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傲天怒氣衝衝,一把將她扯了進來,隨後防盜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被扯進去的身子,旋即落入了他的懷裡。
谷傲天將她從背後捆住,冷硬的臉,緊緊貼着她的小臉:“你老實告訴我,你想千法設百計地接近我,是不是受胡曼雲的指使?”
“你胡說些什麼呀,之前的事,我不是都跟你講過了嗎?”蘇若彤吼了一句,身子左右扭動着想掙脫他的手臂。她有些惱怒,經過了昨晚,沒想到他還是這麼的不信任她。
這可惡的傢伙,平素霸道慣了,像這種禁錮,比面對面的交鋒讓她無助多了。她背對着他,看不清他的臉,但從他急促的呼吸,她感覺到了他的狂怒。
“是,你是跟我講了,可是現在我對你所說的一切開始產生了質疑。”
“谷傲天,你……你神經病。”蘇若彤使勁掙他,結果小身子被他越捆越緊,“你這混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沒有懷孕,沒有!你爲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她以爲他的狂怒,是爲懷孕這件事。
“你跟我老實說,這次車禍,你參與沒有?”
蘇若彤一聽,驚愕住了,掙扎倏地也停止:“你的這話是……是什麼意思?”
谷傲天只喘粗氣,沒作迴應,但勒住她纖腰的手,在抖。
就在十幾分鍾前,谷傲天接到了陳北的電話,陳北告訴他,雖然還沒有確鑿證據,但兩次車禍有關聯,這兩起車禍與廣州的一個黑幫團伙有關係,而這個黑幫團伙的二哥,就是胡曼雲的表弟——夏青山,與他們相撞的那輛小貨車,便是夏青山的電器廠,專程來華淮市送貨的。
接到這個電話,谷傲天肺都氣炸了,他想相信她,可在肖家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他想來想去,便想到父親給他的那個大牛皮信封,他們想置他於死地,十有八九是爲了財產,可懷中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不知道她究竟參與了沒有。
“谷傲天,你快說話呀!”不耐的嬌吼一聲,停頓的身子,又開始拼命掙起來,“你剛纔的話,是不是說這次車禍,是有人……”
蘇若彤嚇得不敢往下說了,聽他的口氣,他懷疑車禍是人爲的,兇手就是胡曼雲。
抑了抑激動的情緒,谷傲天鬆開了她。他用透着暴戾的眸,恨恨地看着她:“今天發生的一切,以及你的婚姻,你從頭至尾跟我說一遍,想要我相信你,就一字不漏地跟我說清楚,可惡的東西,我恨死你了知不知道?!”
只是,谷傲天咬着牙說完,卻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他帶着怒氣,將剛剛鬆開的小身子用力地往懷裡一扯,粗喘着的嘴脣,便瘋狂地吻上了她。
他那聲恨死你了,其實就是愛死你了,蘇若彤當然聽得出來。嗚咽了兩聲,便拼命躲閃他的脣,不讓他親吻。
經歷了宴席上的那一幕,他倆還能夠擁吻、還能夠像昨晚那樣蝕骨地歡纏嗎?
谷傲天俯下的脣,帶着滔天憤怒,以及無法抑制的恐懼,狠狠地在她嬌嫩的小嘴上吸吮着、啃咬着,他的整個身子,都因那份恐懼感,而在不停地抖動。
是,他怕,怕她開口,怕她說出令他失控的話來。
他相信她不會,但那份恐懼感,卻不自控地侵襲他神經,肆虐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倘若她真的參與了,他失控之下,肯定會殺了她!
““唔唔……谷傲……唔,唔……”蘇若彤的雙手抵在他的胸上,嘴裡不住地悶吼着,想擺脫狠命碾住她的脣。
她要說,要喊,要向他解釋一切!
