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和尚方彥聽到傭人匆匆來報說Kathy拿槍指着尚方敘,鐵定了心思要跟Raymond走。
楚喬聽了很是不解,立刻便想要去阻止Kathy,只是腳步才邁開,尚方彥便拉住了她。
“老婆,別去了,你阻止不了Kathy。”
尚方彥看的很清楚,這大半年來Kathy爲了變強大,爲了報仇,有多麼拼命。他甚至從來不敢想像,仇恨會有如此大的力量,催動一個人永無止鏡地向前。
而這種時候,和Kathy感情最好尚方敘都不能阻止她,楚喬去了也是於事無補。
楚喬眉心一蹙,回頭看着尚方彥,滿臉擔憂,“如果Raymond要殺了Kathy怎麼辦?”
“不會,Raymond暫時不會傷害Kathy的。”
楚喬仍舊輕蹙着眉頭,雖然她相信尚方彥說的每一句話,卻還是問道,“你怎麼知道?”
尚方彥不緊不慢地摟着楚喬坐下,這才說道,“我已經查清楚了,Raymond之所有反了馬克,就是因爲幾年前Raymond喜歡上了Kathy,但當時Raymond還只是初出茅廬,沒有什麼成就,馬克又心比天高,愛女如命,從來沒不允許任何人覬覦Kathy。”
“Raymond喜歡上Kathy,被馬克知道,讓Raymond吃盡了苦頭,並且揚言,除非他死,否則不可能讓Kathy跟Raymond在一起。”
楚喬看着尚方彥,已然明白了前因後果,“所以Raymond自那之後就開始報復馬克,殺了他,顛覆整個黑手黨,目的只是爲了得到Kathy?”
尚方彥點頭,“平常Kathy最聽阿敘的話,這次連阿敘都阻止不了Kathy,可見Kathy是下定了決心了,既然如此,就讓她自己試一試,未必不是好事。”
楚喬輕嘆了口氣,還是不放心,“只能這樣了嗎?”
“目前來說,這對Kathy,對Raymond,甚至對我們,都是最好的。”
看到楚喬仍舊不放心,尚方彥摟過她,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放心吧,我們的人已經混進了黑手黨的總部,我會讓他們保護好Kathy。”
楚喬有些驚喜地看着尚方彥,完全不知道他已經佈局的如此周到。
“你什麼時候安排的?”
尚方彥揚脣笑了笑,“知道Kathy想報仇的時候。”
既然尚方彥早就未雨綢繆,楚喬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Kathy和黑手黨的事情,由我和阿敘來處理就好,你別操心了,好嗎?”尚方彥又繼續道。
楚喬點點頭,她確實是想操心,也操心不來了。
“好,有你們倆父子操心,還有我什麼事,吃早飯吧。”
尚方彥滿意一笑,拉着楚喬走向了餐廳。
才一上車,Kathy的手槍就指向了Raymond的太陽穴,眸子裡除了冷,還是冷。
Raymond卻是滿不以爲然地一笑,完全放鬆了戒備,吃痛地靠進了椅背裡。
剛纔Kathy的那一腳真的夠狠夠準,Raymond自己判斷,他至少斷了兩根肋骨。
不過,他殺了她的父母,受她這一腳,也不算吃虧。
“你現在就打算殺了我嗎?”
Kathy雙目微眯,“自從你殺了我的父母后,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殺了你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Raymond一笑,看着前方掩飾眼底的不適感,“Kathy,你知道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
Kathy眉心微蹙一下,完全沒有打算要回答Raymond的問題。
沉默,車廂瞬間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中。
良久之後,Raymond見Kathy仍舊只是舉着槍對着他,絲毫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Raymond才又悠悠然道,“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裡有了放不下的人,不過,這個弱點也有可能成爲你向前的無限動力。”
“如果你殺了我,黑手黨便會踏平整個尚家。”這一句,Raymond語氣裡的危險氣息十足,彷彿是下一秒就可能發生的事情般。
“你以爲我會在乎?”
“當然,你很在乎。”Raymond篤定。
“這麼說,你覺得我根本不會殺你?!”
