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神牛對羽皇軒說道:“小子,這回你可不能怪我搶他的天禁沙,是他自己送上來的。”
“既然這樣,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還沒見過你真正出手呢。”
人敬一尺,我敬他一丈;人犯我一尺,自然也要一丈奉還。羽皇軒心中雖有底限堅持,但他並不認爲自己是個老好人,對方都殺上門來了,沒理由再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哞……”五色神得意地大笑,立即向那中年人衝了過去。
只見它迅若奔雷,一溜煙就出現在了千丈之外,身體也變得無比巨大,少說有百丈高,簡直就像一座山嶽。離那中年男子尚有數十丈,它便人立而起,隨後揚起前蹄,狠狠地踏了下去。
“小小徹地三重天的畜生,也敢如此狂妄。找死!”中年男子不懼,他早已經看出來了,羽皇軒的實力只有徹地一重天,而這五色神牛也不過徹地三重天,以自己徹地五重天的實力,輕輕鬆鬆便能洗刷當初的難堪,甚至還能得到一大筆意外之財。
“是嗎?”五色神牛聲如雷霆,似從九天之上炸落下來。整個天地間都是它的聲音在迴盪,震盪着方圓的百重大山。
眼見天上牛蹄如一片天穹般鎮落下來,中年男子並不懼怕,沉聲一吼,一隻巨大的青銅方鼎出現在他的頭頂,將他護得嚴嚴實實。迎着那牛蹄,便撞了上去。
“當……”
一聲清悠聲響,如擊黃鐘大呂,鳴聲滾滾,綿延不絕。
五色神牛那巨大的牛蹄只微微一顫,便再無阻礙地踩了下去。連同它整個身體墜落,下方一座千丈大嶽,居然被它一腳踩得崩塌。
“轟隆隆!轟隆隆……”
千丈大嶽自山顛而下,迅速開出許多巨大的裂縫。緊接着,整座大山徹底地四分五裂,一塊塊十丈百丈的巨石翻飛,如一場末日天災暴發,驚天動地,將方圓十里破壞得千瘡百孔。
而那中年人,連同他的巨大銅鼎都一併消失在了五色神牛的蹄下。
正當羽皇軒以爲他可能被踩得粉身碎骨之時,五色神牛移開了蹄子,俯視着那十餘丈大的牛蹄內,說道:“小子,還對牛爺有意見?”
羽皇軒看得瞠目結舌,萬萬沒想到這五色神牛居然一腳踏崩了一座大山。如此驚天偉力,他生平頭一次見到。聽得五色神牛這話,他知道戰鬥剛開始便已經結束了。
來到近前一觀,只見在那深數十丈的牛蹄印之中,一道血肉模糊的“肉餅”仍在蠕動,顯然那中年男子並未死去。不過羽皇軒倒不是覺得此人實力也很強大,可以硬受五色神牛一腳而不死。他從五色神牛那並不意外的語氣中,明白是五色神牛蹄下留情了。
五色神牛蹄子移開,那“肉餅”在一陣蠕動中,又變成了一個人,自然正是那中年男子。
他渾身浴血,此時雖未死去,但也相差不遠了。這一記重踩,巨大的震盪直接讓他的元神受了重創,難以恢復。
“你明明只有徹地三重天修爲,
怎會如此……”
五色神牛冷笑:“我若不將自己僞裝成你眼中的螻蟻,你又如何會主動送上天禁沙?小子,別怪牛爺手狠,將天禁沙還有你身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拿出來吧,興許我能饒你一命。”
“你……你真會放了我?”中年男子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但眼裡卻有着強烈的求生慾望。
五色神牛一臉的道貌岸然:“牛爺是個講信用的人,說話自然算數。廢話少說,你自己拿吧,別讓牛爺動手。”
中年男子聞言大喜,神念一動,一枚戒指便飛起:“除了剛纔被你踩碎的‘天芒鼎’,我所有的東西都在裡面了。”
羽皇軒看向四處,果然發現有許多青色的方鼎碎片,心裡一陣駭然,暗道這五色神牛太過變態。對方那青鼎至少是中品王兵,甚至很有可能是上品乃至絕品——畢竟能有瓊漿玉液、能輕易認出天禁沙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上好的兵器?
