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琪一聽,頓時大吃一驚:“五姐姐你又做噩夢了麼?怎麼大晚上的不睡覺呢?”
商天琪仔細一看,原來,商雪玉的眼裡,還真的佈滿了血絲,讓他一看,真有大嚇一跳的感覺!
商雪玉搖了搖頭,說道:“琪兒,你別聽緋衣胡說了,五姐姐沒事,現在,五姐姐就帶你去街上玩兒!”
商天琪一聽,頓時圍着商雪玉直打圈圈:“哦,哦,可以逛街了哦……”
看商天琪歡天喜地的樣子,商雪玉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商天琪樂完了,回頭牽着商雪玉的手,充滿希冀地說道:“那麼,五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去啊!”
商雪玉拍拍商天琪的手背,說道:“不用什麼時候啊,你先回去換件衣裳,我去稟明父親,我們就可以出門了啊!”
杜甄纔剛剛回去休息,商雪玉不忍心吵醒她。而商永霖則習慣早起,這個時辰,怕已經在書房裡處理事情了,所以,商雪玉去問他,也是一樣的!
商天琪一聽要稟明商永霖,立時垮下了小臉,就連他臉上充滿的笑容也換成了無限的失望。他低聲說道:“原來,要稟明父親才能出去啊……那,他肯定不會放我們去的,是不是?”
商雪玉知道商天琪擔心什麼,她笑道:“琪兒你放心好了,原本是要和母親說的,但是,母親剛剛纔睡下,我們就不去吵他了,我們去和父親說,也是一樣的,而且,他肯定會應允的!”
商天琪一聽,頓時覺得希望又來了。但他還是將信將疑地說道:“五姐姐沒有騙琪兒吧?父親真的會給我們去麼?”
商雪玉彎下腰來,刮刮商天琪的鼻子,說道:“只要你保證出去之後乖乖聽話,我就保證父親會允許,怎樣?”
商天琪胸膛一挺,宣誓般地說道:“五姐姐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聽話的……”
商雪玉笑了起來,一側的聘兒,跟着商天琪去換衣服了,商雪玉也吩咐緋衣幫自己梳妝!
緋衣站在鏡前,看了看商雪玉的臉色,她想了想,就幫商雪玉梳了個精巧的女孩髻,一邊梳,緋衣一邊解釋道:“小姐啊,您昨晚沒有睡覺,今天精神不是很好。所以,我幫您梳一個女孩髻,這樣的話,不用佩戴什麼首飾,不會覺得重,也不會擔心因爲精神不夠而被人評頭論足!”
商雪玉點點頭,她微微閉了閉眼睛,說道:“緋衣,你看着辦好了!”
緋衣於是不再說話,就專心地幫商雪玉梳起了頭髮。不多時,一個精巧的女孩兒髻就梳成了,緋衣從首飾盒裡,挑出兩枚小小的珠花兒,分別別在兩個髮髻上,既好看,又顯得精神極了!
看着商雪玉依舊沒有半分精神的樣子,緋衣暗中嘆了口氣,又去衣櫃裡翻出一件顏色稍微桃紅的上衣,下面,襯一條白色的裙子,並主動替她換好。當緋衣扶着商雪玉走到鏡前的時候,商雪玉滿意地看着鏡子裡那個小小的女孩兒,說道:“不錯,緋衣,我這樣出門兒,是方便許多!”
緋衣卻擔心地說道:“小姐,您還是早去早回的好,千萬不要呆太久了,您的精神不好啊,奴婢很是擔心!”
商雪玉笑笑說道:“我沒關係的,你放心好了,再說了,有你跟着,還能更好地照顧琪兒,這樣,我也放心了!”
緋衣點點頭,說道:“小姐放心好了,奴婢一定看好大少爺,不讓他出一點兒的事的!”
說話間,商雪玉已經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了。不用說,是那個性急的小子換完衣服又跑回來了。
商天琪生怕商雪玉中途變卦,又不帶他出去逛街了,所以,他回到層裡,以最快的速度,立馬換了衣服,這又小跑着回來了!
商雪玉看着商天琪急不可耐的樣子,連忙拿出身上的帕子,幫他拭了拭額頭的汗水,嗔怪道:“前面又沒有人和你搶,你這是跑什麼呢跑?”
不算太熱的天氣,商天琪居然滿臉都是汗水。可見他這跑來跑去的速度有多快了!
商天琪乖巧地擡起臉來,讓商雪玉幫自己擦汗,末了,還咧嘴一笑,說道:“我這不是怕五姐姐等急了嘛!”
商天琪嘴甜,性子急,聽得商雪玉只好搖搖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們走吧!”
身後的緋衣卻腹誹起來,這商天琪哪裡是怕商雪玉等急了?他是怕賣糖葫蘆的走了纔是吧?要不,就是怕商雪玉突然變卦,不帶他去了?
總之,這小子就是個人小鬼大,想的東西,都和大人差不多的?
商雪玉牽着商天琪,朝着商永霖的書房走去!
商雪玉現在時常都會出入書房,有時,幫商永霖處理一些簡單的東西,要麼,就是單純地陪商永霖說說話!