“是,至少目前是。”
“如果我非殺你呢?”Kathy的眼神冷的滲人。
“除非你能從我手裡奪走整個黑手黨,讓所有黑手黨的人都只聽你一個人的。”
Kathy嘴角扯了扯,“你這個主意很不錯,殺了你,還能奪回屬於我父親的東西。”
其實當年Raymond想要偷拍她結果沒拍到反而被馬克處罰的事情,Kathy是知道的。現在,Raymond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將她困在他的身邊的行爲,讓Kathy更加相信,Raymond不會傷害她。
Raymond笑了,看向Kathy的眼神裡有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溫柔,“既然你也覺得我的主意不錯,那就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直到你征服整個黑手黨殺了我爲止。”
Kathy一個完美的動作將手中的槍插入腰間,“好,只要你不後悔。”
“我絕不後悔。”
夏子墨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夏子墨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她怎麼又睡過頭了。
明明昨晚睡前有讓尚方敘早上來叫醒自己,看來尚方敘什麼都沒有幹。
洗漱完換了衣服,夏子墨便直接去找尚方敘,可是偌大的主樓裡,除了傭人,夏子墨沒找到任何其他的的人。
白芸年紀大了,回了老宅長住。
楚喬和尚方彥出門了,小洛小雨上學去了,那尚方敘和Kathy呢?
傭人告訴她,尚方敘在健身房。
來不及吃傭人單獨爲她端上來的早餐,夏子墨心情頗好的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裡,尚方敘正在全神貫注地和兩個拳擊教練博弈,此時的他穿着一條深灰的純棉短褲,一件純棉的白色短袖T恤,汗水幾乎已經打溼了整件T恤,但尚方敘仿若不察般。
夏子墨站在不遠處有些癡迷地看着尚方敘,明明是還沒有滿十九歲的少年,可是已經有快一米八的個頭,手臂上的肌肉也顯得很精壯,手臂的線條更顯得優美,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他揮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腳,都帶了十足的力道,又彷彿帶着一股憤怒,精準無比,一腳踢向教練的時候,連教練都抵不住連連後退了幾步。
夏子墨傻傻地想着,等再過一年,兩年,三年,四年後,尚方敘又會長成怎樣俊朗如斯的模樣,會不會比現在更讓人垂涎。
想着想着,夏子墨不自覺地就紅了臉頰。
搏擊臺上的尚方敘雖然專心致志地在跟教練博弈,可是他早注意到了站在門口處不遠的夏子墨,看着她一個人發呆,一個人臉紅,尚方敘倒是覺得挺有趣,所以只當沒看到她一樣,繼續和教練比拳。
其實,他很想知道今天Kathy爲了他而踹向Raymond的那一腳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以至於Raymond連連後退,最後跌進沙發裡,很久之後才緩了過來。
Raymond不管是身手還是力道或者反應,都絕對不輸過他,可見Kathy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是有多麼拼命地練習,進步又是有多麼的讓人驚訝。
半個小時後,尚方敘終於覺得有些累了,揮了揮手示意暫時休息,然後從傭人手裡拿過毛巾和水瓶,這才走向了夏子墨。
夏子墨看着走過來的尚方敘,嘟着嘴,從他的手裡拿過毛巾給他擦汗。
尚方敘絲毫不拒絕,擰開水瓶大口大口地灌水。
尚方敘這一擡頭喝水,夏子墨才注意到他的臉上有些淤青,應該是被人打了。
“你的臉怎麼啦?”
尚方敘喝了幾口水,回答道,“沒事,不小心被教練打了一拳。”
聽尚方敘這麼說,夏子墨也沒多想,繼續給他擦汗,而尚方敘又繼續喝水。
解渴了之後,尚方敘又把沒有喝完的水遞向夏子墨,用眼神問她要不要喝。
夏子墨又嘟着嘴,接過,喝了一口。
“有人惹你了嗎?”尚方敘從夏子墨的手裡接過毛巾,自己繼續擦着汗問道。
夏子墨睨着他,“當然有。”
“誰啊?”
“除了你,還會有別人嗎?”
尚方敘挑挑眉,知道夏子墨說的是早上他沒有叫醒她的事情,於是很自覺地道,“那我現在彌補錯誤,還來得及嗎?”
夏子墨也挑了挑眉,“那你陪我吃早餐。”
尚方敘揚脣一笑,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十一點半了。
“好,不過應該是吃中餐了吧。”
夏子墨又睨了尚方敘一眼,還不是你害的。
因爲夏子墨餓了,而且楚喬和尚方彥中午也不回來,所以便提前開飯了。
“Kathy呢?怎麼不見她?”看到只有她和尚方敘坐下來吃飯,夏子墨有些好奇地問。
“她走了。”尚方敘爲夏子墨盛了碗湯,回答的言簡意賅。
此時的尚方敘已經洗過澡,換了身衣服,看起來乾淨清冽,神清氣爽。
“走了?!”夏子墨疑惑,“她不是沒有親人了嘛,她去哪裡啊?”
