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嗎?”
齊武挑了挑眉頭,並未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變成莊周的模樣?你們不是仇人麼?”
“仇人?”九頭蟲重複:“他告訴你的?”
“莊周說永恆國度是他的東西,而你卻要搶奪。”
齊武聳聳肩:“實不相瞞,他希望我能出手把你殺了,而酬勞就是永恆國度。”
“無恥!永恆國度是他的東西?我呸!”
九頭蟲破口大罵:“這種無主至寶,誰搶到就是誰的,幹!本王勢在必……”
咳咳。
齊武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九頭蟲立馬換了種口氣:“嘿,當然,那是齊小哥來之前的事,如今您來了,我當然不敢再搶……不過莊老頭說的屁話您可不能信,永恆國度又不是他的東西,他有什麼資格送人?”
不知道是因爲語氣轉換太快,還是九頭蟲對人身不太習慣,他眼角的肌肉不停抖動,看上去頗有幾分駭人。
“他的話我當然不會全信,所以我也想聽聽你的解釋。”
齊武面色不變,淡淡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給我聽,是真是假,我自會分辨。”
“齊小哥,我與他的恩怨與你無關,你何必非要管這種閒事?”九頭蟲語氣一變,說話似乎也變得不客氣了些。
嗖!……
齊武心念一轉,瞬息就至九頭蟲身側,伸手用力一扯,便將後者右臂連跟撕下:“有一件事你可能沒弄清楚,我不是跟你商量,說不說也由不得你。”
“你!……”
九頭蟲傷口處血流如注,他施法止住血勢後面色陰沉,似乎想要反擊,片刻後終於硬生生忍下來:“我與你素不相識,我和莊老頭的恩怨更和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爲什麼一定要攆着我不放?殺了我對你又有何好處?”
“確實與我無關,要是我現在能帶走永恆國度,其它的我都可以不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永恆國度告訴我,必須解決一些事,否則它不會跟我走。”
齊武沒有說謊,從他知道小金可以帶着他在永恆國度自由穿梭開始,他就一直試圖讓後者收服永恆國度爲己用。
不過小金一直搖頭表示辦不到,因爲永恆國度的前任主人似乎在這裡下了某種禁制,達不到條件則無法成爲永恆國度的新主人。
這就類似於玩遊戲,必須解鎖任務才能獲得新的成就,而在永恆國度,前任主人留下的任務就是解開這裡的謎團。
但謎團究竟是什麼,小金也不知道,所以齊武只能採取最笨的辦法――解開一切謎團。
永恆國度對他很重要,他必須要到手。
但話說回來,解開謎團也僅僅是麻煩一點而已,身爲永恆國度最強者,他不會有任何危險。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笑話。
“此言可真?”
聽完齊武的話,九頭蟲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面露喜色,大聲道:“永恆國度真的傳達給你這樣的訊息?”
說到訊息兩個字,九頭蟲眼中的驚恐之意一閃即逝。
“訊息?姑且算是吧。”齊武模棱兩可。
“兩百年了……兩百年了!”
九頭蟲仰天大笑,再看向齊武時眼眶已然通紅:“你終於來了!”
“大蟲,你真能肯定是他?以前也有炎黃之力的擁有者來過,最後都……”齊武還沒說話,付濯纓已經強先開口。
“是不是又有什麼分別?此地一片荒蕪,不能療傷也不能修煉,我已經苦苦支撐了兩百多年,我有種預感,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死在這片混沌之中……與其這樣,不如冒險一試,他擁有炎黃之力,不管是不是我們等的人,都有資格去那裡,何況他還收到了訊息,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九頭蟲盯着付濯纓:“你有何打算?沒錯,你是可以自由出入永恆國度,但你的賞心哥哥呢?”
“哥哥?”付濯纓全身劇震。
“付濯纓!你不要忘了,你之所以能離開,都是因爲你的哥哥!而他自己,每時每刻都在永恆國度深處受着地獄般的折磨。”
九頭蟲伸手指向遠方:“本王每日都可聽見他的慘呼之聲……”
“你閉嘴!賞心哥哥纔不會像懦夫般叫喚!”
付濯纓暴跳如雷,接着右手一揮,一大團灰濛濛的氣體出現在她身邊:“十年前我已經帶來足夠死氣,這一次更多,賞心哥哥絕不會有任何痛苦!”
死氣?
看着不遠處如鬼霧般的氣體,齊武目光一凝:當初在吳記小食店,付濯纓就說她和夏默合作是各取所需,夏默要怨氣,她要死氣。
原來她收集死氣是給她哥哥用的,就是不知道她哥哥究竟是什麼存在,爲什麼有了死氣就不會再有痛楚?
想着齊武又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那些死氣。
沒來由的,齊武心中一陣厭惡,那種感覺就像看見了自己最討厭的人一般。
沒錯,就像看見了地藏王……不對,似乎比地藏王更討厭!
齊武正準備走近點看清楚,付濯纓已經收起了死氣:“大蟲,你敢賭,我纓纓又有什麼怕的?最多不過就是個死?反正沒有哥哥,我早就死了,這麼多年,我已經賺了。”
“好!你我認識幾十年,總算聽你說了句肺腑之言,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齊小哥既然能接收到訊息,極有可能就是我們要等的人,說不定這次就是我們的機會。”
九頭蟲面泛紅光,扭頭對齊武說:“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會把我知道的事全都告訴你。”
“先等等,有件事我要先說明一下。”
齊武擺擺手,又瞟了一眼付濯纓:“你和她好像都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我事先聲明,就算解開了謎團,我也不一定會幫你們的。”
“你會的,當你知道所有事後,你一定會出手,永恆國度的魅力無人可擋。”九頭蟲的眼睛裡閃動着妖異的光芒。
“哦?”
齊武不置可否,問:“既然如此,那你先說說,你和莊周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長得一模一樣?”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九頭蟲目光灼灼:“他便是我被哮天犬咬下的第九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