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那懷中柔軟的軀體,孤魂也不由一怔!
而此時懷中的孽海花卻是煙波之中帶着泫然淚光,凝視着孤魂!擡起纖纖素手撫弄着孤魂的面部!嚴重露出淡淡的微笑,而與此同時那依然滴答的鮮血卻是順着那慘白的脣角不斷地滴落在孤魂的身軀!
“沒想到,我們終有一天還會見面,我真的沒想到我們終有一天還會見面!”輕輕地觸及孤魂的面部,孽海花卻是大片的淚水順着眼角滑下!
“對不起!”孤魂卻是不知道說什麼,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沒什麼,你不用說對不起,自從那年我踏進你們家門,我便知道,我這一生已經定了!”
孽海花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凝視他半晌,淚水滾落,緊緊地將他抱住,將頭埋在他的肩上,泣聲道:“你知道嗎?不管是萬年之前的那些歲月,還是萬年之後的今天,我心中一直只裝着你一個人,你知道嗎?”
孤魂卻是沒有說話,確實,他不知道說什麼,他不知道怎麼說,當年他並沒有怎麼注意到她,因爲在他的面前出現的一直是哪個被稱爲明月的大哥,他自始至終甚至沒去想過,那個自己結拜的大哥會是一個女的!
“對不起!”孤魂揚首望着這片黑暗的蒼穹,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要說對不起!”突然孽海花怒吼道,與此同時,嘴中噴出大片的血污!
“別生氣了,不說對不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好嗎?”孤魂看着眼前這個孱弱的女子,卻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因爲自己欠她的太多了!
孽海花呆了呆,幽怨的說道,“你還記得當年咱們第一次見面嗎?”
孤魂點了點頭!
“那是咱們第一次見面,你知道嗎?那天,也是我剛剛進入你們家的第一天,進入你們蠅族的第一天!”
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我也是蠅族的一員,不過我是出生在那種最下賤的貧民窟之中的孩子,你知道嗎?有一天,我看着一對騎着高頭大馬的人從我們村莊走過,那一天我跟着那一對人走呀走呀走呀走!後來卻是忘記了回去的路,我便在那兒哭,天黑了,我回不了家了,我就在那兒哭,呵呵呵,看着那兒那些人紮營生起堆堆篝火,看着他們興奮地高歌,看着他們那快樂舒暢的笑聲,那一刻我有一種我要成爲他們一員的衝動,我哭得更起勁了!”
說到此處,孽海花的臉上飄起了淡淡的笑容,宛如當年的事情再次經過一般!
“你知道嗎?我哭得很大很大聲,驚動了那兒領頭的,而那領頭的便是你父親,那個蠅族的一代天驕,雪獅子血寒!”
“他算個屁,有他那樣的天驕嗎?”孤魂有點憤怒,每次提起這個名字,他便有了一種想要暴揍一頓的感覺!
“你不要發怒,你聽我說!”孽海花輕輕地抓了抓孤魂的手,柔聲說道:“你知道嗎?他答應我了,他答應我讓我跟着他們,那個時候我很小,很不懂事,但是聽到那人的話,我確實很高興,非常的高興,你知道嗎?那晚上我興奮地都沒睡着覺!”
“後來那人便領着我到了你家,儘管那個時候我很小,但是當我進入你家的時候看到了你,但是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之後,我的心裡便有了一個決定,一個讓我付出了一生的決定,你想知道嗎?”
說到此處,孽海花的嘴角更是涌出了大片的血跡!但是臉上卻是帶着癡癡地笑意,而其中更是帶着幽怨,哀婉!
“我知道?”孤魂此刻心裡很亂,儘管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儘管自己對眼前這個女子沒有分好的感情,但是想想那一幕幕,心裡還是不由的一痛,不錯,爲了自己,自己欠別人的太多!
“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卻是知道,我知道我這一生已經註定,我這一輩子已經註定了我的心只屬於你!”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小,想想也很好笑哦!你想想,那個時候我就是十一二歲,怎麼會想那麼多,但是我卻是知道,我真的愛上了你,我這一輩子離不開你了!”
他溫柔的凝視着孤魂,笑的又是淒涼又是甜蜜:“你知道嗎?有一天,到我對着梳妝檯化妝的時候,你父親來到了我的房間,還有你的母親,那一刻,我心跳得很快,很快,我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我知道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發生!”