“她跟Raymond走了。”尚方敘繼續往夏子墨的碗裡夾菜。
夏子墨一愣,心思卻百轉千回,將就要脫口而出的“爲什麼”三個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只是靜靜地看着尚方敘,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Raymond的目標本來是她的,現在卻帶走了Kathy。
夏子墨知道,Kathy住在靜宜園裡,只要她不願意,Raymond不可能帶走她。
所以,Kathy是自願跟Raymond走的。
只是,Kathy爲什麼要自願跟Raymond走?只是爲了報仇?還是因爲她不想看到尚方敘因爲她而受到任何傷害?
因爲她愛着尚方敘,所以選擇一個人去解決所有的問題。
如果她能夠活着回來,她便回來告訴尚方敘,她愛他。
如果她死了,那就讓尚方敘永遠也不知道她對他的愛嗎?
夏子墨突然就覺得,只是一個比她要小的Kathy,都比她可愛比她懂事多了。
“尚方敘......”
“你不是餓了嘛,吃飯吧。”尚方敘笑了笑,低頭開始吃飯。
他也沒吃早餐,很餓了。
夏子墨抿了抿脣角,還是決定告訴尚方敘,“尚方敘,其實,Kathy她喜歡你。”
尚方敘嘴角扯了扯,沒有擡頭,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
其實,尚方敘也是在早上Kathy離開之後纔想明白的。
他以前不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只是一直不願意去想,或者懶得去想,因爲他的心裡已經認定了一個人,不可能再給Kathy任何迴應,他只是想盡力做好一個哥哥就好。
夏子墨輕咬脣角,心裡莫名其妙地涌起一絲難過,卻不知道爲誰,下意識地問,“那你呢?”
尚方敘眉宇輕擰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筷,直直地看着夏子墨,眼底有一絲涌動的暗流。
“夏子墨,我的父親深愛着我的母親,所以,我的父親願意爲了我的母親,背棄整個家族,放棄一切,甚至是生命。”尚方敘的聲音帶着一絲慍怒,壓迫感十足的慍怒。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愛不愛Kathy,但是我卻不能爲她做任何其中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Kathy離開,一個人揹負所有的仇恨,面對所有的危險。”
夏子墨靜靜地看着嚴肅甚至是有些凌厲的尚方敘,聽着他對自己從未有過的染了慍色的聲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莫名的就掉了下來。
只是,她知道,她現在不是在爲自己難過。
“尚方敘......”
看着夏子墨豆大顆的淚珠滑落,尚方敘知道自己有些過份了,他不應該對夏子墨這樣,是他自己一開始沒有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子墨,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問我第二遍。”
尚方敘真的害怕,這種“喜不喜歡別的女人”的話從夏子墨的嘴裡問出第二遍,他會厭棄了,真的去愛上另外的女人。
“對不起。”她確實不應該問出那樣的話,那是對尚方敘的不信任。
他那麼信任她,她怎麼可以不相信他。
尚方敘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眉宇間柔和了下來。
站起身來隔着餐桌,尚方敘伸手拭去夏子墨臉上的淚珠,聲音又恢復平靜地道,“吃飯吧,我也餓了。”
夏子墨點頭,揚着脣角笑了笑,端起碗筷,開始吃飯。
她發誓,以後任何時候,任何情況,她都不會再懷疑尚方敘,更加不會再和他賭氣。
她一定要努力,努力做尚方敘心目中那個他願意爲之拋棄一切,甚至丟掉性命也要呵護的那個女人。
意大利,黑手黨總部。
站在偌大的一片粉色世界的公主房裡,Kathy差點就要忘記了,這個原來是她的房間,是她住了十七年的她的爹地請最專業的設計師爲她打造的獨一無二的公主房。
只是,現在,她爲什麼突然就不喜歡了。
“這個房間,我從來就沒有讓人動過,一直保持着原來的樣子,爲的就是有一天你能回來。”Raymond倚在門框邊,嘴角揚着笑意,邪魅而風流至極。
Kathy轉身看着門口的Raymond,眼底是如霜般的冷冽刺骨,“Raymond,你愛上我了嗎?”
