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凡眸光大盛,殺意前所未有的沸騰,一團藍色神火肆意焚燒虛空,可怕的氣勢亦衝擊了風逸雪帶來可怕威壓。
他不得不承認,風逸雪絕世強大,遠非自己可比,這讓他有種面對白凝天的感覺。
白凝天何許人也?那是個傳說,至今無法被超越的傳說。
然風逸雪帶給他們壓力竟直追白凝天,風逸雪的可怕可想而知。
在這樣的地方,遇到這樣的人是一種不幸。風逸雪的可怕像是一根卡在喉嚨裡面的刺,呼之不出,咽之不下。
這個地方暴亂了,神力化爲了無邊汪洋,死氣像是高天中的一輪黑日。
海水狂涌,獵神島以及周邊的附屬島嶼全都被打碎了,沉入了海底,掀起吞天般的可怕海嘯。
星辰亦在惶惶不安,風逸雪面無表情,漆黑的瞳孔亦沒有半點鮮活的色彩。
他出手簡單,絕無任何花哨,但每一擊都驚天,都令海天動盪不已。
易千凡再次口鼻噴血,風逸雪可怕的指力穿透了他身體,擊下了長空。
這是一場完全一邊倒的對戰,面對風逸雪,任你功法震世,修爲逆天,在他眼裡根本不足爲慮。
玄琴固然強勢無敵,可風逸雪更加冷酷無情,亦如白凝天的神秘與可怕。
星芸的嬌軀亦沾染血花,沒有了劍,但她還有雙手,她的人還沒有死。
星芸再一次移動,環體的殺意如衝破天地的束縛殺伐之劍,直斬風逸雪的頭顱。
虛空化爲了碎片光雨,那可怕的殺伐之劍還未觸及風逸雪,頃刻間便已爆碎。
風逸雪臉色微變,雖擊潰了這一劍,但他人也忍不住血氣浮動,像是要衝出喉嚨一樣。
與此同時,他人再度逆行而上,宛若逆天歸來的王者,一拳轟在星芸後背上。
星芸口鼻溢血,人被轟飛了出去,卻連風逸雪的衣角都未碰到。
易千凡心裡已開始涌出不安,隨着時間推移,這種不安漸漸吞沒了他的人,卻也更加激發了他的滔天殺意。
“啊…!”他大吼一聲,霎那間黑雲從天際涌了過來,像是一尊正在狂奔的巨人。
藍色的雷電穿透了天地間,彷彿一柄無形的戰劍,而那黑雲化爲巨人正握着無形雷電戰劍殺了過來。
一時間天崩地裂,移山倒海,沸騰的海水彷彿也加入這一驚天動地一擊。
風逸雪冷眸如冰,強大的自信灌於心間,黑髮亂飛,像一尊殺意彌天的亙古邪神。
他的動作依舊簡單無比,手掌化爲了一柄可斬歲月的天刀,輕易的擊潰了那尊狂奔而來的巨人。
藍色電弧亦頃刻間爆碎,如藍色光雨般,灑滿了天地間。
風逸雪的人實在令人絕望,彷彿他的人就是絕望的源泉,源源不斷,亙古長流。
就在這時,虛空上萎靡的佛光再度鼎盛起來,金色的佛光塞滿了整個天空,連兇猛的海面亦都化爲了金色。
風逸雪的臉色終於鉅變了,眸子射出兩道黑芒,他的心竟然在戰慄,在畏懼。
這根本不可能,但這一切又偏偏是真的,他已相信了自己的感覺,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
泯滅了不安之後,他笑了起來,淡淡的笑容裡始終強大無比的自信。
他做了個決定,一個無比瘋狂的決定,他打算在在靈禪子氣勢登頂時擊敗他。
在外人看來,這無疑瘋狂無比,但對他而言是爲了毀滅心中恐懼,一尊至強者不該擁有不寧的思緒。
金色的佛光越發可怕,像是開闢了一片淨土,那裡佛光強盛,遠離人間俗世。
在那片淨土的中央,一尊坐擁天地的巨佛緩緩睜開了眸子,兩束金色眸光像是從太古前跨越而來。
與此同時,靈禪子的氣勢逐漸攀升到了頂點,人也化爲了一尊金色古佛,且跟那坐擁天地的巨佛融合爲了一體。
此刻,倘若簫月在此,他一定會驚訝的一塌糊塗,因爲靈禪子已將諸天神佛印修至大成。
“這是什麼神訣?”風逸雪平靜開口,雖斬去了內心的不安,但內心仍掀起了滔天波瀾。
靈禪子不語,眸子緊閉,那隻金色大手卻已撐開,如磨石盤般鎮壓而下。
佛光通天,靈禪子眸子依舊緊閉,那隻大手卻已輾碎了蒼穹,直接輾壓向風逸雪。
風逸雪黑袍獵獵作響,嘴角又露出了笑容,下一息時間,他人動了。
他竟然迎上了那隻大手,如人魔般衝進了大手下面,欲挑戰那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巨佛。
“轟隆…!”
