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在家裡休整了兩天,期間王輝給她傳過幾個劇本,但是都沒有太滿意的,王輝比較尊重寧夏,對於她的決定不置可否,也沒有勉強她快速做決定,告訴她綜藝節目的錄製時間和地點,同時還有她和許嘉木前兩天去拜訪許家父母被拍上新聞的事情。
寧夏對於她和許嘉木上新聞的事兒已經處變不驚了,對於狗仔的聞風而動她也聽之任之,只要不過分到影響她的工作和生活就可以。網友們經歷了最近幾個毀三觀的娛樂新聞後,對於寧夏和許嘉木的祝福和包容性都高了許多,覺得比起最近的那幾對,這一對男才女貌,年齡相對,既不違反法律也不違反道德,是多麼令人嚮往的愛情啊。因此,他們倆人的C P粉大軍再次壯大。
《挑戰你自己》的第二期錄製是關於邊防戰士的一期特別節目,錄製地點是在x市的高原地區,這裡人跡罕至,最高巡邏點海拔超4500米,環境十分惡劣。節目組爲了嘉賓和工作人員的安全,特意選擇了環境稍微好一些的Y哨所,並提前爲所有人員做了身體檢查和高原反應的檢測,確認大家都能勝任纔開始了行程。
這次參加的除了寧夏幾位常駐嘉賓還新增了兩名飛行嘉賓,分別是男歌手歐陽飛和女演員白琳。知道白琳也參加了這期節目寧夏也是有些驚訝的,畢竟這次的錄製更加艱苦,環境也更加惡劣,聽說導演找了好幾名演員都被委婉的推辭了。
寧夏她們到達Y哨所的時候天空已經有些昏暗,一下車鍾文濤,白琳和幾名工作人員就跑到一邊狂吐不止,山路難行再加上高原上空氣稀薄,一路顛簸他們早就暈頭轉向了。
寧夏拍了拍扶着圍欄干嘔的麗麗,等她緩和一點之後遞給她一瓶擰開的礦泉水。
麗麗接過水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因爲這一路的折騰眼睛通紅還泛着淚花,臉色也是慘白慘白的,她藉着寧夏的手臂站了起來,聲音有氣無力的:“寧姐,我實在太難受了,對不,起。”
寧夏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沒關係,這裡海拔太高了,你不舒服也正常。本來就不想讓你跟着來的。”
麗麗似乎非常難受,抓着寧夏手臂非常用力,緩了一會兒接着說道:“那怎麼行,我是你的助理。寧姐,你怎麼,沒事兒呢。”
寧夏迎着麗麗好奇的視線,眼中再次流露出那種悵然:“我以前接受過這方面的鍛鍊,所以,還好。”
麗麗怔怔的看着寧夏的表情,她記得寧姐好像每次說到從前都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讓人看了心裡就會有一種又酸又張的感覺。
導演組叫大家集合,寧夏拉着麗麗走了過去。到了高原上,大家的臉色都十分的不好。導演介紹哨所的邊防戰士和大家認識,然後由戰士帶着大家去他們的休息區做短暫的調整。
寧夏和白琳幾名女孩子被安排到了一間宿舍,把隨身物品放好後,寧夏讓麗麗休息一下自己去了外面。
吳導正在和戰士交接着接下來的工作安排,看到寧夏有些驚訝。
“寧夏,你沒休息一下嗎?”
寧夏一面走一邊擺了擺手:“我還好,不難受。”
聽了寧夏的話吳導滿意的點着頭,對着身旁的戰士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明星嘉賓,寧夏。”
“寧夏,這位是Y哨所的班長宋志強。”
寧夏聽到吳導的介紹對着宋班長行了一個軍禮“您好班長,我是寧夏。”
宋志強被寧夏標準的軍禮和嘹亮的聲音鎮住了,反應過來後也對着寧夏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回道:“你好,寧夏。”
吳導也沒想到寧夏和宋志強會以這種方式打招呼,想到寧夏之前拍攝的經歷,心中瞭然,沒想到她狀態進入的這樣快。
“宋班長,寧夏是拍軍旅劇出身的,怎麼樣,動作還算標準吧?”
宋志強想到寧夏剛剛的樣子,眼中閃過認可:“非常標準。”
衆人都調整好之後,吳導把幾位嘉賓聚集到一起,分配了接下來的任務。他們節目組會在這裡拍攝兩天,全方位體驗邊防戰士的日常,和官兵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執行任務。在這期間,導演組會隨時開着機器進行拍攝,就連他們睡覺的房間也會有攝像頭。
晚飯是和邊防戰士一起吃的,導演組似乎提前和他們打好了招呼,並不需要特殊照顧大家,邊防戰士吃什麼,他們就吃什麼。雖然有肉有菜,但因爲在高原地區,味道很不好,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明星來說,算是相當簡陋了。
晚飯過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高原地區夜裡風大,溫度下降的非常快。即使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大家還是凍得瑟瑟發抖。嘉賓們一共有六個人,被分爲了三對,輪流跟着邊防戰士站崗,寧夏和鍾文濤被分到了一對,他們將於凌晨三點和另一對接班站崗。
寧夏睡的並不踏實,事實上從進入這個哨所後她的內心就無法平靜,這裡的一切都讓她不斷回想起以前的時光,聯想到她曾經的部隊。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宿舍門開關的聲音,寧夏睜眼去看,是白琳站崗回來了。宿舍的燈光並不明亮,白琳的臉色相比下午更加白了幾分,她應該是凍壞了,坐在牀上來回的搓着手。
寧夏看着她泛白的嘴脣想着要不要幫幫忙,正對上白琳看過來的眼睛。她看到寧夏眼睛閃了一下然後快速移開,似乎是不想和她說話。
寧夏想到兩人曾經在劇組的關係,似乎並不算好,也就沒有出聲,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進入睡眠狀態,她晚上還要站崗,必須休息。
寧夏猛地從牀上坐起,大口的喘着粗氣,宿舍外寒風凜凜,她卻是滿頭的汗。她做噩夢了,那個曾經數次出現場景再次光臨。
和許嘉木在一起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那個夢了,不知爲何今天會再次回憶起那些畫面。
大家都睡了,宿舍裡漆黑一片,寧夏坐在牀上緩了一會兒,身上的汗水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然後掀開被子,下牀,整理自己的裝備。
他們來了之後,導演組給每人都發了軍用裝備,除了沒有槍其他的都和邊防戰士沒有太大區別。
雖然寧夏的動作非常小心還是把宿舍裡的人吵醒了,大家似乎睡的都不太好。微黃的燈光照亮室內的一切,麗麗也已經起身穿好了衣裳。
寧夏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就可以。快去睡覺!”
