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平很是心痛,肉臉紫得像茄子,“我出十兩一文。”
“二十兩!”趙忠坤滿臉歡笑。
“二十一兩。”王正平嘴角打抽。
“五十兩!”
“五十一兩。”王正平咬牙切齒。
……
“二百兩。”趙忠坤已無心看王正平的醜態,一臉嚴肅。
“二百零一兩。”王正平仍然無比堅挺。他心如刀絞,痛苦得已經麻木,只是機械地加着價,好似志在必得。
進行到這裡,羽皇軒已是驚喜異常。雖然靈果神奇,是有價無市的珍寶,但白銀二百兩在他眼中,已是一筆不敢想象的巨大財富。
半晌後,這二人的交鋒已經進行到白熱化。趙忠坤也不再那麼幹脆,他緊皺眉頭,每一次出價,都要猶豫深思片刻。
反倒是王正平,他已經麻木,痛苦地閉上眼,不停地喊出一個又一個超出他心裡底線的價格,似已完全豁出去了。
這是一場暴風雨,王正平二人每一次出價,都是一道驚雷,在眼界狹小、從沒見過太多銀子的村民們心中,震撼炸響。
“四百兩。”
“四百零一兩。”
“五百兩。”
“五百零一兩。”
“十萬兩。”
“嘶……”
趙忠坤十萬兩報價一出,在場衆人無不倒吸涼氣。白銀十萬兩,這是一筆無比驚人的龐大數字,可供隱神村所有人正常花消至少五十年,而今,這或許只屬於羽皇軒一人。
從數百兩,一口氣加到十萬兩,這哪是竟拍,分明就是在發瘋。趙忠坤一介知縣,如何能有如此豐厚的身家?難道,他背後支持者撥下了鉅款?
不等衆人想個明白,那王正平緊跟着又出價了,彷彿是沒經過大腦般,脫口而出:
“十萬零一兩。”
沒想到這王正平竟也有這等實力,圍觀衆人的心在滴血。這十兩銀子,很可能就是這王正平搜刮的民脂民膏啊!
就在衆人期盼趙忠坤再次出價時,他卻展顏一笑,站起了身,對王正平拱了拱手:“王大人果然有氣魄,本官爭不過你,這靈果是你的了。”
聞言,王正平赫然睜開了雙眼,一臉得意地看着趙忠坤,笑道:“趙大人,你早該有這種覺悟,這靈果本官志在必得。”
趙忠坤微笑着點頭:“是是是,王大人驚
天手筆,本官的確難以比擬。這場較量,本官輸得心服口服。”
“好說,好說!”見趙忠坤態度轉變,王正平的成就感無限膨脹,神色也緩和了許多。隨後又對身邊滿頭大汗的師爺說道:“師爺,付錢吧,帶上靈果好回去交差。”
那師爺卻是戰戰兢兢,嘴皮子直打哆嗦,說道:“大……大人,即便傾家蕩產,您……您也買不起這靈果啊!”
自家手下在人前如此看輕自己,王正平當下大怒:“放你孃的狗屁!老子搜刮……咳,在桃寧縣經營了這麼多年,連這幾個小錢都沒有嗎?”
“大人,這……這哪是什麼小錢,這是要您的命吶。”
“是嗎?”王正平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剛纔糊里糊塗的加價,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便問道:“我剛纔給的什麼價?”
那師爺的臉變成了苦瓜,帶着哭腔說道:“大人,整整十萬零一兩啊。”
“什麼?十萬零一兩……”話未說完,王正平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悔的。
好在有羽皇軒這名現成的醫生在場,而王正平只是氣火攻心,故而並未費太大勁,便將他喚醒了。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加到十萬零一兩?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故意坑我?”剛一醒來,王正平便抓着趙忠坤的衣領,氣勢洶洶地質問。
“王大人,在場所有人可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價也是你自己叫的,沒有人逼你,你的師爺更不敢瞎說。怎麼,現在想耍賴了?”趙忠坤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不急不緩地說道。隨後,將王正平緊扣自己衣領的手,硬生生地緩緩掰了下來。
“趙忠坤,你夠狠。好,很好。”王正平怒氣沖天,說了一翻不似狠話的狠話後,便要帶一衆手下離去:“我們走。”
“王大人,”羽皇軒叫住了王正平,“你出的價最高,按理,這靈果就是你的了。您看……”
聽了這話,王正平憤怒轉身,對羽皇軒吼道:“看什麼看?老子不要了行不行?”
“那你這是誠心戲弄小子了?”
羽皇軒聞言色變,當場就拉下了臉,面若冰霜。既然隱神村不能再呆下去,而這王正平又一再挑釁,自然也沒必要顧忌他了。這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耍你又怎樣?敢以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你是想翻天嗎?”
“爲官之人不恪守德行、身
爲表率,居然做出如此無賴行徑。你無信,也就怪不得我無情了。大黑,將他們給我扔出去。”
戲弄自己也就算了,還一副老子天下最大的作態,王正平的囂張,徹底引爆了羽皇軒心中的不滿。
“汪!”
大黑領命,首先就向王正平撲去。奈何被他身邊六名衙役所阻,便不得不改變戰略方針,想先將這六人解決掉。
屋內瞬間大亂,趙忠坤爲免遭池魚之殃,帶着一衆手下先來到了屋外,好整以暇地看起戲來。
然而他卻越看越是心驚,這大黑狗的兇威已經無法以常理衡量。它強大的力量,快若閃電的速度,還有刀槍不入的身體,竟讓那六名衙役束手無策。
還有羽皇軒,屋裡亂着一團,刀來劍往,桌椅紛飛;後來甚至有衙差想圍魏救趙,而向他撲來,可他總能於閒庭信步間化解所有襲擊。舉手投足雖顯笨拙,但卻有着比大黑狗更爲凌厲的攻擊。
看到這裡,趙忠坤心驚之餘也在做着盤算,這靈果的確擁有着難以想象的神效,即然王正平放棄了,那自己定要將之弄到手。
李元修也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他不比羽皇軒,身後有隱神村及一家老小,這王正平仍不能得罪,便不停爲他求情,向羽皇軒說好話。
可羽皇軒卻不依不饒,甚至連林小蘭也不時下陰手。那六名衙役與大黑鬥了片刻,竟發現對方刀槍不入,瞬間便失去了鬥志,被大黑各個擊破,或撞或拍,向屋外飛了出去。
看着眼前無比神勇的大黑狗,此時的王正平才後悔不迭。早聽說這大黑狗非常了得,可自己偏不信邪,現在一衆手下被清理乾淨,接下來肯定要輪到自己了。
那師爺早瞧出了事態的嚴重性,忙不迭地向羽皇軒認錯:“羽大夫……”可話未說完,便被大黑一爪子拍飛,跌在屋外一丈開外。不知摔斷了幾根骨頭,躺在地上,不停地哭爹喊娘。
此時,屋內只剩王正平孤身面對羽皇軒等人。
他哭喪着臉,看着齜牙咧嘴的大黑,聽着一衆傷筋斷骨的手下,在屋外喚娘喊天地慘叫,他就害怕到了極點。自己身子本就臃腫,再被一撞一摔,這骨頭架子還不得散了?
王正平越想越害怕,最終牙一咬,雙腿一彎,“嗵”地一聲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羽大夫,我錯了,這靈果我買了,多少錢我都買。您大人大量,就饒了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