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辰劍指耶律真:“今日,私仇國恨,就一併算了吧!”
耶律真亦是冷漠地看着容辰:“我和你的仇恨,豈是三言兩句說得清楚的?當然要和你好好算算賬!你輸了,我會把你的兒子和容家軍全殺死,讓秀秀看看,誰纔是最強大的男人!”
衛楚秀一聽說他要殺了自己的孩子,怒上心頭:“耶律真,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愛情!你只是個冷血的機器罷了,根本就不配擁有我的心!”
耶律真痛心地看着她:“秀秀,看不清楚局勢的,是你纔對。”
兩軍正對峙,忽然有戰報傳來,不是關於西北的,而是東域!原來在西北戰鬥打響後,東域的宇文睿,也發動了對大周的戰爭!
和西北不同,東域前些年就沒有太大的損失,這幾年更是加強了軍事強化,是個勁敵!
慕闕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把東域也給連橫了?
容辰的臉色驟變:“宇文睿不是和東域皇帝分庭抗禮麼?他出兵大周,皇帝竟然無動於衷?”
耶律真得意地笑了起來:“那慫包皇帝,的確想阻止,但是他的權力早就被架空了,宇文睿把皇室衆人,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掌控了東域的大權!”
他越說越來勁兒,因爲本來這次,他就沒想和容辰對上。
東域會趁着大周的兵力都集結到西北的時候,攻破邊境,直搗黃龍。
容辰和衛楚秀也一定會被調走,去支援京城,他們最後的戰場,怎麼會在荒原呢!
他還要親眼看到,西北的鐵騎,將容辰的府邸給踏破,斬殺他的父母和奴僕,然後再一次承受衛楚秀被奪走的痛苦!
哈哈,那種場面,想想就獸血沸騰了!
至於東域現在是什麼情況,耶律真纔不擔心!
出了這種事,容辰和衛楚秀也無心戀戰了,他們急衝衝地喊着:“慕闕呢?他到底要做什麼?”
耶律真如今已經把慕闕奉爲了自己的君主:“主上的想法,怎麼可能讓你們清楚?你們還是快點把戰報告知慕澤吧,讓他帶着寧軍,快快去東域救場,說不定還能趕得上!”
容辰和衛楚秀氣急敗壞地退兵了,耶律真明明也沒勝,但是被壓着打幾年,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快樂,高興得恨不得跳起來。
他匆匆跑去營帳,誇獎慕闕:“主上,你真是神機妙算,他們果然退兵了!”
耶律真始終關注着寧軍和容家軍的動靜,容辰很快清點了兵馬,留下一部分鎮守西北後,就接應慕澤去了。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離開了。
寧軍的行進方向也變了,看樣子是要抄近路去東域。
耶律真和慕闕說:“主上溜這兩撥人,就像是遛狗一樣,看來等他們到東域後,還會有一場惡戰啊!咱們只要作收漁翁之利就行了。”
慕闕嗤笑了一聲,有些鄙視地看着耶律真:“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對上容辰,你一次也沒贏過了。”
耶律真瞬間惱怒:“主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贏過?”
“哦,你的確贏過,是用衛楚秀來要挾容辰吧?在兵法和戰術上,你比容辰差遠了。”
慕闕慢慢站起來,顯然不願意和耶律真剁手:“用你的榆木腦袋好好想想吧。”
耶律真被慕闕給罵了,憋屈得要命。他還做得不夠好嗎?慕闕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啊!
說起來,耶律真在西北王庭,的確從小就很聰慧。而且他懂得韜光養晦,又心狠手辣,才能活到最後。
可是和大周皇室的這些人一比,他總能發現,他只以爲的那些優勢,人家比他做得更好。
慕闕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他到底疏漏了什麼?
可惜,耶律真到了後來也沒想通。
……
容辰和衛楚秀匆匆趕去了慕澤身邊,四個人帶着一些副將,在營帳中商量了很久,等衆人出來後,就見寧軍和容家軍動了。
看架勢,寧帝真的是要派很大一部分士兵去東域了。
有幾個顯然是得了要去東域的命令,走出營帳還氣沖沖地說:“這次的戰鬥,怎麼感覺寧軍一直在被牽着鼻子走?好不容易從京城一路來到西北,現在竟然還要拐道去東域?”
“少說兩句吧,寧軍如果不去,誰去?東域那是西北這種小地方能比得了的麼?那邊的戰鬥已經白熱化了,大周接連失去了幾個城池,再不去,整片國土都要淪陷了!”
“我還以爲西北人豪爽不愛使詐,真是高看他們了!竟然能和東域聯手,坑咱們一把!”
