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每一次他出莊總會有大批楊國忠的走狗圍攻他,原來自己所有的活動早已經被陸汐雨傳到了楊國忠的耳中,他冷笑了一聲:“你明知道楊國忠恨不得我死,卻還是把我的行蹤告訴他,難道不怕我死於非命嗎?”
陸汐雨自信的笑了笑:“不會,你的實力我還是非常自信的。”
離恨對於陸汐雨有些變態的做法嗤之以鼻,他把茶杯中僅剩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用衣袖抹了抹脣邊的水漬,不再理睬她,打算閉目調息一下,今日是月圓之夜,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吃不消,或者說更嚴重,他隱隱覺得有些異樣,胸口像是有一團火,難受的要命,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呻吟之聲,臉上雖然發燙的厲害,可是冷汗卻也不停的從額頭流下,他用內力壓制住丹田的那股熱氣,可是似乎並不頂用,痛苦越來越明顯,模糊中他看到陸汐雨臉上詭異的表情,忽然大驚:“你。。。茶裡有毒!”
“你發現的太晚了,”陸汐雨嘖嘖的搖着頭:“不過茶裡的不是毒,”她忽然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的風情萬種,然後徐徐走到離恨身邊撫摸着他的臉龐,離恨想要閃開,可是無奈使不出任何力氣,陸汐雨描畫着他的眉毛,柔柔的說:“睡上一覺吧,醒來後,什麼都會變得美好起來的!”
“卑鄙!”離恨咬着牙說出兩個字,然後視線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卑鄙,也是你逼的!”陸汐雨站直了身子,落寞的看着昏睡過去的離恨,然後把毯子蓋在他身上,說了句好好休息便轉過身離開。。。
皇宮
“太后駕到!”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正在批閱奏摺的江睿修苦澀的揚了揚嘴角,然後站了起來,迎上走進來的太后,恭敬的欠了欠身:“母后!”
太后不再是那個萬人敬仰的國母,已經失去了平日的雍容華貴,此時的她就像一個落寞的婦人,臉上掛着憂鬱之色,她看了一眼江睿修,又迅速的把臉撇開,側着頭輕聲說了句:“皇上,母后就求你了,放過他吧!”雖然她知道此行的目的是拖住江睿修,可是她還是期盼着他能夠網開一面,這樣楊國忠就不用再實施換人計劃了,雖然她一直信任楊國忠,畢竟是他成全了自己,成全了她和沐天哥哥,可是不知爲什麼,這一次,她心中竟然有了隱隱不安。
江睿修雖然知道太后親自來他的寢宮是爲了這件事,可是卻沒想到她會說的那麼幹脆,心中惱羞不已,他一直尊敬母后,當年若不是母后極力扶持,他是斷斷不可能成爲一國之君的,可是那是知道母后對先皇忠貞的情況下,而現在不同,現在母后竟然爲了另外的男人背叛了先皇,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姑息,雖然他知道自己對母親太過於苛刻,可是他真的無法容忍一國之母竟然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他陰了臉色,“母后,你是來爲那個男人求情的嗎?”
“皇上!”太后囁嚅了一會,最後還是點頭承認了。
“母后難道忘記了你曾經立過貞潔誓言嗎?”江睿修沉聲問道。
太后慌忙搖頭,眼神飄忽着:“沒。。。沒忘記!”
“想必母后也知道若是違背了誓言,後果將會是什麼!”江睿修咄咄逼問。
江睿修的逼問讓太后有些招架不住,她眸中含淚,可憐兮兮的望着他說:“皇上,就當母后求你好嗎,不要殺他,只要你不殺他,我保證再也不和他見面
!”
“母后!”江睿修悲憤的大聲喝道:“適可而止吧!”
太后印象中的江睿修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對自己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可是他現在怒視着自己,顯得極爲冷酷,她知道是自己的 行爲傷了他的心,此刻她萬不該再對他火上加油,可是她不想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她希望一切都是好好的,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雖然她知道這是奢望,可是她仍舊想努力一下,或許,或許真的會有轉機,她直視着江睿修,幽幽的說:“皇上,我求你放過他吧!”
江睿修見太后那麼固執,又氣又惱,可是惱怒之餘,他卻有滿腔的疑問,靜默了一會,他開口問道:“你們在一塊多長時間了。”
太后沒想到江睿修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張了張嘴,還沒回答,忽然瞥見江睿修正審視的看着她,然後拋出一句:“母后,你最好說實話!”
太后低下頭,用手絹擦了擦眼淚,良久,才緩緩開口:“皇上,我向你發誓,先皇在世的時候,我並沒有背叛過他。”
這句話的意思?江睿修狐疑的盯着太后,忽然心中一驚,明白了她暗中之意,“你。。。你是說,先皇在世的時候,你們。。。你們就已經。。。”他指着太后,不敢置信的問。
太后臉上一片暮色,“確切的說,認識先皇之前,我就已經認識了他!”
江睿修無法相信這些事情對自己的衝擊,他捏了捏太陽穴,苦澀的笑了笑:“看來,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吧!”
太后低着頭,她沒有勇氣去看江睿修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很有可能爲有她這樣一個母親感到恥辱,她抽泣着,後來索性掩面而泣。
“不知道母后是不是有興趣把這件事情向我解釋一下!”江睿修冷了臉色。
“皇上!”太后聽出了江睿修話中的諷刺之意,羞愧難當,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坦白交待時,忽然一聲狂笑打破了暫時的安靜,她看了眼江睿修,見他正一臉嚴肅的盯着大門,於是也連忙轉過身,只見楊國忠正帶着一批人馬朝大殿逼近,太后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驚訝的喊道:“國老。。。你!”
楊國忠朝着太后笑了笑,恭敬的欠了欠身:“太后請放心,他已經被解救出來了!”
“母后!”江睿修這才明白太后今日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原來她並不是來求自己網開一面,而是拖住自己,不讓他有所察覺而已,他又憤怒又傷心,“你竟然要爲了一個男人與朕決裂嗎?”
“不!”太后搖着頭,然後猛地轉過身直視着楊國忠,顫抖着聲音問道:“你爲什麼要進來,不是說好救走他就好了嗎?”
“當然不行!”楊國忠陰險的笑了笑,鼻翼間的兩道深溝粗俗的抽動了一下,他含笑看了太后一眼,然後又擡頭盯着江睿修說:“我們的計劃不是還沒有完成嗎?”
“計劃?”江睿修冷冷的問道:“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