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在那次醫院的見面之後,直到開學的列車上,纔再次見到了德拉科,竟然又給人感覺是另外一番模樣,我真懷疑是不是他的身體裡藏着一個小怪獸,正在以我看不見的光速成長着。少年俊朗的模樣引得周遭的女生都紅透了臉頰,只是礙於馬爾福的身份,大部分人選擇了默默的偷看,而那唯一一個趾高氣昂站在德拉科旁邊的,自然是潘西•帕金森。一個暑假未見,她也有了明顯的變化,似乎更是凹凸有致,垂直的黑髮披肩而下,略挑眉毛,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冷美人。

當然,僅限於不說話的實話。

“她怎麼能夠用她那尖銳的像鸚鵡一樣的嗓音在那邊吵個不停!”似乎一個暑假不見,大家都有了不少變化,連凱琳都變得能說會道了。“剛纔在站臺上的時候,她就繞着馬爾福轉個不停,她以爲她是什麼?寵物?”

“親愛的凱琳,你這樣我真會以爲你是不是喜歡上馬爾福了。”金妮插進我們的對話中,臉上的笑容怎麼也蓋不住,看來,真是個不錯的暑假。

“怎麼可能,我只是看不慣她那副樣子罷了,不就是馬爾福的爸爸成爲校董了麼,她都快把自己當做校長了。”

“說道校長,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怎麼樣了,最近兩天的預言家日報上都沒提到他,爸爸他們都很擔心他。”金妮並不知道我暑假在聖芒戈的事情,倒是凱琳順着她的話詢問了我關於鄧布利多的事情,暑假的時候,我們兩個也一直保持着通話,當然,通過麻瓜世界中的郵局,我可不認爲讓貓頭鷹頻繁出入普通人的社區是件好事。

“恢復的還不錯,不過這幾天準備開學需要的東西,所以沒去聖芒戈,不過克勞瑞斯的言語中似乎是已經可以下牀了。”

金妮對我聖芒戈的經歷很是好奇,在一頓狂轟亂炸的盤問之後才放過了我,然後轉而抓住凱琳,“嘿,你比以爲能逃,快點說,你幹嘛這麼看不慣潘西啊,她和扎比尼沒有什麼吧?”

看來火眼金睛的從來不止一個人啊,“說什麼……剛纔還在說馬爾福,怎麼又扯到扎比尼。”凱琳猶然做着困獸之鬥。

“馬爾福就算怎麼樣也是和辛西婭,扎比尼麼,你以爲我沒看到你們偷偷約會?”金妮裝作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對啊,其實我也看到你們兩個在學校裡偷偷摸摸的呢,我們不說,你還真的不準備告訴我們了啊。”

“可你也沒和我們說你和馬爾福的事情啊!”

“……”

“我和他可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你又……”

正當我準備爲了捍衛自己的清白解釋一下的時候,車廂的門被敲響,“孩子們,需要來點什麼麼?”胖胖的女巫推着食品車來了。

“謝謝,我想我不用了。”費裡爲我準備了豐富的零食,並不準備另外再買的我婉言拒絕了,另外兩個人似乎也是如此,在食品車推過之後,都翻出了包裡自帶的零食。

凱琳主動的用自己手裡的漢堡包換走了金妮的三明治。而金妮似乎也對這種食物充滿了好感,其實我真想說,他們的配料有很不同麼?而且,其實韋斯萊夫人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一邊解決着手中的食物,凱琳也不忘含糊不清的問我,“辛西婭你剛纔準備說什麼?”

