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訕訕一笑,只好一個人練習起來,心猿意馬的心思被她發現了,還真有點尷尬,不過她說的話和看我的眼神讓我的自尊心小小的受了點傷,在她眼裡我似乎不但學東西慢,還人品差,還不分輕重和場合的信馬由繮放任自己,實在是一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廢物,她自然懶得搭理和心生惱怒。
這讓我也有點不服氣,其實我只是學的慢了一點點,我並不是很笨,剛纔只是......唉,若有機會,一定要證明給她看,老子不但聰明還是個品行端正的偉男子。
我呸,我爲什麼要證明給她看,難道就因爲她剛剛一片好心的教了我一會手法,我就對她心生好感了,那我的好感也太不值錢了吧!不過她剛纔真的是一片好心,還教的極其認真和有耐性,她是不想我把命丟了,我還是欠她人情的,按道理我還是得感激她,等有機會一定還她個人情,要不然她瞪我的時候,我真沒有回瞪她的勇氣。
這個女人其實面惡心善。
一路上明月還給我們說了一些去巫山的禁忌,不要在夜間一個人出來,除非大家一起出動,不要亂動山中的一切,因爲搞不好有禁制和其他的致命東西等等什麼的。
以前他們派出的人,都是偷偷摸摸潛入巫山,結果無一人返回,也沒有消息傳出,這次北巫用計將南巫山中長老盡數騙出,都去鈞山宮了,現在鈞山中大能之士甚少,只剩兩個長老,他們的守衛肯定不似以前那麼森嚴有力,加上準備充足,我們很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明月對這次行動雖然無比擔憂但也信心很足。
這北巫能量也很大啊,把南巫長老盡數騙出,這手段不可謂不狠不高,這麼看來我們全身而退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翻過一個山頭後,我們看到一座座雲霧繚繞溫柔旖旎的大山,慢慢數了一下這些山有十二座巨峰,每個山峰都險峻料峭靈氣逼人還脫塵出俗說不出的美麗溫馨之感,看完後讓人心曠神怡,有種想飄然而去的之感,可是這一飄要麼是粉身碎骨,要麼是會是難看的狗吃屎之姿,因爲誰也不會飛。
明月鬆了一口道:“這就是巫山!”
其實不用說我們也能猜到,只有這麼靈秀美麗的地方,巫師們才能修煉精進感悟天道。
又往前走了半天,一塊大石立於路側,上面似乎寫了一首詩,可能年代久遠之故,我們仔仔細細看才分清上面寫得字,蘇瓷輕輕唸到:“巫山高不極,沓沓狀奇新。暗谷疑風雨,幽巖若鬼神。月明三峽曙,潮滿二江春。爲問陽臺夕,應知入夢人。” 大山師伯道:“聽說巫山有很多上古遺蹟,此石此詩看來就是,雖然不理解其中之意,但仍能感到詩中之美妙意境,曾經的世界,是何等的美妙和神秘,若能窺知一二,此生再無遺憾!”
明月呵呵笑道:“如若此次事成,明月定隨張先生探幽尋秘追尋未竟之道,這個世界如此令人難捨,在有生之年怎能不探究一番!”
大山師伯卻道:“呵呵,我只是感嘆一番而已,此時的身份,哪裡還容得了我有如此的閒情逸致,我只是一葉扁舟,只能帶着些許簡單心意在人海里隨波漂流罷了,那些過往和師門之事,再也與我無關了!”
明月似乎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師伯道:“張先生自謙了,世道之事是擋不住人意的,只有本心,才讓人心停滯和反覆,現在只是先生的心在搖擺而已!”
大山師伯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指了下我和師兄張挺道:“大浪淘沙,我們已經上不了岸了,他們纔有希望做未竟之事!”
蘇瓷斜瞄了我兩眼,似乎對大山師伯的說的話極其懷疑,她的眼神很明顯的告訴大家:就憑他也能成事,那真是笑死人了!
我被她的目光瞄的極不自在,我不想被她看扁,就開口道:“師伯放心,我會勤練武藝將師門發揚光大的,我發誓,我定不會給師門抹黑讓師門失望的!”
大山師伯讚許的拍了一下我的肩,但卻嘆息了一聲,他道:“你和張挺都是很不錯的孩子,可是你們還不是師門弟子,你們還未通過師門的考校驗收,最多,你們只是初選者,要想正式入門,千難萬難啊!”
我一陣臉紅,蘇瓷又一臉鄙夷的看着我,似乎對我剛纔不自量力的話很是不屑和鄙視。
奶奶的你看個鬼呀,老子說的話關你屁事,你用那種眼神看我不就是看不起我嗎,看老子有機會了怎麼收拾你!
