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大家都各回各屋休息了,祁小七雖然憤憤,但是畢竟也是以大局爲重,見大家都不願惹事上身,也不再多想,進入房間後,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便爬上了牀,大概是累的原因,一沾上枕頭很快就進入夢鄉,第二天一大早,當一米陽光通過窗子斜照在祁小七的臉上,她緩緩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下了樓,看到大家都已經坐在那裡等着自己,雖然在家的時候,祁老爺總會早早的做好早餐任勞任怨的等她睡到自然醒,祁小七啃着油條喝着豆漿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現在,當她走過來,五對眼睛齊刷刷的望向她時,她居然深深感覺到了羞愧,她忙低下頭坐到座位上,拿起筷子就急匆匆的吃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當然她不說話並不代表別人會忘記這大好的諷刺她的機會,這不雲洛剛嚥下口裡的食物,就擡起眼睛乜斜着祁小七涼涼的說:“吆喝,還知道起來呀!”
這臭小子,祁小七握了握拳頭,怒不可支,竟然敢拆爺爺的臺,她擡起眼皮狠狠瞪了一眼雲洛,可是雲洛卻低頭不看她,嘴角掛起一絲得逞的奸笑,優哉遊哉的吃着東西,好不得意。
離恨淡淡的看了一眼祁小七擠眉弄眼的古怪表情,彎了彎嘴角,站了起來,“吃過飯後,就牽着馬上路吧。”說完他率先走了出去。
緊接着大家都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走出客棧,祁小七看着自己還沒吃上幾口的飯菜,有些着急,不過還好江邏仗義,雖然已經吃完,但是還是坐在那裡笑眯眯的等着她,她心下一安,便也認真吃起飯來,吃完飯,她擦了擦嘴,忽然瞥到雲洛碗裡雖然已經沒剩多少東西,可仍舊不緊不慢的吃着,於是半嘲半諷的笑道:“我雖然來的晚,但是吃的卻快,不像某人,下來的倒是比我早,不也還沒吃完嗎,哼哼,江邏,咱們走。”
雲洛嘴角抖了抖,端起碗一口氣喝掉剩下的粥,擦了擦嘴,站了起來,怒了努鼻子,心道,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全本小說吧
“小七,難道你沒看出來嗎,屋裡的那位哪裡是沒吃完,人家分明是在等你唉。”江邏朝屋裡看了一眼,然後曖昧的笑道。
祁小七嘿嘿笑道:“我知道那小子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心好,但是說話卻總是不中聽,我就是氣不過,呃。。。這叫什麼。”她輕拍着頭略微思量,然後面露微笑:“對!這叫以牙還牙,誰叫他剛纔拆我的臺來着。”
“我也能看的出來,不過說實話—”江邏不懷好意的咧開嘴笑了笑:”其實看着那小子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樣真的覺得特開心呢,若不是礙於禮節,我指不定早就捧腹大笑了,哈哈。”
“有沒有!”祁小七也是一臉興奮,“看來咱倆還真是志同道合,連興趣都一樣,嘿嘿。”
路過的雲洛走到她倆身邊,聽到她們高深莫測的看着自己肆無忌憚的笑着,脖頸裡就像鑽進一陣冷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兩個人,只見她們連忙把頭撇向另一邊,可肩膀仍舊忍不住抖動着,難道我衣服穿反了嗎,雲洛不自在的打量了一下衣服。
一行人終於各回各位,開始上路了,馬上就要離開鎮子的時候,忽然聽到很悲切的乾嚎聲,雖說是大白天的,但是讓人聽了也覺的毛骨悚然,祁小七打了寒顫,低聲問道:“怎麼哭的這麼嚇人呢。”
江邏繃直了身子,戒備的觀察着四周,還沒答話,忽然從一扇緊閉的大門裡跑出一個衣冠不整,頭髮也亂糟糟的婦人,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着,好似遭遇了什麼不幸的事情。
離恨勒住馬繮,朝身後揚了揚手,示意大家停下來,他望着婦人的背影,緊抿着雙嘴,不發一聲。
那扇門裡接着又跑出一個男人,年齡和剛纔的婦人差不多,應該是他的丈夫,他趿拉着還沒有提上後跟的鞋跟在那婦女的身後,嘴裡大聲唸叨着:“孩她娘,孩她娘,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全本小說吧”
江邏很好奇,快騎一步追上那男人,問道:“大叔,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男人擡起頭看到江邏,見她脣紅齒白,面相和善,連忙氣喘吁吁的懇求道:“公子,求你把我媳婦給追回來吧,求你了。”
雖然江邏很好奇原因,但是看到男人焦急的表情,也覺得事不宜遲,她加快馬速,緊追了幾步,擋在婦女面前,可是那婦人卻像瘋了一樣,連看都不看江邏一眼,直愣愣的就朝着馬肚子撞去,江邏嚇了一跳,連忙閃開,那婦人繼續幹嚎着跑起來,江邏心急之下,連忙從馬背上飛了下來,緊追了上去,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婦人的脖頸,然後用胳膊接住了她,那男人正好也跑了過來,看到他的妻子似乎已經昏睡過去,擔心的問:“她怎麼了?”
