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坐在飯桌前味同嚼蠟地吃着面前的食物,視線有意無意地搜索着屋子裡的一切裝飾與擺設,更主要的,她是在找哪裡有和外界聯繫的通迅工具。z幽閣
不過轉念一想。尚昊遠既然有心綁架了她,那就絕對不會輕易讓她和外界有聯繫,更加不可能讓她輕易逃跑或者讓尚方彥輕易找到她。想必這座園子的外面必定是把守森嚴,就算她出得去這座園子,也肯定是逃不出尚昊遠的勢力範圍的。
掃視一圈之後楚喬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伺候她的兩個穿着隔離服的傭人離她遠遠的,生怕她是一個大病毒,彷彿只要她們一靠近她就會被傳染一樣。
對啊,爲什麼這兩個傭人會穿着隔離服,而且和她保持的距離至少都在二米以外。
病毒,傳染……楚喬渾身一顫,不可能,因爲她身上任何症狀都沒有啊,沒有流血,沒有受傷,不痛也不癢,如果她真的中了什麼病毒,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輕鬆吧。
“你們叫什麼名字?”楚喬問站的遠遠的兩個傭人。
“回少夫人,我叫阿惠。她叫阿琴。”其中一個傭人回答道。
楚喬吞下嘴裡如蠟般的食物點點頭,“你們倆爲什麼要穿成這樣?”
阿惠和阿琴兩個相視一眼,阿惠立刻回答道,“回少夫人,我們也不知道。是上頭的人吩咐我們必須穿成這樣的。”
楚喬收回視線不再問阿惠和阿琴,她們倆或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應該也什麼都不會對她說的。
半個小時後,意大利羅馬。
尚方彥看着再次出現在偌大的電子屏幕裡的尚昊遠,雙目微眯,聲音沉緩地道,“我要見楚喬,現在。”
視頻裡的尚昊遠嘴角微斜露出半個笑弧,他沒想到尚方彥爲了能快點見到楚喬居然真的在半個小時內將這幾天他被扣押的所有貨物如數退還給了他。
看來,楚喬在尚方彥的心裡,遠比他想像的還要重要。
“好,你說話算數我自然不會食言,再怎麼說我都是你的二叔嘛,只要你願意配合。我一定不會傷害楚喬。”
“好,二叔,希望你說到做到。”
“當然。”
尚昊遠的話音一落,視頻的畫面便立即轉換了,尚方彥看着眼前出現的畫面眉心一蹙,目光幾乎瞬間就由肅騰的殺氣變得滿是溫柔憐惜。
“楚喬……”
尚方彥心湖一顫,彷彿有根針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窩裡,雖不見鮮血,痛卻蔓延全身。
視頻畫面裡,楚喬正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安安靜靜地吃着晚餐,她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塞着飯菜,目光空洞,沒有表情,彷彿木偶般。
在尚方彥的記憶裡。楚喬何時如此沒有了靈氣,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充滿着生機勃勃的氣息,都篆刻在了他的腦海裡,溶入了他的血液裡,瀰漫在他呼吸的空氣裡,永遠不可能抹去。
雖然此時的楚喬看不出任何哀傷和難過,也沒有任何痛苦,但是看到如此木偶般的楚喬便已經令尚方彥心痛不已了。
“楚喬……”
雖然知道楚喬不可能聽到,但是尚方彥卻還是情不自禁地喚着楚喬的名字,彷彿這樣能喚起楚喬的靈動生氣般。臺歲畝圾。
擡手,尚方彥想要撫上那張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思念的秀麗容顏,只是下一秒視頻畫面便又轉換了,出現在視頻裡的又是尚昊遠那張深沉到陰鷙的面孔。
“阿彥,你就放心吧,我的人一定不會虧待楚喬,而且楚喬也很識大體,不哭不吵不鬧的,不愧是你調教出來的妻子。”尚昊遠嘴角又斜了斜露出一抹詭異而促狹的笑弧,繼續道,“接下來的兩週時間裡,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一定會把一個完好無損的楚喬還給你。”
尚方彥已然又恢復一片肅殺的冷冽視線看着視頻裡的尚昊遠,嘴角輕扯,“好,二叔想要的,我一定盡力配合。”
話音落下,視頻通話便被掐斷,尚方彥怎麼可能相信尚昊遠會在兩週之後還他一個完好無損的楚喬,如果是這樣,他之前就不會三番兩次地想要加害楚喬了。
視線投向一旁站着的陳東,尚方彥問道,“剛纔楚喬所有的視頻畫面,記錄下來了嗎?”
