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南域又傳來戰報。墨虞城淪陷。端木賢暫且穩住大局,可紫鳳城岌岌可危……
宇文憬在朝堂上商榷許久,最後決定御駕親征。
緣由貞兒大病不愈,鳳印便暫交給端木若執掌。其實,衆妃嬪心裡都跟明鏡似的。說是鳳印暫交給端木若執掌。恐怕皇上哪一天就把鳳印賜予端木若。
宇文憬又草草嘉賞了幾位妃嬪,便回御書房處理文書。到了子夜。宇文憬纔到錦繡宮。而端木若早就安置。宇文憬稍加洗漱便躺在端木若身側。感到身側牀榻塌陷,端木若從夢中驚醒。眼眸睜的碩大。暗夜中,琥珀眸散出煜煜光彩。“這麼晚了。你來錦繡宮做什麼?”端木若口是心非的鑽進宇文憬的懷中。
他輕攏住她的發,在她鬢角上吻了吻。“明日就要走。我怕我想你。”宇文憬的脣遊移在她的頸上。聲音變得很小。這麼矯情的話,他很少說。
想到明日就要分開,端木若睡意全無。她想爲宇文憬做些什麼,可她卻無力地發覺時間不夠。“這次出征,你有幾分把握?”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不假思索說道:“十一分。”
端木若發懵。宇文憬又在開玩笑?相對於宇文憬的歡脫,端木若反而沉穩。“我也覺得皇上能夠大獲全勝。”
宇文憬眼中釋放出狼性的光,欺身壓住端木若。
“你這樣的話……明日你起得來。我可起不來……我怎麼送你?”他都要走了,怎麼還想着這種事?他們二人好好說說話不行嗎?
宇文憬撐起兩臂,劍眉染着魅惑。他說道:“本來也不想你送……看見你,我心煩……”
還不等端木若反應過來。宇文憬便俯身下去擷取端木若的氣息……
……
第二日卯時端木若驚醒。猛地坐起來。身側早已無人……可熟悉的龍延香卻似有似無的縈繞在枕邊。
此時日頭高照,寢宮格外亮堂。忽見強光,端木若眼睛難以睜開。她約摸時辰不早。
“姐姐。”翠翹的臉色不喜不憂,眼眸異常平靜。
“皇上可還在?”端木若跳下牀,趕忙起去更衣。翠翹在一旁漫不經心的幫襯着。
電光火石之間,端木若的腦袋中劃過一道光。她想起來……宇文憬昨晚說過,他不想她送……穿衣的手一頓。
“算着時辰,皇上應要啓程了……只是,皇上吩咐不準姐姐送。”翠翹嘆了口氣。皇上還真真是疼愛姐姐。她雖然只是一個粗笨的婢子,但她知道,送人之人比離別之人更苦……。
“他去抱小魚兒了嗎?”端木若心尖發痛。
“皇上很是愛惜小公主。不忍心放手……”
直到晌午宇文憬的禁令才解除。端木若雖知道宇文憬早已離開。可還是忍不住到神武門走了一圈。
……
應得太后愛惜梓瑜,太后跟端木若的關係緩和了不少。再加上鳳印在端木若手上,宮中瑣事時時需要請示太后,二人之間的怨府就全散了。
有了梓瑜後。整個壽康宮都生氣蓬勃的。太后倒是冷落了妃嬪,獨獨看好小梓瑜了。這讓端木若最欣慰。“小魚兒。叫皇奶奶。”端木若坐在太后身邊逗弄着梓瑜。
太后抱着梓瑜,恍如見了稀世珍寶。“若若。梓瑜是不是穿厚了?”太后輕點着梓瑜的手心。小傢伙皺着眉頭,就是不笑。
“好像是……她這幾日背上起了紅疹子。總是哭。太醫看了幾次,說是沒有大礙。”
“梓瑜起痱子了……唉……若若,後宮瑣事都由你操持。哀家知道你勞累。不如把梓瑜放在哀家這裡,也好爲你分憂。”太后親自拿來團扇,給梓瑜扇風。端木若怎會捨得,正想回話,便被一陣咳嗽聲打斷。
“咳咳……”貞兒的病一直不見好轉。自從太醫診治出了咳疾後,在妃嬪眼裡的地位更是不濟。
離她近的妃嬪。都悻悻用帕子捂住口?。有些不好意思。渾身不自在。
“貞妃娘娘的病情好似又加重了。上次送去了梨糖水,不是說咳疾緩和了嗎?”端木若打心底可惜貞兒。在她映象中,貞兒跟宇文憬是般配的。因爲,他們二人都有着旁人望塵莫及的不可一世。可現在的貞兒,枯槁憔悴。失了往日的風骨。
貞兒咳嗽不止哪裡回答的了端木若?明夏紅了眼,僭越插嘴道:“娘娘喝藥總是隔三差五……好些藥都倒了……”貞兒雖說身子骨弱了,但脾性未變。她狠厲的瞪了明夏一眼,明夏立馬跪下。啜泣……
翠翹見勢趕忙上前去勸。
端木若悠悠一笑。“這事也好辦。本宮身子也不好,每日午時都要用補藥調理。讓太醫把貞妃娘娘的藥端來錦繡宮,再請你家主子過來。豈不兩全其美?”端木若看着貞兒,貞兒顯然有些負氣。
明夏順從的點點頭。
“臣妾知道太后娘娘的身子也並未調理好。不如把梓瑜放在臣妾這裡。臣妾曾經照看過自己的小表妹。知道怎麼照看孩子。”祁妃福福身。
“臣妾閒了好些日子。心中有愧。着實想幫宸妃妹妹分憂。還請太后娘娘應允臣妾照看梓瑜。”貞兒冷冷睨着祁妃。
端木若心一緊。這都是怎麼了?梓瑜擺滿月酒時。也不見得她們這麼喜歡梓瑜。怎麼今日都在搶?“臣妾忙得過來。只是前幾日手頭之事不熟,因此才冷落了梓瑜。今後會仔細的……多謝兩位姐姐。”
“皇家子嗣怎可不仔細?”太后不緊不慢說道。
端木若知道太后的話。不容拒絕。她看着憨笑的小梓瑜,心尖發痛。這小東西還笑的出來。娘馬上就要把你給其它人了。“貞妃娘娘的身子還要調理。有勞祁妃姐姐了。”
見太后點頭,祁妃趕忙上前謝恩。接過梓瑜。傻傻的梓瑜到了一個陌生的懷抱。哇的哭鬧起來。端木若心疼的在滴血。她伸手正想接過梓瑜時,梓瑜居然不哭了。
端木若心不在焉的聽完太后的訓斥,便紅着眼回宮了。
“祁妃娘娘怎麼今日這般熱心?”翠翹犯嘀咕。
端木若覈對着內務府的名冊,面色平靜。“祁妃是聰慧之人。她應是怕日後不得寵了,沒有依仗。所以想要了小魚兒去,好歹也算有了孩子。”
翠翹憤憤不平。“太后居然還……”
“我也奇怪。太后當年把皇上給了德妃娘娘撫養,讓皇上記恨這麼久。如今,她卻逼迫我走她的老路。真是……”端木若執掌鳳印。照理說,孩子由誰撫養是她決定的。可是,她好不容易跟太后關係緩和。她不想再挑事端。“我有皇上的玉令牌,應是可以寫信傳書過去的。一會子你把信交到軍機處……孃親太沒用了,小魚兒還是得儀仗她的父皇。”端木若無奈的撇撇嘴。最後,還是得勞心宇文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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