“真的似乎被我猜到了,那件事情對我來說真的太重大了,你父親和母親決定了,把我許配給你,而且就那兩三天之內結婚,聽到那個消息,我震驚了,我呆了,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我會嫁給你,我只是一個婢女,怎麼能夠嫁給你,而那一刻我呆了!”
“平時我只能遠遠地看着你,嫁給你,我便可以天天看着你,觸摸到你,看着你睡覺,看着你起牀,看着你吃飯,看着你一天天陪着我,陪着我走入那黃昏!”
“你知道嗎?那一刻,我心裡很亂,不應該是亂,而是興奮吧!那一刻我有種想要站在疊翠山頂,對着天空,高高的喊很多聲的衝動,但是我逐漸的冷靜了下來,我知道,也許你不會娶我,因爲我知道,你有喜歡的女孩,就是那一天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
“我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很漂亮,很可愛,很溫柔,反正也許我真的比不上她,但是我不想這麼輕易的放棄,那一晚,我要去找你了,你知道嗎?那一晚我去便是想看看你是什麼態度,但是你堅定地態度讓我很傷心,那一刻我有一種要死的衝動。”
“那一晚我喝醉了酒,對着梳妝檯,割破了手腕,昏了過去!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你母親那流淚的雙眼,她問我爲什麼?我沒有說,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不知道我的怎麼辦?”
“當我下牀的那天,我卻是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個女孩死了,因爲他是你妹妹,你們不能結婚,你們註定不能相愛,那一刻,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高興,但是瞬間卻是被悲哀塞滿!”
“你母親死了,傳說是被你殺死的!你也失去了蹤跡!”
看這孤魂皺眉不語,孽海花卻是輕輕地揉了揉孤魂的頭部,展顏柔聲說道:“你知道嗎?那一刻,我如同瘋了一般,我滿世界找你,我想問,你爲什麼要殺了你母親,你爲什麼要殺了她?”
“我母親不是我殺的,是哪個王八蛋,是血寒!”孤魂的心在咆哮,他卻是不知道自己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的,這麼多年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更何況我怎麼會不瞭解你,你怎麼可能殺你母親?”
“但是你知道嗎?我找你了,我滿世界的找你,但是卻是失去了你的蹤跡,不管我怎麼找你,都沒有你的消息,我真的要瘋了,那些天,我感受到宛如天塌地陷一般,我感覺到我從在的實在沒有什麼意思,我想到了死,因爲我有種感覺,也許你死了,我也感覺到自己活着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聽到此處,孤魂不由心中一陣痠痛!
她呆了半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嗎?我就從疊翠山之上跳了下去,我本來以爲我會死去,但是沒想到我來到了此地,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本來打算再次死去,但是卻是被巴陵郡郡主寒玉救了,我便沒有尋死,我想我衆有一天會離開這兒,會見到你,沒想到真的見到了你!”
她碧眼春波盪漾不定,雙頰流霞飛舞,而那慘白的臉頰之上更是沒有絲毫的血色,輕聲道:“我終於見到你了,死也瞑目了!”
說到此處,不由咳嗽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大片的血卻是順着嘴角滑下!
“疊翠山?”孤魂輕輕地撫了撫孽海花的秀髮,心中暗想!
疊翠山接連此地,這究竟怎麼回事,那兒不是說乃是通往十界之一的攝取的通路嗎?怎麼又和東極幽冥之地接通了呢?心理儘管迷惑,但是此刻看着孽海花那悽慘的樣子,心裡卻是一痛!
自己欠她的的卻太多,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邊是當年自己義氣之下休了的那個妻子,他打死也不會想到那個和自己稱兄道弟的明月會是自己父母給自己的未婚妻!
“你別說話了,休息一下,你一定沒事的!”孤魂輕輕說道,聲音卻是哽咽!
“我知道,我活不了幾個時辰了,在這最後的時刻有你陪伴我已經足夠了,這一生我唯一的夢想便是有一天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你的懷裡,慢慢的死去,本來我以爲這一生我再也沒有機會了,但是沒想到我真的有這麼一天,謝謝你!”
看着懷中雙眼朦朧的孽海花,那個曾經自己的大哥,孤魂卻是心裡痠痛至極!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不要睡着,你千萬不要睡着?”看着雙眼迷離的孽海花,孤魂搖晃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