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咳!”
聽到安然對小少婦這種處置,李瑜卻不滿的咳嗦一聲,打斷了她的話,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開除與否的關係。
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李瑜,眼裡寒光閃爍的看着那個臉色蒼白如紙的小少婦,他微微一笑說道:“你剛纔說我調戲你,並且說我母親弄髒了這件……”
說着話李瑜將那件雪白的風衣從貨架上取下,然後看了看價籤,憋着嘴點點頭繼續說道:“這件價值八千三百塊美金的衣服?”
順手將衣服放回貨架,李瑜笑呵呵的溫聲說道:“我想你還不能離開!”
可能誤解了李瑜的意思,小少婦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睛,重新煥發了神采,炯炯有神的盯視着李瑜。
發現對方誤會了的李瑜,很是無辜的聳了聳肩:“我的意思不是說你不用被開除!而是你現在要留在這裡等警察!”
聽到事情鬧到要找警察的地步,小少婦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不由得回頭可憐兮兮的看向安然。
在她的記憶裡,老闆這個女兒還是很心軟的,即使剛纔開除自己,還要多給結算一個月的工資,這讓她心裡抱有一絲幻想。 wωω●TTKдN●℃ O
雖然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青年,爲什麼現在如此不依不饒,可是小少婦也不想經官。
可是她完全忘記了,剛纔自己是如何對李瑜窮追猛打,只覺得李瑜這個人小題大做,別說沒有冤枉成,就是污衊成功了,她也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工作而已。
而安然也確實如她所想的,小心翼翼的看向眼中寒芒四射的李瑜,怯怯的說道:“臭鹹魚,要不算了吧,我讓媽媽開除她就好了,一點小事……”
聽到安然對李瑜的稱呼,還有那種有些撒嬌又有些哀求味道的話語,小少婦整個人都驚呆了。
想象過各種可能結局的小少婦,從來沒有考慮過一種可能,她面前這個被自己污衊的青年,竟然是她老闆女兒的“好友”。
實在是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根本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加上李瑜一直不斷追問,完全打亂了她的思路。
結果就是小少婦一步步走進李瑜的陷阱,話說李瑜重生以來面對的都是什麼樣的對手,隨手挖的一個坑,也不是這個小店員能夠承受的。
雖然有些勝之不武的遺憾,李瑜卻沒有任何憐憫,其實這個妖豔少婦的高傲也好、地域黑也好。
這些都不是李瑜想要將她至於“死”地的理由,而是這個小少婦爲了一己之私,大肆污衊李瑜耍流氓。
要知道在九零年這個罪名是很嚴重的,嚴重到需要被刑法明確規定“大徒刑”,也就是七年以上監禁。
而對於一個青年來說,如果被認定流氓罪,可以說是一生都被毀掉,不僅僅是個人問題,而是親人和朋友都要擡不起頭。
已經在心裡給小少婦判了“死刑”的李瑜,完全不顧安然的軟語相求,很乾脆的擺了一下手。
“小事?我並不覺得是小事,如果不是咱們兩個一起進來,而是我先進來,你過了一會才進來的呢?”
稍稍提點了一句,李瑜就不再多說,而安然也馬上明白了李瑜的意思,如果是李瑜先進到店裡。
而自己後進來的,這個小少婦如果直接污衊李瑜調戲她,安然想了想弄不好自己真的會誤解李瑜。
這不是說安然不信任李瑜,而是現在對於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敏感,畢竟華夏目前就是這種相對保守的風氣。
一個女性不會輕易用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如果真的說出被人調戲,一般人的思路基本都是傾向於女方。
加上現在九零年的華夏攝像頭還是高科技,就連銀行之類的地方都沒有架設,更不要說百貨大樓這種地方。
到時候李瑜可就真的百口莫辯,而且對於流氓罪的判罰,安然也是有過了解的,畢竟海豚父子二人就是被這個罪名起訴的。
想到這裡安然也不再多說什麼,她知道李瑜做的沒有任何問題,這件事情李瑜完全有資格追究下去。
“小瑜……”
李國安和鄭紅見到事情已經被兒子大逆轉,兩人看着那個多少有些可憐的小少婦,也上前一步想要勸解一下李瑜。
不過李瑜對兩人緩緩搖了搖頭,思考了一下說道:“第一她說我耍流氓,這個罪名是要判刑的,你們希望我進去蹲六七年?!”
