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修說完,尖銳的眼神直視着太后,無害的笑着。
太后低垂着眼眸,細緻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驚慌,端着茶杯的手輕微的顫抖着,不過她很快平復了情緒,擡起頭定定的看着江睿修:“皇兒,確有此事?”聲音平靜而且祥和。
“當然,他現在還在大殿裡跪着呢,若是母后覺得被冒犯,我們現在就去和他當面對質,讓他心服口服!”說着江睿修便站起來,伸出手佯裝要扶她。
“不。。。不用了!”太后連忙擺手,儘量壓制住內心的慌亂,淡淡的說:“濁者自濁,清者自清,公理自在人心,既然本宮沒有做,就不怕被別人污衊,這事就交給皇兒了,希望皇兒還母后一個公道!不要因爲那人的一派胡言從而污了我皇家的臉面!”
爲什麼要這樣!江睿修的眼睛暗了暗,然後笑道:“母后說的是,那我就把他處斬了,對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聲喊道:“我記得那護衛說昨晚他聽到那對姦夫淫婦,男的稱呼女的爲婉兒,女的稱呼男的爲沐天哥哥,雖說那護衛污衊母后,不過既然他能說的這麼詳細,想必也是真有人夜闖紫霞閣做一些苟且之事,我看有必要查一查宮中是誰這麼不知好歹。”說着他輕瞄了一眼太后陰晴不定的臉,繼續說:“竟敢不把母后的命令放在眼裡!”
“皇兒!”太后忽然失聲喊道。
“怎麼了,母后?”江睿修眼睛亮了一下,回過頭真摯的看着太后,母后,你說吧,你若是說了實話,朕還會尊稱你一聲母后的。
太后看着江睿修溫和的眸子,忽然心裡生出一股罪惡感,馬上就要衝出嘴邊的話又被她硬生生的嚥了回去,不能說,不能說,皇兒一向敬重我,我若是說了實話,他肯定會厭惡我至極的,想到這,她略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勉強的微笑:“皇兒,現在逍遙不在你身邊,你身上的擔子已經很重了,母后看你還是多關心國家大事,這後宮之事,還是交予母后吧!”
“不可,母后身體微恙,皇兒不能讓母后更加操勞,這事情朕必會親力親爲,揪出那對姦夫淫婦,以還母后威嚴!”江睿修說的嚴肅至極,然後朝太后笑了笑:“母后,沒什麼事情,孩兒就回去勘察此事了。”
“皇兒。。。”太后又喊住了江睿修,此時她的聲音竟讓人聽出了些許蒼老。
江睿修悲切的閉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隨即換上一副溫和的笑臉,轉過身,看着太后問:“母后,還有什麼事嗎?”
“你若是抓到他們會怎麼做!”太后心中有些忐忑。
“殺!”江睿修眼神驀地泛出森冷的光芒,太后看了,忽然冷不丁的打個寒顫。
“是嗎?”太后的嘴脣有些發白。
“母后,你怎麼了,朕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看一下?”江睿修關心的問。
“不用了。。。”太后擺了擺手,意興闌珊的說:“休息一會就好了,皇兒早些回去吧!”說完她經由丫鬟攙扶着走進裡屋。
江睿修定了定,然後走了出去,由喜來公公攙扶着走出了太后的寢宮,忽然他捂住胸口,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跟隨的下人一下子亂了套,都大聲叫喚着,江睿修看着有些刺眼的陽光,聽着嘈雜的聲音,眼皮漸漸沉了下去。。。
攝政王府
“主公,一切都按照原計劃發展!”嗜血恭敬的對楊國忠稟報。
楊國忠吹了一下浮在茶杯裡的茶葉,然後低下頭喝了一口,這纔開懷笑道:“那小皇上怎麼樣?”
“一大早跑去跟太后打太極,然後剛走出太后宮殿就吐血暈倒。”嗜血陰森的笑着。
“吆喝,急火攻心可不好!”楊國忠一臉惋惜的嘖嘖陰笑。
“主公,卑職有一事不明!”嗜血欲言,又止。
“問吧!”楊國忠愜意的閉上眼睛,翹起二郎腿。
“昨日你讓我扮成你的身份去見太后,告訴太后他的決定是在紫霞閣見面,然後你又命我把地點和時間透露給皇上,這不是主動暴露了他的身份嗎?”嗜血有些詫異的問。
“我們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暴露又何妨,”楊國忠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接着說:“關鍵是讓皇上那小兒看到他尊敬的母后與其他男人做的苟且之事,然後心中就會升騰起怒氣,只有這樣才他纔會急火攻心,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毒發不是?”
嗜血恍然大悟,連忙陰沉的笑道:“主公英明!”
“哈哈哈哈。。。”楊國忠鼻翼那道深溝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顯得很是惡俗。
“主公,現在整個皇宮基本上已經被我們的人控制了,我們的計劃什麼時候實行?”嗜血突然問道。
楊國忠停住了得意的笑,眯起綠豆大小的眼睛,那眼睛裡散發着奸詐的光芒,“不急,好歹得下點功夫,然後讓某些人自投羅網才行!否則就算我的大事成功了,也會做的不安穩的,哼哼。”
“我們把京城監控的滴水不漏,這會不會讓他有所提防,從而不會輕易進來啊?”嗜血皺着眉頭思量道。
“哼哼,他們兄弟情深,江允浩那狂人怎會捨得讓他的皇兄任人宰割呢,哼!”楊國忠殘酷的笑着,然後擡起頭盯着嗜血吩咐道:“傳我的命令,把太后與人通姦被皇上覺察,然後急火攻心吐血一事儘快傳到江允浩耳中去。”他不屑的笑了笑:“好讓他快點準備,我都等不及坐上那寶座的銷魂感覺了,哈哈哈哈。。。 ”
“屬下遵旨!”嗜血嘴角也掛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對了!”楊國忠沉思了一會,忽然問道:“攬月那裡可有消息?”
“她扮演假賽六六一事已經敗露,不過有陸紫煙幫忙,二人已經將祁小七抓住,現在正等待着離恨那人自投羅網呢!”
“哦?”楊國忠摩挲着下巴,思考着,然後陰沉的說:“你是說迴歸儀在離恨那裡?”
“攬月是這麼說的!”
楊國忠眯了眯眼睛,冷哼了一聲,“看來,他也耐不住寂寞,想來插一槓子了,哼哼,等我忙完這裡,我再跟他好好玩一玩。吩咐攬月—”他擡起頭盯着嗜血沉聲道:“一定要和陸紫煙配合好,對了,一定要讓離恨愛上那個陸紫煙,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也是我苦心鑽研的。”他特意加重了愛字,然後冷漠的笑了笑,離恨你從來都鬥不過我,不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