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夜幕垂下,落日的餘暉照進了帳篷內,空氣中似乎都隱隱有着跳動不安的氣氛。德拉科在早上離去前,邀請我們晚上一起觀看比賽,霍特當然是紳士有禮的答應了,只是這在我看來就有些不那麼令人高興了。

走出帳篷,一眼望去,就看見成千上萬的巫師們等候在營地上,神情激動不已,人們或是四處交談,或是手舞足蹈的來慶祝這即將開始的盛會。四周開始有不少幻影顯形出現的小販,他們推着小推車,手裡拿着托盤。上面放滿了代表愛爾蘭的綠色與紅色的保加利亞的各種徽章帽子,當然還有那些被失過魔法的運動員塑像,他們擺出各種樣子吸引着人們。而帽子上的三葉草與獅子也都不敢落寞的展示着自己。

真不愧是整個巫師界最盛大的活動之一。

我興奮的圍了上去,當然,不忘拖住霍特這個“大”錢包。“你說我們選愛爾蘭還是保加利亞好呀?”這讓我有些難以抉擇,愛爾蘭的三葉草圖形固然漂亮,可我卻也喜愛紅色怒吼中的雄獅。

“難道你沒有自己喜歡的隊伍麼?”霍特顯然對我的猶豫不決有些無語,看着周圍的人們爲着他們支持的球隊的正爭執不休,我纔有些意識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不過,誰讓我的本質還是一個麻瓜呢?

我對魁地奇這項運動本就沒有太多興趣,能夠在飛天掃帚上安全飛行是我對自己唯一的要求。而之所以對這場比賽的期待也只是因爲他的精彩,在我過去的生活中就不曾追星或者是特別喜愛的隊伍,到了這裡也同樣如此。加之我對這些隊伍都並不瞭解,仍然是雲裡霧裡之中。只是在暑假聽到了英格蘭的慘敗,還是因爲預言家日報整個暑假都在花大篇幅去抨擊那些可憐的英格蘭球員。好似整個英國巫師界都只剩下了這件事。

“沒有……不過,難道你有?”我當然沒忘記霍特告訴我布萊恩家的人都對魁地奇這項運動並不感冒。

霍特果然送了聳肩,“不過如果要選,我會選保加利亞。”

好吧,保加利亞,我不能因爲愛爾蘭的徽章漂亮,就忘了克魯姆。我堅定不移的決定充當一天保加利亞的支持者!正當我捧着一堆戰利品的時候,馬爾福一家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很高興見到您,馬爾福先生,還有美麗的納西莎夫人。”鑑於有霍特在,我選擇了緘默,只是隨着霍特一起行禮以示尊敬。

“當然,我們也是,能在這裡見到布萊恩家族的下一任族長,真是讓人感到榮幸。”盧修斯用它那獨特的詠歎調招呼了我們,納西莎夫人淺淺笑着站在他身側,而德拉科的臉上卻有着紅色疑雲。一反往常趾高氣揚的模樣,略略側過頭,並不看向我們。

在盧修斯的引領下,我們一起走向比賽現場,在馬爾福家族的包廂內觀看了比賽。

當比賽結束,我仍然清楚記得,在那些媚娃出現的時候,空氣都被凝固了,索性我周圍的幾位先生都表現了他們的理智,不過從包間望去,還是能看到不少被媚娃弄得神魂顛倒的男士,不少做着奇怪的動作,或者乾脆想翻下看臺,讓人啼笑皆非。不難看出他們身邊的女士面上都有些掛不住。神色尷尬。

回想至此,我特意側過臉去看德拉科,比賽結束時,馬爾福夫婦邀請霍特去見一些他們的朋友,據說是些魔法部要員。霍特有他自己的責任,自然欣然前往。所以德拉科就負責送我先回營地。

不得不說,每一次許久未見,都能看到一個更加成熟的他,少年的側臉已經完全張開,分明的骨架,明亮的雙眸,在月色下盈盈如水的金髮。讓我有些意亂。

“你盯着我做什麼?”或許是我的目光停留太久。引來了他的注意。

“看你好看唄。”說出口後才意識到這話有多露骨,不過再我還未開口補救之時,那少年就已經面紅耳赤。煞是動人。“是實話哦”索性又小人得志的補上一句。

“你……你,怎麼。”這樣吞吞吐吐。

今晚的德拉科實在是太不尋常。讓我不禁有些起疑。“你今天回去之後發生什麼了麼?”聞言德拉科投來深深一望,卻也不開口。“到底怎麼了?你別這麼看我呀。”

“要是,要是我說你真的會成爲一個馬爾福,你……”

“什麼?!”成爲一個馬爾福?這是在開玩笑麼?!

