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細細打量着眼前手持長劍的李清遠和樂瑤二人,此時心裡有種異樣感覺,似乎眼前二人與普通之人有所不同。
片刻後,老者開口道:“不知二位何以自信自身不會患病?”
“會與不會,等到明日自然會見分曉。”這裡可能有此次秘密探查的門派的勢力,所以李清遠自然不能說出身份。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老者對李清遠二人有些好奇,他還真沒聽過外人喝了這井中神水不患病的,於是李清遠和樂瑤被留了下來,老者還因此爲二人安排了住宿休息。
次日,石屋內。
“清遠兄弟,你身體感覺怎麼樣?”一個壯漢詢問着李清遠身體情況。
“很好啊!什麼也沒發生。”李清遠淡淡道。
“你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壯漢有些訝異。
“沒覺得。”李清遠搖了搖頭,壯漢隨即側過頭來看了看一旁樂瑤,卻見她也是搖了搖頭,壯漢一臉驚訝,沒再多說便走了出去。
沒多久,他與老者和一羣寨民走進了李清遠和樂瑤此時所在的石室,衆人見他二人身體安然無恙,絲毫沒有不舒服的症狀,面色也是精神奕奕,老者此時眉頭微皺,道:“你二人竟能讓神龍不發威,難道是神仙不成?”
李清遠沉吟片刻,道:“老人家,會不會是以前來這裡的人受不了你們這裡的惡劣天氣所以生了病?”
老者搖了搖頭,道:“是他們喝神水,惹了神龍發怒所以神龍要懲罰他們。”
“那您能告訴我,以前外人喝過你們井中神水所得的是什麼病嗎?”李清遠並不認爲是神龍作祟,再說神龍只是上古傳說,並未有人見過真容。
老者微一沉吟道:“聽說是腹部疼痛,全身無力,具體我也不清楚,很久前我們這裡就禁止外人飲用神水。”
“只是這些症狀啊!我還以爲有多嚴重呢”樂瑤一開始看着他們嚴肅神情,還真以爲喝了神水惹怒神龍會受到多嚴重的懲罰呢!
眼見老者點了點頭,李清遠微一沉吟,道:“老人家,這裡以前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老者看了看李清遠,道:“他們和你二人一樣,都是中原人士。”
李清遠聽言細細一想,此時心裡已經明白了原因,雖然他不知道神龍是否真的存在,不過他敢斷定那井中之水並不是什麼神水,中原人士喝了水之所以會生病,原因在於中原與這荒蠻之地的氣候,水土等都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那些得病的人多半是不適應這裡的條件所致。
然而這裡是中原邊陲之地,離中原甚遠,條件落後不說更不開化,所以他們信奉神靈,有人患病首先想到的是他們做了錯事,惹得神靈發怒所以懲罰他們。
李清遠沒有出言道破,他不能試圖改變這些人的信仰,心裡其實擔心一旦說服不了這些人,那他們便會認爲李清遠是在侮辱他們的神靈,這樣會給他和樂瑤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李清遠現在很好奇的是這些人口中所說的神龍,這神龍寨確實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外面荒涼一片,神龍寨卻是綠意蔥蔥,生機勃勃,想來這與這些人口中的神龍會有一些關係。
李清遠心念所及,便道:“老人家,你答應過我,如果我們沒有得病你便會告訴我關於神龍之事,您沒有忘記吧!”
“也罷,不過你要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茅山弟子。”樂瑤此時覺得老者和眼前這些人淳樸敦厚且善良,並沒有相傳的那樣彪悍好鬥,她不經意的放下了戒心說出了她們身份。
李清遠心裡一驚,萬一這些人當中有與此次他們出來探查的某一派有關係,那後果就嚴重了。李清遠急忙掃眼觀察衆人反應,眼見這些人除了面露驚訝之外便沒有其它異常神色,李清遠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老者也就是神龍寨的族長聽樂瑤說是茅山弟子,心裡似是有些明白他們爲什麼喝了井中神水沒有事的原因,茅山他可是有所耳聞,聽說那茅山可都是擁有大能的神仙人物,世人無不崇拜敬仰,老者神情有些激動,忽地跪地便道:“原來你們是那茅山神仙啊!我神龍寨多有得罪,還望二位神仙不要計較纔是啊!”
“神仙?”衆人聽言一片譁然,眼見族長下跪拜見,他們隨即跪地拜了起來。
“諸位快些起來,我們並沒有怪罪之意。”李清遠和樂瑤連忙上前扶衆人起身。
李清遠扶起老者,便道:“老人家,你還是說神龍之事吧!”
