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可是給他嚇壞了。
只見他手腳並用的打了方向,然後踩了剎車。
等車子一停穩,我一點不遲疑的解開了安全帶,可是我還沒準備開門,胳膊就被那名別克車主給抓住了。
“喂,夏小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那你還記得迷霧深林嗎?”
我剛想要拿包去砸他的時候,他突然就給我來了這麼一句,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迷霧深林是個什麼梗?
我一臉迷茫的看着他,他撲哧一笑,搖着腦袋,鬆開了我的手,撲倒在方向盤,表現出十分無奈的表情。
“難道是我因爲我不常做迷霧深林的原因嗎?所以我的手藝退步了,竟然會有人不記得我做的迷霧深林蛋糕?”他語氣給人一種極其挫敗的感覺。
蛋糕?
迷霧深林蛋糕?
我吃過的蛋糕唯一印象最深刻的就是...
再次將目光落在那個別克車主的臉上時,我突然如夢初醒般的笑了起來,“原來是你啊!”
因爲激動,我擡起手,給了他的胳膊重重的一把掌,在看到他的臉因爲我給的那一把掌,變得十分扭曲後。
我捂住了脣瓣,抱歉的對他說:“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太激動了,所以才...誤傷了你,那個你...不要緊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剛剛用了多大的力氣,就是像平時打季雲一樣,習慣性的揮了過去,自我感覺也沒使多大的力氣,可是看着他那扭曲的臉,我有些心虛了。
他搖了搖腦袋,捂着他被我打到的胳膊,笑着回答我說:“沒事兒,說誤傷太嚴重了。”
本來我是想要誇他還有點男人的,可是他後面說的那句話,讓我將自己想要誇讚他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他說:“不過,說實話,作爲一個女人你的手勁兒,還真的確實不小。”
我眯着眼睛陪笑着,他的意思不擺明就說我是個男人婆嘛!
“咳咳,呵呵,那個你叫彭...彭...”我看着他,硬是彭了半天,也沒報出他的名字的後面一個字兒。
他又再一次很挫敗的看了我一眼,補充着說:“彭...喬!”
“哦,對,就是彭喬,呵呵...”我頓有所悟的看着他,表現出既歡喜卻又很抱歉的樣子,“不好意思啊,我這人記性不大好。”
彭喬噗呲一笑,“你還真是有趣,剛剛我只不過說了你一句記性不好,你就連我家都給罵了上去,現在怎麼又說自己記性不好了。”
呃呃呃...又一個記仇的男人。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着腦袋,撥弄着我的手指。
他問道:“我說你今天唱的又是哪一齣啊?”說完後他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我,
“啥?”我不解的看着他。
彭喬淺笑,好意的提醒,“停車場!”
一提到停車場可真又是驚魂的一幕,我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朝着他憨笑,“那個...發生了點小狀況,讓人保安大哥誤會我是偷車賊了。”
我胡亂的編造了個理由搪塞着他,雖然他今天確實是幫了我,可是我和他才只不過見過兩次,也不瞭解他的性格到底是什麼樣的,指不定那句話說出來惹得他不高興了,他在把我賣出,那我豈不是要比竇娥還冤。
“不會吧!”彭喬張大了個嘴巴看着我,“你長的雖然不是那麼的好看,但是也不至於被人當做賊吧?我怎麼看你也不是賊眉鼠眼的樣啊!”
靠,這算是誇我還是損我啊?
我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呵呵,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笑耶!”
彭喬識趣點着腦袋,“好吧,那我請你吃飯吧?”
“不要。”我拒絕了他,“今天謝謝你,我還有事兒,先走了。”轉身推着車門準備出去,可是胳膊卻是再一次被彭喬給拉住了。
我別過腦袋,疑惑的看着他,心想我這兒道歉的話也說了,感謝的話也都說了,還想要怎麼樣呢?
難不成他想要趁機敲我一筆竹槓?
我瞥了他一眼,將胳膊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還??有事兒嗎?”
彭喬依舊面帶着笑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後,用手指點着錶盤說:“你看,現在都10點半了,不如我們去吃飯吧?”
這貨是不是真的有健忘症啊,我剛剛不是說了不吃了嗎?
“呵呵,不用了。”
“好吧。”
聽見他答應我的話後,我稍許的鬆了口氣兒,可是他後面說的話,簡直沒把我氣得吐血。
“既然你不要我請你吃飯,那就你請我吃飯吧!”我擺出一副極其無語的模樣看着他,他看着我,接着說道:“你說我們去哪吃飯好呢?”
我抿了抿脣,實在是無語極了,壓低了嗓音開口:“那個彭大廚,是我剛剛話語表達的不清楚?還是說你聽不懂人話啊?”
