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看到的是戴季的怒容。戴季還是那麼好看，大大的眼睛清澈的如泉水一般。看到戴季，我緊繃着的精神一瞬間鬆弛了。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有數。我只是心裡難受，想發泄一下而已。
當時也是混的有點好了，想耍耍威風，證明給戴季看，我有多牛比。現在回想，那時候是那麼的幼稚。
心裡酸酸的，有點想哭。爲什麼想哭，還是覺得戴季對我好，我配不上她。仰着頭，不讓眼淚流下來，心裡很委屈。沒有她的日子，我不習慣。
“像個神經病一樣！”戴季俏生生的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我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戴季。崔明雨推了我一把，“去追啊！”
也是崔明雨給我的勇氣，我感激的看了崔明雨一眼，然後去追戴季。戴季走的快，我一把抱住戴季嬌小的身子。
哭了，我流下眼淚，卻沒有聲音。我就是在身後摸摸的抱着戴季，輕輕嗅着她的髮香。
“張明明，以後再這麼久不給我打電話，我就真的不要你了。”戴季說完抽泣了一聲，她轉過身子看着我，也流下了眼淚。她哭的時候少，我哭的時候也不多。我們彼此留着眼淚看對方，看了一會兒都笑了。就這麼哭，一定很丟人吧。
心裡有種衝動，我想吻戴季。我一把抱住戴季，緊緊的吻了起來。戴季也迴應着我，我倆纏綿着。在學校的走廊裡接吻，那種感覺很刺激。
吻過後，我倆都沒心思上晚自習。反正我是混子，是老天的棄兒，學不學習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照這麼混，我遲早要被老師開除。只有一點遺憾，那就是我不能把我的學習成績給她。我們兩個拉着手一起坐在走廊拐角的臺階上，戴季靠着肩膀傾訴着這段時間對我的思念。已經決定了，被開除之前，一定要幫戴季把學習成績整上去。
接下來，我和戴季的感情好像又變深了。年少不懂事，分分合合總是在所難免。我只是有些擔心，人人都說初戀不能長久，我不知道我和戴季的初戀能不能長久。我希望長久，天長地久的那一種。
因爲沒錢，戴季包養了我。被女生包養我覺得鬱悶，但是戴季很開心。她笑着對我說，“你越廢物我越喜歡你，最好你在學校什麼都不是，那樣我更開心。”
“我什麼都不是就沒人保護你了。”我沒好氣的看着戴季說。
“我可以保護你啊？”戴季笑眯眯的看着我。
對了，戴季還有個在市裡混的挺牛比的哥呢。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一直沒見過她哥，感覺她哥挺神秘的。
戴季是可以保護我，但我不用她保護，因爲我和我的兄弟還有理想，我們還有共同戰鬥的目標。這條路，就算跪着，我們也要將它走下去。
此後的日子很平靜，每天跟戴季一起吃飯，偶爾打打籃球。王新月手機被搶那事飛龍找過我，飛龍說下學期重新讓我進幫派，在他畢業之前，他當算把學校老大的位置傳給我。等我當了老大，我想讓誰進幫派都可以。
聽了飛龍的話，我心裡很激動。高中老大，離我越來越近了。
文明被廢，沒人敢再接近戴季了。戴季也一直很注意自己形象，很少跟男生說話。戴季不再像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了，我感覺她不開心，我跟戴季說，“有男生跟你說話你跟他說話也沒事，我不吃醋。”
“不，我長大了，我得注意形象。”戴季認真的對我說。
因爲長大，我覺得我們受到的拘束越來越多。逐漸成熟的心放佛變成了一把鎖，鎖住了我們的自由。
