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田翹的感情事,李瑜不是一般的關心,這倒不是因爲他有多麼的八卦,而純粹是出於對兄弟的關懷,這就好像後世喜歡玩“戀愛養成遊戲”的,也不都是花花公子。
另外李瑜總覺得十餘年後的“勝達程”,之所以心理那麼脆弱,總和他年輕時的經歷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或許經歷過幾次或成功或失敗的感情,能讓小程同學更加堅強一些,至於前世小程的“原配”,那就看緣分好了。
“不是吧?!這就是你寫的情書?”李瑜將手裡薄薄的一張稿紙抖的嘩啦啦作響,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小程同學。
“額……”不明白李瑜爲什麼如此激動的程田翹,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感覺自己寫的情書,真的是熱情如火、感情真摯。
怎麼李瑜看了一遍,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要知道剛纔他寫的時候,可是好幾次都把自己寫臉紅了。
“你那搖搖晃晃的麻花辮,總在我的眼前晃動,我每每想起,總想把那辮子抓在手裡……”隨便挑了一段,李瑜抽動着嘴角讀了一遍,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小程同學。
臉色通紅羞意難當的程田翹,不由得輕輕點頭,他覺得這就是自己的真實想法,以文載道實在是感情充沛啊。
面對着“直男癌”晚期的程田翹,李瑜心裡千萬只羊駝奔騰不休,眼角抽動了半天才用力的按住自己的胸口,勉強壓下了狂跳的心臟。
“小程啊,別的就不說了,你這總惦記抓人家小辮子,話說稍微思路正常一些的女生,也會把你當變態啊!”滿臉黑線的李瑜,越說越氣最後乾脆嘶吼起來。
看着眼前開啓暴走模式的李瑜,程田翹委屈的憋了憋嘴:“可、可是……我當時確實就那麼想的啊,你不說要感情真摯,寫出我的心意嘛!”
“來來……你坐下,我說一句你寫一句,真是、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感情真摯也不是這麼個真摯法!”完全被感情小萌新程田翹同學打敗的李瑜,只能拿出“代筆”的辦法。
不情不願的程田翹,只好又拿出一張稿紙,舉着筆就好像小時候“聽寫”課文一樣,等着李瑜手把手教他寫情書。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用那種詠歎調的方式,李瑜滿是深情的吟詠着,結合着優美的詞句,聽的程田翹渾身寒毛直豎。
“瑜、瑜哥……這個也太、太那個什麼了……我、我寫不來!”程田翹小心翼翼的偷瞄李瑜的神色,遲疑了半天還是無法落筆。
“想想!你想想麻花辮,想一下她陪在別人的身邊,和別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如果你不寫,以後她會爲人妻爲人母,不過不是和你!”
攬過小程同學的肩膀,李瑜怒其不爭的用手指,戳了兩下程田翹的腦門,並且不斷形容着以後麻花辮和別人在一起的生活。
原本滿臉爲難的程田翹,只是聽了幾句,他的臉色就越來越是堅定,最後更是變成一往無前的豪邁,二話不說,提起筆刷刷點點就將李瑜剛纔說的話記錄了下來。
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李瑜醞釀一下情緒繼續吟誦:“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似乎被李瑜代入了一種神奇的情境,程田翹越寫眼神越是迷離,好像他真的陷入了詩歌的世界,下筆的時候更加流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稍稍呼出一口濁氣,李瑜見程田翹已經寫到淚眼朦朧,不由得心裡暗暗得意。
其實想想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畢竟就憑八九十年代的情書水平,哪裡能和《飛鳥與魚》這種神作相比。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已經背誦到忘乎所以的李瑜,壓根沒注意到,此時程田翹已經徹底淪陷了進去。
現在他只是一口氣不停的往下揹着:“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已經徹底沉淪進詩歌情境中的程田翹,現在完全忘記了要記錄的事情,整個人都僵坐在那裡,傻傻的發呆。
直到李瑜背完所有的內容,才發現程田翹才記錄了一半,這時小程同學才反應過來,非常不好意思的讓李瑜再背一遍,然後才一揮而就。
所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
機械的將所有文字落到紙面上,程田翹滿是陶醉的自己又欣賞了一遍,然後兩眼全是小星星的看着李瑜。
“瑜哥,我都不知道,你還是個詩人,這些、這些寫的太美了,肯定是你寫給嫂子的吧?!我拿來用是不是不太好?!”
此時的李瑜卻沒有聽到程田翹對自己說的話,原本抱着一種惡搞一般的心態,他纔將這種後世網絡上流傳很廣的詩歌,拿來給小程同學追妹子。
可是在自己背了一遍《飛鳥與魚》以後,李瑜卻不由得想起了一直埋在心底的那個身影,那聲嬌俏的:“臭鹹魚!”似乎還在自己的耳邊迴響。
直到小程同學見李瑜半天沒有反應,上前拉扯了他兩下,李瑜纔回過了神,不過他眼裡的潤色卻一時消散不去,臉上卻已經掛上了那萬年不變的溫和笑意。
見到李瑜如此模樣,程田翹心裡是滿滿的崇拜,他覺得自己的瑜哥,肯定是有一個非常驚天動地的愛情,否則根本寫不出這麼感人的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