可是,他的手掌死死按在她的後腦勺上,頭連擺動一下都無法做到,更別說想擺脫了,她吼叫,她推攘,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
谷傲天堵住她的小嘴,連氣都不讓她吸一口,狠狠地碾她揉她,重重吮她咬她。他不知道,她究竟還有多少事情隱瞞着他,此時此刻,他撕碎她的心都有。
谷傲天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而他懷裡的蘇若彤,纔剛剛過了一米六,以往抱着她親吻,他都要垂着頭、彎着腰,此刻他幾乎拼盡了全力,垂頭彎腰久了,他便感覺有些吃力,於是,他一把托起她的翹臀,身子猛地向前一抵,蘇若彤的背,就緊緊貼在了又冷又硬的牆壁上。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脣一直堵着她,不曾離開過。
蘇若彤感覺自己就快窒息了,不知是被捂的,還是被急的,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幾聲痛苦的悶吼之後,她擡起抵在他胸上的小手,隨即抱住他的雙耳,使出全身邊氣將他往旁邊一拔,她的脣,才脫離了他狂怒蹂躪的嘴脣。
“谷傲……天……你渾……你渾蛋……”
她頭仰靠在牆頭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鮮空氣,那高高聳起的胸,隨着她抽風似的吸氣,正一起一伏着。
這可惡的渾蛋,險些將她捂死了。
谷傲天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臉也被憋成了豬肝色,張着嘴,呼哧聲一聲緊接着一聲,急促地在抽吸,他噴着火的眸子,則惡狠狠地瞪視着她。
“谷傲天,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參與,我什麼都沒有做!”等一緩過氣,蘇若彤便大聲嚷嚷起來。
他那麼愛她,如果她參與了,他肯定會傷心死。對於他來說,這比得知身份的打擊,要大千倍萬倍,所以,她開口就先澄清。
谷傲天閉上眼睛,長長地吸了口氣,抖動不止的身體,漸漸地穩息下來。
他知道她不會,但那只是憑他感覺下的斷定,現在經她喊出,那份可怕的恐懼感,才慢慢散了。
自從碰上她,他的沉穩冷靜,就都統統見鬼去了,易怒易躁,全然不像之前充滿內斂的他。
此刻,恐懼感雖消了,但谷傲天的怒火卻絲毫未減,他捏住她的雙腮,恨恨地說:“那你說說今天晚上是怎麼一回事,你既然跟他離了婚,爲什麼會出現在宴席上?還有你的父母,離了婚怎麼還跟肖家來往那麼密切?你宴席上的表現,是離了婚該有的嗎?”
“你先放下我。”腮被他捏着,身子被他抵在牆頭上,蘇若彤心裡很煩,掙了幾下,見他文絲不動,便憤然罵道,“你這渾蛋,快放我下來。”
“休想!”
“行,你不放我下來,我就不講了。”蘇若彤跟他擰上了,他這種霸道行爲,讓她恨得呲牙。
瞧着她倔強的小臉,谷傲天氣得直喘粗氣,僵持了會兒,他放下了她。
小身子一獲得自由,蘇若彤吐了吐氣,柔聲說道:“我還是從開頭跟你講吧。”
谷傲天的臉陰着,沒有說話,算是默許。
歇息了一下,她擡眼問他:“還記得五個多月前,我在你家醒來的事嗎?”
“少囉嗦,快講。”谷傲天極其不耐。該死的,這還用得着問嗎,有關她的滴滴點點,他至死都不會忘記。
朝他沒好氣地橫了橫,蘇若彤才接着往下說:“記得那天和今天一樣,也是星期六,清晨起來我就趕回澤縣去了,若剛前一天從拘留所放出來了,我想回家瞧一瞧。走時說好會留在澤縣過夜,後來見家中一切都好,我便提前回了華淮,爲了給肖子易一個驚喜,我沒有告訴他,沒想到,我興沖沖地趕回家,等着我的卻是……”
即便不在愛了,現在提起卻還一如從前那樣痛。
緩了緩,她說:“他跟他的同學,一個叫任菲兒的女人在牀上翻滾,我將他倆逮了個正着,之後大吵了一架,便怒氣衝衝去了酒吧,後來小婭趕來了,我當時已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你家牀上,而且還是……還是一絲不掛。”
“那晚我也喝醉了。”谷傲天啞聲接了句,算是給她的解釋。
見他嗓音裡的怒氣消散不少,蘇若彤寬心了一些:“是,這點我後來猜到了。這件事發生不久,因各種原因,我選擇了原諒他,兩個月後,我和他的婚禮如期在盛達酒店舉行了。結果那天晚上,任菲兒和其他同學一起來到婚禮上,這女人很陰毒,她將他倆苟且時的對話錄了下來。肖子易對她說,即使跟我結了婚也沒有關係,他還可以跟她繼續保持那種關係,還齷齪地說道,她
的小身子太讓他迷戀了,他捨不得。你想想,在聽到這段錄音之後,我還能夠跟他再過下去嗎?於是,我便堅持要跟他離婚,肖子易見哀求、下跪都不起作用,就趁我去洗手間的功夫,在礦泉水裡下了藥,然後我逃出來就碰上你了。”
一口氣講到這,蘇若彤已滿臉是淚水,谷傲天心尖兒一陣絞痛,手臂情不自禁伸出,想去攬她。
蘇若彤往後一閃,躲過了,旋即仰起小臉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詢問小婭,我結婚那天她是伴娘,所有這些她都知道,還有那天在朗帝酒吧碰上你,也是和她相約好,讓我先在那兒等她,結果那天,他們錄製節目很不順,然後你就走了過來。”
接下來,倆人陷入了沉默,蘇若彤見他臉色陰沉,知道他在等着她的下文。吸吸氣,便再次開了口:“就這樣,我和他在吵吵鬧鬧中過了兩個月,上次去榮石採訪,也就是咱倆在堤上見面的第二天,我又將他倆捉姦在牀了,後來他媽媽找到我求情,見我態度堅決,就將爺爺患癌症的事說了,還說只有三個月的壽命,希望在爺爺離世前,我能將離婚的事情隱瞞住。”
“你這白癡,真夠傻的。”傲天咬牙怒罵,捏住她的肩膀質問,“今天她提出假懷孕,你也就同意了?”