麗麗說不上自己是沒睡醒還是睡不着,太冷了。聞言搖了搖頭輕聲說:“寧姐,你就讓我跟着你吧,要不我也睡不着。不跟着你,我不踏實。”
寧夏一邊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邊說:“那你多穿點兒,如果挺不住就回來,別勉強。”
寧夏和麗麗到達換崗地點的時候鍾文濤也剛剛到,他身後跟着兩名助理也一位攝像師,看到寧夏熱情的打着招呼:“嗨,寧夏。”
“鍾老師”
換崗結束後,寧夏和鍾文濤分別站在一位邊防戰士身邊開始了站崗任務。
高原上寒風一陣陣襲來,吹在人的身上刺骨的冷,此時室外的溫度極低,常年堅守在這裡的邊防戰士還好,攝製組的人們已經凍得身上都有些僵硬了,有的不得不原地踏步活動着雙腳。鍾文濤也一樣,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站立已經讓他非常辛苦,再加上時時刻刻吹在身上的冷風,他覺得自己都快變成一座雕像了。他偷偷移動了一下腦袋,看到不遠處的寧夏依舊保持着換崗時的姿勢,似乎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心中大爲震驚,想要挪動的腳步停了下來,人家小姑娘都能堅持,他一個爺們兒怎麼也不能被比下氣。
高原的夜晚星雲密佈,閃亮的星星遍佈於黑夜中,遠遠望去一望無際,讓人的心都遼闊了起來。望着這夜空,寧夏來到哨所後就一直躁動的情緒得到了緩解,她感覺十分的平靜。
曾經她覺得自己很苦,也怨恨過命運的不公,爲何她明明沒有做過壞事卻要遭受這些傷痛。但是,此刻,望着這漫天星雲,望着這看不到邊際的高原山峰,她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渺小,那些糾結,痛苦似乎應該放下了。
黎明來臨,天空漸漸變得明亮,幾個小時的站崗反而讓寧夏神采奕奕和身旁神情萎靡的鐘文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鍾文濤的腳已經麻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樣,又冷又餓又累又疲憊,他好像霜打的茄子這個人都蔫兒了。看着身旁精神頭十足的寧夏,苦笑着豎起一個大拇指。
寧夏看到,回了他一個笑容,晨曦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折射出一道光線,寧夏的笑容就在這光線下,讓人的心都明亮起來。
早飯結束後,攝製組將要分爲兩隊,一對跟隨戰士去邊防巡邏,一對留在哨所站崗,接收搬運補給。寧夏主動申請跟隨戰士巡邏,導演思考片刻同意了她的申請,沒想到來到這裡後一直不算活躍的白琳也舉起了手要求跟着巡邏士兵一起,吳導想着白琳的身體搖了搖頭,讓她留在哨所。可是,白琳卻十分堅決,表示寧夏也是女的爲什麼能去她不行,她堅持要去,並表示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吳導一時有些爲難,他沒想到白琳會這麼執着。寧夏的堅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吳導十分認可,白琳嘛....就在這時,李靖主動請纓,他說他也加入巡邏隊伍並且會承擔起照顧女同志的責任,讓導演放心。李靖是幾位嘉賓中最年輕身體素質也最好的男同志,導演衡量了一下同意了他的意見,最後安排寧夏,李靖,白琳三人加入巡邏隊。
寧夏、白琳、李靖還有攝製組的工作人員跟着兩名巡邏士兵向着距離前哨十公里的界碑出發。他們一路要經過亂石灘和崖壁等幾處艱險路段,這裡汽車無法通行只能走路。150多米 的亂石灘大家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過去,通過了這段路,大家才鬆了一口氣,特別是白琳臉色已經十分蒼白,有時必須得依靠手中的棍子才能繼續前行。
“看,界碑!”李靖揮舞着手臂,指着前方兩百米左右的界碑高聲喊道。
看到界碑衆人的心中都隱隱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自豪,驕傲,喜悅種種情緒交織在心間,人人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他們這一路跟隨戰士過險灘,躍山峰,還經過了一道接近50度的險坡,白琳和一位攝影師還在路上摔了一跤,手掌和膝蓋都受了擦傷,這幾個小時的經歷實在讓他們終生難忘。
王志剛拿出執勤包裡的國旗和紅漆,戰士們把國旗插在了界碑旁邊,擦拭了界碑並進行了描紅。
“服從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
聽着戰士們的宣誓,看着邊境線上的這座界碑,衆人的情緒都很激動,這一刻是那麼神聖,這一刻他們對邊防戰士有了新的認知。
大家在界碑旁休整了一下,王志剛兩人甚至用揹包裡的簡易工具煮了面,熱騰騰的快餐面讓衆人涼透的身體暖和了不少。平時看都懶得看一眼的麪條此刻格外珍貴,也更加讓人深刻的感受到邊防戰士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