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忐忑不安的等了兩天,張之鶴也沒來再找我,也許他也覺得這是小事一樁吧。
這兩天裡我見了周長壯一次,他走路還步履蹣跚,一見我他驚得倒退一步轉身便走,我本來想給他道歉,說我不是故意下重手的請他見諒,結果他走的頭也不回,似乎我是瘟神一樣,一陣苦笑後我自然把道歉的話咽回去了。
劉子成也來過一次,他主要是爲我打架的事來的,看我沒事他也就放心了。他說聽軍中小道消息說敵兵在準備大量的攻城器械備戰,有可能大有戰事了,幾位將軍商量我們輜重營的六千人馬要抽出一千協助守城,而這一千人出去後就可能回不來了,變成永遠的守城軍了,等以後後備軍來了再補充。
他說他們營的百夫長已經向龍將軍做了申請,他說着有些興奮.因爲守城後可以得到更多的賞賜和軍功,也容易被鍛鍊成凝火體,這對輜重營的人來說是個好事,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誰不會壯志滿懷躍躍欲試呢。
如果真去了對他而言真是個機會,他頭腦靈活處事機敏很容易立功的。因爲還有其他事他就趕緊走了,說有時間讓我去他那裡。
今天我在午休的時候姜路來了,他現在和我軍階不一樣,我見了他要行禮的,要稱呼他爲姜將軍的,我剛要行禮就被他一把抱住了,他遣退了親兵說道:“生死交情卻被俗禮污了,真真是個笑話,沒有你當時爲我擋槍包紮止血救我上車,哪來我現在威風凜凜的樣子?以後除了在各位將軍面前,你不用再向我行禮,讓我覺得怪不舒服的,再若俗禮煩我…小心我用火燒你!”說着他的手指頭噴出一溜藍汪汪的火衝到我的鼻尖處一縮而回消失不見。
我也笑了,他又摟着我哈哈大笑起來,和這些並肩作戰過的弟兄在一起有種心安的感覺,其實給他行禮我也覺得挺彆扭的,但是軍中等級極其森嚴的,如果他不攔着我是非行禮不可的。
我好奇的問道:“這體火是怎麼噴出體外的!”
“這個其實很簡單,就如人的呼吸一樣,你呼氣時可以從嘴中呼出也可以從鼻中呼出,這體火也一樣,你想讓他從哪裡出來他就會從哪裡出來,你想要什麼形狀他就什麼形狀,只要在三丈之內隨你自由控制!”說着他給我示範了一下,他先從左耳中噴出一節小火花飛了兩丈後自動消失,後又從右耳中噴出一團火圍着我轉了一圈消散不見,我感到這藍火的溫度極高,烤的我臉皮生疼,比我們的地火溫度高了不知多少倍,難怪一下子就能把鈞山人燒死。
我又道:“這火難道就無窮無盡嗎?”
“當然不是,如果徐徐噴來半個時辰就沒了,然後要休息夠六個時辰纔會再有,聽石御虎將軍說,一層凝火體的火量如果控制的好可以燒死大約三十餘名敵兵,如果控制不好只能燒死幾名或者十餘名,而且一旦體火消耗殆盡我們則與常人無異,所以凝火體比普通人練功更刻苦勤奮…!”說着他無限遺憾的感嘆了一下。
想來也是,沒有了體火在鈞山重甲兵手裡凝火體也絲毫沒有優勢的,看來凝火體也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強大和無敵,任何強大的物事都有他的極限。
他接着又道:“但凝火體不只就這一個奇異之處,成爲凝火體後身體靈活輕盈,心思靈敏機智,練功進展較快速度異於常人!”說完他輕輕一躍就立於三丈之外,我不禁嘖嘖稱奇羨慕嫉妒不已,這速度在軍中逃命真是一絕,很難有什麼人能追的上,不管是追人還是逃跑凝火體都有無可比擬的巨大優勢。
當初大鬍子在燒鈞山人糧草時像個大鳥般在糧車上高來高去,只有他靈活無比的傷人燒糧,別人卻對他無可奈何,凝火體真的好厲害好可怕.
“最近我們的探子來報,蠻山人閥了很多巨木回營,還從鈞山運回很多器械物料,幾位將軍商討後認爲他們是在備戰,可能要有大的戰事發生,石將軍和王芳將軍向龍將軍討要了一千輜重兵協助守城,我就乘機向龍將軍來要你,哈哈!”姜路說着高興得笑起來。
看他得意的眼神是討要成功了,他是拿我當救命恩人了,是想真心報答一下我吧,我們這幾個逃回來的什長都很重情重義的,看着他真誠的眼神我也開心的笑起來.