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嚴重的李國安夫妻二人,慌張的一起搖頭,而聽到李瑜的解釋,那些圍觀者也恍然大悟。
剛纔他們看熱鬧,雖然也覺得這個店員很可惡,但是也多少覺得李瑜非要報警,有些小題大做。
現在他們都不會這麼想了,要知道“嚴打”也纔過去幾年,對於流氓罪大家都是瞭解的,要知道前幾年因爲這個罪名,吃“花生米”的都有。
“第二……”李瑜指了指那件風衣繼續說道:“那件風衣八千多美金,換算成華夏幣就是七萬多,如果是普通工人家庭,把骨髓榨乾能不能賠得起?!”
“……”
此時整個店鋪裡面除了安然以外,所有人都被驚呆了,那些之前還有些責怪李瑜,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圍觀者,全都驚悚的看向小少婦。
老話說的好:“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這妖豔小少婦,看她現在可憐兮兮的樣子。
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惡毒,如果不是李瑜有最有力的人證安然,又加上幾句話將小少婦的謊言揭穿。
那結果還真的是……七八萬的賠償啊,再加上最少七八年的監獄生涯,還有名聲被敗壞殆盡。
想到這種後果,那些圍觀者全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似乎面前那個哭喪着臉的小少婦,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雖然潛意識裡也有保住工作以後,利用服飾賠償和調戲婦女這兩件事,訛詐一番李瑜一家三口的想法。
可是小少婦覺得自己還是冤枉,畢竟這只是一個想法,還沒有得償所願,起碼也是個未遂。
所以她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在她自己的心裡就好像竇娥一般,在她的看來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所有的人和所有事情都是錯的,只有她是對的,爲什麼李瑜就不能老老實實給她冤枉,爲什麼安然今天要來巡視。
這一切都是世界的錯,所有人都對不起她,小少婦一邊哭嚎着,一邊惡毒的、偷偷的掃視李瑜等人。
結果目光敏銳的李瑜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眼神,這也徹底斷掉了小少婦最後一絲生路,原本心裡一絲不忍也被他放下。
等百貨大樓報警以後,接警來的警察原本還想調解一下,畢竟沒有什麼太大的後果,而且這種事情經官,他們還是多少有些不理解。
結果李瑜將民法和刑法裡面,所有試用這次事情的條款滔滔不絕的倒背如流一番,兩個接警的警察,滿眼蚊香圈的把小少婦帶走了。
“她、她會被判進監獄?!”安然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等圍觀的人羣散去,湊到李瑜身邊怯怯的詢問。
多少有些意興闌珊的搖搖頭,李瑜看了看安然和父母舒緩下來的神色,不由得心裡暗暗嘆氣。
說起來善良的人也有不太美好的一面,就是對於壞人太縱容,雖然寓言故事《農夫與蛇》大家都讀過。
可是父母和安然總是不自覺的去當那個“農夫”,今天的事情李瑜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錯,可惜他們還是覺得如果給那個少婦判刑,會多少有些過分的感覺。
不過仔細想了想,李瑜也就不再糾結於他們三人的心軟,畢竟身邊人本性善良,怎麼看也不是一個壞事。
即使以後他們的善行換來的是“蛇”的反咬一口,自己這個守護者也不是吃素的,任何“蛇”都不要想着傷害善良的“農夫們”。
想到這裡,李瑜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判不了刑的……”
其實他剛纔也就是嚇唬嚇唬那個小少婦而已,剛纔背的那些法律法規,又是民法又是刑法的,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其實很多都是二十一世紀纔開始執行的法律、法規,要知道現在刑法裡面還有流氓罪呢,跟後世執行的法律、法規差別很大。
那少婦的行爲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紀,可以適用誹謗罪、詐騙罪、誣告罪等等,可惜現在好像沒有什麼合適的法律。
“不談這些掃興的事情了,現在你家這個店沒有店員了,下午我陪你看店吧?!”李瑜精神一振,似笑非笑的看着臉紅紅的安然。
“啊?咱們不掃貨了?”鄭紅一聽兒子要留在這裡看店,馬上詫異的接了一句,不過緊跟着就被李國安重重拉了一把。
“哦、哦……那什麼,我和你爸就先回去了!晚上可以不回來吃,我和你爸就不帶你飯了,要是玩的太晚,也可以不回來……”
最後那個“住”字鄭紅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那個嘴型還是讓李瑜和安然看了個清楚,緊接着李國安夫妻就揚長而去。
剛剛順嘴說要留下陪安然看店,李瑜忘記自己老爸老媽還在不遠處看衣服,結果直接就說了出來。
現在這兩個非常不靠譜的父母,搞的氣氛實在太尷尬了,以李瑜這種臉皮厚度,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更不要說安然這個小妮子,整個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兩個藍藍的眼眸,慌亂的四下亂看,就是不敢和李瑜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