Raymond一笑,大方承認,“是啊,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你了,無可救藥地看上了你。”
“可是我永遠也不會愛你。”Kathy的聲音如冰雹般又冷又堅硬。
Raymond笑,走近Kathy身邊,伸手,如珍寶般愛惜地撫上Kathy那光潔柔滑如最上等絲綢般的臉頰,指尖微微顫抖着慢慢滑過,一道道細細的電流從指尖涌向心臟,一如第一眼見到Kathy時的感覺。
“沒關係。”Raymond的聲音誘惑如魔音般,在Kathy的耳邊徐徐響起,“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可以了,我在哪,你就在哪,你可以繼續做這座城堡裡的公主,也可以是這裡的皇后,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
Kathy如刀鋒般的視線全然落在Raymond的臉上,揚手便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揮去。
“不,我要殺了你,做這座城堡唯一的主人。”
Raymond拍手,大笑了起來,笑容裡盡是滿意與愉悅之情,“好啊,太好了。”
Raymond就怕Kathy如死灰般沒有了鬥志,那樣,他把她困在身邊,會多無趣啊。
Kathy看着Raymond,他的笑容刺耳至極,讓她厭惡。
揚手,Kathy就想要朝Raymond的臉上落下,只是在吃了她那一腳後,Raymond已經時刻開始防備着她,雖然她的動作極快極利落,可是手還是在揚到半空中的時候被Raymond鉗制住了。
“我不喜歡被女人打,即使是我愛的女人。”
Kathy睨着Raymond,以最快的速度擡腳就又朝Raymond踢了過去。
Raymond眼明手快,身子往一側閃開,然後另一隻手又扣住了Kathy的腳腕。
Kathy不甘示弱,另外一隻手握緊拳頭又朝Raymond揮了過去,Raymond身子往後一仰,快速避開。
Kathy反應同樣迅速,見Raymond輕易躲過,另個一隻腳用力一蹬,一個一百八十度迴旋腿就朝Raymond的腳踢去。
因爲距離太近,就在避無可避的前一秒,Raymond雙手用力,將Kathy推向了大牀。
Kathy沒有踢到Raymond,以一個拋物線的優美弧度落在柔軟的大牀上,在她想要從牀上坐起的時候,Raymond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牀邊然後控制住了她的雙手並且將她騎在了身下。
低頭,Raymond如最殘忍的野獸般啃上Kathy那嬌豔欲滴的紅脣,Kathy緊閉雙脣,用力掙扎,可是Raymond控制着她的雙手,死死地壓在她的身上,任憑她怎麼用力也於事無補。
Raymond看着眼前放大的美麗卻染滿厭惡的容顏,雙齒用力,狠狠咬在了Kathy嬌嫩的脣瓣上。
Kathy吃痛,下意識地就張開了雙脣。
Raymond趁機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Kathy瞪大雙眼看着Raymond,厭惡痛恨到想要咬舌自盡。
不過,Raymond沒有死之前,她又怎麼可以死。
雙齒狠狠落下,Kathy也毫不留情地想要去咬Raymond的舌頭。
可是Raymond卻彷彿洞察了她的心思般,在她的齒貝就要落下的瞬間,Raymond快速退了出來。
“你個禽獸。”Kathy咬牙切齒地道。
Raymond卻是邪魅一笑,鬆開了Kathy,下了牀放過了她。
抹了把嘴角的血,然後伸出舌頭添了添染上Kathy鮮血的手背,彷彿美味佳餚般,“你的味道,真美。”
不止是雙脣,連這血的味道都是甜的。
“無恥!”
Raymond笑,低頭看了看自己下|身已經支起的小帳篷,滿意至極。
果真,只有Kathy纔是他的解藥。
“這次,只是一個吻。” Raymond又添了添自己的脣角,動作性|感,聲線暗啞低沉,“下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
看到Raymond眼裡冒出的獸光,即使未經人事,Kathy也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身子不由一個冷顫,拿起牀上的枕頭就砸向了Raymond。
“滾!”
Raymond輕而易舉地避開,揚脣一笑,點頭,“確實不早了,好好休息,我的寶貝。”
Kathy情緒有些失控,又掄起另外一個枕頭砸向了Raymond,這次正好砸在了已經轉身的Raymond的背上。
Raymond卻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般,大步離開。
Kathy看着Raymond消失的身影,身子卻越抖越厲害了,無助的淚水也滑了下來。
尚方敘,如果我現在後悔了,你還能來救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