“沒有,她事先沒有跟我說,當時我也被她的這話嚇蒙了。”
“所以這些,你爲什麼要隱瞞我?”
“我……你從沒有問過我……”
“我不問你就不說?”谷傲天厲喝着打斷她,不問她“前夫”的事,是因爲尊重她,再者她自始至終就他一個男人,“前夫”及他的家庭,跟他倆間沒得半點關係。他氣惱地說,“如果你和他僅只離婚,沒有其他的牽扯,你說不說都沒有多大關係,可是,你這可恨的東西,卻還在扮演他們家的孫媳婦,你對我不交待能行嗎?”
谷傲天氣得渾身發抖,要知道,在參加壽宴之前,他已經視她爲自己的老婆了,但她這該死的,卻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他,如果他早知道她是肖家的孫媳婦,今晚的壽宴,他絕對不會出席。
蘇若彤有些理虧,小臉漲紅着,過了好半晌,才滿含傷心及痛苦,喪氣地說:“早告訴你了又能夠怎麼樣?能改變咱倆這種身份嗎?我們還能夠再相愛嗎?”
喊完,蘇若彤失聲痛哭。
是,她說的極是,就算早告訴了他,這種身份也無法改變。心,似有萬箭穿過,谷傲天痛得臉色慘白,板住她雙肩的手,也在連連抖動。
他兩眼赤紅,臉部一陣痙攣般的抽搐之後,他大聲吼道:“誰說不能愛,我偏偏要愛!”
他的脣驟然而至,蘇若彤渾身一僵,身子往後一避,兩張嘴便分離開來:“不要這樣,咱倆再不能了。嗚……”
“爲什麼不能?你說說看。”谷傲天恨恨地問,這一刻,他恨透了自己是肖青煥的兒子。
“嗚嗚……你是他的小叔叔,哪有離了婚的侄媳婦,還嫁給叔叔的,咱倆這樣,不是……不是亂……”
谷傲天的臉色本身就嚇人,蘇若彤這話,令他的臉染上了幾分猙獰,胸腔一下子注滿了酸水,“你是說,你之前跟他有過?”
“沒有沒有。”蘇若彤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淚水隨着她的搖擺,濺到他裸露胸膛上,“我有沒有跟他,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谷傲天急紅了眼,負氣地咆哮一聲,手掌一扯,就將她箍在了胸口,隨後冒着滾滾濃煙的脣,再次壓下。
她有沒有,他當然清楚。
“不……”蘇若彤的腦袋連連晃動,來躲避他的索吻,“唔……傲天,唔唔……不要……”
她張嘴嘶喊,想抗拒,誰知她張着的嘴,剛好給了他親吻的機會。
他要愛,偏要愛!誰都阻止不了,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他!
心中吶喊着,手掌透着異常的堅定,在她的小身子動作起來。蘇若彤邊躲閃,邊用雙手去阻擋,拉拉扯扯間,谷傲天一把將她礙事的外套脫了去,之後像剛纔那樣,身子向前一抵,他便將她控制在了牆壁與他的身軀之間。
蘇若彤拼命躲閃掙扎,不從!。
既然得知身份,倆人還這樣,那就該下地獄了!
