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的好姐妹一共也不多,不向着她,難道還能向着你不成?”
說完後,元錦玉就收起了笑臉,因爲她忽然意識到了別的事情,就同容辰道:“容辰,我今日必須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管你和秀秀以後是什麼結果,你最好都不要讓她傷心,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容辰本來臉上還帶着笑容,結果一看到元錦玉那認真又狠戾的目光時,酒都快醒了一半了。
他意識到,她是認真的。
於是容辰只是苦笑着問:“那若是我真的給了她委屈受呢?怎麼樣才能求得她的原諒?”
什麼分開不分開的,不過都是一時氣話,容辰心中才不會承認的。她衛楚秀,生是自己的人,死是自己的鬼,他絕對不會放手。
所以今日來到元錦玉這裡,不過也是取經罷了。
畢竟他之前娶的那些姬妾,都是事事順着他的,他從未在女人身上,多花過什麼心思。
而且容辰真的想說,和衛楚秀,是沒道理可講的,反正不管錯在誰,只要她哭的那一刻,錯就是他的了。
現在他只想求衛楚秀的原諒,又怕弄巧成拙。
看元就能與就知道她是個聰明的,不知道她能不能幫自己一把?
容辰相信,她是有這個能力的。
元錦玉看容辰把自己折磨成這幅樣子,也是怪不容易的,只能嘆了一口氣,勸着他:“其實道歉只要真心實意就行了,事事順着秀秀來,好脾氣哄着,她想要什麼,你就給什麼,她還怎麼怪你?”
都說是勸和不勸離,元錦玉也希望他們兩個能早日重修舊好,不然容辰以後****都到她這府上來找她,她可是承受不住。
容辰聽了元錦玉的話,若有所思,好像是已經有了什麼想法。
元錦玉又告訴了他一個殺手鐗,對着他眨了眨眼:“反正道歉的時候,千萬不要想着自尊這件事,苦肉計,你也可以嘗試一下啊。秀秀那麼喜歡你,肯定捨不得你自傷的。”
等說完,容辰就似乎是茅塞頓開一樣,看着元錦玉的眼神都不對了。
其實元錦玉知道,容辰和衛楚秀對於感情,以前都是一片空白的,所以執拗起來,就像是鑽進了牛角尖,怎麼都走不出來。
這個時候但凡有個人能服軟一下,另外一個順理成章,也就下了臺階了。
不過元錦玉此刻是不知道容辰帶衛府去鬧了一通,還和衛楚秀說出了那麼多傷人的話的事情的,不然,她還給容辰出謀劃策,不把容辰用掃帚打出去就不錯了。
容辰規規矩矩地聽完元錦玉的話,對元錦玉行禮了一下,沉聲道:“受教了。”
說完後,他就轉身離開了這裡,元錦玉看着他決絕的背影,知道他應該是放下了心中的坎兒,很快就能和衛楚秀和好了吧?
等到他走了沒多久,慕澤也回來了,元錦玉一見到他,不管是什麼衛楚秀啊,還是容辰啊,都被她給忘到腦後去了,埋怨似的問着:“九哥,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慕澤也正想和元錦玉說這件事呢,連衣裳都沒換,就抱住了元錦玉小小的身子:“今日容辰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上午從府衙離開後,就一直都沒回去,兵部上下很多事情要處理,其他官員找不到他,就只能來找我了,我這一整個下午,都在幫他處理公務。”
慕澤說話的時候,還皺着眉頭,心中想,等明日在早朝上見了容辰,他肯定要好好問問他,今日到底是去哪裡鬼混了。
難道他不知道,他現在算是代兵部尚書,掌管兵部的一切事務麼?而且明日耶律真的儀仗隊伍,就要進京了,皇上既然把這件事交給了他,就需要他去迎接的,總不會還讓自己幫他做了吧?
元錦玉看着慕澤,瞪大眼睛。
他說什麼,容辰今日是翹班了,下午沒在兵部?慕澤沒回禮,還是因爲幫他收拾爛攤子?
那她剛剛還幫容辰出謀劃策!真是應該給他好好數落一頓,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做,還讓自己的夫君幫忙!真是太可恨了!
慕澤也注意到了元錦玉的不對勁兒,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兒:“錦玉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元錦玉恨恨地說着:“想容辰那個傢伙!”
