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餐後,曲豔陽首先去的是貝貝奶茶屋。
別看這家奶茶屋的店名裡有兩個“貝”字,就以爲這裡的奶茶是賣給孩子喝的,事實是因爲這家奶茶屋的店主名字就叫“貝貝”,一個看上去有幾分文藝氣息、小資情調的年輕女人。
姿色不是很出衆,但勝在氣質好。
曲豔陽最先來這裡,原因只有一個:這家奶茶屋所賣的奶茶,在這條美食街是最有名的,生意也是最好,很受年輕人的青睞。
尤其是一些小姑娘。
曲豔陽遠遠就看見貝貝奶茶屋門前,有七八個年輕人在排隊買奶茶,女孩居多。
今天中午她跟周安商議的時候,提到將貝貝奶茶屋列爲重點合作對象的理由是——“這家奶茶店不僅生意好,關鍵是她家賣的奶茶,不僅跟咱們產生不了競爭關係,還能對咱們的生意形成互補的作用!你想啊,咱們店裡不賣奶茶,如果訂餐的客人不想喝酒或者其它的飲料,就想喝奶茶,那如果貝貝奶茶屋是咱們的合作對象,她家有的奶茶,是不是就等於咱們有了?”
周安認同了她的分析。
但他沒想到曲豔陽準備攻克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它。
來到貝貝奶茶屋近處,曲豔陽見店裡正在忙,就沒有立即過去,而是站在街邊微笑看着。
店主藍貝貝正在和一個負責收銀的小姑娘在忙着不停。
這家奶茶屋規模不大,只有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小店面,並不提供場地給客人在店裡飲用,一個大櫃檯橫在店門口,一臺收銀機,藍貝貝請來的小姑娘在操作。
身爲老闆的藍貝貝,自己在那裡給客人制作奶茶。
忙而不亂、製作奶茶的過程,竟也透着美感。
如果藍貝貝再漂亮一點,她可能就會成爲遠近聞名的“奶茶西施”,然而老天爺並沒有如此鍾愛她。
她沒有讓人驚豔的容貌,身段也只能說中等。
但她把自己活得很有範。
簡單的牛仔褲、白色鬆糕鞋、腰間簡單地繫了條紅色帆布腰帶,上身一件白色T恤,外罩一件長款的米色開襟線衫,左手手腕處,扎着一條紅色絲帶,齊耳的短髮也顯得很精緻。
耳朵上還戴着兩隻紅色的大耳環。
做事的時候,嘴角始終噙着淡淡的笑意。
她年齡和曲豔陽差不多。
但她活得如此自我、如此寧靜,卻是曲豔陽所羨慕的。
可能正應了那句話:孤獨的人嚮往喧囂、喧囂的人嚮往孤獨吧!
曲豔陽的人生總是被很多男人追逐,到哪兒都不缺乏追求者,婚前婚後都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她就有點嚮往藍貝貝這樣的生活。
每天賣點奶茶,其它時間做做美容、看看書、偶爾去健身房健健身,身邊沒有那些討厭的男人來打擾。
看到這裡,有人可能會覺得奇怪——她怎麼知道藍貝貝的生活是這樣的?曲豔陽怎麼知道藍貝貝除了賣奶茶,就是美容、看書和健身呢?
原因很簡單,因爲她們認識!
而且還是從小學到初中的同班同學。
這也是她首先來這家奶茶屋的原因之一。
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吧,貝貝奶茶屋門前終於空了,沒人再排隊。
曲豔陽見狀,淡淡一笑,不疾不徐地走過去。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
負責收銀的小姑娘習慣性地詢問曲豔陽。
曲豔陽對她笑笑,然後對水臺那邊洗手的藍貝貝喊了聲:“貝貝!”
“嗯?”
藍貝貝轉過臉來,看見是曲豔陽,她有點意外,然後露出一抹笑容,一邊繼續洗手,一邊招呼:“稀客呀,今天怎麼捨得來找我了?咱們在一條街上討生活,你平時可不來的。現在有空嗎?進來坐坐?”
她的邀請可能就是那麼一說,禮節性的話。
但曲豔陽卻笑着點頭,“好呀!”
說着她就在藍貝貝詫異的目光中,走進店裡,在一張圓形的玻璃桌旁坐下,笑吟吟地看着詫異的她。
藍貝貝看了看她,不緊不慢地洗好手,又不緊不慢地走向櫃檯,“你今天真的很反常,既然來了,那就試試我的手藝吧!”
她開始給曲豔陽製作奶茶。
曲豔陽好笑地看着,“你都不問我想喝什麼口味?”
正在製作奶茶的藍貝貝嘴角微揚,“你想喝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請你喝什麼,你說呢?”
曲豔陽失笑。
一杯奶茶還沒製作好,店門口就又有人來買奶茶,藍貝貝示意收銀的小姑娘去做,她自己不緊不慢地弄好給曲豔陽的那杯,然後端過來放在曲豔陽面前。
“試試吧!絲襪奶茶,很滑的。”
曲豔陽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放下的時候,點頭,“不錯,確實很滑!”
藍貝貝看着她的臉,忽然說:“找我什麼事?說吧!”
曲豔陽看她一眼,眼簾微微低垂,“你怎麼確定我來找你是有事的?”
藍貝貝輕笑,“何必明知故問呢?如果你只是來找我敘舊,我們在一條街上討生活,你每天都有機會,何必等到今天?而且還是在你上班的時間?”
說到這裡,她瞥了眼曲豔陽身上的工作服,笑道:“你別告訴我你今天不用上班,我不瞎!”
曲豔陽眼簾擡起,看着嘴角始終噙着一抹笑意的藍貝貝,抿着嘴,忽然問:“貝貝,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藍貝貝哂笑,“沒有,當年的事,過去那麼久了,你覺得我氣性有那麼長?”
曲豔陽與她對視着,好一會兒,又問:“既然這樣,那你這麼多年,爲什麼不再聯繫我?”
藍貝貝嘴角又揚起,“爲什麼要聯繫你?你長得這麼騷,跟你重新做閨蜜,然後等着我的男人再次爬上你的牀嗎?”
“你……”
曲豔陽又氣又無奈,“貝貝!你怎麼說話呢?再說了,當年你男人剛爬上我的牀就被你發現了,他都沒碰到我!而且我也從來沒勾引過他……”
“我知道!所以我剛纔說我的氣性沒那麼長,豔陽!我早就不恨你了,但你長成這樣,我不可能再跟你做閨蜜了,就像你說的,當年你並沒有勾引他,但他還是往你牀上爬,我不想悲劇重演!所以,你有事說事!其它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