然而,那天芒鼎再好,竟也被五色神牛一腳踩碎,他心裡震撼的同時,卻也覺得太過可惜了。很明顯,那天芒鼎是一件攻防一體的寶貝,若能收爲己用,自己的實力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死到臨頭,還想唬弄牛爺,真是愚蠢。”
ωwш¤ттκan¤C○
五色神牛語氣一寒,兩眼與那中年男子雙眼對視,便見後者痛苦的慘叫。隨即,其眉心突然破開,綻放出奪目光華,便見一把五彩斑斕的寶劍顫抖着,似被難以抵抗的莫名異力強行扯了出來。
“啊……你……”
中年男子慘叫,指着五色神牛想要說什麼。神色猙獰至極,似痛苦,更似憤怒。
原來,他的識海中還藏有一把神兵,卻被五色神牛發現,以強大的元神之力,硬生生地從他識海中拽了出來。
待到此時,中年男子才徹底地明白,自己與這神牛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對方不僅實力強大,其元神之力更是強大得難以想象。雖然自己極力反抗,可神念與之微微接觸,便感覺到一股切割靈魂般的痛苦傳來。如果沒有感覺錯,對方的元神之中必然帶有最爲霸道的雷霆之力。
元神之中帶有雷霆之力,這證明什麼?這證明其不僅身體完全承受過地劫之考驗,連元神也經受過天雷洗禮。
這五色神牛,居然是通天境的高手!
通天境,在整個仙凌世界,那都是屬於顛峰般的存在。
自己小小徹地五重天的實力,居然敢來算計通天境的強者,這真是茅屎坑點燈——找死啊!
中年男子承受着來自於元神上中的劇烈痛苦,眼淚嘩啦啦地就流了出來。而他心中,則更是悔恨交加,大嘆倒了八輩子血黴。
五色神牛果然說話算數,收了戒指,強取了識海中的寶劍,隨後又將那人全身衣裳都拔了下來,這纔對其說道:“你可以走了!”
中年男子羞憤欲死,可臉上還得露出狂喜的神色,嘴裡還得說着感謝的話。也顧不得運氣遮羞了,顫顫巍巍,一眨眼就消失了。
“神牛,你居然真放了他?”羽皇軒有些不解,“
你倒是不怕報復,可他萬一記住了我,將來把仇恨撒在我身上怎麼辦?”
五色神牛眼神斜着一瞟,道:“怎麼,現在倒知道心狠手辣了?”
羽皇軒不語,不置可否。
“你放心,他受了重傷,若無高手相助,至少要百八十年才能完全恢復。就算有高人願意爲他療傷,恐怕也要十年。你要是真怕,以後修煉就加把勁,還是有機會將他打敗的。小子,我這翻良苦用心,可都是爲了你啊!”五色神牛語重心長,口氣像長輩。
羽皇軒想了想,神色好轉,指着從那中年人身上搶來的一衆寶貝道:“你搶這些東西,也是爲了我?”
“那還有假?”五色神牛不忿,“要不你以爲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就憑我老牛的本事,別說這些破爛東西,就是皇兵,我也一腳給他踩個稀巴爛。”
皇兵,兵中之皇,是比王兵更爲強大的兵器。沒有通天境以上的修爲,休想能輕易御使。
羽皇軒聞言大喜,他原本以爲五色神牛是個貪財的主兒,沒想到卻只是爲了自己。這天禁沙可真的是難得的好東西啊,還有那天地間最純淨的瓊漿玉液同樣十分難求。而那中牛男子的儲物戒中,絕對還有別的寶貝。五色神牛的這次搶劫,收穫實在太大了。
特別是那把五彩斑斕的寶劍,想那中年男子連命都快丟了,居然捨不得拿出此物,可想而知,這絕對是萬分難求的寶劍。
中品王兵?上品王兵?還是絕品王兵?更或者……
羽皇軒越想越激動,到後來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怕太過高興影響道基——所謂大喜大悲,都是對修行不利的。當然,他更怕的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萬一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好,那種失落感,恐怕會讓他難以承受。
而五色神牛卻並沒有急着說搶來的財物的事,而是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小子,送你到幻火宮以後,我恐怕要離開一陣子,所以搶來的這些東西,我會好好替你煉製一翻,爭取給你多弄幾件防身保命的寶貝。至於去哪裡,你就不要問了,反正過段時間我會再回來找你。”
羽皇軒心神一顫,終於明白了五色神牛這翻做爲的真正用意。一絲感動涌上心頭,眼神中便帶了三分歉意。道:“爲什麼這麼急着離開?我還指望仗着你在幻火宮威風八面呢。”
“呼呼……”五色神牛打了個響鼻,似在大笑:“你最好安分些。幻火宮爲東洲六大霸主之一,強者無數,實力無庸置疑。即便是現在的我,也不敢有過分行爲。去了以後,你還是老老實實最好,先站穩腳跟,再想辦法努力提高實力,纔是正途。”
羽皇軒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隨後,他騎着五色神牛又飛了數萬裡,在一片人跡罕見的大山深處,尋了一條強大的靈脈降落。
怕有人打擾,五色神牛要在此煉器了。
想想五色神牛僅以一截牛角就煉製了中品王兵——五色神衣,而今如此多的材料,它又會煉製出何種品級的兵器呢?
羽皇軒無比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