!但是,這個時候的鬼將軍北堂身上的藍紫鬼焰,似乎有幾處已經徹底熄滅了!

北堂,沒有在這處山坳作任何停留,他拎着陳寒安和暗邛兩個也是傷痕累累的小傢伙向着東南方向快速掠去,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出現在了百丈之外,再一眨眼,三人的身影已經徹底於這處山坳消失不見。。。

大雨旁落,灑落一地的貨物,幾輛翻滾在地上的馬車,除此之外,整片山坳裡面再無任何一人,然而時間不久!

山坳深處的那處隱蔽洞口處,忽然炸開了一團璀璨紅光!一下子就將正片山谷給照亮了!

一頭身高一丈有餘,渾身上下紅芒纏繞的巨大怪物走出山洞之後,一拳砸在山洞外面的牆壁上,仰頭向天無比憤怒的咆哮一聲之後,後背之上忽然展開了足足一丈有餘的灰色骨翼,一躍而起捲起狂風暴雨衝入雨幕天穹之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山洞洞口所在的那處山壁開始不停地崩開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橫貫整片山崖的恐怖裂痕!

巨大的聲響傳出去十數裡之遠,在雨夜之中隆隆作響不止。。。

巨石廢墟堆滿了一小半山坳,那處山洞已經徹底的被掩埋了起來,至於山洞之中的那些蒙面黑衣人們還有江海鏢局的那些被控制的鏢師們,生死不知。。。

鬼將軍北堂眼中的紅芒不停地閃爍不停,最終,在東南方向距離那處山坳數十里地之外的一處山間密林之中,他停了下來,將差點吐了出來的陳寒安和暗邛兩人放在了地上!

大雨打在三人的身上劈啪作響!

灰濛濛的,看不到鬼將軍北堂的表情如何。

他只是言簡意賅的對着陳寒安說了兩句話:“鬼馬黑火,這兩日跟着你,那個妖魔結合的怪物向西北方向飛走了,咳咳~一週之內不要召喚我。”

詭異迷霧快速將陳寒安和暗邛兩人的視線給遮蔽,連瓢潑大雨都灑不進來!

有滴滴答答的馬蹄聲踏霧而來,有沉重的腳步聲入霧而去。。。

等到陳寒安感到有雨低落到自己腦袋上的時候,他的面前正站着一頭異常神俊的黑色高頭大馬,一動不動的歪着腦袋用十分人性化眼神的看着他,對着他撲哧撲哧的打了兩個響鼻,示意陳寒安快速上馬背離開這裡!

雖然它的四個馬蹄乃至尾巴上面並沒有燃燒着淡藍色的火焰,但是陳寒安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那一日的那匹大塊頭!原來你叫‘黑火’!

陳寒安興高采烈的一個跳躍就穩穩當當的坐到了黑火寬大而厚實的背上。但是就在暗邛想要翻身上馬的時候,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一蹦三尺多高,狠狠地一腳踢開了他,還好暗邛躲避的快,不然這一蹄子就要實實在在的印在他的腦門上面了!

最後還是在陳寒安的好說歹說,威逼利誘之下,這個倔強的黑炭傢伙才同意了暗邛坐在它的馬背上!

漆黑的雨夜之中,秦振鬆一襲青衫,快速穿梭在山林之中,一個縱越便是數十丈的距離,雄渾內力形成的空氣罩將他的全身上下全部籠罩在其中,瓢潑大雨入不得他的周身分毫!鳶霓和劉寂兩人快馬加鞭趕到江海鏢局總舵向自己說明情況之後,剛好待在總舵的秦振鬆便一馬當先,率先向着春水縣東北方向的茫茫大山裡面趕了過去,至於其他的援手,則是鳶霓和劉寂兩人的帶領下,緊跟其後。

就算秦振鬆的輕功造詣並沒有達到十分高深的地步,但是他的內力之雄厚在江湖上可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一路上,那是輕功不夠,內力來湊,因爲這一次押送的這批貨物可是十分關鍵的,自己故意分成三條線路來混淆視聽,掩人耳目!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憑什麼另外兩路打幌子的車隊沒有任何問題,偏偏是行程最隱蔽、車隊最小、押鏢鏢師實力最低的那個真正的車隊出了問題?