她把剛剛的事情和慕澤說了一遍,果然,慕澤的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
但是他的關注點顯然和元錦玉是不一樣的,他竟然認真地叮囑元錦玉:“以後不管看到誰醉酒了,你都離他們遠一點。”
慕澤很少會喝醉,但是在各種宴會上,也是見識過不少醉鬼的,尤其是在軍營的時候,手下的將士喝醉的時候更多。
有些男人,喝醉酒和平常真的是不一樣的,元錦玉現在是個孕婦,也虧她沒有被忽然闖進來的容辰給嚇了一跳。
這個容辰也是胡鬧,幸好他沒亂來,不然明日見到他,自己肯定狠狠地教訓他一通。
就算如此,明天還是要和他講清楚這些事的利害的,元錦玉現在自己都顧不過來呢,管他什麼衛楚秀還是衛楚秋,他自己一個人處理去。
慕澤現在是娶到媳婦了,就開始在心中嫌棄上容辰了,連段感情都搞不定,他跟自己這麼多年的兄弟白做了。
他的這想法是沒被元錦玉知道,不然元錦玉肯定也會哭笑不得的。
畢竟他們這段感情,最開始還是元錦玉主動的呢,慕澤那會兒,什麼都不懂啊。
此刻元錦玉不想讓慕澤擔心,就柔聲應了下來:“九哥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以後像是容辰這樣的醉鬼,怎麼都不會讓他們入府了。”
慕澤聽過後,卻還不放心,在元錦玉這院子周圍,又安排了不少人暗中保護,這纔算是稍微平心靜氣下來。
兩個人在府中談論容辰的事情,實際上,在衛府,衛老爺和衛夫人躺在牀上,也沒睡着。
衛夫人還惆悵地問着:“老爺,你說,這件事,是不是我做錯了?其實相看夫婿,最忌諱的就是着急,我這幾乎是見一面,就把葉嵐紹給定下來,這對於秀秀來說,到底是好還是壞?看着那孩子看自己的眼神都生疏了不少,我這心中,真是難受得很。”
衛老爺擁着衛夫人,其實他作爲一家之主,也是有很多難言之隱的。
此刻,他只能勸着:“其實我們本該感謝容辰的這兩年來,照顧秀秀的恩情。但正是擔心他們會有了什麼其他的心思,才忍痛,和他們斷絕了來往。容辰和秀秀,他們這輩子是走不到一起了,長痛還不如短痛,早點把這婚事定下來,讓秀秀明年就出嫁吧。”
衛夫人的眼圈慢慢地紅了,喉嚨酸澀難忍。秀秀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啊,從小就被疼寵着長大,可是現在,他們之間的隔閡卻越來越深了。
她有的時候也恨自己,爲什麼要逼迫秀秀去做她不喜歡的事情,爲什麼要把衛家的重擔,都壓在衛楚秀的身上。
這對於衛楚秀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啊。
一晚上,整個衛府,幾乎都沒有幾個人睡着的。
他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叵測的前路,還有衛楚秀那病倒時蒼白的面容。
衛楚秀昨天晚上照顧了衛楚秀那麼長時間,早上卻起得很早,去了衛楚秀的房中查看。
等到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衛楚秀摸黑穿好了衣裳,這會兒正在系頭髮。
衛楚秀看到哥哥進來,也挺詫異的,手下的動作比剛剛快了不少,很快就把自己給打理好了。
衛楚秋走過去,關切地問着:“秀秀,你還病着呢,起這麼早做什麼?”
說着,他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衛楚秀的額頭上,果然,還在低燒呢。
衛楚秀卻不怎麼在意,她燒了整個一晚上,休息也沒休息好,現在滿臉都是倦容,而且衛楚秋離得近了,就看到,她眼中都是紅血絲,她想拖着這麼虛弱的身體到哪裡去?
很快,衛楚秀就沙啞地回答着:“哥哥,今日耶律真進京,我同容辰要去迎接的,昨日都已經沒去當值了,今天不能這樣了。”
衛楚秋一聽說衛楚秀要出去,這外面這麼冷,他怎麼會准許,瞬間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我不許。秀秀你自己說,你現在能走幾步?是不是渾身無力,連馬都上不去?就這樣,你還想去迎接誰?反正這迎接的隊伍,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再說了,不是還有容辰管着這件事,你就安心地在家養身體。”
衛楚秀倔脾氣上來,卻是不肯聽衛楚秋的話:“哥哥,我真的不能因爲生病耽擱朝廷的事情了,若是被皇上知道,是要被責罰的。”
“那我今日在早朝上,就同皇上給你告個假,你都已經虛弱成這樣了,誰還能奴役你不成?”衛楚秋沉聲地對衛楚秀說。
衛楚秀也有些無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果然因爲病得有點重,她現在看人都是恍惚的。
不想讓衛楚秋擔心,她只能慢慢地往牀鋪那邊挪:“好了哥哥,我不去了,你快點去上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