海天皆震,神力轟天,可怕的死氣化爲了一柄通天魔刀,風逸雪的人更是執掌魔刀破開了金色大手,殺上了高天。
可怕的死氣焚寂海天,彷彿要蒸乾極北之海,高天更是化了一片死域,且在無止境的蔓延。
只留下了那金色靈禪子依舊艱難的抵抗,但下一刻,那柄魔刀徹底摧毀了他的巨佛外衣,將其重創。
靈禪子肌體破裂,鮮血如涌泉噴出,盤坐的身體亦搖搖欲墜,傷的太重,似無法駐留長空。
見此一幕,易千凡徹底瘋了,像個瘋子一樣跨天一擊,猶如風中不敗神靈。
蒼天再一次轟鳴,像是敲響了無情的喪鐘,風逸雪冷眸一掃,一道指光掃滅而出,截斷了易千凡的前路,將其擊下了長空。
逆月幾人已沉不住氣了,欲不顧幾人的警告,想要齊齊出手將風逸雪絕殺。
星芸擋在她們前面,搖搖頭道:“沒人可以擊殺他,你們若上前,恐怕擋住他隨意一擊。”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這是真實的,連被稱爲強大無比的未來之神的他們都不是其敵,她們即便出手,豈非螳臂當車。
星芸果斷了拒絕她們出手的請求,她的理由很簡單,她不想等到玄琴歸來時,卻看不到她們的人。
她笑了笑,又登上看虛空,她知道現在只有她還有一戰之力,而她又怎麼能所有人失望呢!
她瞟了一眼易千凡,笑道:“借琉璃一用!”
易千凡嘆了一口,隨手將琉璃拋贈過去,做完了這個簡單動作,他人已無力的躺在欣瑤懷裡。
另一邊,靈禪子依舊嘴角溢血,見星芸獨自走了上去,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
面對這個死神般的男子,試問還有誰能夠擊敗他?
風逸雪面無表情,亦無聲無語,那雙閃着死光的眸子亦平靜如水,那張蒼白的臉亦如他出現時那樣蒼白。
就在這時,天際一縷白光驚現,如太陽神虹般強勢降臨高天,且一拳轟飛了神情自若的風逸雪。
可怕的一擊轟碎了高天,風逸雪身體幾近爆裂,鮮血從他全身噴射而出,化爲了一條條通天血河。
風逸雪仰天嘶吼,可怕的魔音貫穿蒼天,頓時沖天而起,一拳轟向那白衣如雪的青年男子。
哪知,人還未近身,甚至還未觸及白衣青年男子的衣角,卻再度被白衣青年男子一拳轟飛。
風逸雪可怕無比,所有人公認,可連他也擋不住那白衣男子一拳,這神秘青年的可怕可想而知。
風逸雪痛苦的再度仰天大吼,卻不再瘋狂出手,因爲他已看清了這人是誰。
人的名,樹的影,白凝天永遠是焦點,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曾改變過。
有一種人,無論他處於怎樣的環境,站在怎樣一個地方,他的光彩永遠如太陽般刺眼。
任何人都無法遮擋他的光彩,永遠的焦點——白凝天。
白凝天臉色極爲平靜,蒼穹因他的到來也同樣歸於了極靜當中,似未曾掀起波瀾的新世界。
沒人能夠否認他的地位,他的名利,以及他所擁有的一切。
他就像一顆明亮星辰,孤立於遙遠的星空,遠離人世情緣。
“是他!”易千凡臉色極爲難看,他沒有想到白凝天竟然會降臨此地。
與此同時,靈禪子幾人臉上也忍不住抽搐,還未擊潰餓狼,卻又迎來了一隻猛虎。
虛空一片死寂,連仰天長嘯的風逸雪也已停止了憤怒,眸子冰冷的盯着白凝天。
“想不到你竟然也跟着來了。”
白凝天道:“我沒有那樣的愛好和興趣。”
“那你是怎麼來的?”
“路過!”
“路過?”
“難道你認爲你值得我刻意來此?”
聞言,風逸雪臉色變了變,沒過多久又恢復了原樣,“你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
白凝天一陣沉默,沒有開口,似默認了風逸雪所言。
在年輕一輩中,他本來就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他有理由看不起任何人,哪怕是玄琴他也一視同仁。
風逸雪又道:“今日再次相遇,也是時候該結束你我多年的糾紛了。”
白凝天一陣沉默,風輕雲淡,良久也沒有開口。
他用行動來證明了一切,一步邁出,虛空風雲鉅變,整個天地間的氣勢彷彿都在跟着他扭轉。
他的人彷彿一下變得無比高大偉岸,像是一尊傲立風口浪尖的皇者,平靜的俯視着下方風逸雪。
風逸雪臉色又變了,變得更加難看,體內的血氣像是被抽空,只留下了一具蒼白的軀殼。
“他們要動手了!”易千凡萎靡的眸子死死盯着兩人,被兩人排擠,他多少都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