他必須要趕過去看一看,因爲那一件東西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他就像是一隻呼嘯而過的蒼鷹一般!迅速的在低空中飛掠而過,一雙深邃眼眸將每一個可疑的地方都捕捉到自己的腦海之中。突然間,他快速的停了下來,靜靜地站在一處樹梢之上,就像是一片葉子一般,尖尖的樹梢竟然沒有絲毫彎曲!

他閉着眼睛仔細的感知了起來。

就在剛纔,他似乎是感知到了天地之間的大範圍的靈氣波動。

片刻之後,他確定了方向,縱身一躍在空中調整了一下方向之後,更加快速的向着那處方向掠了過去!

陳寒安駕馭着黑火無比快速的在山林之間穿行而過,馬蹄聲密集而沉重,泥水四濺,大雨滂沱,他要快速的趕向江海鏢局的總舵,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

然而,就在陳寒安剛剛走出不到十里地的時候,便看到了一位面容堅毅剛韌的青衫半百老者,忽的一下子就從高空之中落到了自己的前面!

籲~~!

一聲長長的呼聲在雨夜中響起,陳寒安駕馭着黑火在那位青衫老人身前一丈處站定,還沒有等陳寒安開口說話,那位青衫老者便已經率先開口道:“可是暗邛和陳寒安兩位少俠?”

陳寒安一聽,連忙欣喜若狂的翻身下馬對着那位老者說道:“我就是陳寒安陳少俠,你是我兄弟搬來的救兵嗎?”

秦振鬆一愣,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回答呢,沒想到陳寒安又快速問了一遍:“你是我兄弟搬來的救兵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暗邛連忙嘿嘿一笑,扛了陳寒安一下,“星宿派暗邛,見過秦老!我這兄弟初出茅廬不懂規矩,還請秦大師多多包涵。”

一襲青衫滴雨不沾的秦振鬆哈哈放聲一笑道:“哪裡哪裡,看到你麼兩位這麼傑出的後生晚輩,老夫高興還來不及呢!凜冬已至。”

“啊?”陳寒安一臉迷茫的撓了撓頭,沒有聽明白這個老者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老者對於一旁的陳寒安不管不顧,只是靜靜看着暗邛。

暗邛微微一笑,拿出一塊玉佩之後對着老者抱拳說道:“雪滿人間。”

秦振鬆這才點點頭,然後快速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陳寒安剛要開口說話便被暗邛一把拉住,他看了陳寒安一眼:“你這次出來好好看好好學,再亂說話惹怒了前輩我就不管你了。”然後連忙轉身對着秦振鬆恭敬說道:“那裡是一處山坳,山坳深處有一個山洞,我們想要喬裝打扮混進去山洞裡面探查情況,但是由於一些原因被那些守衛發現了。”說到這裡,暗邛又看了一眼陳寒安這才繼續說道:

“然後我們就和那些守衛們打鬥在了一起,在這其中還有已經迷失了心神的江海鏢局的鏢師們。正當我們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從山洞裡面突然傳出來了一陣詭異的嘶吼咆哮聲,然後整座山坳都開始顫動起來,有兩股足以讓我窒息的壓迫感從山洞之中傳了出來,好像那個裡面發生了什麼恐怖的戰鬥一般!”

“而山洞外面待在山坳裡的那些黑衣人們聽到叫聲之後,竟然對我們不管不顧,紛紛鑽進了那處山洞之中!我們兩個只有二流武師的戰鬥力,自然不敢摻和其中,連忙想要逃離此地趕赴江海鏢局。”

秦振鬆摸着自己的鬍子,點點頭繼續問道:“確定是兩股強大的氣息?”

“對!”

“而山洞外面待在山坳裡的那些黑衣人們聽到叫聲之後,竟然對我們不管不顧,紛紛鑽進了那處山洞之中!我們兩個只有二流武師的戰鬥力,自然不敢摻和其中,連忙想要逃離此地趕赴江海鏢局。”

秦振鬆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翠綠欲滴樹葉,點點頭繼續問道:“確定是兩股強大的氣息?”

“對!” 暗邛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和老夫一起,再走一遭?”秦振鬆微微笑着問陳寒安兩人。

“木得問題!”暗邛剛想婉拒,心直口快熱血心腸的陳寒安卻已經一口答應了下來!