人是有預感的，就像我預感我要被開除一樣。踢過足球，飛龍對我說，“其實真正的混子能完整唸完高中的特別少，我記得我剛上學的時候我們高一有很多混子。後來他們受不了學校的約束，有被開除的，有自己不念的。能走到今天的，只有我們幾個人。你善良，有人緣，還有個混社會的雷哥罩着你。你當老大，學校能不錯。你好好念，遇事學會忍，不要半途被開除了，辜負了我的期望。”
“知道了，哥。”我認真的看着飛龍說。心裡有種內疚感，感覺有些愧對飛龍。可能，我真的要辜負他的期望。
在我的努力下，戴季的學習成績逐漸上來了。連着考了兩次試，戴季第一次是全班倒數第七，第二次已經可以正數了，三十幾名。戴季學的認真，我教的認真。
文明那邊，文明他叔仍然沒有放過我。他叔每天辛辛苦苦的收集證據，想抓到我。同時，他叔還找我別的罪證，看看能不能用別的辦法把我關起來。有時候做夢，我會想到老豆子斷掉的手指頭。有時候做夢，我會想到文明翻着白眼的樣子。醒來以後身上都是汗，然後整夜的失眠。
聽到警車聲，身上會發抖。做過什麼自己都忘了，對錯自己也忘了，就是總感覺不踏實，感覺突然有一天會有條子來把我抓走。
此時大東還不是我的第七個兄弟，他是什麼時候變成我的兄弟的呢？好像是幫我做成了一件大事。那時候大東就是天天黏着我，跟我說想給我當小弟。大東身材不錯，長的又高又壯，我們的隊伍缺少這種人。大東形象不錯，打扮一下紋個彌勒佛出去能嚇到一大片人，跟崔明雨手下的光頭強有一拼。但他背叛過我，我對他始終有戒心。上初中時我們關係只是不錯，他也不算背叛我，但我心裡就是不舒服。
跟的煩了，我開始趕大東。和我其他五個兄弟比，大東算最傻比的一個。因爲我和戴季處對象，我們要二人世界。走到沒人的地方，我會親戴季，會佔戴季便宜。別人都明白，看到我和戴季在一起從來不跟着。就大東執着，看到我倆就黏上來，說要保護我，當我的保鏢，氣的戴季直扁嘴。
快放假的前一天，我和戴季說要一起出去住，不幹壞事，就是一起單純的過夜，感覺能抱着自己喜歡的人過夜很幸福。看到大東跟上來，我和戴季都有種頭疼的感覺。我有點害怕大東了，我冷冷的問大東，“你幹什麼？”
“明哥，嫂子，你們去哪？”大東笑着看我倆。大東沒眼力見，但說話還是挺好聽的。
“出去玩，你別跟來。”我警惕的看着大東說。
“明哥，最近有校外的混子總是跟咱們學校的要錢，我覺得不安全，不如我跟着你們吧，我保護你們。”大東認真的看着我說。
“我去，你看我像那種被欺負的學生嗎？”我沒好氣的看大東。
“明哥你當然不像，但我怕有人對付你。你也知道，你仇家挺多的。”大東悻悻的看着我說。
“大東，你能不能不總跟着我們？我和張明明出去住，你也跟着一起去嗎？”戴季也不耐煩了，她刁蠻的性格露了出來。
“恩，好啊。”大東傻傻的看我們。
“........”戴季不說話了，看着我扁起小嘴。我看戴季對我撒嬌，心裡軟的不像樣。我心疼的捏捏戴季的手，然後惡狠狠的指着大東說，“告訴你啊，今天我有事辦，你別來煩我。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什麼事啊？”大東問我。
“滾犢子。”我急眼了，踹了大東一腳。想着我們是老鄉，一直不好意思說的太狠。事到如今，我實在受不了了。
大東被我踹了一腳，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但是他很快就走了。
踹了他，我心裡也不舒服，怎麼說也算半個兄弟，我這麼打他不好。我還算好一點，戴季可完了。戴季對他意見特別大，站在旅店的牀上指着我對我說，“以後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開房錢都是戴季掏的，我能說什麼。我就是笑笑，將戴季嬌小的身軀撲倒，吻着她的小嘴纏綿。我輕輕喘着氣說，“今天的房錢，我拿身體還吧？”
“死開！”戴季紅着小臉看我，大眼睛水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