現在,商雪玉要帶商天琪出去玩兒,自然也是找商永霖來了!
商天琪一直都很害怕,商永霖會攔着不讓自己出去,那麼,泡湯的,就不單單是糖葫蘆,而還有其他好玩好吃的東西了!所以,當商永霖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允許了兩人出去之後,商天琪開心得根本就找不着北了!
這邊,商雪玉帶着商天琪開開心心地出了門兒,那邊,二姨娘汪蔻和商靜盈的談話,纔剛剛開始!
商靜盈的屋子裡,靜悄悄的。窗子也被緊閉着,就連繞窗而過的風,都沒有聽到半點的話語!
屋子裡的氣氛,冷得幾乎凝滯。只見二姨娘汪蔻黑着臉,朝着牀上閉着眼睛的“商靜盈”數落道:“我早跟你說過,這裡是商府,是商府,要你裝得象些,這商府裡的人,可個個都是個人精,萬一讓人看出來的話,可就麻煩大了……可你看你的樣子,這從頭到腳的,哪裡象是個傷者了?”
牀上的“商靜盈”陡地睜開眼睛,她眼神銳利地望着汪蔻,陡地冷笑起來:“那麼,在姑姑的眼裡,我這從頭到腳的,又有哪裡不象是個傷者了?”
汪蔻被“商靜盈”的話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汪蔻索性地一屁-股坐到一側的椅子上,怒道:“反了,真是反了……你爹爹說這個計劃的時候,我根本就不贊成,而且,事前說好的,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要聽的,現在,這纔剛剛一晚不到的時間,你就什麼都不聽了?”
“商靜盈”冷笑一聲:“姑姑,還請你搞清楚一些,那是我爹答應你的,我可什麼都沒有答應的啊!總之呢,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大家互不干擾也就是了!”
汪蔻一聽,頓時睜大眼睛,警惕地說道:“你的事……你想做什麼?”
“商靜盈”無所謂地攤開手,淡淡地說道:“我沒想做什麼啊……只不過呢,我爹爹和阿爺都說了,姑姑入了商府門十多年,表妹都十幾歲了,都還沒有找到那個針譜和針法,所以,他們兩位老人家覺得,這時間未免等得長了些而已,現在,沈濃那笨女人已經死了,葉藍也不好使了,姑姑一人又忙不過來……所以,我剛好趁着這個機會,做些姑姑一直想做卻沒有做到——抑或是姑姑因爲不想做而沒有做到的事……”
汪蔻被“商靜盈”數落得說不出話來。過了片刻,她才冷冷地說道:“你纔來了半天不到……又怎麼知道,這商府的水究竟有多深?”
“商靜盈”淡淡地說道:“商府的水有多深,我是不知道,但據我所知,在姑姑掌管商府城的十多年裡,我們可是精心地幫你安插了不少的人手的啊……可是,你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被杜甄掌家,你的那些心腹們可還在麼?”
汪蔻望着“商靜盈”,頓時說不出話來!
“商靜盈”似乎並無意和汪蔻爭鋒,看到汪蔻沉默,她便息事寧人地說道:“好了,姑姑,你放心好了,我並無意爭奪什麼,這還不是因爲靜表妹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所以,我代替她,掩人耳目而已。要說起這商府,姑姑你可比我熟得多啊,什麼事,我若是離了你的話,豈不是寸步難行?所以,姑姑你放心好了,我是肯定不會自斷其路的!”
汪蔻望着牀上的女子,眸子裡流露出說不出的神情:“對了,寧兒,你爹爹帶人去找你靜表妹,人可找到了麼?”
牀上被稱做“寧兒”的汪韻寧看了汪蔻一眼,說道:“姑姑,您就跟着放心好了,爹爹既然親自去找,哪裡有找不到靜表妹的道理呢?而且呢,他老人家也說了,只要一找到靜表妹,就會立馬將她送回來,完璧歸趙!我這個冒牌貨,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汪蔻聽了,眼裡有憂思之色,可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而牀上的商靜盈,眸子裡則快速地掠過什麼。在汪蔻看不見的角落,汪韻寧的心裡在冷哼——根據他們的情報,商靜盈早就死了,屍體早不知道衝到哪條河裡,埋到河底去了。可是,汪蔻偏生不相信她的女兒已經死了,這不,硬是纏着汪蔻去東找西找去了,汪鐵呢,爲了想讓自己的女兒順利地走商府,所以,乾脆就答應了汪蔻的要求,但他哪裡有親自去找呢?他現在還在自己的家裡享着清福呢!
而且,汪鐵已經交待過了,若萬一商靜盈沒死的話,這些搜尋的人也是用不着客氣的,直接的,將她給“咔嚓”了,然後,將屍體晾上個幾天,放臭了,再給汪蔻送回來也就是了!
汪韻寧想到這裡,腦海裡,不由地浮出了汪鐵和汪直的話:“韻寧啊,你這進了商府,先不要得罪你的姑姑,因爲,若沒有她,你是沒有辦法站穩腳跟的,當然了,找針譜的事情,我們都懷疑是你姑姑一直拖着不肯找,現在,你進了商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很快水落石出了。最好呢,就是你找到針譜,替我們立下這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