老者點了點頭道:“這都是千年前的事了,傳說原先這片遼闊荒原有湖泊,也有密林,一片蒼翠,生機勃勃,可突然有一天,風雨大作,雷電交加,就在那時自天上飛下一條長有九頭的青色巨龍,好像是受到了天罰一般,雷電對它窮追不捨,青色巨龍在這片遼闊之地四下逃竄,雷電所及之處一片焦糊,後來雷電退去,九頭巨龍受傷後便來到我們神龍寨這片地方養傷,從此以後這方圓百里就再也沒有落下過一滴雨,直到變成了現在這幅荒涼模樣。”
“那你們這裡爲什麼還保持原樣?”樂瑤不解道。
老者一副虔誠模樣,道:“因爲那九頭巨龍從別處取來了水滋養了神龍寨這片土地。”
“是那九頭巨龍毀了原本生機勃勃的遼闊大地,你們不痛恨就算了,還要感激它?”樂瑤覺得好笑又好氣。
“可它是神龍啊!我們怎能痛恨它,再說了它不是給我們留了一片生機的神龍寨啊!”老者話音變的有些低,深怕神龍聽見他們提起它而震怒。
李清遠和樂瑤知道神龍寨得名正是由此,不過李清遠覺得這等傳說並不可信,他從來不曾聽說龍生九頭,是不是神龍亦不得知,這些人對那九頭巨龍抱着敬畏之心,李清遠不願對那九頭巨龍出言不遜,看了看老者,道:“可聽說那神龍後來去了哪裡?”
老者沉吟片刻,道:“聽說後來化成了人形上了九天。”
這時樂瑤看了一眼李清遠,道:“師兄,這種傳說不可信。”
李清遠看向樂瑤,微一搖頭示意她不要亂說話,九頭神龍一事李清遠已然沒了興趣,心裡一直有另一個問題想詢問老者,之前由於心中有諸多擔心,此時看得出來神龍寨的人沒有異常,便轉個彎問老者,道:“老人家,這片荒原可還有其它人居住?”
“這方圓百里倒是不曾見過有其它人居住。”老者搖了搖頭,話畢,他似是想起什麼,道:“二位神仙來這荒蠻之地是有什麼事嗎?”
李清遠點了點頭,道:“老人家,那距這百里之外,您可知是什麼地方?”
“這百里之外便是沙漠,那裡更是住不得人了。”老者道。
這裡就已經夠荒涼了,那沙漠比這裡更荒涼,一片沙海之中會有人願意將自己的門派設在那嗎?李清遠認爲既然來了還是得去查看一番,他看了看老者,道:“還請老人家給我二人備些水袋。”
老者一聽面露驚訝,道:“二位神仙可是要去那沙漠?”
“正是。”李清遠點了點頭。
老者看着李清遠,道:“難道二位神仙是要去抓巨蛇?”
“巨蛇?”李清遠二人一驚,樂瑤先道:“老人家,您的意思是沙漠之中有巨蛇?”
“嗯,我也是聽一個商客說的。”老者點了點頭。
“他說了什麼?”李清遠忙道。
老者想了想,道:“他說很多跑商的人經過那片沙漠時,都遇見了一條巨蛇,有的被那巨蛇殺死了,有的倖存了下來,不過倖存下來的人寥寥無幾,他便是那個幸運人兒其中之一。”
“師兄,這等妖蛇竟敢禍害無辜百姓,我們一定要除了它。”樂瑤此時一臉怒意,對那巨蛇想必是恨之入骨。
“若是二位神仙除了那巨蛇,那真是百姓之福,他們以後定會設香立廟供奉二位神仙的。”老者此時竟是給李清遠和樂瑤二人行了一禮。
“老人家您放心,我和師兄一定會幫百姓除了那妖蛇的。”樂瑤拍着xiong脯保證,可謂是自信滿滿,斬妖除魔可是她最樂意做的事,此時面容之上怒意稍退竟添一絲興奮之色。
李清遠和樂瑤接過寨民手中遞來得水袋後告別了衆人,離開了神龍寨,既然這遼闊的荒涼地帶百里沒有人煙,二人便馭劍向沙漠地帶而去。
不多久李清遠和二人已是身處浩渺荒涼的沙漠之中,眼前沙丘起伏不斷,人在其間,頓時顯得那般渺小,無邊無際的沙漠在烈陽照耀下,像金色大海,閃耀萬點光芒。
沙漠之中熱浪蒸騰,李清遠和樂瑤只覺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偶爾有狂風襲來,捲起一柱黃沙,悠悠升空,一片昏暗,隨後滾滾而來的沙浪如妖魔巨口吞噬李清遠樂瑤而來,二人只得馭劍躲避。
狂風越發強勁,滿天飛沙遮住了視線,二人不知巨蛇行蹤,時刻戒備絲毫不敢放鬆。李清遠此時不禁再想,這等惡劣氣候條件下會有他們想要探查的門派下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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