“是的,先生,我馬上讓人根本視頻裡出現的場景跟東西去查少夫人所在的地方。”陳東答道,他們的人目前對於楚喬的蹤跡還沒有任何線索,而剛纔楚喬所在的視頻畫面裡的一切場景就會成爲他們跟蹤的線索。
尚方彥點頭,眉心緊蹙,“去吧。”
現在,在楚喬回到他身邊之前,他能做的就是儘量滿足尚昊遠的一切野心保證楚喬的安全和盡最大努力盡快找到楚喬的下落。
只要楚喬安全回到他的身邊,他絕對不會再對尚昊遠有任何的心慈手軟,放任他,只是成爲尚家最大的禍害甚至是毀滅尚家的根源。
半夜,楚喬被困的山間別墅時在。
從腹部突然傳來的一陣痛意將睡的迷迷糊糊的楚喬喚醒,她翻了一個身看着牀頭櫃上橘黃的燈光,原本只是假裝睡着的她此時腦袋清楚的有些可怕。
奇怪,爲什麼她的腹部會突然痛了起來,而且只是短暫的一兩秒後便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明明以前沒有過這種情況啊,難道……她的體內真的被注射了什麼東西?
正當楚喬思忖的時候,腹部又傳來一陣巨痛,而且痛意比剛纔的那一次明顯強烈的多。
因爲腹部突如其來的巨痛讓楚喬下意識地將身子蜷縮成了一團,這樣的痛她以前從未感受過,就彷彿有硫酸被猛然潑進了她的肚子裡,她的五臟六腑順間都焚燒了起來般。
不過,痛意又只是持續了兩三秒的時間便消失了。
痛意消失之後,楚喬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還沒等她緩過氣來更回猛烈的痛意便從腹部接踵而來,一陣連着一陣,中間基本沒有間歇。
“啊......”
楚喬捂住自己的腹部忍不住大叫,腹部翻江倒海,讓她整個人都彷彿置身烈火當中一般,劇烈的灼痛感傳遍全身,讓她很快便滿身大汗,痛的在牀上打滾。
這種痛,比六年多前她生產的那一刻更痛上百倍千倍,痛意已經不單單只是從腹部傳來,她此時全身的骨頭都彷彿被惡魔在啃噬般,痛的她連後牙槽都想咬碎了。
“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實在是無法忍受,楚喬只得大聲的叫人。
守在門外的阿惠聽到喬痛苦的呼叫聲立刻便推門而入,看到大汗淋漓蜷縮在牀上翻滾的楚喬也不由吃了一驚,大步走到牀邊問道,“少夫人,您怎麼啦?”
“好痛......我渾身都好痛......好像烈火焚燒......被野獸啃噬一樣......幫幫我......阿惠......幫幫我......”
阿惠看到如此痛苦不堪的楚喬也不免有些動容,不過卻也不敢靠近楚喬,因爲上頭的人吩咐過不能和楚喬有身體的接觸,具體什麼原因她也不清楚。
“少夫人,您要我怎麼幫你?”
“啊......”楚喬蜷縮着身子拼命地在牀上翻滾,可是痛意絲毫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厲害,“阿惠......打暈我......快點......打暈我......”
“少夫人。”
看到楚喬那因爲痛苦而蒼白甚至是有些猙獰的面容,阿惠一下子怔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楚喬實在是受不了了,猛然一個翻滾就跌到了牀下,看到仍舊呆愣在原地不動的阿惠,楚喬什麼也管不了顧不得了,用盡全身的力氣爬向阿惠然後用力擡手抓住了阿惠的手臂,滿目痛苦地哀求道,“阿惠,拜託你......砸暈我......快點......”
感覺到楚喬用力地抓住了自己阿惠纔回過神來,想到上頭的吩咐和看到楚喬此時痛苦萬分的模樣,阿惠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要去甩開楚喬抓住她的那隻手。
可是楚喬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緊緊地握住阿惠的手繼續哀求道,“阿惠......幫幫我......”
“不,少夫人,您別碰我。”
說着,阿惠就用力地去推開楚喬,可是楚喬死死地抓住阿惠的手臂怎麼也不放,一推一拉之間只聽到“嘶”的一聲輕響阿惠的隔離服被拉扯了開來然後從楚喬抓着的那隻手臂脫落了下來。
見阿惠就要逃離自己的身邊,楚喬幾乎是下意識地又用另一隻手去去抓阿惠的手臂。
“阿惠.......”