“快點整頓軍隊吧,咱們要連夜趕路,可沒空再念叨了!”
“走!”
大部隊分成了兩撥,一撥浩浩蕩蕩,藉着夜色改道東域,另外一波看着像是運送糧草和彈藥的,沒辦法走得太快。
耶律真聽說他們都離開了,攛掇慕闕出兵,趁現在,截殺了他們的糧草不部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慕闕淡淡地說:“我的計劃並非這樣。”
“那是什麼樣的啊?”耶律真着急得頭髮都快被自己抓掉了。
慕闕往營帳門口看去:“到了吧?進來。”
“誰?”耶律真也順着他的目光,就見兩個穿着斗篷的人,走了進來。
當他們掀開帽兜後,耶律真驚呼一聲:“怎麼還有女人?”
至於這個男人,看着很是熟悉……耶律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宇文睿?”
沒錯,來人正是他。宇文睿對耶律真淡淡地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至於他身邊的女人,還是元錦玉多年的相識……元繡玉。
只是耶律真不曉得她的身份,雖然覺得宇文睿很荒唐,上了戰場還不忘帶上一個貌美的少婦,可是又想到衛楚秀和元錦玉的恐怖,心說,難道這女人也有什麼特殊手段?
宇文睿坐下來,元繡玉就站在他身後,更像是他的丫鬟。
慕闕聽宇文睿問:“情況怎麼樣了?”
他回答:“大部分人已經被慕澤調往了東域。”
宇文睿哈哈大笑:“他們肯定認爲,最初西北和他們的戰役,是你放出的迷霧彈,來掩護東域的!如今這招聲東擊西,他們定不會識破!”
“嗯,等大部隊慢慢離開了西北,咱們就可以出手了。”
耶律真愣愣地看着這一切,太多疑惑,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好。
他指着宇文睿,對慕闕說:“他來到西北多久了?”
慕闕淡淡地回答:“有段日子了。他還帶來了西北十幾萬的軍隊,就藏在你王庭之後。”
“胡說,我怎麼一點兒也沒察覺?”
慕闕銳利的目光扎過去:“如今你在西北,不過是我手下的一個將領,這些事情告不告訴你,是我的權利。”
耶律真很生氣,他這是徹徹底底被架空了。明明之前談的條件,慕闕雖然是主將,但他還是西北的君主!
結果十幾萬人就藏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沒一個人告訴他?
耶律真指着慕闕:“你真以爲我不敢動你……”
還沒說完,元繡玉就用劍,比住了耶律真的脖子,耶律真都沒發現,她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沒錯,元錦玉在享受和家人團聚的快樂時,元繡玉也蛻變了。
宇文睿要的是一個能迷惑東域皇帝的人,元繡玉自然被迫學習了很多東西。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被逼到一定地步,她也能學會武功。
當然,和宇文睿慕闕還是比不了的,唬唬人卻沒問題。
耶律真看元繡玉那陰冷的目光,額頭上滴下了冷汗,這種局勢,他只能服軟:“好,既然當初已經答應了把一切都交給你做主,現在我也認了。”
怪不得慕闕說,他腦子不好,被宇文睿耍過一通後,耶律真也惱羞成怒的很!
宇文睿給元繡玉使了個眼神,她慢慢地收回了匕首,之後看宇文睿笑着說:“咱們都是盟友,動刀動槍不好。”
元繡玉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請主上恕罪。”
“嗯,起來吧,下不爲例。”
耶律真冷眼旁觀。宇文睿這哪裡是要罰元繡玉,她那一跪,根本就是在嘲諷自己呢!
現在他的身份,和元繡玉也差不多了!
雖然宇文睿和他的軍隊藏得很隱蔽,慕闕還是有些不放心:“東域那邊,按照我說的去做了麼?”
“絲毫不差。”宇文睿託着下巴,陰寒着眸子說,“我可是交代了幾萬的兵力在那邊,爲了讓大周相信,我是真心要戰,壓制了沉俊旭後,我命令士兵繼續前進,之後逼出了沉俊旭之後的宋葉。現在他們肯定覺得,我們都沒有底牌了。”
宋葉這幾年的確在外遊歷,但是在慕連月被找回去後,慕澤給他隱蔽地傳了消息,讓他的駐地,從中原慢慢地移動到了東域邊境。
因爲動靜很小,幾乎沒人察覺,尤其宋葉被很多人認爲是慕澤的棄子,沒人相信慕澤還會啓用他。
這次宋葉的出現,也挺讓宇文睿吃驚的,可惜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哈哈。
慕闕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很好。”真假、虛實,試探。該到動真格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