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隨着屋內的微風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着,空氣是難以忍受的悶熱,牀上的男人煩躁地翻了個身,身上的褻衣已經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貼在身上,他煩悶地半眯着眼坐了起來,正看見桌邊忙碌着的女子,悶聲問:“怎麼還不睡?”
“還不想睡,太熱了!”
男子起身倒了口水喝下去這才覺得清爽許多,見了女子手中的物什,立刻覺得心疼,輕輕走到她背後環住她:“玲瓏,你放心,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讓我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出生的。”
楊玲瓏輕輕笑了:“嗯,我知道!我總是相信你的!”
“我已經派人去請神醫司馬飛了,相信他很快就能到達了!”
楊玲瓏聽他言語中對司馬飛這三個字充滿了排斥,心知讓他主動去請司馬飛,已經讓他很爲難了,不得不勸慰一番:“鳳凰,娘現在過的很好,我們該高興纔是!我知道你不樂意娘她再嫁,可是活着的人不能一直爲了死去的人受苦,她有再嫁的自由啊!”
慕容衝輕輕鬆開她,面色清冷道:“我知道了!”說完轉身上牀繼續睡覺去了。
楊玲瓏見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好識趣地閉上嘴巴,將手中做了一半的嬰兒衣褲放下,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隨着慕容衝,爬上牀靜靜睡去。
這是一個註定不尋常的夜晚,這一夜,平陽遭遇了入秋以後最反常的氣溫,也是這一夜,花蜒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圍追堵截。
靜謐的官道上,花蜒緊緊護着身後的馬車,手中鐵劍散發着冰冷的殺意,渾身緊繃如臨大敵地盯着對面黑壓壓的一羣人。
誰也沒有說話,花蜒默默地藉着月光點算着對手的人數,影影綽綽的居然有四十多人,看來是來者不善。
這時,那羣黑衣人中終於有一人開了口,聲音沙啞刺耳如同破鑼:“留下馬車裡的人,饒你一命!”
司馬飛這時悄聲囑咐楊燁呆在馬車裡不要動隨即也掀開簾子走下了馬車,對面的黑衣人見了他,一時有些騷動,但卻很快地平靜了下來。
花蜒與司馬飛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打算先禮後兵,司馬飛朝着對面那羣人頗爲禮貌地道:“不知各位要留下我與拙荊有何目的?”
對面那破鑼一般的聲音又響起:“我等只是奉命行事!神醫大可跟我們回去當面問我們主上就是!”
司馬飛暗暗搖頭,這才覺得聲名在外未必是件好事!
“只是我還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要做,不知各位可否等到我將這件事了了再隨這位前去?”
“我等得到命令,不惜代價以最快速度將神醫帶回去!抱歉了!”
花蜒見與他們實在無理可講,立刻將冰冷的劍鋒指向那羣人:“你們要帶走他,那也要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對面一時間安靜得幾乎能聽見衆人綿長的呼吸聲,剎那間,領頭一人如暴起的獅子揮舞着長刀衝上前來,身後衆人也在一瞬間抽出刀劍,紛紛朝着花蜒圍了過來。
花蜒冷哼一聲,世人只知他碎心掌功力了得,卻不知他真正精通的卻是劍術,攔截他們的雖說有四十人之多且個個看起來武功了得,他倒也不怕!
銳利的寶劍尖嘯一聲,帶着嗜血的渴望刺向那羣同樣玩命似的黑衣人,瞬間在衝在最前方的大漢頸上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鮮血瞬間噴涌而出。他身後的衆人見了血非但沒有退卻,反而受了刺激一般嘶吼着急衝上來。
花蜒將手中寶劍舞得密不透風,劍氣割傷衆人臉頰,卻無人露出怯懦的神態,訓練有素的殺手們爭先恐後地將手中的長刀砍向那白衣若仙的嗜殺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