害怕自己沉淪,蘇若彤狠下心來,貝齒一合,朝着他的簿脣就是一口,谷傲天吃痛,嘴脣猛然從她的脣瓣上撤離開來。
“谷傲天,你醒醒,咱倆再不能這樣了,再這樣就是亂……”嘴一獲得自由,蘇若彤喘着氣的嚷着說,最後那個字跟剛纔一樣,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他孃的都沒有讓他碰過,亂什麼倫!”谷傲天吼她。
“咱倆這種關係,沒有碰過也不行啊,你見過離了婚的侄嫁給叔叔的麼?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沒法再跟你這樣,我不想,我不願意。”
“喔,是嗎?”抹了抹脣上的血絲,谷傲天一臉邪肆,將脣湊到她頸項間,噴着熱氣脣邊輕吮,邊邪氣地:“彆着急,我會讓你想的。”
說罷,嚼血的眼神盯着她,脣角閃着一抹邪笑,伸手一顆一顆地解着她上衣的鈕釦。
“谷傲天!”蘇若彤急得吼叫,此刻若突破,今後又該如何?所以,到此爲止吧!她輪起雙拳猛烈地捶打他的肩,“可惡的,咱倆已經沒有可能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
“已經沒可能?誰告訴你的?”谷傲天眼神很嚇人,就差要吃掉她,他咬牙切齒地說,“蘇若彤,你給我聽好,你是我的女人,是我谷傲天的老婆!我會一輩子這樣,愛你、要你,任憑誰都不能讓我們分開!”
是,她是他的老婆!他的老婆!谷傲天在心頭,發狂地叨唸着這句話,宴席上身份的顯露,將他逼到了瘋狂的邊緣,內心充滿了悲憤與絕望。
他充滿霸道的話,令蘇若彤感動得嗚咽起來:“谷傲天,我也愛你,我也想這樣,可是咱倆不能啊,嗚……”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由不得她,伴着他的挺進,她的心在淚光斑駁中,破碎了一地,緊繃的身體,這一刻就好比斷了的弦,一下子癱軟在他懷裡了。
她懂得,其實他這樣是一種絕望的表現,他倆的愛,無論如何也跨越不了因這種身份造成的銅牆鐵壁。
流着淚,她邊嗚咽,邊承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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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夜深人靜的肖宅。
迷迷糊糊間,楊小柳聽到耳邊似乎有痛苦的哼聲。她一驚,慌忙睜開眼睛:“老肖,怎麼了,是又痛起來了嗎?
最近幾晚,他的疼痛似乎加劇了,夜間常常痛得不能入睡。
肖青煥臉色蠟黃,哼了幾聲沒作迴應,楊小柳便慌了,伸出手臂想將老伴摟抱着扶起,讓他半靠牀頭,結果,手一伸至他的頸下,就發覺他的身體滾燙得灼她的手。楊小柳恐懼極了,趕緊將他扶了起來。
“老肖!”
“小柳,別嚷嚷……”肖青煥有氣無力地說,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逞強。
見老伴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楊小柳鬆了口氣,隨後又快又急地說道:“你在發燒,我去找建國,讓他把你送到醫院去。”
剛一溜下牀,她的衣服就被肖青煥扯住了:“小柳,不要驚動他們,家裡還有客人。我可能是感冒了,你去倒杯溫水來,我吃了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不行,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你送到醫院去,老肖,你在發燒啊。”
楊小柳流着淚不同意,肖青煥犟不過,只得允口,讓她打電話叫來了家庭醫生。而且還交待楊小柳,千萬不要告訴谷傲天,父子倆剛剛相認,他不想因他的病情拖累了兒子。
按老伴的吩咐,楊小柳用內線電話,將老爺子發燒的事告訴了肖建國夫婦。
肖建國放下電話,便慌忙穿衣下牀。
“怎麼了?老爺子不行了?”胡曼雲也有些慌亂,怨歸怨,對公公她還是很尊重、很孝順,當然也不希望老爺子這麼快就撒手歸西了。
公司裡其他的幾個股東,只服老爺子,他多活一天,就能將公司多鎮一天,反正撒不撒手,歸不歸西,財產他們只能得一半。
“聽賤人說是在發燒,我先下去看看,你下來時動作輕點,別驚擾了客人們。”肖建國慌慌張張,邊說邊扣着衣衫往門口走。
胡曼雲應了聲,披了件外套緊隨其後,走至房門前,她突然又折回身來。這個時候,正是圖表現的時刻,如果孫子也守在身邊,老爺子肯定會很受用。
給兒子打了個電話,胡曼雲才悄無聲息下了樓。
沒有多大會兒,王醫生就匆匆趕來了。王醫生五十多歲,醫術在華淮很有名氣,做肖家的家庭醫生,已將近有二十年了,肖家上上下下,他都很熟悉。
檢查了一番,便配藥,給老爺子將吊針掛上了。等消停下來,王醫生笑着對老爺子說:“肖董,您不用擔心,一點小感冒而已,估計輸幾天液就會沒事了。”
肖青煥提足勁,滿不在乎地說:“我不擔心,八十歲的人了,我還怕什麼?”
