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終於來了,稍微晚了一點點,但那不是他的錯,而且總算是及時趕到了。
他到四樓就遭遇了截擊,一羣人埋伏在樓梯附近,見到他就開槍,好在子彈比特殊能力好對付一些,孫安又撿到了槍,一翻zhōu xuán,把那些人打散了,衝五樓。
他猜測那些人把守着樓梯口,就是爲了阻止有人五樓,那麼五樓肯定在部署行動,必須儘快趕過去,沒有去追趕四樓那些人。
衝五樓,來到小吃店門口,孫安看到了門外的那些屍體,卻沒有在店裡找到任何人,他察看了一下店裡的情況,門被打壞了,牆有很多彈孔,桌子椅子全被推倒,可是店裡沒有血跡,說明沒有人受傷,她們是主動離開,而不是被擡出去的。
人去哪了?
推測出購物中心裡可以安放了zhà dàn,孫安要做的就是儘快帶着所有人撤離出去,其餘的稍後再說,黑澤櫻交給了樑琛和病羊,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他只需要把白月她們帶出去就行,可首先得找到她們。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信號全無,也沒辦法和白月聯繫。
這有些異常,先前在圖書區,遇到了曾志崎昭宇和“藍玫瑰”之後,還能發送和接收短信,說明二人都會屏蔽手機信號,封印已經被**打爆了腦袋,淚滴應該也被黑澤櫻殺了,這裡已經不存在會屏蔽手機信號的孤兒,爲什麼信號會沒了呢?
孫安看了看周圍,沒有找到任何人,正要把手機裝回口袋裡,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再打開來一看,屏幕最方多了個信封的標誌,說明手機裡還有未讀短信。
他急忙打開收件箱,看到的是蘭斯的電話號碼,而短信的內容讓孫安感到了極度的不安:“在路了,很快就到。”
收到短信的時間是在五分鐘前,那時他可能在追逐曾志崎昭宇,對方用眼神就能控制人,不得不集中注意,因此沒留意到手機的震動,問題是他並沒有聯繫過蘭斯或蝽,而他們還是來了。
結合手機信號全無這件事,孫安推測對方是利用了他的手機信號,向蘭斯他們發送了求救信號這並不困難,只要距離足夠近,周圍的干擾足夠少,就能利用可以干擾信號的東西,通過“單向身份認證”網絡會對手機進行身份識別,但手機對網絡絕對信任這個存在已久的漏洞,將他的手機當作肉雞,冒充他向別人發送信息。
至於屏蔽手機信號就更簡單了,很多學校、醫院、教堂、加油站、圖書館、軍事重地裡都有信號**,一臺高功率的信號**足以屏蔽整個購物中心的手機信號,這樣孫安就無法阻止蘭斯他們到來,等蘭斯他們一到,引爆zhà dàn,那麼對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是個非常精密的計劃,沒有太多的意外因素,計劃的主體是人,是那些傭兵,所以在學校裡可行,在購物中心可行,幾乎在任何相對封閉的地方都可以做到,對於持槍的傭兵來說,障礙物過多的購物中心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相對的,購物中心比學校更加封閉,他們可以更好的佔領這個地方,對抗外來的干擾。
嘆了口氣,孫安收起手機,往回走,走回到自動扶梯所在的天井,往下看去。
什麼人也看不到,無論是白月等人、黑澤櫻等人、傭兵還是蘭斯等人,都看不到,如果這是一場戰爭的話,他已經輸了,因爲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蘭斯他們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阻礙都會趕到這裡,然後粉身碎骨。
“現在該怎麼辦?”
孫安悠閒的拄着欄杆,轉動大腦思考起來,直到槍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槍聲是從員工作業區裡傳來的,他立即朝着那邊衝過去,闖進了閒人免進的門,衝過了冰櫃區,看到了從一間辦公室裡悄悄走出來的白月。
白月沒事,但這並不能給他多少安慰,他們仍有被炸死的可能,或是他們活下來,而喬爾他們全部死了。
無論如何,找到白月她們了,需要思考的東西就減少了一些,孫安悄悄跟在白月身後,來到了那間辦公室門口,見到了附近的那些屍體和辦公室面的幾名傭兵。
撿了把槍,他躲在暗處觀察着,大概瞭解了裡面的情況,等到白月去到了靜靜身邊,這纔開口說話。
一聽到孫這他的聲音,那些傭兵立即舉槍,可惜他們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點。
槍聲響起,從外面打進來的,傭兵們紛紛中彈倒下,白月也急忙抱着頭蹲了下來,子彈一點也不留情,擦着她的身體、頭頂打過去,彷彿能感覺到空氣的波動。
孫安在掃射,根本不管子彈是否會打中白月,大不了重來一次,若是他死了,自然會換一種救人方式的。
可惜他沒能把所有人都幹掉。
dǎ dǎo靜靜的那個高大傭兵和白月一起蹲了下來,躲過了無情的子彈,並且一把抓過白月,左手掐着她的脖子,佝起身子藏在她身後,右手掏出一把阻擊槍頂在她太陽穴。
槍聲停歇下來,孫安站在門口,扔掉了手裡的突擊bù qiāng,走到了辦公室裡面,對那個高大的傭兵說道:“太難看了,找肉盾至少得找個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你這副模樣,就像是一隻熊躲在竹竿後面,想要偷襲獵物,唯一藏好的就是那坨尾巴而已,還是被你自己的大屁股擋住的。”
傭兵咧嘴笑了笑,露出了異常白皙的牙齒,姿勢是難看了點,可是白月在他手裡,孫安不敢輕舉妄動。
這人站在辦公室的最裡面,身前還有白月擋着,就算再來一次,結果可能還是一樣的,不過局勢已經扭轉,人數人優勢已經完全相反。
“給你個活着離開的機會,放下她,走人。”孫安往側邊跨了一步,讓出了辦公室的門。
高大的傭兵根本不理會他,慢慢放開左手,迅速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對講機,再擡起來勒着白月的脖子,把對講機湊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