我別過腦袋,停頓了幾秒,“如果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晰明瞭的話,那麼我再說一遍,我不去吃飯,我還有事兒,拜拜,不見!”
這一次我是徹底的下了心,要下車的,拎起包急忙就準備打開車門衝出去,本以爲一切都挺順利的,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彭喬這個人也不是個好惹主兒。
他猛地一踩油門,我差點沒翻個跟頭,腦袋使勁兒的撞上了靠背,要不是他這車不錯,我估計我得去醫院查查,保不齊就是個腦震盪了。
“嗷...”我捂着腦袋,吃痛的看着他,“你幹嘛啊?”
彭喬露出痞痞的笑容,將車子又停了下來,側着腦袋看着我,慢吞吞的問:“我們去哪吃飯好呢?”
話音剛落,他的腳就在油門上斷斷續續的踩着,車體不斷傳來嗡嗡嗡的聲音,光聽着就叫人感覺心驚膽戰。
他這哪是問我的意見,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撇了撇嘴巴,咬牙切齒的回答他說:“隨你!不過我只給你半個小時。”
不等他回答,我就自覺的繫好了安全帶。
自從上一次被綁架後,我就感覺任何東西都比不上生命珍貴,生命只有一次,如果連自己的生命都握不住,更別提還想要抓住其他的東西了。
彭喬滿意的點着腦袋,誇讚着說:“嗯,不錯啊,能屈能伸,怪有意思的!”
我目光直射着前方,很是不樂意的回答他,“呵呵,多謝誇獎,我這也是沒辦法,遇到瘋子,總不可能和他去說什麼大道理吧!還有我想說的是,目前只剩下29分鐘了。”
彭喬斜揚着嘴角,“29分鐘對我來說做任何事情都足夠了。”
任何事情?
我警惕性的朝着他投去不解的目光,他則表現出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本來他的眼睛就挺小的,再這麼一眯起來,直接的就成了一條直線,讓我看不透他的眼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之後彭喬將車開到了我們第一次遇見的那家西餐廳,下車後,他安排着我坐在了靠着窗戶的一個位置。
“夏小姐,稍等片刻!”說着,他笑着挽起衣袖,朝着後廚走去。
我鄙夷的白了他的後背一眼,都是成年人了,在我這兒裝什麼酷呢!
從包裡掏出了手機,已經是十點四十分了,馬上就到白凡的午休時間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
我焦急的等待着,這漫長的二十分鐘過去。
大概十分鐘後,彭喬走了過來,此時他已經換上了白大褂,戴着高高的廚師帽,這麼一看,倒是和剛剛的他一點也不一樣。
之前路上,他穿着花襯衫,再加上語言上的流/氓,和社會上的混混倒是有幾分相像;
現在的他,穿着白襯衫,高戴着廚師帽,儼然一副國際大廚的模樣。
原來人真的是隨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着的,無論是氣質還是各方面都會產生不一樣的變化。
“嘿,在發什麼呆呢?”彭喬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回過神來一看,盤子裡裝着的是上次沒吃出味來的迷霧深林。
上次季雲不是說,這迷霧深林一般是不輕易給人做的嗎!
這會兒,怎麼還給我做上了?
我瞥了他一眼,拿起叉子準備吃的時候,彭喬一把又將迷霧深林給搶了過去,我朝着他投去很不解的眼神。
這是什麼情況?
放在我面前,不是給我吃的?
難不成只能看?
不等我開口問他,彭喬又將迷霧深林重新的擺回了我的面前。
“你剛剛是不是喝水了?”我看着他,只見他將目光落定在我的水杯上。
之前他去做蛋糕的十分鐘內,因爲焦急,我覺得口乾,就喝了一小口。
不過,真的就一小口啊,如果他不說,我都給忘記了。
不會是,這家餐廳喝點水都犯法吧?
我轉眼看着一旁的水杯,問:“喝了,不過我就抿了一小口。”
怕他不相信,我還特意的用手比劃了一下。
彭喬坐到我的面前,瞄了一眼手腕的手錶後,對着我說:“那你再過五分鐘在吃蛋糕!”
呃呃呃,聽着他的話,我是滿頭的黑線,密集的排布在我的額前。
這又是什麼規矩?
喝了水就不能立馬吃蛋糕,這規矩我還真是頭一回見到。
“我能問一下爲什麼嗎?”我是真的挺好奇的,自打我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有聽過“喝水了就不能吃蛋糕”的規定。
難不成是怕蛋糕會在水裡發酵膨脹,讓顧客把肚子給吃撐了?
什麼餐廳考慮還如此的人性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