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6日,藝考的成績出來了。
北影門口的公告欄掛上了一張紅布,紅布中間的張榜上詳細列着錄取考生的名字和成績。
公告欄前,有人喜極而泣,然而更多的卻是失落。
“樑樑,你不是報的導演系麼,名字怎麼在這邊。”
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找了一會,終於在導演系榜單旁邊找到了袁樑的名字,小姑頓時有些疑惑。
“我高考還沒過,要等高考成績達標之後學校纔會正式錄取。”
袁樑擡頭看向自己的藝考成績,很均衡,每一科的評分都在八十分往上。
就算在敘事散文寫作上搬出了《世界奇妙物語》當中的《箱子》,也不過纔拿了九十分。
而旁邊的進修班錄取名錄中,就有好幾個超過九十分的。
看來這一屆的考生水平不低,擴招之後競爭力也更大了。不止進修班,連應屆生都有好幾個成績達標的。
可爲何這一屆招了那麼多人,後來卻只有一個攝影系的寧昊冒出頭來呢?
袁樑不清楚學校對於招生的決策,而是湊到一邊攝影系的榜單前,不一會就看到了寧昊的成績。
另一邊文學系錄取的名單上,還有寧昊妻子邢艾娜的名字。
袁樑越加的期待大學生活的到來,不過在這之前,得要保證文化課成績能過關。
“小姑,回去吧,成績既然出來了,我也要回金陵準備高考了。”
“也好,先回去給你爸媽打個電話,讓他們心裡也踏實些。等會姑去菜市場買幾個菜,順便給你慶祝下。”
“不用麻煩的,還有高考呢!”
可袁樑壓根犟不過一臉興奮的小姑。
回到小姑家,袁樑先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讓她安心,隨後又撥了下高媛媛的呼機。
小姑買菜還沒回來,高姐姐的電話就打來了。
“成績怎麼樣,錄取了麼?”
“都跟你說沒問題,你又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高考都還沒考,你嘚瑟什麼,真分在導演繫了?”
袁樑點了點頭,“學校還是很有眼光的,說吧,小姐姐想拍什麼,我把角色給伱留着。”
“不準叫姐姐!”高媛媛嗔罵了一句,似乎對自己比袁樑大這件事很敏感,“你想拍電影也得等你上北影了再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金陵?”
“明天回去,來燕京這麼久,到時候高考考不上就白高興了。”袁樑深深體會到了作爲學生黨的悲哀。
“明天就走了?”電話裡的聲音有些急促,“你等下,我跟劇組請個假,下午我過來找你。”
“可以呀,我小姑正打算給我慶祝下呢,她馬上就買菜回來了,你這會請假過來的話正好能趕上。”袁樑說得情真意切。
小樣,還治不了你。
電話對面的高姐姐遲疑了片刻,“那算了,你明天幾點的火車?”
……
膩歪了一會,總算安撫好了池塘裡的小魚兒。
在小姑家慶祝了一頓,第二天袁樑就上了趕往金陵的火車。
“好好的南藝你不上,非得跑到燕京去,真不知道北影有什麼好。光藝考就考十多天,還不得把人逼瘋呀?”
剛下火車,袁樑就見到了姐姐袁藝。
“你在南藝還不是瘋了。”
“你說什麼?”
袁藝準備去接行李箱的手頓時換了方向,袁樑立馬側頭躲開。
“少瘋瘋癲癲的,
坐一晚上的火車了,沒心情跟你鬧。”
袁藝沒當回事,反而眨巴着大眼睛。
“老弟,我勸你還是直接回學校的好。你去藝考這段時間,老頭子就沒給過我一天的好臉色,你最好小心點。”
“怎麼,爸還是沒想開,想讓我去搞民樂?”
“不搞民樂起碼也得去南藝學聲樂,自從上次你把《穿越時空的思念》的曲子拿出來之後,爸就一直希望你去學聲樂。
可你連南藝的藝考都沒去,他不生氣纔怪呢!”
“意思就是希望我拎着把二胡去街邊賣唱唄?”
“袁小二,說什麼呢你,學民樂怎麼了?”袁藝不禁敲了下袁樑的腦袋,袁樑纔想起袁藝也是學聲樂的。
“老姐,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電影是視聽藝術,和音樂從來都是不分家的。我雖然沒考南藝,不代表我會把民樂落下。”
“有道理,回頭你自己去跟老頭說去。”可袁藝卻不上當。
袁樑不禁有些頭疼,老頭子還是和前世一樣希望自己去學民樂。
然而前世自己學了個半吊子就顧着去裝比了,老頭子慢慢的也就不再報什麼希望,才放任自己去學導演。
可這一世,當自己拿出幾首比較驚豔的曲子時,老頭子的這種期望就變得越加的強烈了。
去燕京培訓參加藝考,還是袁樑好不容易說通了老媽的結果。
攤上這麼一個爹,袁樑想多找幾房都會擔心挨鞭子。
果不其然, 袁樑剛進門就見着了板着一張臉的袁明友,母親秦安慧還在邊上不停的使着眼色。
都說女兒跟爹親,當兒子的跟媽親,這樣的情況在家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袁樑無心去解釋什麼,子承父業的已經不適合即將到來的新時代。
民樂走到最後,也得要學會跟西方的音樂相互融合才能越走越遠。
吃過飯,跟老媽彙報了下燕京藝考的事情,袁樑便早早的休息了。
接下來的日子,袁樑回到學校,複習着功課的同時,時不時把一些印象深刻的故事寫下來。
《穿越時空的思念》賣得還不錯,從去年年初開始連載到整合成書,已經有三十多萬冊的銷量。
他先前聯繫了《萌芽》出版社,溝通了《穿越時空的思念》的版權。這些喜歡的故事寫出來,也能提早起到一定的宣傳效果。
原著改編電影的噱頭還是很足的。
藝考的成績沒問題,高考對袁樑來說就相對輕鬆了許多。
他不是學渣,只是曾經沒把心思放在書本上而已。
而所謂的高中校園,再經歷一遍,如何也沒有了當初的味道。
繁重的作業覺得是理所應當,老師的嘮叨聽起來似乎還挺有道理。
跑跑鬧鬧的同學和抽屜裡的情書,都好像只是筆下的素材。
就連校門口那家和尚去了都不能破戒的餃子店,餃皮都感覺格外的勁道了。
不過這種寧靜的校園生活沒有持續太長時間,7月份高考結束,袁樑拿到通知書後,又帶着滿心的憧憬回到了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