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很清楚奧裡沙的人有多麼不希望自己見到阿克帕比奧,所以走在議事廳裡,他的警惕性比在外面被很多槍對着的時候還要高。
剩下的奧裡沙成員應該還會搞些事出來吧?阿克帕比奧就像個最終boss一樣,要見到他,不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是很難的,孫安已經戰了一夜,掘墳掘得他累死了,身心疲憊,再來正面戰鬥,他會承受不住的。
可是不去見那位聖人又不行,否則這一次的公開露面計劃就白廢了,雖然出現了很多意外情況,但總體來說對孫安的計劃是有利的,打鐵要趁熱,所以他找過來了。
城市不算大,儀事廳很大,幾乎所有的zhèng fǔ部門都集中在這裡了,分功能、分部門,建築結構就比較複雜了,繞來繞去,繞了五分鐘還沒見到阿克帕比奧。
“兄臺不會是在帶着我兜圈子吧?”孫安忍不住向那人問道。
“如果是在兜圈子,你早就發現了。”那人頭也不回的說道,語氣略顯陰沉。
這倒是可以理解,感情深厚的戰友被身後這人殺了,殺了倒還沒什麼,畢竟是爲了阻止阿克帕比奧被人遺忘纔去的,很光榮,怕就怕有人已經被遺忘了,永遠的消失在了記憶裡,連懷念的機會都沒有。
孫安笑了笑,沒說什麼,如果真是在兜圈子,他確實是可以感覺出來的,可如果是能力相關的兜圈子就分不出來了,走廊各處都差不多,要是空間類型的能力,能讓他在這裡兜一輩子出不去。
不過這人是在他到大門口之後過了一會纔出現的,在那段時間裡,肯定已經和阿克帕比奧聯絡過,收到了指示纔會把孫安帶進來,就算要搞事,也是在見到阿克帕比奧之後才搞。
基於這個想法,孫安放心的跟着那人繼續往裡走,又走了兩分鐘左右,那人在一間會議室前停下,示意孫安進去。
孫安敲了敲門,推開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會議室最裡面一張沙發上的阿克帕比奧。
身體過於巨大,他只能進入這種有雙開門的房間。
阿克帕比奧正在閉目養神,沙發前的托盤推車上放着一些食物,都是蔬菜、水果、魚、薯之類的健康食品,唯一能見到的肉是雞肉沙拉,這些東西放在一個巨胖的人面前,簡直像是在展示刑具。
聽到門響,他睜開眼睛,看到孫安走進來,臉上露出了笑容,但那笑容裡有着無盡的滄桑,他是個聖人,也是個智者,手下的行動當然瞞不過他,只是他阻止不了。
孫安回來,意味着他那些手下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在孫安開口之前,阿克帕比奧擡起手來阻止住了他,先說道:“我會動員世間的所有孤兒歸還紙牌,只要你答應讓我歸還紙牌。”
孫安愣了一會,笑道:“成交。”
阿克帕比奧的影響力可不僅僅xiàn zhì在非洲,作爲世間唯一一個大型中立組織的首領,所有受過庇護的孤兒,包括孫安在內,都對阿克帕比奧心存感激,他的動員是非常管用的。
同樣的,也沒有孤兒希望阿克帕比奧被遺忘,包括孫安在內,阿什認爲他肯定會被阿克帕比奧說服,彷彿預見了這一幕。
孫安無法拒絕這阿克帕比奧的提議,這位巨人一句話,他能避免無數個騙局、避免無數場戰鬥,畢竟歸還紙牌是要面對面的,想要歸還紙牌的人有可能會藉着這個機會接近孫安,但大多數人擔心的還是自己需要接近孫安才能歸還紙牌。
擔心的不是孫安在自己接近時突然出手,雖然名聲極壞,但孫安的言出必行也是非常出名的,那些人真正擔心的是四大組織的人阻止他們歸還紙牌,或是被捲進四大組織攻擊孫安的事件裡。
有阿克帕比奧出面就不用太擔心了,奧裡沙能保護他們在歸還紙牌的過程中不被打擾,歸還紙牌之後也能安全離開。
“霍霍呢?”阿克帕比奧沒有忘記那個畸形的人。
“葬了,和麥克萊葬在一起。”孫安沒有隱瞞,麥克萊失蹤的消息很快就會被人知道,瞞也瞞不過去,不過他沒說出二人葬在哪裡,波赫尤拉的人肯定不希望麥克萊和卡西莫多葬在一起,埋葬地點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麥克萊死了?”阿克帕比奧微微一皺眉,低頭想了想,問道,“你利用能力升級殺的她?”
所有孤兒的能力都是一起升級的,在那一刻,所有孤兒都知道孫安收集到了三十九張紙牌。
孫安點了點頭,說道:“你的一名手下犧牲了自己的能力,讓我湊夠了三十九張牌。”
這句話給阿克帕比奧帶來的震驚比麥克萊被殺死還要大,他驚得睜大了眼睛,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微笑起來,說道:“這就有意思了,明明是去殺你的,明明不希望我歸還紙牌,他居然還會幫你,你是怎麼說服他的?”
孫安也笑了起來,走過會議桌,來到推車前,掏出牌盒輕輕拋給阿克帕比奧,說道:“這樣吧,我也不用你動員了,先讓奧裡沙的人把紙牌歸還了,在你歸還紙牌之前,我再告訴你。”
阿克帕比奧接住牌盒,拿在手裡把玩着,說道:“這樣的話,奧裡沙會失去所有力量,無法保證別人歸還紙牌時的安全,願意把紙牌歸還給你的人就少得多了。”
“所以說不用你動員了,我保證會讓你歸還紙牌。”孫安抓起一塊鮭魚塞進嘴裡嚼着。
“爲什麼?”阿克帕比奧好奇的問道。
“理由我也會在你交還紙牌之前告訴你的。”孫安嘬着手指着說道。
阿克帕比奧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那麼,”孫安笑着擡起頭來看着這間辦公室說道,“先讓我們離開這個幻境吧,咱見面再說。”
阿克帕比奧又皺了皺眉,但這一次沒有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個幻境?”
他感覺到孫安這次說話的語氣和過去有所不同,少了些撒嬌的味道在裡面,更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