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可能下過一點小雨,路上竟然還瀰漫着一點小霧。
昏暗的路燈穿過霧氣,散發着黃濛濛的光芒。使得縣城老舊的街道上更加顯得有些冰涼冷清,雖是六月,卻平添了三分寒意。
四人一速飛馳,自行車聲音響過,偶爾能聽到誰家的狗汪汪叫上幾聲,剩下的便是一片寂靜。
……
相遇是緣迪廳。
二樓。
小蘭帶着一臉異樣的表情嫋嫋娜娜地走進鄭大勇的辦公室,倒是有幾分妖嬈的樣子,不過一對比那位旗袍的美人,那瞬間就化爲雲泥之別了。
“四個小傢伙走了?”
葉曼修長白嫩的手中把玩着一個精鋼的打火機,眼神有些渙散地看着火苗的升起和熄滅。
“走了。”
小蘭有些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旁邊正襟危坐的鄭大勇。
“怎麼?”
葉曼有些好奇。
“他買的棒子隊!”
“哦?”
葉曼聞言,眼神恢復清明,不再盯住火苗,而是看向小蘭。
“說清楚點。”
“哈哈,看走眼你就承認好了,我大勇又不會嘲笑你。”
鄭大勇聞言也來了興致,有些興奮異常。
明明看起來這個叫葉曼的嫵媚女人絕對不超過三十歲,大概也就跟袁芷差不多的年紀,但是偏偏鄭大勇卻要叫她姐,而葉曼也從不拒絕。
“怎麼,你覺得你贏定了?”
葉曼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咳咳,雖然我不想掃了您的面子,但是棒子隊怎麼可能拿冠軍。那個小傢伙說不定就是在哪兒聽到個小道消息,就以爲是天大的機緣,跑來我這裡企圖一日暴富,您真必要關注他。”
鄭大勇笑笑,臉上帶着不以爲然。
“雖然我一貫相信曼姐你的眼光,但是這次你肯定是看走眼了。”
雖然一開始他同樣也覺得這個少年比其他人看起來要沉穩一些,但是剛纔這個秦林竟然選擇孤注一擲地押棒子國隊,簡直是瘋了。
哪怕是不怎麼看球的人都知道,棒子國隊的水平也就頂多是個小組賽出線,這還是看在他們是主場比賽的份上。
怎麼可能冠軍?
“那個,勇哥,不是壓的冠軍,是壓的棒子國隊四強!”
小蘭在一旁小聲提示到,臉上有些糾結。
她也沒想到,那個叫秦林的竟然二話不說就全壓了棒子國隊四強,簡直石樂志!
“那也不可能!”
鄭大勇瞪了小蘭一眼,不早說!
小蘭嚇得一縮頭,倒是少了一些風塵氣,多了幾分楚楚動人的樣子。
葉曼一陣好笑,將手中的精鋼打火機扔給小蘭,後者一臉感激,不知道從哪裡瞬間摸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塞到鄭大勇嘴裡,給大佬點菸!
“給我也來一支!”
葉曼伸出兩根白玉一般的手指,做了個夾煙的動作。
“這……曼姐你不是戒菸好幾年了嗎?”
自從那件事之後,葉曼就再也沒抽過煙了。
“有些懷念它的味道罷了。”
小蘭忙不迭地又抽出一根香菸,爲葉曼點上。
“幾個不知道深淺的小孩子而已,至於那麼在乎麼?那個叫秦林的真有那麼重要?”
鄭大勇疑惑,他知道葉曼的習慣,要不是心中想的事情太多,她是不可能抽菸的。
“需要那麼重視他嗎?我感覺他還不如我那個老哥家的兒子有前途,至少我那老哥也是個千萬富翁,將來說不定還用得上。”
葉曼笑了笑,沒有理會鄭大勇。
她輕輕吸了一口香菸,如同烈焰一般的紅脣掩映在煙霧之中,透着一股朦朧的誘惑。
“現在棒子國隊四強的賠率是多少?”
“1賠31。”
小蘭小聲應了一句。
不知道爲什麼,在曼姐面前,她感覺壓力比勇哥還要大,明明鄭大勇纔是她的老闆。
“31倍,哈!”
鄭大勇好笑出聲,現在他很懷疑秦林主要是看到棒子國隊四強的賠率比較高才壓的。
“小蘭你怎麼沒建議他直接壓棒子隊奪冠呢?賠率豈不是更高?”
“這小傢伙簡直是瘋了!”
鄭大勇對秦林徹底沒了興趣。
哪怕是在國際上,秦林這種單壓某個隊伍進四強的賭法也很少見,因爲賠率是隨着時間變化而浮動的。
比如說開賽之前,棒子國隊四強的賠率其實是1比151,奪冠的賠率更是高達1比301,可就在今天棒子國隊2-0擊敗了波蘭之後,棒子國隊的賠率便瞬間大幅度被降低了。
博彩公司也不是開善堂的啊!
裁判明目張膽的吹黑哨偏幫棒子國隊,讓他們瞬間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另外要提一下,與棒子國隊相對的,華國隊目前奪冠的賠率目前已經高達了1比1001!
不是不想再高了,而是最高賠率就是這麼多!
估計也是看出此時的國足就是個樣子貨。
“你覺得他爲什麼這麼壓?”
葉曼興致依舊不減,好像對秦林真的很感興趣一樣。
“能爲什麼,錢多燒的慌唄。”
鄭大勇撇撇嘴,“既然他願意給人送錢,曼姐你管他幹嘛。”
“不,不對,他應該是有些把握的纔會這麼做!”
葉曼沒理會鄭大勇的牢騷,將只吸了一口的香菸塞到一旁做鵪鶉狀的小蘭嘴裡,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光潔的額頭一側輕點着,分析着秦林的想法。
許久,她那清亮如水的眼睛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麼。
“小蘭,你以我的名義也去押一注棒子國隊四強,就二十萬好了。”
“什麼?你也瘋了?曼姐你還不如干脆把錢直接給我好了。”
鄭大勇有些震驚,覺得葉曼有些無法理喻了,隱隱地他的內心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傢伙而已,爲什麼葉曼要這麼重視?
“或者你壓德國巴西之類的也行啊,雖然他們賠率低,但是勝算高啊,非要送去打水漂?”
“那個叫秦林的小傢伙真有那麼大的本事,還會連押注的錢都得靠朋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