其實,肖青煥只是嘴硬,離着死亡越近,他就越是害怕。他不想死,他捨不得楊小柳,害怕和他愛得蝕骨的女人分開,況且現在又跟小兒子相認了,他的內心渴望能多活,能多享受與他們在一起時的快樂。
這老爺子,只剩下半口氣了都還在逞強。王醫生悶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便站起了身。怕吵着了老爺子,王醫生隨着肖建國夫婦去了隔壁的書房,老爺子就由楊小柳在看護。
隔壁的書房,其實就是一間會客室,等坐定,肖建國急切的詢問就響了:“王醫生,我爸他怎麼樣?真的只是一點小感冒而已嗎?”
“老爺子的確感冒了,不過,胰腺癌中晚期時,常常會出現發熱發燒的症狀,如不及時把溫度降下來,病情將會惡化得很快,我建議你們明天早上就把他送到醫院裡去就治,如出現突發狀況,也可以得到及時的搶救和治療。”王醫生的表情有些凝重,如果這樣下去,老爺子恐怕也就一至兩個月的壽命了。
“我們當然希望能把他送到醫院去,可是我爸爸這人太固執了,就怕明天我們說服不了他。”肖建國唉聲嘆氣,很是無奈。“唉,自查出他患了癌症之後,我們幾乎每天都在勸說他,卻絲毫不起作用。”
“等子易回來了,我讓他也勸說勸說,沒準老爺子會聽孫子的。”說這話時,胡曼雲偷偷瞟了瞟掛在牆壁的時鐘。臭小子,眼看快一點鐘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嗯,反正盡一切可能,也要將他送到醫院裡去。”王醫生點了點頭,打算明天他也勸說一下。
胡曼雲給兒子打電話時,肖子易正趴任菲兒的身上,貪婪十足地想將身下的小妖精再狠狠索要一番。
接到他媽媽的電話,肖子易就是再貪婪,也無心再戰了,將手機往牀上一扔,他慌忙從嬌嫩的身子上爬了起來。
任菲兒也跟着坐立起來,媚眼裡有些小失落:“你爺爺他……不行了?”
“沒沒,只是有些發燒,我媽說是感冒了。”肖子易邊拾灑落在地上的衣服,邊迴應她的話。
“一點點小感冒嘛,怕什麼。”討厭的電話,遲不打早不打,正來進入她時,電話卻響了起來。任菲兒感覺自己被置在了半空中,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難耐死了。她發着嗲,將光裸的身子貼上他的後背,柔軟的小手在他的小腹處來來回回地划動着,“唉,真不想你走。”
肖子易何曾又捨得走?將近兩個月沒有挨女人,身心都焦渴得厲害,僅戰一個回合,他也覺得沒有盡興,此時被她一逗,下降的慾火蹭的一下又飆了起來。
因惦記着那通電話,這次他不敢酣戰,殺了幾個回合就將自己釋放了,隨即穿上衣服,匆匆忙忙走了。
肖子易不懂,自己明明不愛她,甚至打心眼裡有些瞧不起她,可是,他只要一沾上她的小身子,就管不住變得很貪婪,非要整得精疲力竭了,才肯撤離她。
肖子易哪裡知道,任菲兒這妖精的頸項,耳下以及豐胸上,都塗抹了催情劑,他只要一沾上,就控制不住拼命地想要她了。
肖子易走後,任菲兒擡高雙腿又躺了一會兒,才帶着滿足去沖洗黏糊糊的身子。自從徐老闆重回她的身邊,她就非常關注她的排卵期了,而這兩天正是她的排卵期。
剛纔還在擔心,怕肖子易逼她吃藥,現在好了,他爺爺生病,顧不上她了。她媚笑着,手在小腹上輕輕地觸摸:老天,你一定要幫幫我,這次千萬千萬讓我懷上啊。
關上花灑,任菲兒邊擦着溼漉漉的發,邊出了洗澡間,這時候,卻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門鈴聲。
任菲兒一樂,以爲是肖子易折身返轉回了,透過貓眼一看,結果……
哎喲我的媽呀,好險!
