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也不一樣,只能進不能出。
“喂?”她納悶的接起。裡面沒有答話,只有一陣沉重的呼吸,很急促,而且越來越大聲……
“冷霜凝!”男人咆哮蠱惑的沙啞聲如野獸般傳來。
宙斯西爵?
冷霜凝握緊話筒,整個呆住了。
“冷霜凝,你敢躲起來,冷霜凝,冷霜凝……”他不停呼喊着名字,聲音明顯沙啞,但還是有力狂嘯。
宙斯西爵五指緊握,關節突突的暴響,幾乎要捏碎話筒。藍眸迸出火焰。
冷霜凝幾乎以爲他要從電話裡穿越而來,心臟劇烈跳動。
“你……怎麼會有這裡的號碼?”她故作鎮定。
“冷霜凝,你給我回來!給我滾回來!”
“……”史蒂文皺眉,宙斯西爵像一頭受傷的獅子到處傷人。少爺,您這是酒沒醒呢?您這樣喊,冷小姐怎麼可能回來。
果然,裡面傳來冷霜凝不悅的質問,“是你送走我的,你還想殺我!我死都不會回去!”
“誰告訴你我要殺你?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你了!”宙斯西爵煩悶的怒吼,嗖的一下從沙發上起身。
一定是慕容礪那個陰險小人污衊他!
“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給我下藥,把我鎖在箱子裡,一腳踢下山崖!你比我想象的還狠!”
“我沒有!”肅殺的嘶吼。
“我說過我不會纏着你,如果你叫我滾,我會滾的遠遠的,老死不相往來!可你居然那麼殘忍!我恨你!”
她用力叫喊,眼中快要擠出淚水。
這幾天,她一直剋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在西凝莊園的一切,可這惡魔又來招惹她!
這次她絕不會妥協,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她都不會再見他,再和他糾纏!
“冷霜凝,住口,不是我做的!有人陷害我!”
“是誰?你告訴我是誰?我沒有仇人,除了你!”她努力勾脣抑制自己的情緒。
“仇人?我是你的仇人?冷霜凝,你該死!”他惡狠狠的抓住話筒,那架勢好像抓住了冷霜凝的心,死死的扣住。該死的女人,她居然聽信旁人的污衊。
“是,我該死!可我還不想死!宙斯西爵,謝謝你的結婚禮物!我們結束了!”她痛快的掛斷電話。
胸口起伏不定,砰的一下坐在牀邊,腦袋嗡嗡的,手裡還握着驗孕棒。
“叮鈴鈴……”鈴聲響起。她咬脣不接,徑直去了衛生間。
“叮鈴鈴……”
該死!萬一被傭人聽到就麻煩了。
她快速接起,冷聲無情,“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你!你聾了,冷霜凝,我要你!別逼我動粗!”宙斯西爵藍眸瞪起,史蒂文在一旁着急。
少爺啊,你要心平氣和的勸說冷小姐……
“我不要你!遊戲結束!宙斯西爵,你才聾了呢!”
這隻豬,動不動就罵人。
宙斯西爵胸口憋悶,頭還在隱隱作痛,他長長呼了一口氣,咬痛了牙根,“藥是我下的,是我把你鎖在箱子裡,但事出有因,你回來我告訴你!”
“什麼因?”
“……”他無言以對。
“原因就是你想送走我。你事先給我做了假面具,把我送到無人的小島上,自生自滅?後來,嫌麻煩索性把我踢下山?”
“冷霜凝,你還能想象再豐富點!面具你帶了?我只是讓你先到島上,我再去……”
“承認了!宙斯西爵,你這個瘋子!變態!”
啪!她再次憤怒掛斷!
她只是隨便一猜,沒想他果真想把她扔了!
宙斯西爵,你現在才知道我是累贅,早幹嘛去了!
那廂,獅子幾乎要抓狂了,冷霜凝兩次掛電,簡直令他無所適從。揪起史蒂文的衣領,“拆了慕容府!”
慕容老宅有重型武器!戒備森嚴,平時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而且他們根本不熟悉地形。
更更重要的是,倘若此刻對付慕容礪,必會驚動西爵老爺。到時,別說冷霜凝,連宙斯西爵都會被抓起來遭受酷刑……
西爵家法一向嚴厲!
“少爺,你要稍安勿躁,弄出冷小姐,只可智取!”史蒂文試圖平息宙斯西爵的怒氣。
冷小姐這樣污衊少爺,的確令人生氣。
該死!
宙斯西爵甩開他,再次撥弄電話。
智取的辦法只有一個!冷霜凝自己出來!
電話忙音!
冷霜凝,你找死!
冷霜凝拿着驗孕棒,要等一兩分鐘纔會顯示結果。忽閃着長長的眼睫毛,她大眼瞪起,沒懷孕!
莫名地,她竟有一絲失望!
冷霜凝,你再想什麼,難道你想帶球跑?
沒有才是最好!