“沒什麼啊,我只是好奇你和扎比尼到底進展到什麼階段了呀?”凱琳自然是不肯回答,一番推攘之後,只是羞答答一個人紅透了臉,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些什麼。

列車緩慢的前行着,窗外下起了濛濛細雨,突然變得灰暗的天空,解決了午飯之後,三個人都有些疲勞,靠着位置休息了起來,朦朧間金妮推醒了我,才發現此時窗外已經是風雨大作,天空就像被墨水潑染一般,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

“列車好像停了,我出去看看。”最早醒來的金妮推開了車廂的門,此時已有許多人在走廊上探頭探腦,就在電光火石間,火車劇烈的一震,發出一震長鳴,看來火車這纔是真的停了。想到小說中差不多攝魂怪就是這個時候出現,我立馬站了起來,將金妮拉回包間,然而似乎還是晚了。

那高至天花板的身影,黑墨般龐大的的軀體,看不清楚面龐,只露出空蕩蕩的兩孔,看不清楚是衣襬還是斗篷之中,伸出了一雙畸形的猶如腐爛多年屍骨的雙手,我努力試圖集中精力去想一些開心的事情,卻仍舊不住失去體內的熱力,一種隱埋於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上升,只是片刻,那羣黑暗的使者又掠過我們,大概是沒有在我們這裡找到他們的目標。

大大的喘出一口氣,全身的只覺反應這才恢復,一股冰冷襲上,凍結了渾身的血約,包廂中仍舊一片寂靜。最後還是金妮率先恢復了過來,坐到了我和凱琳的這一邊,三個女生緊緊的樓作了一團。良久之後,我從包裡翻出了巧克力遞給她們。

“……剛纔那是什麼?”漸漸恢復了的凱琳開口道。

“攝魂怪,看守阿茲卡班的怪物。”

“就是爲了尋找小天狼星而被魔法部派出的?……天啊,魔法部怎麼能這麼做。”

凱琳的話無疑是大家的心聲,然而卻誰都無法回答。“希望快點到霍格沃茨,攝魂怪還不至於被允許出現在校園內吧。”

“嗯……”

經歷了攝魂怪之後,剩下的行程中,三個人都安靜的想着各自的心事。期間扎比尼出現過一次,只是此時我們的情緒都不太高漲,並不怎麼熱情的招待了他,而他在和凱琳低語幾句後便匆匆離開。

德拉科自始自終沒有出現過,但想必他現在應該正顧着和斯萊特林的人嘲笑哈利昏過去的事情,和魔法部關係密切的馬爾福家族,怎麼會不知道在列車上會出現攝魂怪呢。

一直到結束晚宴,躺在寢室分別兩個月的牀上,凱琳從被窩中探出頭,眼神直直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辛西婭,……”

“嗯?”等了很長時間,凱琳卻沒有再說任何話。“怎麼了麼?”

“……”

“是不是,因爲攝魂怪?”

“我……剛纔,就是攝魂怪出現的時候,想起了一些事情。”

“想起了?”

“對,我能清楚感受到那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卻很奇怪,在之前我並沒有這些記憶。”

攝魂怪能讓人想起的,都是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事情,“別去想他了,要是不想說,就忘了他,即使是真的,也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是麼。”

凱琳卻似乎有了想要繼續的慾望,“那是一片血腥,好像我的身上也是,我看着那羣躺倒在地的人,想靠近,卻邁不出腳步。”說到這時,她停頓了下,望向了我“在那裡,還有另外一個和我一樣看着那羣人的男孩。”

“你認識那個男孩麼?”

“不,我並不認識他,但是,我想,我可能知道他是誰——扎比尼。”

在凱琳的提示下,我終於想起了剛入學的時候,扎比尼對凱琳說過他們曾是鄰居,那個時候凱琳還曾經不解自己的印象中並沒有扎比尼這個人,現在看來,應該是凱琳忘記了那段過往。“那剛纔,他來看你的時候,你和他說了麼?”

“沒有……也許,我的內心有些牴觸知道真相吧。”畢竟是那樣血腥的場面,被刻意以往的過往。

“那就不要去想,不要去問,管他過去是什麼!”

凱琳有些驚愕的望着我,大概本來是以爲我要勸她勇敢面對。“不要去在意?”

“對啊,誰說,一定要很勇敢,一定要去面對的,人活一世,難道不應該讓自己選擇一個開心的人生麼。更何況,既然曾經忘記,那一定是你已經有過決定了。”

自己何苦爲難自己。

“恩,我知道了,快點睡吧,明天第一天可不能遲到。”

“安,好夢。”霍格沃茨第二年的第一個夜晚,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