只見他一臉興奮的揮了揮緊握着的拳頭,“這一下子有武藝高強的秦大師出馬,一拳就把那個怪物的狗頭給他錘爛!”

“嗯,事不宜遲,老夫先走一步,你們快速跟上來!”秦振鬆不再多說廢話,一馬當先,化作一道青芒迅速在林間穿梭而去!

陳寒安和暗邛兩人快速上馬,緊緊跟在身後再一次向着那處山坳折返而去。。。不到兩刻鐘的時間,陳寒安兩人便再一次原路返回,來到了那處山坳之中。

等到兩人翻身下馬的時候,兩人才發現了此時的這處山坳已經完全是面目全非了,一塊塊一人多高的巨石錯雜堆積在山坳靠近裡面的地方!整塊牆壁就像是少了一大塊的豆腐一般!

秦振鬆先陳寒安兩人達到這處地方,快速的檢查了一番之後,他並沒有發現那件貴重物品的蹤跡!倒是他的神情並沒有絲毫異常之色,兩道陳寒安兩人騎馬趕了過來之後,便問兩人道:“山洞塌方,入口被巨石掩埋了起來!你們可還記得入口的位置?”

暗邛觀察了片刻之後,快去飛身而上,站在一片巨石堆上面,“就在這個位置,左右誤差超不過一丈!”

秦振鬆嗯了一聲,然後示意兩人向一旁離遠一點。陳寒安和暗邛兩人連忙向後退了數丈。秦振鬆依舊示意兩人再退!兩人這一次足足退了有十丈這才停了下來,秦振鬆點了點頭,便不再看他們兩人,而是緩緩走到那一大堆巨石堆前面。石堆很高,很大,張牙舞爪的陰森惡鬼,但是一語不發的秦振鬆站在巨石山堆面前,自然而然的就給人一種人比山高,淵渟嶽峙的宗師風範!

暗邛抓住每一個難得的時機對着陳寒安教導道:“看到沒,這纔是江湖大宗師的氣質!再看看你,做什麼事都像一隻毛毛躁躁的小猴子一樣,一點都不穩重!咱們下次的時候。。。”陳寒安一邊目不轉睛的望着秦振鬆的一舉一動,一邊很有規律的點着頭。

嗯,奧。。。

暗邛知道除非自己把這個傢伙的腦袋破開,然後將自己的腦子也塞在他的腦袋裡面,這樣陳寒安纔會聽進去自己的話!當下便是無奈的搖搖頭。

秦振宇緩緩張開雙臂,便有肉眼可見的一道道青紅色氣流圍繞着他緩緩蒸騰流轉不息!滿是積水的泥濘地面之中泛起了一陣陣劇烈波動!狂暴的氣機壓迫着地面上的泥水形成了一圈圈不停向外擴散蔓延的漣漪波紋!一直擴散到陳寒安的暗邛兩人的腳下才緩緩消散!

而原本籠罩秦振鬆周身三尺的淡淡光暈已經消失不見,但是那些瓢潑大雨不但沒有能夠擠進來,反而緩緩地向高空之中倒退了出去,就像是在秦振鬆的周身三丈有一座肉眼難以看見的巨大防護罩,將傾盆而落的大雨給盡數擋在了外面!在堆積成山的巨石廢墟之上,開始有一些碎石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整座山石也開始發出了轟轟隆隆的沉悶聲響!

發生了二次崩塌!那座死死擋在洞口前面的巨大廢墟石山,在秦振鬆大師雄渾內力的巧妙共振之下,硬生生的下沉了兩長多的深!幾乎看不到了縫隙!

就在陳寒安納悶,他爲什麼要把洞門給徹底堵死的時候!秦振鬆已經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掌,緊緊的貼在面前的一處一人多高的巨大青褐色巨石上面!然後兩人便見到了那些環繞着這名青衫老人快速旋轉青紅色內力氣流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紛紛纏繞旋轉着順着秦振鬆的手臂蜂擁而上,鑽入到了嚴絲合縫的巨石山崖之中!