看着被擱起的話筒,十指掐入掌心……
“少爺,西爵少爺和冷小姐通過電話了。”管家站在慕容礪身後報備。
“然後?”男人目光放空在窗外。
“兩人不歡而散。”
“很好。”
“那要不要切……”
“不用。”宙斯西爵能得到的心,他也能追到。
“地牢裡的人該打抗體了。”管家提醒慕容礪。
“告訴black
rose。”
“是,少爺!”
慕容傾站在剛剛睡去的女人牀邊,眯起紅豔的眼皮,手一伸,拿出一個小藥瓶,欲貼附在女人的鼻頭。被一雙手赫然扼住。
“你終於肯出現了!”黑幕裡,慕容傾瞬間回眸。
男人冰冷的目光瞪着她,“你敢傷她半分,別怪我無情!”
慕容傾收回藥瓶,身體一傾,跌入他懷中,“不這樣,你怎肯現身?”
慕容宇推開她,拉起她往窗口走。慕容傾一手耷在他肩膀,“你怕她看見吃醋?呵,人家新歡都有好幾個,宇,你就別癡心妄想,還是好好和我在一起吧。”
慕容宇冷眉一挑,推開窗戶,“下去!”
“你跟着來,我就跳!”她要挾他。
慕容宇轉眸盯着熟睡着的女人,她應該是剛進入睡眠,雙手攏在枕頭下,側臉貼着枕頭,眉頭緊皺,黑髮蓬亂的耷拉在脖頸前,她怎麼了?是否因爲病毒的緣故,那雙眼睛明顯微腫……
“宇,你到底跟不跟我來?”慕容傾咬緊牙關蹦出幾個字,眼眸裡全是嫉妒的怒火。
慕容宇瞥了冷霜凝最後一眼,帥氣的背影在空中一個旋轉,和慕容傾跳下了窗戶。
“解藥到底在哪?”慕容宇跟在慕容傾身後追問。
慕容傾高挑纖細的身子迴轉,徑直落座在臥室裡的沙發上,雙腿交疊,踢走高跟鞋,媚眼勾起,“宇,我腳痛?”
慕容宇眯眼盯着她的黑色蕾絲絲襪,絲襪長及她大腿,修長誘惑。他握緊雙拳,心中百倍厭煩,蹲在她面前,長臂伸出,手指按捏在她的小腿部。
“嗯……好舒服……”慕容傾半仰着身子,眸色閃亮,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
“好了!”慕容宇放下她的腳,正欲起身,卻被一隻纖細的腳勾住手臂,女人媚眼閃亮,紅脣垂涎。
他甩手推開,義正言辭開口,“解藥?”
慕容傾眼眸暗沉,瞪着他,“是不是沒有解藥,你就不會跟着我來?”
如果不是她使計,引他出現。他是否還要躲在暗處再次偷襲藥房。
“我只問解藥?”他黑眸突地揪住她。
“沒有!”慕容傾撐起身體,直視着他的目光。
“你……”慕容宇攏住雙拳,該死,他就不該對她抱有希望。
“你跟我相好,我就給你解藥!”她妖嬈的身子纏在他身上。
男人嫌棄的推開,闊步朝外走,慕容傾一步飛到他面前,“你上次偷入藥房早曝光了,你以爲慕容礪是白癡?他給你假藥,就明擺着不會讓你找到解藥!慕容宇,即便你可以隨意穿梭慕容府,沒有我,你也找不到解藥!”
她的話擊中了他的心。慕容礪城府極深,擅使暗招。
從他手裡拿解藥,猶如登天。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好,我跟你好!但你必須在七天之內拿到解藥!”他妥協。
“你想誆我?只做我七天的男人?宇,你好狠心?”塗滿紅指甲油的手指繞着他的胸口畫出圓圈。
“不答應便算了!”他扼住她的手腕,眯起狼光。
慕容傾心中竊喜,七天足夠。她能讓這個男人陪她七天,就能讓冷霜凝七天之內消失……
冷霜凝懵懵懂懂中醒來,耳邊是吵鬧的電話鈴聲,她糊里糊塗的接起,囫圇答應,“喂?”
“冷霜凝,你敢掛我電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對面暴君的咆哮傳來。
她迷離的睜開眼,牀頭櫃上時鐘顯示6點,前半夜她幾乎在惡夢中渡過,後來纔好不容易擺脫夢境睡過去。
夢裡,她好像看見了薛軒宇站在牀邊,他深情柔膩的眸子看了她許久才離開。扭頭,窗戶竟開着,落地窗簾呼呼飄起,冷風透人,怨不得,她是被凍起來的!
手裡一軟,話筒掉落。
“冷霜凝,你說話,你以爲你不說話就可以逃避我!”電話裡是宙斯西爵怒吼的聲音。
冷霜凝無奈,捶着眉心,莫名的,抓起電話,剛欲掛斷,裡面傳來史蒂文的聲音,“少爺,您一晚上沒睡,喝點咖啡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