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局,你好!”
“比傳說中的更加年輕啊!”龍局長打趣了一句。
慕遠笑笑,道:“可能是長得比較顯年輕吧!”
“我們這邊可都準備好了,一會兒就看慕支隊你的表演了。”龍局長稍稍嚴肅了一些。
慕遠淡定地道:“放心!我一定會表演好的,保證天衣無縫。”
龍局長笑了笑,道:“能抓到人就行,是否天衣無縫不重要。”
說完,他看了看時間,接着道:“研究所那邊還有二十分鐘開始,我們先調試設備。慕支隊,你是這方面的行家吧,要不……”
沒等他說完,慕遠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道:“我對設備不熟,只是對裡面反應出來的數據和波形比較有研究。”
龍局長倒也沒有多想,笑笑後便讓下面的人對設備進行調試。
慕遠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坐在旁邊,讓人覺得很穩重。
龍局長閒着無事,與慕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大多都是聊的偵查破案、犯罪心理方面的東西。
結果,龍局長越聊越覺得震撼,這小子……確有真材實料啊!
而尷尬的在後面,他發現自己跟不上趟兒了。
說到興奮處的慕遠,偶爾一個生僻的詞彙冒出來,龍局長能傻半天。
其實龍局長的專業便是學的犯罪心理學,結果……遇到高手了。
“不是說這小子大學是學軟件的嗎?難道真是自學成才?”
龍局長有些懷疑人生,有種這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錯覺。
很快,一位技術人員將設備調試完畢,時間也差不多了。
龍局長很自然地將位置讓了出來,現場指揮交由慕遠。
慕遠也沒客氣,一屁股便坐了過去。
……
在距離慕遠等人不到三四百米的地方,是一座研究所。
這座研究所在周圍市民眼中那就是神秘的代名詞,因爲它沒有掛牌。
不過一般也少有人去議論這個,現在這社會,生活節奏這麼快,誰會無聊去關注這些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呢?
此時已是晚上10點,秋末冬初的時節,這個時間點已經比較晚了。
當然若是在市中區,那自然還是非常繁華,可這一帶已經臨近郊區,入住率較低,白天都顯得有些冷清呢,更何況是夜裡。
倒是這研究所裡,還是燈火通明。
這也是常態了,搞科研的怎麼可能不熬夜呢?畢竟有些實驗不是你說開始做就開始做,你說停就停不是?
不過雖是燈火通明,卻也靜謐非常。
忽然,幾聲刺耳的警笛響徹夜空,研究所的靜寂被打破。
在研究所裡工作的人都知道,在所裡某些特殊的區域,是安裝了報警裝置的,如果不僅允許跨越區域,便會觸發報警。
關於這一條,每一個到研究所工作的人都會被告知。
“這是進賊了嗎?”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畢竟,這研究所守衛森嚴,普通小賊哪能進來?能潛入進來的那肯定是高手。
像這樣的高手,潛入研究所,肯定不可能是爲了偷錢……
只要手頭的事情能暫時放下的人,全都停了下來,要麼守着這一畝三分地,要麼就出來查看情況。
當然,最激動的還是所裡的安保人員,一窩蜂地朝着警報聲傳來的方向衝了過去。
陳堯是所裡的一名研究員,很普通的那種。
此時他也聽到了警報聲,猶豫了一下後也跟着跑了出來。
他心裡在暗自咒罵着,都什麼坑爹的玩意兒啊?
沿途遇到過幾個熟人,陳堯有些心不在焉地打着招呼。
很快到了地方,只見一羣保安圍成了一圈,裡面有一個人,看起來像只瑟瑟發抖的鵪鶉。
這些保安可不是學校或者小區那種大叔級存在,全都是二十多歲的精壯漢子,而且看那神態、動作,絕對的訓練有素。
陳堯沒去關心這些保安,他目光落在裡面那人身上。
是個陌生人,雖然看起來是瑟瑟發抖,但那眼睛正暗戳戳地四處打量呢。
陳堯猜測,這傢伙是在想法設法逃走吧?從這點也可以看出他心理素質卻是極佳,臨危不亂啊!
這樣的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小毛賊。
沒等幾分鐘,他看到了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人陳堯熟悉,是研究所的副主任姚瑞,分管安全方面的工作。
“把人帶上!交國安那邊。”姚瑞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一樣,“這段時間,加強所裡各重要部位的安全防護措施,24小時輪班,盯緊了。”
保衛科的人立刻有人應承下來,然後把那人押下去。
陳堯看了姚瑞一眼,心頭不斷地嘀咕着。
太狠了!直接交國安……
這是直接給對方扣上竊取國家機密的罪行啊!