就像是烈火烹油!滋滋啦啦的聲音就算是十丈之外的陳寒安兩人也聽的清清楚楚!短短的幾個呼吸之後,便有了驚人的變化發生!原本謝謝無比堅硬的巨石好像變成了一座沙石堆砌而成的堡壘一般,在暴雨的沖刷下開始從四面八方各處大片大片的脫落起來!整座廢墟石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塌流逝。。。

秦振鬆似乎並不滿意,陳寒安只聽得一聲壓抑而沉悶的吼聲響了起來,然後便見到那一位青衫大俠,氣納百川,弓步出拳!

砰~!!!

巨大的裂縫咔咔嚓嚓的響了起來,整座石山從中斷裂開來!雨水順着巨大的縫隙瘋狂的灌了進去,陳寒安和暗邛兩人連忙走了上去,淤泥石沙混合着雨水形成的泥漿沼澤已經將兩人的腳踝都給淹沒了!

嗒嗒嗒的聲音,快速在身後響了起來,秦振鬆收手站立,對着身後跑上來的兩人淡淡問到:“現在能確定具體的位置麼?”

陳寒安和暗邛兩人順着從中裂開的那一道一人多寬的縫隙快速走了進去,看了一圈之後,對着緊跟着兩人的秦振鬆快速說道:“向左三尺!”

秦振鬆聽到兩人的話後,便伸出左掌輕輕抵在了左邊的不停混着雨水流淌而下的石壁上!

砰!!!

勁風呼嘯,將兩人死死地吹在後側的牆壁上,顯得狼狽不堪!

秦振鬆炸開一個大洞之後,已經看到了若隱若現的洞口入處!他再次回首將大洞炸開了一個更大的口子,然後率先邁步走了進去!陳寒安和暗邛兩人連忙跟了進去,暗邛還不忘給鳶霓發了一個位置訊息。

秦振鬆不發一語,卻是無比粗暴的從塌陷下去一大半的洞穴之中活生生的擠出來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向着裡面繼續走了數十丈之後,外面石崖的坍塌對於洞穴通道的影響已經很少了!這個時候兩人才發現了整個洞穴通道上面全是深深地掛痕,就像是一個身材高大而且也堅硬如鐵的高大巨人硬生生的從通道里面給擠了出去!

速度很快,中途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但是時不時的會有一些碎爛的黑衣人,一灘一灘的出現在洞穴某處,有的黑衣人屍體上面依稀可見一個巨大的腳印的痕跡!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怪物給活生生踩成了肉泥一般!

兩人強忍着不適,低頭快速前進,不久後,一行三人終於是來到了地底深處廣闊無比的洞穴之中。

秦振鬆先兩人一步,飛身越下洞穴,快速的檢查了一週之後,依舊沒有發現任何關於那件寶物的線索。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陳寒安和暗邛兩人,然後平淡無比的對着他們說道:“你們你說的很對,在這裡的確發生了一場宗師級別的大戰!不過交戰雙方負傷是肯定的,但是應該都沒有死亡,而現在,已經人去穴空不知所蹤!”

陳寒安蹲下來,摸了摸腳下一名黑衣人的脈搏,然後對着其餘兩人興高采烈的說道:“還有脈搏!”暗邛連忙走到一名胸前繡有一朵青色浪花的鏢師身旁,伸手探查一番:“也在活着!”

秦振鬆輕輕點了點頭,一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改變我的表情的淡然神色,“隨後,江海鏢局的人們來了之後,會把這些人處理好的,我代表江海鏢局在這裡謝過兩位少俠的仗義出手!暗邛你就不必說了,星宿派的親傳弟子,擁有中三境之資的修道天才,說不得百年之後,我還要仰仗小友討兩口飯吃呢。”

暗邛連忙低頭抱拳道:“秦大師您可折煞小子了,您德高望重,修爲深不可測,在江湖上一呼百應,說這樣的話,可真的使我惶恐不安!”

秦振鬆呵呵一笑:“客套話就不多說了,我和你們星宿派的長風長老乃是忘年之交,今日你又幫了我們江海鏢局這麼大的忙,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靈丹妙藥靈器法寶什麼的老夫不好弄,但是在星火郡山下江湖這一畝三分地上,老夫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暗邛抱拳謝過秦振鬆。

秦振鬆便不再和暗邛客套什麼,而是轉身看着陳寒安,這個少年郎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有些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戰意!

他微微一笑,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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