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混在看熱鬧的人羣裡,在周安家的新房這裡看看、那裡摸摸,臉上全是滿意的笑容,就像是來看孫女婿的新家似的。
對一輩子沒見過豪華場所的霍老太來說,這棟新房裡裡外外,就跟皇宮似的。
心裡想象着將來自己孫女也能住在這棟房子裡,她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
……
秦梅杏也來看熱鬧了,她嘴角也噙着笑意。
一雙笑眼也在到處看,但和霍老太不同的是,她笑容裡多的是欣慰之色,而不是霍老太那種滿意。
對她來說,能看見周安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她就很高興了,至於別的?她不會去想,理智告訴她,她和周安年齡相差太多,他們之間不可能的。
……
等看熱鬧的人羣慢慢散去,周安找上父母,“爸、媽,趁着我今天帶了人回來,我們把老房子裡能用上的東西都搬過來吧!比如衣服、被子什麼的。”
“這麼急?”
田桂芳皺眉。
周太虎也皺眉,“破船還有三千釘,你別看老房子裡好像沒什麼東西,但真要搬家,東西可多着呢,一時半會兒搬不了的!要不然還是等兩天吧,我跟你媽慢慢收拾。”
周安微笑,“爸、媽,一些瓶瓶罐罐就算了,咱們把像樣一點的東西搬過來,其它的,這兩天你們抽空搬到院子裡,等東西搬空了,我就找人把老房拆了,按原計劃在院子東北角蓋三間小平房,當車庫、糧倉和雜物間,等蓋好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再搬進去!你們看怎麼樣?”
“還蓋呀?”田桂芳猶豫。
周太虎:“要不就算了吧?老房子放放雜物不是挺好的嗎?浪費那個錢做什麼?”
周安笑,“大錢都花了,還省那麼點小錢?你們就別說了,三間平房用不了多少錢,你們信我!等蓋好了,你們再看咱家就更漂亮了!行了,我叫他們去搬東西!”
說着,周安回身就喊田律、譚光和大憨,還有樓上的周劍。
老話說:幹活要人多,吃飯要人少。
今天難得有這麼多人幫忙,正適合幹活啊!
周太虎、田桂芳拿他沒辦法,嘴裡抱怨着,但卻隨他們一起去老房子收拾東西,往新樓裡搬。
話說,隨着這個家變化越來越大,家裡日子越過越紅火,他們的思想也在一點點改變,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如今家裡的大事小情,周安如果說要怎麼做,他們就算有不同意見,最後一般也都是按周安的想法來。
畢竟,這一年時間,周安已經用一件件事證明了他掙錢、辦事的能力,確實比他們夫妻強。
農村規矩多,老子打兒子,沒誰覺得不對,但農村也是最現實的地方,一個家誰出力多、誰做事靠譜,誰的話語權就大。
他家與別家略顯不同的是:周太虎大權旁落的有點早,周安上位當家的節奏也有點太快,17歲就在無形中奪了他爹的當家大權。
……
搬家期間,周安收到一條來自林嬌嬌的短信。
“你今天怎麼沒來存錢呀?昨晚生意不好嗎?”
一天沒去存錢,她就發信息來問,周安輕笑一聲,給她回覆:“搬家呢!今天買了一堆傢俱,正在老家折騰呢!”
片刻後,林嬌嬌回覆:“這樣呀,可惜我不方便去你家看,你家今天一定很熱鬧吧?要不你等下弄好了,拍幾張照片,下次見面給我看?”
周安:“好!要不今晚老地方?”
林嬌嬌:“好。”
……
按田桂芳的意思,今天搬新家,晚上全家是不是聚在一起吃頓好的慶祝一下?
她去新房廚房看了幾圈,躍躍欲試,想今晚用新廚房做一桌好菜。
和老房子的破廚房相比,如今新房的廚房令她笑得合不攏嘴。
牆上一排漂亮的吊櫃,吊櫃下面一長溜大理石的檯面,檯面上嵌着亮閃閃的不鏽鋼水槽和液化氣竈,大理石臺面下,還有一排櫥櫃。
爲了迎合她做菜的習慣,新廚房雖然有液化氣竈,但周安還是在廚房的角落給她砌了一座傳統土竈。
只是這土竈一點土都看不見,竈面和煙囪都貼着雪白的瓷磚,一大一小兩口新買的鐵鍋嵌入竈面,就連鍋蓋,也在新房裝修的時候,用松木做了兩個全新的。
可惜周安沒時間。
“媽,晚上你做幾個好菜和我爸吃吧!我還得去店裡呢!”
“這樣啊,我和你爸就算了,我們兩個隨便吃點就行了,你哪天有時間,你提前跟我說,我再弄一桌好菜吧!”
田桂芳語氣有點遺憾,周安無奈地看着她。
老媽就是這樣,上一世是如此,這一世依舊如此。
他不在家的時候,她和老爸永遠都不會特意準備什麼好菜,如果想燒什麼好菜,就一定要等他回來才燒。
她總覺得有什麼好吃的,沒讓她兒子吃上,就是浪費。
她這個思想,周安也是沒法,按說現在家裡也不缺錢了,母親這個習慣卻還是改不掉。
“行吧!那咱們現在就動手,今天吃個早晚飯!正好我們幾個都會做菜,他們幾個幫了半天忙,正好也留他們吃頓飯吧?”
無奈之下,周安只好臨時改變主意。
“哦,好!那我這就叫你爸去殺雞!”田桂芳遺憾之色盡去,高興地去喊周太虎殺雞去了。
……
再說朱衛兵和李月芝這邊。
老話說: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牀頭吵架牀尾和。
大概是因爲夫妻之間沒有什麼矛盾是一炮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兩炮?
冷戰了幾天,朱衛兵終於意識到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再這麼僵下去,這日子就沒法過了,而他這個年紀,如果離婚,兩個孩子怎麼辦?自己又還能娶到媳婦嗎?
用嘴道歉,他是張不開口,但誰說道歉就一定要用說的?
這天傍晚,他趁李月芝在廚房做飯,恬着臉走進廚房,隨手關上門。
李月芝和成龍接霸王洗髮水的廣告是一個態度:一開始,她是拒絕的。
但當“咣咣”的聲音響起,她的抗拒越來越弱,最後兩人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