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豹覺得自己這幾天應該是犯了太歲，前些天跟着老大去執行任務，酬勞豐厚不說，目標人物還是個學生，只需要逼他交出一份保證書就行。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竟然還他媽搞砸了！
最後老大斷了條腿，好兄弟雷哥也斷了條腿，自己估計是走了狗屎運，看在癱瘓老孃的份上，算是兩條腿走回來了。
想起那個高中生妖異的瞳孔，他一睡覺就會做噩夢。
不敢睡覺，只好來網吧找島國妹子開心開心。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麒麟臂正到關鍵之處，哐當……
摸了摸，黏黏的，什麼時候這麼強了？滿頭都是？
嗯？這顏色不對呀？
甘霖娘！
“誰他媽砸我？找死？”烏豹站起來，大吼一聲。
“不好意思，他一時沒注意。”一個打扮中性的短髮女孩出來道歉。
烏豹推了女孩一把，盯着女孩的同伴：“滾一邊去，你瞎了？”
女孩的同伴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看上去也不是善茬，長得滿臉橫肉：“孃的，女人你也推？砸得就是你！”
烏豹瞪了單人匹馬的小夥子一眼，對身邊的七八個小弟使了個眼色。
“等等，豹哥，我和勇哥是親戚，您看，我做點生意也不容易，能不能去外面……”網吧老闆出來了。
勇哥就是豹哥的老大小平頭。
“小子，別妨礙老闆做生意，你不是橫嗎？”烏豹隨意在小弟裡面指了三個，說：“打得過他們，我今天認栽。”
“行！”小夥子完全不聽同行女伴的勸阻，邊走邊說：“大老爺們的事，你別管。”
幾個人出去後，烏豹找老闆討了點消毒藥水和紗布，馬馬虎虎的裹了裹額頭，暗暗尋思一會該訛多少傷藥費。
過了七八分鐘，小弟花襯衫進來了，哭喪着臉：“豹哥，外面來了個硬茬子，咱們不是對手哇，細佬和小b已經跪了。”
“什麼？”烏豹吐了口唾沫：“幹！是個人就敢在老子頭上拉屎？這兩天正不痛快呢，就找這個人出口鳥氣！”
………
“通天，搞什麼名堂？弄了半天是你把人家頭打破了？”齊武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故意的，本來我是想道歉來着，那苕貨竟然推了她一把，”
郝通天撅着嘴，指着錢娟娟說：“娟娟是我兄弟嘛，敢推她？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郝通天就是這樣，極其護短，不過他怎麼和錢娟娟稱兄道弟的？
齊武有點頭痛，擰着眉頭說：“傷腦筋…本來就是你理虧，現在我又把人打了，心裡總覺得別得慌。”
“就是，都賴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犟驢！”錢娟娟罵道。
郝通天一臉不服，誇張的大叫：“怎麼了？我就問你們，怎、麼、了！？一個小痞子，砸了就砸了，揍了就揍了，蛋大點兒事，至於嗎？”
“幹！蛋大點事？”
烏豹出來了，盯着郝通天：“老子捏爆你的蛋！”
“那什麼，老大哈，對不住，我這兄弟脾氣不好，您……”
齊武本來背對着烏豹，聞言轉身賠了個小心，他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可等他看清楚後者的模樣，語氣立刻變了：“是你？”
“怎麼，認出你豹爺…小豹給您問好，您怎麼到這來了？”
烏豹本來扯高氣揚，可等他看清楚齊武的樣子後，馬上彎腰九十度，恭恭敬敬的說。
“你就是被通天砸破頭的老大？”齊武松了口氣，說：“這下我就平衡了，上網呢？不管老孃了？那要腿還有什麼用？”
“管管，我伺候她老人家吃飯洗澡，等她睡着了我纔出來的，我就玩了一小會，馬上就回家。”烏豹點頭哈腰。
“那還不走？”齊武輕輕拍了烏豹的肩膀一下。
烏豹顯然沒想到齊武竟然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連連道謝，匆忙溜了。
………
“武哥，你認識他？”烏豹走後，郝通天開口問。
齊武想了想，沒有說實話：“我認識他老大，所以他很怕我。”
郝通天有點不滿意：“武哥，應該教訓教訓他們，看長相就不是好東西。”
“看長相，你更不是好東西！”錢娟娟懟了郝通天一句：“又砸又打，你還要怎麼樣？”
“你們怎麼忽然就成兄弟了？”齊武好奇的看着拌嘴的兩人。
“屁！誰跟他是兄弟？姐妹還差不多！”
錢娟娟性子火爆：“你們先走吧，我給老李買包煙，不然他不給開門的。”
“給老李買菸？”看着錢娟娟的背影，齊武疑惑的問。
郝通天解釋了一句：“娟娟家不在文當山，她是住讀生，不給老李買菸，她進不了校門。”
老李就是守門的校警李叔。
“你和錢娟娟怎麼忽然這麼熟？”齊武和郝通天回家有一大部分同路，邊走邊聊。
“喔，前幾天我幫了她一點小忙，她爲了謝我，就請我吃了頓飯，和她聊了會，發現人還不錯，就經常一起上網了唄。”
說着郝通天哀怨的看了齊武一眼：“你這幾天老是神神秘秘的，去你家也不見人。”
“我有別的事，這不，天亮了還得去江城，”齊武解釋了一下，又問：“你幫了她什麼忙？”
郝通天回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前幾天放假，錢娟娟準備回老家，在車站遇到個扒手，我正好在場，把那扒手胖揍了一頓。”
齊武有點印象，去曹靜家拿照片那天，路上碰到了回老家的錢娟娟，原來她後來還遇到了扒手。
“還是有點不對勁，錢娟娟的脾氣怎麼忽然變了，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齊武摸了摸鼻尖，前世錢娟娟給自己的印象就是話不多，很內向的一個女孩。
“還不是因爲周挺她們，”
郝通天難得正正經經的說話：“周挺、張小芬、雷東海還有曹靜，抄試卷一共就四個人就死了三個，唯一沒死的曹靜也沒來上學了，娟娟總認爲自己有責任。”
“她有什麼責任？”
齊武心中一驚，兇殺案應該已經結束了，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錢娟娟還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