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了一驚,擡手就要去取防毒面具,畢竟眼睛被遮住,不管是誰都會發慌的,可是一把刀chā jìn了她的右手手臂裡,往下一拉,把她的手又拉了回來。
左手還能動,可是擡起來就頂到了繞在她脖子上的那隻胳膊,把茶刀頂進了她的脖子,只劃破了皮肉,卻讓人心驚。
她立即明白了現在的情況,站在那裡不敢動彈。
“都說傻大個傻大個的,你這大個子可一點也不傻,還聰明得很。”孫安沉悶的聲音在女人身後響起。
“我們缺乏和你作戰的經驗。”阿什很直接的承認了這一點。
奧裡沙沒有和孫安打過,唯一和中立組織,和狩獵派、維護派沒有利益關係,也就沒怎麼打過資產,其他那些組織的人不會把對付孫安的經驗告訴他們,他們只是聽說了對付孫安的方法,知道孫安在戰鬥時異常狡猾,可還是低估了這狡猾程度。
“你的皮膚……”另一個人指着孫安的腦袋說道,孫安luǒ lù出來的皮膚是黑色的,無論是腦袋的還是雙手的,自然的黑色,不是用塗料塗黑的,穿的也是他們同伴的衣服,導致他們站在一旁都沒能看出異常來,
“那是尤馬的皮膚。”阿什替孫安回答了這個問題。
“趁熱,嘿……”孫安笑了一聲,放開右手的茶刀,伸到自己的左手袖口裡面,往外一拉,將一張黑色的皮膚撕了出來,他握着刀,不能放手,所以手指部分還戴着“手套”,皮膚只是耷拉下來。
那畫面看起來極度噁心。
有人開始作嘔。
他們現在知道了,剛纔那幾分鐘,孫安是在剝一個人的皮,然後戴在頭上、手上,臉部是最難處理的,只能用防毒面具來掩蓋,所以才弄了手電筒和的小布包的把戲,讓所有人都戴上防毒面具。
要是衆人集中起來,讓孫安來到身旁,後果將不堪設想,幸虧阿什想到了孫安的把戲。
計劃再次被挫敗,這對孫安來說雖然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可他覺得有些氣餒,嘆道:“現在情況就有點不妙了,我暴露在你們視線裡,你們一起使用能力,我搞不好立即就會變成堆爛肉,可是我手裡還有人質,你們不想她死,撒哈拉沙漠也在等着她去植樹造林,咱們似乎陷入了僵局,有沒有人能想出個妥善的解決辦法來?”
這個女人就是能讓樹活過來的人,孫安捱了兩下,被擦破的皮膚到現在還在火辣辣的疼。
沒人說話,衆人都看了一眼阿什,等着他做出決定。
“你是爲先生獻身的。”阿什看着那個女人說道。
“嘖……”孫安不滿的咂了下嘴,他知道這個人質是保不住了。
女人剛纔還因爲害怕而顫抖的身體,在聽到阿什的這句話後停了下來,說道:“我是爲先生獻身的。”
“聽起來像是邪-教組織啊……”孫安吐槽了一句,把刺進女人脖子裡的茶刀bá chū lái,右手擡起,將一顆藥丸從傷口塞了進去,“現在,只有法拉齊能救她了。”
製造傷員,在一對多的情況下,這個戰術是非常有效的,曾經在郵輪上這麼幹過,現在他又這麼幹了。
殺了這個女人,好處是不用再擔心會動的樹了,也能得到一張紙牌,可當她變成或即將變成一具屍體時,其他人就不會再忌憚什麼,必然全力朝他出手,而不殺她,讓她中毒,隊伍裡的其中一個人就得送她回去,找阿克帕比奧治療,毒自然也是能治好的,不會給阿克帕比奧增添額外的負擔。
六個人,死了一個,中毒一個,護送一個,就能去掉三人,剩下三個就好對付得多了,阿什嘴上雖說着她會犧牲,可總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
藥丸纔剛塞進去,手臂還沒有收回來,就被那個女人抓住了,姿勢正好,她屁股一頂,就要來個過肩摔,想把孫安摔到阿什面前。
說到近戰,孫安還沒怕過誰,這女人的能力是把樹變得像人一樣,沒辦法像安迪諾那樣增加爆發力,他放開的左手再次一勒,腰用力一頂,反把那個女人彎下去的腰又拉得直了起來,沒什麼技巧,純憑力氣,畢竟孫安的爆發力也是很不錯的。
可是手沒辦法縮回來,女人的握力大得驚人,手也硬得驚人,孫安試着拉了兩下,沒能掙脫,伸頭一看,她的手指關節上長出了一棵細小的嫩芽。
讓樹變chéng rén只是她的升級能力,變成植物形態纔是原本的能力。
“呃……”孫安擡頭與阿什對視了一眼,苦笑一聲,念出了zì shā咒語。
能變成樹形態,意味着她的血液流動會停止,那顆毒藥也就不起作用了,植物也是會死的,這女人比那個可以控制自身時間的人好殺得多,可也比普通的孤兒難殺得多,同棵植物可以嫁接,意味着這顆“樹”就算被砍斷了,也能再接回來。
被她抓住和被老藤纏住一樣,根本不可掙脫出來,上臂和下臂都被抓了,也不是讓拇指關節脫臼就能掙脫出來的,非斷臂不可,以其等着體驗阿什給予的痛苦,不如來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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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冷卻的血液是很滑的,半乾的又有粘性,貼在皮膚上又很容易,等血完全乾了,就能和膠水一樣粘住,粘得很緊,很多人都體驗過把血液粘住的創口貼、紗布或衣物從傷口上撕下來的滋味,知道凝固的血粘性有多大。
前一刻,孫安還在擔心把那層皮撕下來時,自己的毛髮也會跟着一起被粘下來,那很痛苦,可下一刻,他又開始替自己的小命擔心起來。
死了,死得很快,無論死因是什麼,都說明他的計謀被識破了,正好現在還有時間,可以考慮要不要出去。
其餘的孤兒都已經朝着阿什那邊去了,孫安猶豫了幾秒,也站起身從樹後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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