“其實,我父親自從上次在火車站上見過你後,就和我提過這些,而今天,我在你們帳篷呆了一個早上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所以就有了這麼荒唐的決定?!”控制不住的拔高聲線。好吧,我知道巫師世界仍舊停留在古老的時代,但是,包辦婚姻?還是家族聯姻?太荒唐了吧。用腳趾也可以知道老馬爾福之所以會主動提這事情不外乎是因爲我的姓氏。

我的話明顯刺激到了德拉科,一改之前的吞吞吐吐,他也有些激動起來了。“荒唐!你竟然這麼說!”

“不然呢,難道你還指望我感恩戴德?”我更是無語,“需要我說一聲謝謝您,馬爾福老爺麼?”

“你……你”

“再說了,你開學也不過才四年級,不覺得操之過急了麼”看到德拉科一副氣急的模樣,我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了,扯了個稍顯輕鬆的問題。

果然,德拉科也稍稍平靜了些,正色道“父親也是在學校的時候便和母親遇到了,所以他們一畢業就訂婚了。他希望,我也這樣……”

抓住他語句中的錯落,“可是如果只是這樣,你幹嘛不找達芙妮她們呢?”

“我……”

“而且你不是不屑於扎比尼麼,怎麼,你也準備被斯萊特林唾棄了麼?”雖然我並不是一個有着學院情緒的格蘭芬多,但是事實就是,我是一個格蘭芬多,血統什麼都無法遮掩這個事實。而在霍格沃茨中,誰都知道這代表什麼。更何況德拉科是斯萊特林的領袖人物。

果然換來的是德拉科的沉默,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接下去的話,“你以爲我沒想過這些麼……但是,我既然會對你說這句話,就表示我已經做出了決定。”

這下,輪到了我無言……或許因爲從來沒有正視這個問題,所以再一聽到德拉科說道這些時,我就不斷的用各種理由藉口搪塞住他,到現在,我再也想不出任何可以當做藉口的言語。“你……你,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外面很冷。”

落荒而逃,我甩掉德拉科一個人奔回帳篷,梳洗過後躺倒在被窩裡,腦海中卻不停重複着德拉科剛纔的話“你願不願意……馬爾福”“……訂婚……”“我的決定……”,輾轉反側之中,我都無法分清自己究竟是在夢境還是清醒着。

突然,營地外面出現了叫喊聲,喧鬧不斷,將我從夢中拉扯出來。我匆匆套上一件巫師袍衝了出去。是了,我怎麼將這個忘記了。

一路向人聲最鼎沸的地方奔去,遠遠的看見一羣用黑色長袍遮住了全身的人正肆意揮舞着魔杖,笑鬧的點燃着四處的帳篷,人們散做一團到處亂跑。

“你在這裡幹嘛。”手被人捉住,一個強勁的迴轉,我被拉入來人的懷抱。是德拉科。

“我,我,霍特在哪裡?”此時我尚且顧及不到凱琳與金妮,想來他們已是安全,只是若是盧修斯也參與了今晚食死徒的事情,那麼霍特該在哪裡?想到這,我的心更是一緊“他……”

德拉科意識到我的驚慌,安慰道,“別擔心,他們現在一定很安全……”

“嘭——”一聲響聲從我們旁邊傳來,原來是羅恩被樹枝絆倒了,後面來找他的赫敏與哈利也與我們照了面,他們看向我和德拉科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倒是赫敏一副瞭然的模樣。

“哈,我說是誰,竟然能被樹枝絆倒。真是愚蠢。”德拉科在面對哈利三人組時,還真是從來不會嘴下留情。

“馬爾福,你嘴放乾淨些!”哈利已經拿出了他的魔杖,憤怒的指着德拉科。

我連忙出聲阻止他們在這裡鬧起來,“你們在幹什麼,現在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大家都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不是麼。”

赫敏點點頭表示贊同,拉住了一旁的哈利,顯然也意識到這並不是吵架的好時機,德拉科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拽過我的手,轉身就走。留下了哈利三人組。

而他們猶豫的看了我們兩眼之後,也向另一個反向跑去。

德拉科帶着我回到了第三片營地,我這才發現,這裡的人們大多數只是站在簾子後面觀看着外面,營地上不像其他地方那樣慌亂,剛纔一路奔出,我竟然都沒有在意到這些。想來那些食死徒也不會來這裡。對他們來說,感興趣的只有麻瓜。

冷靜下來思考,我反而不再擔心霍特。也才發現,我的手仍然還被德拉科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