“少夫人,您別碰我。”阿惠說着就猛然用力一推,然後將楚喬整個人狠狠地往後推去。
“嘭”的一聲,楚喬的後腦勺撞在了木質牀尾上,眉頭一蹙,楚喬再次暈了過去。
阿惠看着暈過去的楚喬幾乎是嚇呆了,上頭吩咐過讓她來好好照顧楚喬的,如今她卻重重地推了楚喬一把,讓楚喬的頭撞到了牀尾還暈了過去。
“少夫人......”阿惠戰戰兢兢地走到楚喬面前,然後大腦一片空白地就伸手去拍了拍楚喬臉,“少夫人,您醒醒。”
看到從楚喬後腦勺流下來的蔓延到了頸部的鮮紅液體的時候阿惠才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就衝出房間去叫人。
楚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六點多了,窗外夜幕已然降臨,睜開雙眼仍舊看到的是頭頂亮的有些刺眼的水晶吊燈,想起昨晚那鑽心噬骨連四肢百骸都錯了位的痛意,楚喬不由蹙了蹙眉頭,渾身都顫慄了一下。
輕輕晃了晃自己的頭,好疼啊!
“少夫人,您醒啦,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守在幾米開外的阿琴看到醒過來的楚喬也是眉頭蹙了蹙,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楚喬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站在幾米開外的阿琴,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又覺得自己的嗓子乾的厲害,於是只能吃力地撐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然後指了指不遠處桌上的水壺,聲音很是沙啞地道,“給我杯水吧。”
阿琴聽了趕緊點頭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然後放在托盤裡遞給楚喬,“少夫人,請喝茶。”
楚喬端起阿琴送到自己面前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將水杯放回托盤裡,聲音略微好轉了些地問道,“阿惠呢?”
見到楚喬將杯子放回了托盤,阿琴趕緊就退的了幾步,帶着一絲顫慄地回答道,“阿惠她......”
感覺到阿琴聲音裡越來越明顯的顫抖,楚喬滿臉疑惑地看着她追問道,“阿惠怎麼啦?”
“阿惠她死了。”
楚喬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臉上全是詫異與震驚,看着阿琴良久之後纔回過神來問道,“阿惠爲什麼會死?”
阿琴戰戰兢兢地擡頭看了楚喬一眼,最後還是選擇如實回答道,“因爲阿惠昨晚不小心和你有了直接的皮膚接觸,所以感染了病毒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更死了。”
楚喬倏地眉心一蹙,用力撐着的身子忽然就又跌回了牀上,眼底涌起的是無法形容的複雜情緒。
驚恐、害怕、自責、傷心、無助......還有濃烈的牽掛與思念。
她居然害死了阿惠,她居然變成了一個大病毒然後害死了阿惠......不,不是真的,她爲什麼會害死阿惠?
眼淚突然就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瞬間就模糊了楚喬的視線。
她居然害死了人,害死了一個照顧她的無辜的傭人。
“少夫人,求......求您以後不要碰我好不好,您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我,但是求你不要碰我,要不然我也會死的。”阿琴看着淚如泉涌的楚喬小心翼翼地哀求道。
楚喬擡着模糊的淚眼看着阿琴,有一個人因她而無辜死亡她已經這麼絕望自責了,她怎麼還可能再去傷害第二個。
“以後你不要再進我的房間了,什麼東西放在房間門口就好,我自己會去拿,不管我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用理我,更加不要靠近我就好。”
“少夫人......”
“如果你不想像阿惠一樣無辜地死去,就乖乖地聽我的話吧。”楚喬閉上雙眼,滿心傷痛與絕望。
尚方彥,怎麼辦,怎麼辦,我已經變成了一顆大病毒了,不能碰,所有的人都要躲的我遠遠的,那麼是不是你也不能碰我了,是不是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在哪,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意大利羅馬。
已經兩天一夜都沒有休息的尚方彥正在分析陳東送來的數百頁的數據資料,他要儘快從這些送來的數據資料裡分析出任何關於楚喬目前的線索。
尚昊遠這次之所以能在他的重重防衛下劫走楚喬,除了尚昊遠找到了一個人身形樣貌跟楚喬很相似而且整容之後徹底跟楚喬相貌一模一樣的女人之外,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尚昊遠有了意大利黑手黨的幫助。
如果不是因爲有意大利黑手黨,他不可能在兩天一夜的時間裡都沒有確定楚喬的位置。
