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兩隻巴掌大的金色佛輪,分別自二人手中飛出,在空中劃出詭異莫測的軌跡,反射着刺目兇光,向羽皇軒脖子切去。
羽皇軒神情哀傷,眼裡有淚花在閃動。但他卻牙關緊咬,雙眼一直怒睜,不讓眼裡淚水流出來。見兩團銀光帶着破空之聲襲來,側步橫移,便輕鬆避過。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五感再次提升了許多,那兩隻佛輪從眼前飛過的極短暫時間裡,他居然可以瞧個仔細。猛然轉身,右手從後方抓去,將其中一隻佛輪捏在了手上。繼續轉身而回,手腕一抖,手中佛輪便以更快的速度射出,殺向其中一名僧人。
眼見一片耀眼銀光射來,那人連忙閃躲。耐何佛輪速度太快,他只來得及微微偏頭,整個頸項便被切開一半。數道血柱噴出,那滿臉驚恐的腦袋,便耷拉下去,吊在了半開的脖子上。
雙耳一動,羽皇軒聽到另一隻佛輪從後方繞了半圈,又殺了回來。他便騰空而起,而後一腳踢在佛輪的後邊;剛落地,他又彈衝而出,與佛輪一前一後殺向那名又驚又駭的僧人。
有了前車之鑑,這名年輕的僧人倒是從容避開了佛輪,卻被緊隨而來的羽皇軒一把擰住了脖子。他悚懼萬分,眼裡除了驚恐,更多的卻求饒神色,嘴脣不停地開合,好似要說什麼。
“咔咔!”
羽皇軒卻是毫不猶豫,手上一用力,便捏斷了那僧人的脖子。拇指與食指甚至插進了肉裡,帶出了數道血箭。
“碰!”
仍在抽搐的屍體,被羽皇軒隨手扔在了地上,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臉色蒼白,滿臉驚駭地看着兩具死屍。
平常連雞都不敢殺,此時卻收割了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如此兇殘的自己,讓羽皇軒一時間難以接受。腿腳一軟,便跌坐在地上。
“不管是對是錯,你們殺了我最好的朋友,都是死有餘辜。”
許久後,羽皇軒總算接受了眼前事實,而後向鎮裡走出。
“譁!”
本就又驚又懼的鎮民與官差,一見滿身是血的羽皇軒走來,便似見了魔鬼一般,遠遠地讓開。
羽皇軒來到一個包子鋪,又扔下幾錠銀子,用一件衣服裝了滿滿兩籠,隨手一包,便返身欲要離去。
路過那兩名死不瞑目
的僧人屍身旁,他又扔下幾塊銀子,頭也不回地對身後圍觀羣衆說道:“把他們埋了!”
出了流南鎮,羽皇軒直往南走。景王已死,他必須將這個消息帶回。南方,正是去景州的方向。
接下來幾天時間,羽皇軒全力趕路,專走僻徑荒道,雖耽誤了些時間,卻再未遇到阻殺。
五天後,傍晚時分,他終於趕到了景州城。
在整個大嚴皇朝內,這個除了帝都外最大最古老的城池,在景王的治理下,安定而又繁榮。
看着那高大巍峨的城牆,在悠久的歲月洗禮中留下的斑駁痕跡。
那厚重而又古老的精銅城門,承載着的無數鮮血與英靈鑄就的滄桑。
那寬闊而又平靜的護城河,在無數戰與火的渲染下而變得暗紅的顏色。
羽皇軒的神色肅穆而又哀傷。
這座城像是有了靈魂,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像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爺爺,在對自己講述着數千年來它所經歷的一切熱血與戰火,死亡與希望。
“這就是景州,大嚴國南域第一雄城,總算到了。”
一翻感慨,羽皇軒隨人流往城裡走去。
來到城門口,正有戎裝士兵要來盤查時,羽皇軒當先說道:“我叫羽皇軒,來自凌州轄下的隱神村。”
他相信,景王的手下肯定也在四處尋找自己。自報姓名,能省去很多麻煩,應該會直接被帶去見上面的大人物。
果然,那名年青士兵一聽羽皇軒這話,便有些激動地跑去叫來了一位將領模樣的人物。
那青年將領看了看羽皇軒,而後又掏出一幅畫像對比一翻,終於確定眼前少年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重要人物。便立即叫來一輛馬車讓羽皇軒乘坐,騎馬帶路,往城內景王府方向趕去。
來到景王府,羽皇軒本還在糾結着要如何將景王身死的消息道出,沒想到出來迎接的,居然就是朱景孝本人,這讓他大惑不解的同時,又變得無比激動與期待。
“王爺,我妹林小蘭與大黑呢?他們在哪?”
“呵呵,天子莫急,且隨我來!”
朱景孝伸手一引,帶羽皇軒入了景王府。七彎八拐後,終於來到一處小院。他來到一間房前,輕輕釦了扣木門,裡面便傳來林小蘭那熟悉而又虛弱的聲音:
“是王爺嗎?請進。”
不等朱景孝動手,羽皇軒便忍不住當先推門而入。果然見到了躺在牀上的林小蘭,此刻正艱難地想要坐起來。只不過身上好似受了不輕的傷,傷口被牽動,讓她臉上盡來痛苦神色。
“小蘭!”
“羽……羽皇軒?”
林小蘭先是萬分驚喜,而後眼裡竟有淚水打轉。
羽皇軒上前,一把將林小蘭按進懷裡,輕輕撫摸着對方那柔順的長髮,呢喃道:“小蘭,再見到你真好。”
林小蘭也激動萬分,眼淚嘩啦啦地流淌:“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真龍天子,肯定有上天庇佑。”
“除了無爲尚贊,一般人當然要不了我的命。倒是你,我還以爲你已經……”
“你就這麼想我死嗎?”林小蘭停止了抽泣,捶了羽皇軒後背一拳。隨後,他猛然從羽皇軒懷裡掙脫出來,又羞又怒地說道:“流氓,你往哪兒摸?”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羽皇軒一臉的無辜。不就是手指不小心滑進了衣領,摸到了又軟又滑的後背麼?何必大驚小怪。
“對了,大黑呢?”
林小蘭說道:“大黑也沒死。不過它的傷比我還重,而妙手回春的獸醫又實在難找,所以它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一見面,這兩人就沒完沒了地聊起來。被忽略的朱景孝也不生氣,無奈地笑了笑,便悄悄退出了房間。
“小蘭,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在羽皇軒的攙扶下,林小蘭總算坐了起來,答道:“這多虧了景王的師父,來得真是及時啊……”
原來,當日羽皇軒走後不久,眼看着衆人便要死於無爲掌下,景王的師父及時趕到,與那無爲拼了個兩敗俱傷,將衆人救走了。
“景王的師父?他又是何方高人,竟又如此實力?”
羽皇軒很是驚訝,在他看來,這無爲老和尚的能力絕對遠超尋常武者。而景王的師父竟能與他拼個兩敗俱傷,可見他也定有着了不得的神通。
“景王並沒有細說。但我卻聽旁人說,他師父是方外修士。平常只顧雲海四方,很少干涉凡塵之事。雖然他受了重傷,卻並未與我們同行,而是獨自離開了。”
聽罷,羽皇軒大奇:“方外修士?難道是修真煉道的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