不過陳堯對那傢伙也沒有絲毫同情,甚至有點拍手稱快。
尼瑪,沒那能耐就別瞎搞啊!
現在好了,直接將安保等級給提升了,他也很崩潰……
東走西拐,陳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像他這種研究員,級別雖然不高,但因爲研究任務重,需要經常住在所裡,所以在這裡有他的一間宿舍。
進門後,他直接就將門給反鎖了。
隨後又去窗戶那邊瞅了瞅,一切如常,他這才拉上窗簾。
這個時間點,睡覺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他連燈也給關了。
雖然大燈是關了,但房間裡還有一盞小夜燈,他用了幾秒鐘適應光線,然後才走向牀頭。
伸手將牀墊翹起,在木質牀沿便扣索了半晌,那牀板竟然是空的,他從裡面取出了一部手機。
這自然不是普通手機,而是衛星電話。
衛星電話處於關機狀態,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沒有信號屏蔽,看來所裡並沒有對通信這邊進行管控。
當然,這也很正常,就一蟊賊而已,連核心區域都沒進去,沒必要弄得風聲鶴唳的不是?
其實陳堯也沒擔心什麼,他對這部衛星電話的加密手段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只要自己通信時間足夠短,就算被人捕捉到了異常信號,也不可能鎖定自己。
用他上面那些人的話說,這世上還不存在這樣的技術……
之前的經歷也證實了這一點,到目前爲止,他多次使用這部衛星電話,從來都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在打開電話的那一刻,他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邊出了意外!行動暫緩。”
然後掛斷通話,並熟練地摳掉電池,關機!
再次將手機藏進牀板內,陳堯安詳地躺在了牀上——安心睡覺,至少這幾天不用考慮怎麼下手了。
剛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嗯,也說不上驚醒,說是吵醒吧!畢竟,他內心很安詳。
穿上拖鞋,陳堯披了一件外套。
“誰啊!”他這纔不慌不忙地走去開門。
不得不說,這心理素質確實過硬。
他不慌也是有原因的,這畢竟是單人宿舍樓,周圍住了不少同事,研究所裡也沒啥娛樂節目,晚上有同事敲門也是正常的。
誰沒朋友不是?讓食堂里弄些燒烤,在宿舍裡喝兩杯小酒,那纔是人生嘛。
誰規定科研人員就一定得像苦行僧一樣?
然而,他在那開門的那一刻,心態頓時崩了。
不是自己的朋友……
領頭那個他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剛剛纔見過的姚瑞。
而跟在姚瑞後面的則是幾個陌生人,再往後,則是幾個保安。
這什麼陣仗?
陳堯腦子很靈活,瞬間便察覺到情況不妙了。
可差距到與想到解決辦法完全是兩碼事,所以他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姚主任,你怎麼來了?”陳堯笑呵呵地問道。
姚瑞側目向房間裡瞅了瞅,道:“我來瞧瞧。這還不晚嘛,你怎麼就睡了?不像是科研人員的作風啊!”
陳堯尷尬一笑,道:“前兩天有些失眠,沒睡好。”
“我們能進去坐坐嗎?”
“裡面有些窄……”
“沒關係!”
對此,陳堯能說什麼?雖然心裡慌得像被貓逼入牆角的老鼠,但臉上卻還是穩如老狗。
他身子往一旁趔了趔,臉上帶着笑容,道:“既然姚主任都不嫌棄,那我還能說什麼?”
姚主任當先一步走了進去,隨後便是那幾個陌生人……
陳堯目前還很鎮定,因爲他覺得對方應該不可能掌握什麼把柄,而只要沒有指向性的證據,研究所裡也不可能對研究員的宿舍展開大範圍的搜查。
能不能找出叛徒先且不說,這樣做絕對將所有住研究所裡的人都給得罪了。
畢竟沒誰希望自己被懷疑不是?
只要不將屋子掀個底朝天,誰能知道他牀沿下藏了一部衛星電話?
姚主任隨口問着一些事情,目光在房間裡遊弋。
“姚主任,你們這是幹什麼呢?該不會認爲我陳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姚主任還沒開口,倒是旁邊一小年輕呵呵一笑,道:“那可說不一定。”
陳堯眉頭一凝,一副忍着火氣的樣子,道:“你是誰?年紀不大,難道你們領導沒教導你禮節禮貌嗎?”
那小年輕咧了咧嘴,道:“還真沒有。”
說着,這小年輕的手摸上了牀沿。
陳堯:(へ╬),你在搞我心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