我越想越生氣,就想狠狠的瞪她一眼,回敬她一下,可等我鼓足勇氣瞪她時,她卻回過了頭不再看我,我心裡一窒,想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
這個師門也真是的,幹嘛要把大師伯他們趕出來,像大師伯這樣的人多好,離開了師門還一心爲師門着想,趕出他們就像明珠暗投般令人惋惜,有機會見到師門師祖了好好問問他們,是質問。
這一路的景色很不錯,草綠花香山秀水美,風輕輕樹搖曳,叢蟲鳴鳴飛鳥翩翩,若不是氣候有點冷,冷得我不斷的流鼻涕,這裡真是個景色宜人散心抒情的好地方,在這裡不得不讓人忘記山外之事和心中難愈之結,唉,照這麼看來,其實在鈞山生活着,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他們也似乎被這一路風景迷住了,個個一臉的陶醉和好奇,只有明月臉色凝重一語不發。
蘇瓷更像是一隻飛舞的蝴蝶,在花叢中歡呼雀躍興致盎然,看樣子她把他的心上人的死已經忘記了,真是娘們無情啊,她的心上人若知道此刻的她笑得巫山的花鳥魚蟲都黯然失色,自個又開心無比的話,會不會再氣的活過來再在她面前死一次呢,不過這樣也好,她就不用再惦記着對我們的仇恨,不用逼着我去琥珀城報仇了。
走在前面的明月大師突然停住了馬,我們一看也停了下來,明月道:“大家先停一下,巫山再過幾個時辰就到了,我們要做一下最後的準備!”
我們紛紛下馬,明月從一隻箱子裡拿出了幾套青色衣服讓我們穿上,原來是巫師的衣服,我穿起來還挺合身,後來明月又拿出了幾個個小瓶,倒出一些味道刺鼻的藥水塗在我們臉上脖子裡,過了一會我和張挺變成了一個快三十歲的中年人,皮膚有些暗黑和皺皺巴巴,大山師伯變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狀,有些病懨懨的,蘇瓷更離譜,她膚色暗淡頭髮盤起,變成了一個大嬸,和她之前明豔動人的容貌簡直是沒法聯繫在一起,她看了我的樣子後臉色一變,一副忍窘不住的樣子,我也給她報以慘不忍睹的眼神,接着又報以同情之色,她便狠狠的挖了我兩眼。
明月交代我們上山後不要說話,如若有別人問起,就說是他這次下山新收的弟子,其他一概不知,上山後千萬不可分開行動,只能和他一起行動,因爲前十幾次進去的人失蹤的莫名其妙,別說屍首,就連根毛都沒有飄出來,所以這裡面很古怪,大家一定要齊心協力行動統一。
一聽這麼危險,我自然點頭如搗蒜,別說獨自行動,就算是趕我出去,我都不去,莫名其妙死亡誰不害怕,光聽聽就夠嚇人的。
到快要天黑的時候,我們遠遠的看到了一個氣勢恢宏的山門,用巨大的石頭砌成的巨大的山門,門前有一個人在值守。我不禁有些緊張,如果他們看出我的僞裝怎麼辦,如果他們一聲不吭的用巫術轟我們怎麼辦,哦對了,我的再背背解術法,省的到時候忘了。
雖然我很緊張,但我不敢慌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如果有埋伏的話我轉身就跑,萬萬不能中巫術。我看到離我五步遠的蘇瓷大嬸向我走來,咦,她來幹什麼?
她走來之後擡起腳踢了我一下,然後壓低聲音惱怒的道:“淫...餘澤你找死啊,你念念有詞在幹什麼,他們以爲你在釋放巫術呢,不殺死我們纔怪,你能不能不要你麼緊張啊,一個七尺男人怎麼就這麼膽小沒出息啊,別人都氣定神閒就你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真真氣死人了!”
她的聲音不大,剛好所有人都聽見了,明月大師沒有回身繼續前行,像是沒聽見一樣,大山師伯和張挺都不動聲色的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張挺嘴角還有些笑意。
我臉一紅擡頭一看,果然,其他人都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只有我神情緊張一副心虛怕人的樣子。
我一陣羞愧,奶奶的被這個女人看扁了,可是你們沒有見過五雷轟頂,沒有見過飛刀還有沒有中過巫術,哪裡知道巫術的可怕,哪裡知道巫術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姜路就是在我眼前中了巫術被殺的,你們沒有經歷過這麼多,自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了...可是我總不能和她講這些吧,唉,算了,說了她也不會高看我。
不過我也不再緊張了,大不了一死,她個小娘們都鎮定自若,我怕什麼,被她羞辱一番可就划不來了。
看到我們來之後,門口值守之人將我們攔下,明月上前給他說了些什麼,還給他給了一封信後,那人又返身進去了,過了一會他又出來,熱情的說明清長老有請,請我們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