任菲兒嚇了一頭的汗,慌忙將門打開,隨後穿着浴衣的小身子就撲進了來人的懷裡:“劍波,你怎麼來了?咯咯……”
任菲兒一臉歡喜,歡笑着主動將紅脣湊了上去,這來人,正是那位徐老闆徐劍波。
此刻的任菲兒,剛剛經歷過一場強勁的歡愛,俏臉蛋兒紅撲撲的,渾身上下透着淋浴後的怡人清香,真是誘人又可口,徐老闆吻了幾口,便急吼吼地將她抱進了房間裡。
肖子易回到家時,時針已指向凌晨兩點,肖青煥輸着液,已經進入睡眠狀態,楊小柳暗自抹着淚,正守坐在牀邊。肖建國夫婦則陪着王醫生在會客室裡閒聊,以此來消磨時間。
詢問了一下爺爺的病情,肖子易就被胡曼雲喊到了樓上的房間。
“臭小子,怎麼這時纔回來?”
“送了彤彤之後,就被幾個同學喊去吃宵夜了。”
“那你剛纔送彤彤的時候,她跟你說了什麼沒有?”胡曼雲惦記的,自然是假懷孕的事。
她不知道若彤跟老爺子澄清了沒有,老爺子睡前跟蘇正東夫婦聊得非常熱乎,照那股高興勁,應該是沒有說穿。
“媽,你還問我,都怪你!”肖子易一聽火氣就上來了,一臉煩躁氣呼呼指責說。
“怪我?都怪我什麼呀?”
肖子易將蘇若彤在車上說的那番話,告訴了胡曼雲,他覺得蘇若彤那樣對他,是因爲假懷孕的事,將她觸怒了。
最後,他恨恨地說:“如果我和彤彤復不了婚,就全部是你的責任!”
“死小子,我不說這件事,她就會跟你復婚嗎?”
“至少可能性要大一些。”
胡曼雲橫了兒子一眼,懶得再罵,嘆了口氣,再次出口相問:“她就跟你說了別癡心妄想,再沒說別的了?”
就假懷孕的事,她有些心虛,也暗自在後悔,覺得不該,那死丫頭的性子太倔,又不貪財,花再多的錢都無法收買她。
“就說了這,沒說別的。”肖子易嗡聲嗡氣答了句。
接下來,母子二人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肖子易灰心喪氣地說:“媽,彤彤只怕不會跟我復婚了。”
兒子的嗓音帶着哽咽,胡曼雲很是心疼,走過去,將兒子的頭輕輕攬進了懷裡:“兒子,對彤彤你就徹底死了心吧,好姑娘多的是,等忙過這陣子,媽就給你張羅,媽媽好些朋友的女兒都不錯,到時媽媽把照片收集起來,讓你自個兒挑。”
“你那些朋友的女兒,個個都裝模作樣,我不要,我只要彤彤。”
“你……”胡曼雲氣得直翻白眼,隨後透着心疼,語重心長地說“兒子,你怎麼就不明白,現在不是你要的問題,而是彤彤她不願意復婚,你對她就徹底撒手吧,你這樣攥着不放,苦的是你自己,媽看着心疼啊。”
“媽,可是我不甘心。”肖子易像個孩子似的,趴在母親胸口哭了起來。四年多,他將自己全部的感情投入了進去,雖然這個結果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這麼多年,他連她的滋味都沒嘗過,讓他怎麼甘心?何況,他是真心愛着她。
“這死丫頭,像頭倔驢,家庭條件也不好,又不解風情,離了就離了,沒有什麼不甘心的。”胡曼雲數落着蘇若彤的不是,以此來安慰兒子,“兒子,媽媽向你保證,日後絕對給你找一個比她強百倍的女孩子,讓這倔丫頭後悔去。”
肖子易滿胸腔的憤然與不甘,當初,他真應該把她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