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的幫高壯打開車門,王大可又攀着車門,遞給司機一張鈔票,等到出租車遠去,王大可才揹着兩手,回了小樓。
“這兩傢伙咋上車走了?他們咋不回來?”薛冬至趴在窗臺上,使勁扭頭追看出租車的背影。
“又冒傻氣,王大可給他們打的車,剛纔又一直在樓前看着,他們敢直接過來?等着吧,待會他們就回來了。”李瑜拍拍薛冬至肩膀,然後回到桌邊,繼續端着小酒盅,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你這三錢酒,都抿了一上午了,還有大半盅,我還以爲你一點不緊張呢!”
回到桌邊坐下,薛冬至拿起酒壺想給自己倒酒,結果發現酒壺基本還是滿的,看看李瑜酒盅裡還有那麼多酒,他不由的又嘲諷一句。
翻翻白眼,李瑜也懶得反駁薛冬至,因爲他正好被薛冬至說中了,這一上午,李瑜雖然一直若無其事的在喝酒,不過心裡的緊張,一點不比滿地亂轉的薛冬至少。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包間的門被輕輕敲響,薛冬至打開一條縫,看到是高壯二人,連忙把門打開。
“瑜哥,出了點岔子!”一進到包間,高壯就連忙湊到李瑜身邊,語氣有些慌急的說到。
“嗯?把你們進了銷售科,一直到剛纔發生的事情先說一遍。”李瑜拍拍高壯的肩膀,讓兩人坐下。
“我們一進去……最後那王科長非要包運輸,卡車裡面拉的貨,直接送到火車站發貨去了,我又不敢說是發的雪城,就說發到深城!”
陳述完所有的經過,高壯和馬敢兩人就開始眼巴巴的看着李瑜,他們真的沒想到,本來一切順利,結果最後對方竟然要包運輸。
“嗯,也就是說,對方包運輸到深城,單價一塊一,你們訂了一萬九千盒磁帶?”李瑜摩挲着下巴輕聲的問高壯。
“是啊,付款方式我按你說的,要求貨到電匯,那個王科長答應了!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這批貨是發到深城的啊!咱們怎麼辦啊?”高壯憂心忡忡的回答完李瑜,繼續追問如何解決的辦法。
如果這批貨被送到深城,難道還要去個人,在深城再發迴雪城?雖然貨款可以不給電纜廠電匯,不過這批貨的運費也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尤其耽誤不起的是時間,從華夏最北邊運到最南方,然後再運回來,以現在火車發貨的速度,估計等貨到了雪城,黃花菜都涼了。
“嗯,對了,剛纔那個王科長,給你錢幹嘛?”沒有急於回答高壯,李瑜側頭好奇的去問馬敢,剛纔的事情。
“嘿嘿,那小子給俺們看的樣品是質量好的,結果卡車上都是質量差一些的,剛纔是俺去車上驗的貨,他給俺封口費!”
“憨厚”的笑了一笑,馬敢從兜裡掏出兩沓鈔票,伸手遞給了李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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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還真大方,這得有七八百啊!”接過鈔票大概點了一下,李瑜笑呵呵的把錢收了起來。
對於馬敢這傢伙故作憨厚的樣子,李瑜心裡暗暗感嘆:“剛纔那一幕可不在自己的預料中,完全是馬敢自己臨場發揮,看來馬敢也不是簡單人物!”
“瑜哥,你看這貨咋辦啊,咱的趕緊想辦法啊,要是發到深城,可就麻煩了!”高壯忍了半天,又催促了李瑜一聲。
“放心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就讓王大可見識見識,什麼叫棋高一着!”
省城火車站的貨運科門前,高壯三人百無聊賴的四處打量,聽着辦公室裡嘻嘻哈哈的聲音,也不知道李瑜進去這麼半天,到底能不能解決貨運的事情。
電纜廠的貨車司機已經把錢交了,直接把貨發往深城,傍晚就有一趟火車會開往深城,如果不能快點解決問題,這批磁帶就要發走了。
此時的高壯,心裡猶如揣了二十五隻調皮的小貓咪,那是百爪撓心一般的感受,他總覺得是自己沒辦好事情。
胸口憋悶的厲害,想要和人商量商量,傾吐一下胸中的煩悶,可是看着一左一右,站在貨運科門前的馬敢和薛冬至。
緩緩搖搖頭,低聲嘆了一口氣,高壯又憂心忡忡的看向貨運科裡面,然後低着頭在貨運科前轉起了圈子。
“哎,您就別送了,留步留步!”正在高壯轉第一百個圈時,李瑜一邊回頭一邊從貨運科走了出來。
“慢走啊,以後有事情就來找老哥哥,自家的事情,辦起來方便的很!”一個穿着鐵路制服的漢子,送到了貨運科門口,拍了拍李瑜肩膀,轉身回到了辦公室裡。
“瑜哥,事情解決了?”看到李瑜出來,正在焦躁不堪的高壯,連忙湊上前低聲發問。
“小瑜出馬,哪有解決不了的,你看我就一點不擔心,你在那轉來轉去,看的我頭都暈了!”薛冬至鄙夷的看了看高壯,完全忘記上午在小酒館,是誰滿地亂轉。
“嗯,解決了,咱們買票迴雪城,磁帶跟着咱們的火車走。”沉穩的點點頭,李瑜當先往售票廳走去。
等到坐上回雪城的火車,忍了好久的高壯,終於壓不住心裡的疑惑,滿臉好奇的問李瑜:“瑜哥,你給我說說,到底咋辦的?人家運費都付了,貨運科就敢不發貨?”
一旁的馬敢和薛冬至,聽到高壯發問,也豎起了耳朵準備偷聽,說起來他們對於李瑜怎麼辦到的,心裡也是好奇的不行。
“嘿嘿……想知道?”李瑜挑挑眉,壞笑一聲反問高壯。
“想知道,我想了好久,也沒啥好辦法,你要不跟我說,我好幾天睡不着覺!”誠懇的點點頭,高壯滿臉的求知慾。
“哎呀,昨天就坐了一夜的車,今天又忙活一天,這肩膀好酸啊……”誇張的扭了扭脖子,李瑜斜着眼睛看向高壯。
“俺來給你捏捏,俺手有勁,捏的可舒服嘞!”坐在高壯身邊的馬敢,聽到李瑜這麼說,連忙狗腿的湊了過來,伸出兩手就要給李瑜按摩。
“啪”的一聲,李瑜打開馬敢的兩隻手,滿臉的嫌棄:“你剛纔摳鼻子都沒洗手,我可不敢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