“先生,您還是休息一下吧,這些數據已經有專家在分析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陳東手上又拿着幾份文件走進了尚方彥的書房,看到尚方彥充盈着血絲的眼眶不禁有些心疼地說道,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二兩一夜沒有休息了。
“國內有沒有傳來什麼消息?”尚方彥並不擡頭,只是看着手中的數據資料聲音極其沙啞暗沉地問道。
楚喬是在b市被劫持,而楚喬被劫持的當晚他看到的楚喬所在的視頻畫面裡楚喬已經在一間裝飾很是奢華的屋子裡用晚餐了,而且楚喬的眼裡並沒有驚慌害怕,所以尚方彥判斷楚喬的位置並不會離b市太遠。
目前他的人都圍繞着b市以及和b市相鄰的幾個市在搜索楚喬的位置,而他如果不是爲了呆在羅馬來控制尚昊遠下一步的大動作也早就飛回b市了。
如今,他是腹背都受到了尚昊遠的牽制,而尚昊遠最想看到的也莫過於他爲了楚喬而儘快離開意大利,那麼他在歐洲的整個計劃便可以全部毫無阻礙地實施了。
陳東眉頭一蹙,低頭道,“目前還沒有,已經又加派了人手和調配了數據分析專家了。”
尚方彥閉上充盈着血比的雙眼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胸腔中的痛與自責翻江倒海,讓他覺得呼吸都困難。
“尚昊遠今晚在泰國交易地那筆貨怎麼樣了?”尚方彥又緩緩睜開雙眼問道。
“剛剛已經被我們的人扣下了。”
尚方彥點頭,“接通尚昊遠的電話。”
“是。”
“阿彥,難道楚喬的死活你不打算管了嗎?”視頻畫面裡尚昊遠鐵沉着臉問道。
“我要見楚喬,現在。”尚方彥絲毫沒商量的語氣道。
“我的貨了?”尚昊遠立刻追問。
尚方彥如獵鷹般的眼神淡淡地掃了尚昊遠一眼,聲音不高不低卻滿是壓迫氣息地道,“見到楚喬平安無事我自然會將貨都放給你。”
視頻裡的尚昊遠眉頭緊蹙起,如果這次交易又延遲或者取消的話那麼他將損失一大筆,而且會失信與買家,到時候再想繼續合作就沒那麼容易了。
冷冽而陰鷙的視線投向尚方彥,尚昊遠覺得自己是越來越低估了尚方彥了,他現在居然將他私下與人交易的每一筆貨的時間定點數量都模的一清二楚,一筆都沒有漏過。
嘴角斜斜一揚,尚昊遠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弧,反正也就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了,尚方彥想多看幾眼楚喬那就讓他多看幾眼吧。
讓楚喬一個賤女人的命抵他兒子尚錦的命還真是便宜了尚方彥。
“好,你的話我當然相信。”
尚昊遠的話音落下後視頻畫面立刻就被轉到了另外一個畫面,畫面是一間裝飾奢華的臥室,尚方彥的視線快速搜索馬上就在臥室的落地窗前看到了楚喬纖細的身影。
楚喬背對着視頻畫面站在落地窗前,身影一動不動,像雕塑般。
雖然看不到楚喬的臉,但是隻是一個背影尚方彥便能知道此時的楚喬是多麼的無助與害怕。
發現楚喬頭上纏着的白色紗布,尚方彥的心臟猛然一陣收縮,彷彿連呼吸都驟然停止了般,痛意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他下意識地就握緊了拳頭。
他不敢去想不敢去猜楚喬發生什麼事了,現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趕快搜索到楚喬的線索和位置,將楚喬帶回到身邊來,讓楚喬再也不要再害怕。
“小陳,通知尚裕和三叔,讓他們立刻來羅馬。”他已經不等不及了,也不能再等了,他要馬上回國內,越快越好。
而現在他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尚裕和尚昊銳了,希望他們兩個人坐鎮羅馬能起到他在的效果。
“是。”
在楚喬被看押的別墅裡,吃過早飯的楚喬如遊屍體般地隨意走着,走着走着便來到了園子裡。
擡頭看着頭頂明媚的陽光,還有園子裡開的正盛的花兒,楚喬淡淡揚脣一笑,眼裡流下淚來。
她清楚地記得尚方彥說過,等過完農曆新年開春之後便會帶着她和尚方敘去霞慕尼滑雪。
如今陽光明媚,春光無限,時節正好。
可是,她卻可能永遠也沒有機會了,即使等到了尚方彥,她也可能永遠沒有機會了。
她現在是一顆大病毒,任何人都不能碰她,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掉。
可是,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說過要陪着尚方彥一輩子,一輩子陪他看書,陪他說話,陪他散步,陪他吃飯睡覺,她還要給尚方彥生孩子,如果現在她死了,那誰來部尚方彥做這一切,誰又來給尚方彥生孩子。
不要...她不要死...她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等尚方彥來救她。
擡手,楚喬擦乾自己臉上的淚水燦然一笑。
她不會死,她一定不會死的,她一定要等尚方彥來,尚方彥是人體生命專家,他是世界最專業最優秀的人體生命專家,他一定可以救她的,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