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欣倏地五指緊握成拳,臉上佈滿沉沉的戾氣,這個該死的江北辰,居然敢揹着她想和楚喬這個賤人死灰復燃。
看來。爲了留住她的兒子和男人,她不得不拼盡全力一博了,哪怕舍了半個許家,她也在所不惜。
就在這時,有傭人匆匆地跑了進來,一臉火急火燎地道,“大小姐,不好了…”
“什麼事?”許佳欣近乎咆哮地問。
看到臉色跟暴雨來臨前的天空有得一拼的許佳欣,傭人已經嚇的有點站不穩了,支支吾吾地道,“夫人...夫人...出事了。”
許佳欣一驚,“我媽怎麼啦?”
“夫人坐的車開進了河裡......”
“什麼?!”許佳欣震驚了,迫不及待地問道,“那我媽有沒有事?”
“夫人昏迷了。現在正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當許佳欣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保鏢又走了進來,看着許佳欣大受打擊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該開口告訴許佳欣接下來的消息,不過,如果不說。又是他的失職了。
“大小姐,小少爺被綁架了。”
許佳欣全身一顫,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一步跌坐在了沙發上。
“你再說一遍?”
“小少爺在放學的路上被人綁架了。”保鏢只能重複道。
許佳欣渾身又是一個冷戰,“誰幹的?都是誰幹的。”
這時,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助理的手機響起,他翻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憑這麼多年在許佳欣身邊的工作經驗,助理立刻就意識到電話可能是綁匪打來的,所以毫不猶豫地就接通了。
“把電話給許佳欣。”電話一接通手機裡便傳來男人森冷如從地獄中傳來的般的聲音。
助理的手一抖,不敢多想,立刻就把手機遞到了許佳欣的面前,“大小姐,是綁匪打過來的。”
許佳欣一聽說是綁匪打來的,跟瘋了似地伸手就抓過助理手裡的手機,“喂,你說。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了我兒子。”
手機裡傳來一聲冷笑,然後仍舊是極其森冷地聲音道,“許大小姐,彆着急,我們只是請許少爺來陪我們家的小主子玩幾天,我們家小主子昨天在學校被人推下樓梯摔斷了手臂在家養傷太無聊,所以讓我們找個小夥伴來陪陪他。”
“尚方彥!”許佳欣渾身又是一抖,思緒已經亂做一團麻,“尚方彥,我媽的車掉進水裡是不是也是你乾的?”
手機裡又是一聲冷笑,“許大小姐,如果你以後不想看到再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許夫人和許少爺身上,就千萬別要再對我們家少夫人和小主子動什麼歪腦筋,否則,後果會比今天嚴重一千倍。”
“尚方彥,你到底想拿我兒子怎麼樣?”許佳欣怒吼着。差點就哭了出來。
“許大小姐,你想多了,如果你想兒子了,隨時打我的這個電話。許少爺會立刻被送回你身邊,不過,你見完以後,孩子就還是暫時由我們替你照顧吧。”
“你們...”許佳欣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尚方彥的人居然能說出如此的狠話來,他們的意思已經再明瞭不過了,只要是尚方彥想要綁架的人,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抓到。
“許大小姐,安分點,要不然,我們可不敢保證許少爺能完好無損地回去見你。”
話落,對方便果斷地掛斷了電話,許佳欣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嘟”“嘟”的盲音,完全亂了分寸。
醫院裡,江北辰已經先許佳欣一步趕到,醫生告訴江北辰,枊琴因爲在封閉的車廂裡缺氧時間過長,所以導致她目前昏迷不醒,從目前的情況來分析,柳琴很有可能會腦死亡,成爲一個植物人。
聽了醫生的話,江北辰臉上滿是震驚與錯愕,眼底更是溢出一縷難過來,不過,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他眼底的難過便全數化做了最陰鷙的寒光,心底一片歡呼雀躍。
這麼多年來如果不是因爲枊琴這個岳母處處壓制着他,許氏早就是他江北辰的天下了,他又何必忍氣吞聲到今時今日。
現在,枊琴昏迷不醒,甚至可能成爲植物人,許佳欣對公司的事情一概不理,更是一竅不通,是他大展身手徹底將許氏改名換姓的時候了。
“北辰,我媽怎麼樣了?”遠遠地看到走廊裡的江北辰,許佳欣就不顧一切地衝了向去抓住江北辰的手臂大聲問道。
江北辰很是厭惡的斜睨了一眼許佳欣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然後收起眼底的寒光,轉而在臉上露出以往的那種溫柔,擡手輕輕撫了撫許佳欣的後背,雲淡風輕地安慰道,“放心吧,媽沒什麼大事,只是有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許佳欣彷彿跟見了鬼似的一臉震驚看着江北辰,“你什麼意思?”
江北辰一笑,擡手將許佳欣臉上一縷垂下來的髮絲攏到她的耳後,眼底仍舊帶着寵溺地道,“意思就是,咱媽以後會變成植物人。”
不是可能,是一定。
“不...不可能...不可能,江北辰,你騙我!”許佳欣完全不敢相信地大吼,完全喪失了理智,“江北辰,你騙我!”
