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52
“賤女人!你爲別的男人生孩子就算了,你竟然還爬到爵牀上!”
那天,安醉寧的套着浴袍,柔發被狠狠的拽着。
“那又怎樣?”
安醉寧勾抹着柔笑,是冷風爵教她的那種笑。
冷風爵只是依靠在旁邊,靜靜睥睨着這狗血場面。然而,當他看見安醉寧那抹攝人心魂的笑靨的時候,心莫名的有種熟悉感。
但——這女人昨晚是怎麼做的自己都看得見。
“葉寧,你當我真沒有膽子離婚麼?”
安醉寧面不改色,“我就等你這句話,別以爲我愛你,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對於冷風爵,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只不過是情人中的一個罷了。”
“啪——”
那天,安醉寧直至被打出血滴子來,平日粉嫩的兩頰卻臃腫的可怕,犀利鮮明的五指印在她臉上深深烙印着。
但,這比起心疼至死的那種疼又算的了什麼?
那天下午,安醉寧終於沒有了負擔。
她拿着離婚證笑了。
她拖着行李,好不緬甸的彰顯着臃腫的臉頰走在人海中。來往匆匆的人有的不把她如今的醜姿放在眼裡,要不就是說安醉寧一定是紅杏出牆給丈夫打出來,或者罵了婆媳什麼的難聽話樣樣都有。
安醉寧依舊柔笑着。
今天,是她離婚的日子。
冷風爵,一個半月前,我給你一份《離婚協議書》,今天宿柏奚因爲你,給了我一份《離婚協議書》。
冷風爵,看來,老天已經跟我表態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那日,她住在酒店。居住在十六樓的安醉寧,端着香濃的黑咖啡豎立在碩大的落地窗前。墨眸冰冷的恰似寒霜般恐怖,她冷掃下方的一草一木。看着對面那棟摩天大樓直插雲霄,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有小情侶吵架,看着它們,她憧憬五年後未來的自己。
那晚,她坐上了飛往美國洛杉磯的航班,三個月半了,她該回去了。
她一步步跨上機身,頭回首了好幾次都未曾看見他矯健魁梧的身體。冷風爵,你就這麼討厭我是麼?
冷風爵,我走了也許我再也不會踏上這片骯髒的瑰土,也許我幾年後甚至幾十年後會回到這,也許當我死後會有人將我帶回。冷風爵,我們盡了······
冷風爵,但願我們後悔無期。
她來到座位上,繫好安全帶,呆滯的曙光愚笨的掃着窗外一景一物在她眼前遠離,縮小。
呵,跟你一樣,遠離了我,最後達到了你的目的,離開。冷風爵,你沒有一句再見,你沒有一句安慰,你沒有一抹憂傷······
是何時,你已到了這金鋼不壞之身。
冷風爵,後悔無期。她瞻望烏雲稠密的天穹,她的天空恰似天穹般黯淡無色,她的雙眸恰似天穹般毫無光芒,她的心恰似天穹般無淚水也無電閃雷鳴的暴怒。她已經累了,心痛的已經麻木,你的赫然一擊將我的心擊打成粉末,這也就是你想要的是麼?
她的眼眶沒了那晶瑩剔透,迷霧般泛美的淚花。她的眸子無神暗淡,恐怖至極。
她倏爾回想十年前,十年前自己坐着那飛往美國洛杉磯的飛機,是爲了變強十年後再度迴歸報仇。而如今,是得知全部,發現那塊地方已經沒有自己想要的了。
相隔十年,一次是滿載着恨意,一次是滿載着絕望。
安醉寧下了機,帶着褐色大蛤蟆鏡,機場內都是老外,要不就是一個個肥碩魁梧的身材,要不就是高挑火辣的倩影。
安醉寧抽出手機,連了一串號碼。devil乾爹,我好想你。
“乾爹,我想你。”安醉寧落寞的站在來往匆匆的街角,一張張陌生不能再陌生的面龐。恍惚間,她發現這樣她才能詮釋自己的傷。
電話那頭的devil顯然愣了下,是······寶寶?!
“寶寶,回家吧。”
安醉寧倏爾有種想彪淚的慾望。
原來,冷風爵你並不是最相信我的,你也不是最懂的我的。我在你身邊那麼多眼神,那麼多你再熟悉不過的手勢,還有小笙那反應······但是,你的城府卻否認我的位置。
冷風爵,有時候你的城府可以幫助你,同樣你的城府可以讓你後悔。
一輩子的,後悔。
“乾爹,謝謝你相信我。”她的聲音煞是好聽,黃雀出谷般清悅靈動。
安醉寧迷霧般的鳳眸瞻望遠處那片天穹,她知道在那邊的那邊有一羣將她往死裡傷害的人,在那邊的那邊有一大段將她往死裡欺騙的謊言,在那邊的那邊有好幾個讓她愛了又恨了的人。
安醉寧收好眸光,只聽電話那頭的夜辰道:“醉,回來。我們都想你了。”
安醉寧眸子一顫。
安醉寧打的回了devil的別墅。剛下車付了錢,門口近百位警衛那犀利恰似要吃人的利光赤果果的投在她身上。
“你不可以進入!”前頭的兩個警衛抽出槍支攔截了安醉寧。
她鳳眸狹眯起危險弧度,冰冷貫穿她全身。冷傲慵懶的氣場咄咄逼人。
“御風、御林你們兩個是想死麼?”驀然,別墅內矯健魁梧身姿的devil厲聲呵斥。
御風、御林見devil便嚴肅的哈腰低頭敬禮。
“她是小姐,你們還敢攔着?”御風、御林赫然傻了眼,不是說小姐已經死了嗎?現在怎麼會······
“不敢。”御風、御林識性的收回槍支。
安醉寧寒色眸光緊緊鎖住devil那慈愛的面龐,心又澀又甜。
“寶寶,你可算把爹爹想死了。~~~快點快點,我們進去,餓了吧?你快點讓廚房做飯。”devil笑吟吟道。安醉寧心再次一酸。
我的親爸爸,我的後媽,我的親哥哥,甚至我最愛的人,傷我最深的人都未曾對我有過的笑容。
乾爹,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