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陣結成之後,所有人長嘯一聲,推動胯下的蠻獸,再度衝殺出去。
對面僅剩的十餘萬大軍,在這三萬人面前就彷彿跟紙糊的一般,被輕易的戳破。
接下來便是一場無情的屠戮。
這些由聚氣境,乃至氣海境組成的大軍,在面對大隋皇朝的神勇軍之時,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大隋皇朝的神勇軍,果真是天下無敵,無人可擋!”
一座殿宇旁邊的角落中,一襲淡藍色長袍的楊鍇,站在陰影之中看了眼不遠處的戰場之後,他捏了捏手中的玉簡,然後融入黑暗,朝着不遠處的天牢潛入過去。
如今的楊鍇跟當初的楊鍇,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了。
他雖然貴爲大商皇朝的文曲侯,但他,早就知道了大商皇朝當中的貓膩。
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願意跟大商皇朝,一同覆滅的。
於是。
在陣法被破開的一瞬間,他便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離開這個跟煉獄一般的地方。
畢竟。
他乃是大商皇朝的侯爵,若是不能及時脫身的話。
很有可能,在最後的關頭會被清算。
可就在,他打算帶着自己跟自己的父親楊國公,拖家帶口一同離開大商皇朝的時候。
他手中的玉簡突然閃爍了一下,等他看了一眼裡面的內容之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給他傳遞消息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這一生中最爲重要的恩人,蘇塵!
可以說。
如果沒有蘇塵的話,他現在還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
更別說是成爲大商皇朝的文曲侯。
即便是想要好好修煉,都是一種奢望。
“恩公讓我去救商紫陌公主,難道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楊鍇心中有些不解。
自己的恩公,可是已經名揚整個東荒大地了。
哪怕是在其他地方,甚至是中州,也都有着極大的名氣。
可商紫陌卻不同。
她是大商皇朝的一位棄子!
雖然她的名義是公主,但大商皇主,卻從來不給她任何的修煉資源。
直到現在,商紫陌也僅僅只是氣海境的實力罷了。
這種實力……
說實話,着實有些不夠看。
區區氣海境。
即便有着大商皇朝公主,這個身份存在。
那也無法跟一尊聖人,攀上關係啊!
“難道是,當初公主逃出宮時見過恩公?”
楊鍇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當初商紫陌,離開大商皇朝的事情,對於他們這些侯爵來說並不是什麼。
畢竟。
當初整個大商皇朝,爲了尋找商紫陌,可是將整個皇朝疆域,都給翻了一個底朝天。
最後纔在大楚皇朝的境內,將其找了回來。
而那個時候。
太玄聖宗還只是太玄宗,同樣存在於大楚皇朝疆域之中。
兩人見過面,似乎也說的過去……
“若是這樣的話,倒也說的過去,而今恩公都已經成爲了聖人,境強者,卻依舊掛念着紫陌公主……”
楊鍇說到這裡,抿了抿嘴,心中擺正了自己的態度。
眼下。
大商皇朝即將覆滅。
按理來說。
以他涅槃境中期的修爲,沒有必要對一個氣海境的公主恭恭敬敬。
可一想到,恩公這層關係在。
楊鍇覺得,自己還是恭敬一些爲好。
能讓聖人存在的恩公,還掛念着對方,可見商紫陌在恩公心目中的地位,絕對不輕!
說不定……
哪一天商紫陌,就能一躍而上,凌駕於他之上。 想到這裡,他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楊鍇行動的速度很快。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他就已經來到了天牢附近。
此時,大商皇朝的天牢已經沒有多少守衛,外界早已亂成一團,天牢中的衙役也都被抽調了出去。
此時還負責值守的人物,大多都是一些氣海境或者神臺境的修士。
這些人在對上涅槃境的楊鍇根本不夠看。
他僅僅只是一個眼神而已,這些人便通通暈倒在地。
他順着陰暗潮溼的天牢臺階,拾階而上。
一直來到了地下數十層之後,楊鍇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居然在最底層?”
大商皇朝的天牢,佔地極廣。
當中關押的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存在。
而且越是往下,他們的身份越是重要。
一直來到了地下九十九層,楊鍇纔在一個極其狹隘,陰暗的房間中找到了一位身着白衣的纖細女子。
幾年過去,商紫陌已經不復當初的少女模樣。
如今的她。
身材修長,蠻腰纖細,髮絲如瀑。
她整個人宛如一朵幽蘭,在這個天牢當中,靜靜的綻放,頗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靜靜的盤坐在那裡,雙目微閉。
終日的囚禁,讓她憔悴了不少,讓人的心中,情不自禁的便生起了一絲憐惜之意。
其實說到底。
終究還是她的修爲太低。
而且被關押在天牢的第九十九層。
在這種地方,哪怕是準聖境的大能都無法逃出。
更何況,她一個氣海境的弱女子。
不出意外的話,她恐怕就要在這裡孤獨終老了。
“嗡……”
楊鍇雙手結印。
這是他,剛纔在那些守衛腦海中搜魂得來的術法,可以打開天牢中的牢房。
下一刻。
一枚巴掌大的符印,打在牢門之上。
“咔嚓”一聲,精鐵打造的牢門,刷的一下打開了一條裂縫。
聽到這個動靜,一直雙目緊閉的商紫陌,好奇的睜開目子,朝着牢房門口望去。
只見。
在她的視線盡頭,楊鍇恭敬的抱拳行禮:
“在下楊鍇,見過公主殿下!”
這一次,他沒有用自己文曲侯的封號自居。
畢竟。
整個大商皇朝都快要沒了,繼續使用文曲侯這三個字。除了會給自己招來麻煩之外,沒有絲毫用處。
“文曲侯?”
商紫陌雙眸無波無瀾,平靜的望着眼前的楊鍇,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父皇讓你來的嗎?”
對於自己的命運,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自己的那位便宜父皇跟她之間,沒有任何感情!
有的,只是利用罷了!
而今。
那位父皇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她這個女兒,自然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利用價值。
眼下讓文曲侯過來,大概率就是送自己上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