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葉如雪聞言,怔愣在原地,望着蘇塵的背影,怔怔出神。
足足過了片刻之後,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她的直覺告訴她。
蘇塵或許早就對自己有所懷疑了,只不過他一直沒有發問,這也是爲了尊重自己。
一想到這裡。
葉如雪在內心中掙扎起來。
自己現在究竟要不要將自己是重生者的身份告訴蘇塵。
畢竟。
別說是蘇塵,即便是她自己,都能感覺出,自己這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不正常。
不!
確切來說,是太過不正常!
真仙級別的陣法,那可不是一般的陣法啊!
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研究一下,就可以輕易看穿的。
要知道。
即便是精通陣法一道的大帝境強者,也不可能如她所表現出來的如此輕鬆啊!
可要是將自己重生者的身份告訴蘇塵,他又會怎麼想……
一時間。
葉如雪陷入兩難的抉擇之中。
隨後。
她輕輕搖頭,將心中的雜念摒除,擡腳跟上蘇塵的步伐。
現在她能做的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接下來有合適的時機,或許可以考慮跟蘇塵攤牌。
接下來的路,十分的順暢,並沒有想象之中的意外發生。
雖然中途碰上了一些陣法的考驗,但這些陣法大部分都是幻陣、困陣。
這樣的陣法,只要不主動去作死,那基本上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實在不行,也可以直接退出。
渡世劍主所留下來的傳承,對於主動退出的人,並不會太過刁難。
這是渡世劍主所剩不多的良心。
……
眨眼之間,九天時間過去。
在仙陣正中央的位置。
一座筆直陡峭的山峰出現,高達數十萬米,聳入雲霄,就像是一柄即將出竅的神劍,靜靜的佇立在天穹之中。
但所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卻讓人不敢小覷。
周圍的雲海翻滾,璀璨的霞光,使得整個神峰,都蒙上了一層層瑰麗的光澤。
神峰之上。
一座充斥着道韻的宮殿安然坐落,法則纏繞。
大殿的殿門就這樣大敞着,無盡的道韻從其中流轉而出,還有液化的靈力灑落在天地之間,彷彿是一位上古仙王強者的居所之地,不僅有光陰碎片,甚至還有混沌霧靄,十分的神異。
“那裡應當就是渡世劍主留下傳承的地方了。”
蘇塵站在一條白玉石階前,朝着前方望去,眼神中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
他腳下的白玉石階,蜿蜒向前,一直延伸到雲海深處,直通山峰頂部的那座巨大宮殿。
可令人奇怪的是。
他們這一路走來,所遭遇的考驗不少。
可眼下,到了這裡,在這條白玉石階上,竟沒有了任何的考驗。
當真是古怪萬分。
按照渡世劍主的兇狠毒辣,怎麼可能會如此的簡單呢?
不知爲何。
蘇塵的心中竟隱隱有種不安。
可問題是。
一直到了這裡,什麼危險都沒有發生。
“是我想多了嗎?”
蘇塵望着那翻騰的雲海,搖搖頭,低聲喃喃道。
“我聽說,只要通過了那守關者的關卡,便有資格面見昔年渡世劍主所留下來的一道投影。”
就在這時。 一旁的葉如雪忽然開口,將蘇塵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她頓了頓,抿抿紅脣,擡頭望着那座宮殿,繼續道:
“若是能得到那道投影的認可,便可以成爲新任的渡世劍主!”
有前幾次的鋪墊在,自己今日在此多說一些,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就這麼簡單嗎?”
蘇塵聞言,眉頭微微挑起。
在他的潛意識裡,還以爲後面一定還有一些大考驗在等着他們。
但現在看來,包括是剛剛心中的不安,那都是自己想多了。
“聽你這麼一說。”
“我倒是對於那位渡世劍主,有些興趣了。”
蘇塵露出微笑,望着葉如雪,淡淡說道。
當然。
除卻渡世劍主之外,他更加好奇的是,渡世劍主所留下來的傳承。
如果這渡世劍主的傳承落在自己的手裡,然後自己再把這個消息,傳遍整個世界,那自己將會收穫到多少的獎勵啊?
要知道。
渡世劍主,昔年最弱也是一尊真仙強者,而且還是上不封頂的那種存在。
他所留下來的傳承,別說是準帝境的強者。
即便是大帝境的強者,都要心動的。
自己若是將這個消息宣揚出去,只怕不出一日的時間,便會有人吹噓自己突破大帝吧?
想到這裡。
蘇塵對這渡世劍主的傳承,充滿了期待。
……
與此同時。
金烏一族的中年男子與白髮老者隕落的那條小路上。
一輛神輦,破空飛來。
神輦之內,氣血滔天,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道足足三丈高的身形,端坐在裡面,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暴露出極其攝人的威壓。
在神輦之外。
一尊大聖境的強者恭敬站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妖盟的燭幽,一身修爲赫然達到了大聖境後期。
但強如他,此刻也只能站在神輦旁邊,不敢有絲毫的失禮,恭敬萬分,生怕怠慢了對方,引來神輦內這位強者的不滿。
若非神輦內的這位存在出手,只怕自己此刻已然是九幽之下的冤魂了。
“此地好像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就在這時。
燭幽開口,眼眸之中,光芒閃爍,十分的璀璨。
緊接着。
他手掌朝着前方輕輕一抓,截留了一道參與者的氣息,仔細感應了一番之後,他的眉頭頓時緊緊皺起。
“小燭,你可曾發現了什麼?”
就在這時。
神輦之中。
那道偉岸的身影,忽然隆隆開口,宛如驚雷炸響,震動的周圍的虛空都在此刻開始搖晃起來。
“不瞞前輩,晚輩好像感應到了……”
“金烏一族以及白猿一族的氣息……”
“如果不出在下所料的話,只怕他們曾經在這裡與人交過手……”
燭幽聽到那道偉岸存在的聲音,瞬間回過神來,連忙朝着神輦拱手行禮,道。
面對眼前的這位前輩,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畢竟。
人家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尊聖王境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