江邏笑了笑,搖着頭安慰道:“大叔,大嬸好像受了刺激,所以我就點了她的昏穴,讓她休息一會。”
那男人這才吁了口氣,安下心來,他從江邏懷中接過妻子,難過的說:“我們昨日把門鎖的好好的,也專門守在女兒的房中,可是早晨起來,女兒還是失蹤了,她受不了刺激,所以就像發瘋似地往外跑,我拉都拉不住。”
男人說着這話的時候,祁小七他們也趕了過來,他們一聽也明白了是什麼事情,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那男人擡起頭看了看江邏他們,小心翼翼的彎下腰把妻子放在地上,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泣着:“求求各位了,幫幫我們這鎮子吧,要不還會有人失蹤啊,我閨女那麼孝順,誰知道也。。。。嗚嗚。”男人最後已經泣不成聲,嗚咽着,沉悶的聲音迴響在每個人的耳中,聽的人好不心酸。
祁小七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離恨,湊過去小聲求着:“這件事情確實和咱們無關,但是被咱們碰見了也算是有緣,你就做個好人,幫幫這鎮子吧。”
離恨聽到祁小七的話,無奈的揚了揚眉,他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竟然這樣亂貼緣分的。
祁小七見離恨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也不敢妄下結論,只好定定的盯着他,雙手併攏放在胸前,作出一副虔誠樣。
離恨垂下眼瞼,默默的看了一眼滿臉期盼的祁小七,然後走到男人面前說道:“我們跟你回去看看那人是怎麼把你女兒擄走的。”
祁小七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小跑來到男人面前,笑嘻嘻的說:“大叔,我們大人決定幫你了,快點帶我們回家找找線索吧。”說着便蹲下來把婦人扶了起來。
離恨聽到祁小七喊自己大人,眉毛抖了抖,嘴脣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男人連忙朝着離恨磕頭,哽咽着感謝:“謝謝大人,謝謝!”
聽到男人的話,離恨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他淡淡的回眸看了一眼一臉鬼笑的祁小七,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祁小七和江邏手忙腳亂的幫着把婦人架到胳膊上,可是無奈力氣太小,走了沒兩步就開始氣喘吁吁了,祁小七看了一眼默默走在前頭雙手叉胸的離恨,明白他能抽出時間勘察這件事已經實屬不易,若是她再提什麼過分要求,他一氣之下撂了攤子可就壞了,於是嚥了口唾沫,又看向一邊的雲洛,見他倒是輕輕鬆鬆的抱着劍走的不疾不徐,於是大喊了一聲:“嗨,雲大爺,過來!”
雲洛其實早就注意到她和江邏已經累得一塌糊塗了,但是他就牟足了勁不去幫忙,就等着祁小七主動來求自己,也好去去江邏那小子的銳氣,現在他聽到祁小七討好的喊着自己雲大爺,心下一喜,但還是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冷冷的瞟了一眼祁小七,問道:“什麼事?”
“你過來!”祁小七不願意把她們體力不濟的事情大聲喊出來。
雲洛卻故意不給面子,仍舊往前走着,大有你不說我就不過去的氣勢。
江邏也有些生氣了,她揚了揚脖子,朝着雲洛喊道:“我一向認爲你雖然口德不好,但心腸還是好的,可是竟沒想到你眼睜睜的看着小七一個女孩家累成這樣,卻還在那悠哉的袖手旁觀,我告訴你,我從現在就開始鄙視你了。”
聽到江邏斥責的話,雲洛也忽覺不好意思起來,他彆扭的轉過身,走到她們旁邊,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江邏,他心中稍稍有些異樣,平時江邏說話聲音略有些低沉,可是現在嗓子卻是又尖又細的像個女人般,不過看看她早已經憋紅的臉,想想也是,累成那樣了,聲音能不走樣嘛,他蹲着馬步,悶聲說道:“來吧,我揹着她。”
祁小七崇拜的盯着江邏,沒想到她的一席話不僅讓這彆扭的雲大爺乖乖的走過來不說,竟然還主動承擔了兩個人的活,她朝着江邏豎起大拇指,江邏朝她吐了吐舌頭,兩個人就很不客氣的把婦人的重量全部放到了雲洛的身上,雲洛身子一沉,心想這大嬸看來平時缺乏運動啊。
而一直走在最後的賽六六和陸紫煙卻故意越走越慢,直到與他們的距離拉的比較遠時,陸紫煙朝前看了一眼問道:“知道楊柳拂面這個毒嗎?”
賽六六愣了一下,然後搜索着腦子中的記憶,過了好久才說:“好像賽六六當時中的就是這個毒,不知道那個逍遙王爺究竟看上了她哪點,不僅拿雪蓮爲她續命,還因爲她與楊二小姐解除了婚約。”賽六六有些嫉恨的撇了撇嘴,然後接着說:“好像皇上也很喜歡她,後來還說要立她爲後,不過很不湊巧她聽到了一些東西,所以就只好。。。嘿嘿。”賽六六有些陰森的笑了,她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陸紫煙,點了點下巴,“不過她有時候看着倒是挺像你的,當然,她絕對不及你相貌的萬分之一。”說到最後,她徑自哈哈笑了起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