“你猜我去討要你的時候在龍將軍帳中碰到誰了!”姜路有些神秘的說道.
我心下一笑道:”不是劉子成就是劉旭飛!”
“錯了,是你們百夫長張之鶴,我在帳外聽到他似乎在向龍將軍說營中有兵士暴戾乖張,還說什麼手段恨辣目中無人什麼的,當我向龍將軍提出討要你,龍將軍想也沒想一口就答應了,還說好鐵鑄好刀,好男兒要適得其所才能人盡其才大放光彩,讓我好好帶你殺敵立功報效朝廷,哈哈我就知道龍將軍會同意的…!”
我聽得脊背發涼心寒不已,姜祿還不知道我打架的事。張之鶴說的暴戾乖張手段恨辣目中無人的那個兵士捨我其誰?
沒想到他最終還是偏向林端陽了,他在龍將軍帳中是在替林端陽報仇呢,打架在軍中這是一件多小的事啊,他竟然大而化之的去給龍將軍說我的壞話,他怎麼可以這樣啊….
當時我們所有事情經過大部分他應該盡收眼底了,就算不知道也會有好事之人一字不漏的告訴他的,我是有過錯沒錯,可是還沒有到他說得這麼不堪的地步。
如果龍將軍在意他說的話,輕則我永無出頭之日,重則半月內就會以種種理由被砍頭,十幾萬人的大軍中,每天都有幾個因爲五花八門的理由被砍頭的人,有些人被砍頭後還遊街示衆,在戰時將軍們就算心情不好殺個個把人太稀鬆平常了,張之鶴和林端陽這不是陷害我,是想殺了我啊!
幸虧姜路來救我了,天不亡我,大神洞察世事的眼睛從來就沒有合上過,他在疼愛的注視着他的子民。
姜路你來得太及時了,我當時心一軟扶你上車有回報了,看來舉手之勞的做做好事還是很划算的,回報大得讓人終身受益,你如果晚個十天來要我說不定就見不到我了。
我盡力控制着自己的臉色不要變得太差問姜路道:“我什麼時候過去你那邊!”
“你想什麼時候過來都行!”姜路痛快地答道。
“我想現在就去!”我道。
“現在呀,我還沒想好怎麼安置你,做我的親隨...還是做你的什長,我現在不缺什長!”姜路有些爲難的說道。
“沒關係,就做個小兵吧!”
“這怎麼行…你還是做我的親兵吧,等以後有好的位置了我再安排你,你不用這麼急着走吧!”姜路有些奇怪的說道。
在我的堅持下姜路只好帶我走了,其實在這裡呆了半年我哪裡想走啊,在這裡我才覺得安心和舒服,可現在我不得不走,那個溫文雅而曾被我敬佩不已的張之鶴不用刀子就能殺了我。
一刻都不能呆,保命要緊,把自己的命攥在自己手心裡還是比較安全,沒死在鈞山人和魔鬼手裡差點死在自己人手裡,真的好讓我寒心。
本來還要向張之鶴辭行,有些事情要交接一下的,可是我壓根不想見到張之鶴斯文清雅的臉,我以頭痛爲由把姜路給搪塞了過去,說該日再來,反正龍將軍都同意了,張之鶴見不見都沒關係了,就是王達於震劉旭飛他們還沒來得及道別呢,沒關係,幾天後他們都會知道了。
姜路爲我領了一幅新的皮甲和戰刀,還親手爲我挑了一杆稱手的槍,並開玩笑說他用一副行頭換了一個什長,我一陣苦笑,我這個什長的確廉價。
來到守城軍營的第二天黃昏,火燒雲把琥珀城映得像個紅色宮殿的時候鈞山人來攻城了,晚霞紅色的光芒照射在鈞山兵黑色的盔甲上,盔甲散發着暗紅色的光芒顯得猙獰可怕,他們就像一個個地獄出來的紅魔般涌向北門和南門,潮水般涌來的鈞山人擡了兩架巨大的雲梯架向了城頭,半個時辰後就有一百多鈞山兵攻上了上來,被守城軍毀掉一架雲梯後他們也就順勢撤退了,只丟下了一兩百具屍體在城頭上,兩軍交戰還不到兩個時辰.等我們營趕到的時候戰事已經結束了,我們被安排替換剛纔戰鬥的營值守,他們下去休整,爲了怕敵人回頭再攻城石將軍命令守城營全軍待命,休整的營也在城下休息,不能回去睡覺.
(寫書辛苦,請各位大大多多收藏一下,在此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