“老婆,我怎麼可能騙你呢?”說着,江北辰拍了拍許佳欣的肩膀,然後轉身準備離開,只是步子邁開前又補充道,“對了,最近公司事情特別多,這兩天我就不回去了,你好好照顧繹宣。”
話落,江北辰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江北辰,你給我站住!”
江北辰嘴角冷冷一揚,並不理會,繼續大步離開。
許佳欣,這一切都是你們母女倆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許佳欣看着江北辰漸去漸遠的背影,只覺得她的整個世界瞬間都崩塌了般。
江北辰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以前的江北辰絕對不是這樣子的,他爲什麼突然變了,難道是因爲楚喬回來了,難道是因爲他和楚喬又死灰復燃了?
不,她不允許,她絕對不允許......
下班之後楚喬便馬不停蹄地往靜宜園趕,雖然她很清楚地知道白芸並不喜歡她,更加不喜歡她去靜宜園,不過爲了每天能見到小敘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幸好在靜宜園裡除了小敘之後還有一個可以跟她說的上話的尚紫,而且尚紫也可愛的跟個孩子似的,次次都和小敘搶她做的東西吃,這樣一來,白芸再不怎麼喜歡她也終是沒有說過不許她去靜宜園的話,畢竟,白芸也還是希望看到尚方敘和尚紫開心些的。
回橡樹灣的車上,楚喬舒舒服服地撲在尚方彥懷裡補眠,這幾天每天來回奔波,每天從靜宜園回到橡樹灣的時候都差不多是晚上十二點了,回去之後再被某人折騰兩個小時,一天算下來楚喬真真能躺在牀上睡覺的時候也就四五個小時。
尚方彥一隻手摟着楚喬,另一隻手輕輕地玩轉着楚喬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戒指比剛戴上去的時候鬆了不少,可見,楚喬瘦了。
其實他也很心疼楚喬這樣來回奔波,想讓楚喬在靜宜園裡住下,可是又不想楚喬和白芸相處起來尷尬,不過他又很明白楚喬和尚方敘之間的感情,他也希望他們能多點時間在一起,所以,只能由着楚喬了。
照理說看到楚喬這麼辛苦,每天到家後他應該放她好好睡覺的,不過,每晚和楚喬睡在一起,他的身體總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總是會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她。
低頭看着懷裡睡的恬靜的人兒,尚方彥不禁淡淡揚脣,他越來越覺得,楚喬就像一朵妖治的罌粟花,一旦沾染,便會讓人慾罷不能,像他尚方彥這種自視自制力很強的男人都尚且如此,別的男人就不知道會如何難以自持了。
所以,他懷裡的這個女人,他要好好珍惜,如果他放過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等着她。
“明天我有事會回老宅一趟,我母親大概也會帶着阿紫跟小敘回去。”尚方彥的下巴抵着楚喬的頭頂聲音淺淡地道,他知道她沒有睡着,只是閉着眼睛小憩。
楚喬閉着眼睛用鼻尖在尚方彥的懷裡蹭了蹭,找了個更加舒適的姿勢將側臉貼在尚方彥的胸膛後帶着彷彿孩子般糯糯的聲音低低喃喃地問,“那明天晚上你們會回來嗎?”巨乒廳才。
尚方彥淡淡揚脣,“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回老宅嗎?”
楚喬仍舊閉着眼睛貼在尚方彥懷裡,只是卻蹙着眉頭想了一下才回答道,“明天我接手的第一個案子開庭,應該不能跟你一起回老宅。”
尚方彥低頭輕吻楚喬頭頂的髮絲,想起第二次真正見到楚喬時她站在法庭上那當仁不讓意氣風發的肆意姿態,心底不由一陣悸動。
楚喬在國內接手的第一個案子開庭,他怎麼可能錯過,她的美好,從此他要在心底一一記錄。
“嗯,那我們週末再一起去老宅。”
楚喬驀地撐着尚方彥的胸膛擡起頭來看他,目光閃着迷離地問道,“因爲我所以你才改期的嗎?”
尚方彥點頭,“嗯。”
楚喬知道,尚方彥回老宅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而且白芸和小敘都回去了,可見事情真的很重要,說不定整個尚家的人都會聚集。
僅僅只是因爲她而讓整個尚家的計劃所有改變,這似乎真的很不合適。
“對不起...”
看到楚喬那一臉愧疚自責的模樣,尚方彥不禁低頭一笑,“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爲了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和楚喬在一起,讓尚家的人等他們一天又何妨。
楚喬眉目輕輕一蹙,如果不是因爲開庭的時間真的不能因爲她一個律師而改動,她是真的不想讓尚方彥有一絲爲難。
“下次你如果有安排提前告訴我,我會盡力騰出時間來配合你。”
尚方彥如星辰般的眉目看着楚喬,光華灼灼,伸手再次將楚喬攬入懷裡,輕籲口氣聲線輕揚地道,“不用,讓我來配合你就好。”
楚喬扒在尚方彥的懷裡擡頭靜靜地看着尚方彥,他的眉目深邃,五官清雋,彷彿鐫刻般地映在了她的心底。
片刻之後,楚喬閉上眼睛,將頭深深地埋進尚方彥的胸膛,眼底氤氳起霧氣。
尚方彥,不要對我這麼好,請不要對我這麼好,這麼好的你,讓我在契約期滿後如何捨得離開。
所以,請不要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