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幽看着珀暗羅和束汶翎遠去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束汶翎和當年的束岑蓉特別的像。重感情,但卻過於執着,當然,也是性取向不明。她看得出來,在珀暗羅不在的情況下,束汶翎和言君戚之間幾乎沒有互動,束汶翎對言君戚十分疏遠冷淡,她覺得總是這樣不好。
“戚兒。”文清幽低聲喚道。
言君戚有些不解地看着文清幽。
文清幽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着言君戚,語重心長地說道,“戚兒,如果汶翎不愛你了,那就讓她走吧!我不希望她步她孃的後塵,夾在兩種感情之間,對她不公。”
言君戚一愣,眨巴了一下眼睛,陷入了沉思。
是啊!女子之間的感情與男子和女子之間的感情是不同。當年的文清幽明明很在乎,卻始終不敢正視心底的感覺,而束岑蓉的含恨飲毒,則是雙方的蹉跎。文清幽不但自己痛苦,還委屈了束岑蓉。
言君戚想了一會兒,他覺得文清幽說的在理。於是他點了點頭,對文清幽微微笑道,“徒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珀暗羅每次看到束汶翎,都有種想吻她的衝動。可這種激情關係,又能維持多久?她想要束汶翎好好地放自己在心上,而不是簡單的激情關係。
珀暗羅含情脈脈地看着束汶翎,束汶翎卻低着頭,沒有正視她。
言君戚和文清幽從院子裡走到了大廳門口。言君戚的左手拿着一個信封,信封簡單的封着口。而他的右手,很爲禮貌地敲了敲大廳的門。束汶翎和珀暗羅循聲而望,言君戚低了低頭,走了進來。
“翎兒,我覺得,我應該放大家自由。”言君戚微微擡頭,幽幽地說道。
“?!”束汶翎眉頭輕皺,斜着腦袋,不解地看着言君戚。
言君戚微微一笑,將信封遞到了束汶翎的手中。束汶翎接過信封,打開封口,拿出了裡面的信紙。
那封信,是一封休書。
“從現在起,你自由了。我覺得,我有必要和珀副宗主公平競爭,而不是用婚姻來禁錮着你。”言君戚雙眼微閉,笑了笑,接着說道,“翎兒,你和珀副宗主就先行住下吧,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和珀副宗主公平競爭的機會。”
“這…”束汶翎吞吞吐吐了起來。她拿到了休書,愧疚感充斥着她,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即使夫妻間的責任被卸下了,但她對言君戚,仍然不可以殘忍。
“翎兒,我覺得戚兒的提議可行。”文清幽打斷了束汶翎的思緒,輕聲說道,“三個人同在一個屋檐下,也許可以幫助你更準確地瞭解自己的內心。與其三個人都痛苦,不如找到癥結。長痛不如短痛,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不拖泥帶水的好辦法。”
束汶翎認真地將文清幽的話聽了進去,她眨了一下眼睛,嘴角輕擡,說道,“那就叨擾了。”
束汶翎覺得對不起言君戚,所以沒有拒絕言君戚的提議。而珀暗羅不想讓束汶翎失望,所以她也留了下來。
那日,珀暗羅走在院子裡,迎面而來的言君戚不知不覺中便走到了自己面前。言君戚出乎意料地一把按住了珀暗羅的肩膀,柔情似水地看着她。更讓人意外的是,珀暗羅居然沒有推開他,而是嫵媚妖嬈地看着他。
“你說過,你愛束汶翎,那你還敢碰我?!”珀暗羅挑釁地說道。
“你也說過你愛她,你敢被我碰?!”言君戚同樣出言不遜道。
珀暗羅迅速向四周看了一圈,果然在附近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見了束汶翎的身影。她的表情十分淡漠,珀暗羅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言君戚一個冷不丁的吻打在了珀暗羅的脣上,珀暗羅並沒有表現出來驚訝,因爲她的心思全部都在束汶翎的身上。無論言君戚的吻技多麼高超,她都沒有辦法享受,她的眼睛寸步不離地盯着束汶翎。
‘好你個言君戚,居然出這招。’珀暗羅暗自心想。
言君戚的手上有一枚小銅鏡,透過鏡子可以看到束汶翎的影子。他們雖然看似纏綿,卻實則在乎着同一個人。
‘好!你想玩,我就陪你玩!’想到這裡,珀暗羅雙眼微閉,開始迴應着言君戚。
有一瞬,束汶翎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詫異,些許失落。她本能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邁步離開了。
束汶翎走後,珀暗羅和言君戚同時放開了對方。
“你贏了。”言君戚一把推開珀暗羅,冷冷地說道。
“爲什麼推開我?難道我不美嗎?”珀暗羅向前走了一些,嫵媚地撫上了言君戚的背。
言君戚皺了皺眉,向後退了兩步,不滿地說道,“你這樣朝三暮四,我怎麼放心把她託付給你?”
珀暗羅抽回了手,收回了笑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平平地說道,“我沒贏,但你確實輸了。”
“什麼意思?”言君戚皺着眉,不解地問道。
“你不懂她,確實應該放手。她剛纔的表現,並不是選擇了我,她只是傷心,兩個她認爲最重要的人同時背叛了她。在她的心裡,我確實更值得信任一些。因爲,我足夠懂她。”
聽完這番話,言君戚吃驚地看着珀暗羅。他沒有想到,女子之間的感情,這麼複雜神秘。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強求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汶翎,答應我,一定要讓她幸福!”言君戚有些無奈地說道。此刻的他,除了叮囑和祝福,他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
“不,不懂她的你應該放手,可是你不能放手。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懂她。”珀暗羅高深莫測地說道。
“不是,你什麼意思?”言君戚皺着眉,不太理解珀暗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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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暗羅沉默了一會兒,接着說道,“意思大概就是…我就算再合適,我都不是那個陪她到老的人,而你不合適卻要讓自己變得合適,因爲她需要你。”
“等會兒!”言君戚摸了摸腦袋,不能理解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我沒幾天命了。”珀暗羅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至於原因我不方便說,但我希望,你可以帶着我的份,一起好好照顧翎兒,好嗎?”
言君戚看着珀暗羅的眼睛,珀暗羅祈求地看着他,她的語氣帶着些許的抽搐,這使他不由地心痛了起來,他輕輕地喚了一聲,“前…前輩…”
“你是男子,男子要有靠得住的肩膀。君戚,答應我,帶着我的份,一起好好愛她。”珀暗羅懇求地看着言君戚。
言君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
珀暗羅笑了,她彷彿做了一個這輩子最讓她安心的決定。
言君戚輕擡嘴角,顯微笑狀,心裡卻失落的很。因爲,他是真的,徹底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