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劍修的劍是用來守護和平與安寧的,也有人說,劍修的劍應該是殺盡天下所有邪惡的。
成爲了劍修的贏邪,對於這兩句話卻是一點都不喜歡,說什麼大仁大義,疾惡如仇,這些事情他都做不來,他心中有自己的準則,
那就是,
心中意不爽,便是出劍時。
就像今天,對方都已經欺負到腦門上了,實在是令他心中非常不爽,萬分不爽,他原本是想再蟄伏一段時間,再入世的。
奈何對方欺負上門來,而且還是想要命的那種。他以爲,這個時候纔是出劍的時候,也是必須要出劍的時候。
一劍遞出,心中有自己的準則做支撐,出劍當然毫不猶豫,果決而又迅猛,凌厲。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一劍出,方纔是可以瞬間令對手連中階武技都還沒有完全施展出來,就被打趴在了地上。
這其中便是凸顯出了劍修的一個凸出特點,那就是快。
天下修煉者,武者在猛,注重氣吞山河。劍修在快,唯快不破。
因此,劍修要比武道者厲害一些,同一級別,武道者絕不是劍修的對手。
因爲劍修的劍夠快,即便是高出兩個境界的武道者,也可以輕鬆的一較高下。
明白自己爲何出劍的贏邪,他的劍同樣很快。
就在周遭衆人還處在一陣驚訝之中的時候,左贏邪便是隨之遞出了第二劍,毫不猶豫的遞出了更爲迅猛的第二劍。
劍鋒冰冷,殺意濃烈,充滿了殺意的長劍,劍尖直指趴在地上的龍堂的眉心,這一劍劍出如龍,若是擊中,龍堂必定當場掛掉。
這一劍,也同樣讓周遭的圍觀者們,看出了贏邪出手的果決,毫不猶豫。
趴在地上的龍堂,還沒有來得及顧及周身傷口撕裂般的疼痛,便是心頭隨之涌起一股大難臨頭之感,他急忙擡頭,頓時便是驚駭的望見,如毒蛇一般的長劍,對準他眉心刺來。
他心頭大駭,一陣瑟瑟發抖,面色更是瞬間變得更加的蒼白。
龍堂也當真了得,不愧被稱爲武道天才的存在。心中暗暗咒罵一聲對方歹毒,同時他忍着肩頭疼痛,化掌成拳,中階武技鐵猿拳,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被他施展出來。
拳鋒被一股刺眼的白芒籠罩,拳起拳落,拳鋒轟在地面之上。
嘭!
鐵猿拳落下,隨之一聲巨響響起,整個贏家大院都因此猛烈一顫,威風陣陣,圍觀者們,面上盡顯駭然之色。拳鋒落處,頓時被轟出一個一米大坑來。一股恐怖的氣浪隨之擴散開來,碎屑漫天飛舞。如鐵樹開花一般。
有的碎屑是飛向舉劍刺來的贏邪的,碎屑如飛矢,破壞力自然是非常強大。
不過贏邪早已不是人人口口相傳的廢物了,他的體魄,因爲成爲劍修的時候,早已經是錘鍊變得非常強大了,如飛矢一般的碎屑轟在他身上,最後也不過是濺起一串火花而已,絲毫沒有影響他出劍的速度。
劍鋒更近,然而藉助反震之力的龍堂身影早已經是離地而起,劍鋒貼面而過恰好落空。
龍堂這個時候,更是身影一扭,身影移動到了劍鋒的左側,這個時候,他與贏邪之間只剩下一臂之距了,這是最適合施展武技的距離。
隨之,龍堂面色變得猙獰起來,面色一寒,他再度化掌爲拳,長臂一振,中階武技,鐵猿拳再出,隨之便是以一個橫掃千軍的姿態,狠狠的轟向了贏邪的胸膛。
拳鋒很快,空氣頓時跟着震起陣陣漪漣,贏邪心中一陣驚訝,暗中一陣咂舌,心說這龍堂果然不愧是會被稱爲武道天才的,武道身法果然是已經達到了相當熟練的程度了。
距離,出手時機,都算計得恰到好處,這一拳都還沒有轟在身上,就已經是感覺到了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之感。
贏邪心說,如果自己不是劍修的話,這鐵猿拳的一記橫掃怕是萬難躲過的。
贏邪暗自慶幸自己幸好是一位劍修,劍修的劍從來不是吃素的,對方的武道身法的確是很快,但是他劍修的身法其實可以更快。
電光火石之間,贏邪身影微微一側,握劍的手臂猛然一沉,手腕一轉,如同素手摘蘭一般,他掌中的劍鋒隨之便是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的向龍堂的腰間斬去。
圍觀的衆人看得一陣心驚肉跳,一個是拳鋒崩胸,勢大力沉,剛猛非常。一個長劍如電,快若驚雷,迅猛非常。這兩者之間,都是必殺對方的招數。
圍觀者們這個時候驚訝的看出,這贏邪完全就是以傷換傷的打法,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
龍堂之前就已經受傷,現在以傷換傷的話,吃虧的只會是龍堂。
不過,事實上這並非是以傷換傷的打法,贏邪乃是一位劍修,他手中的長劍不止是非常鋒利,劍勢也是相當迅猛的,劍比拳快,相比較之下,雖然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但是最後的結果一定會是,贏邪的長劍率先斬中對方的腰間的。
至於對方的中階武技,鐵猿拳能不能夠轟到贏邪胸膛就很難說了。
作爲當事人的龍堂此刻就非常明白這一點,劍鋒都還沒有斬在腰間上,他就已經是感覺到腰間生起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之感來。一股大禍臨頭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
龍堂心頭一陣駭然不已,心說,這個時候,若是被斬中的話,怕是就會被當場腰斬而慘死的。
來不及細想,電光火石之間,龍堂不敢冒這個險,他足尖一點,身影便是向後一陣爆退不止,他試圖躲避這近乎腰斬的一劍。
然而,劍修的劍並非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躲避得了的。
龍堂猛然一退。
贏邪頓時冰冷的一聲冷笑,他手握長劍,雙足一蹬,如同狂風捕蝶一般,便是如影隨形的追擊而出。
雙方的距離再度拉近,贏邪手臂隨之又是猛然一震,一時間寒芒大漲,近數十道寒芒破空激射而出,頓時將龍堂包圍籠罩。
啊!
寒芒包圍的瞬間,龍堂頓時發出吃痛的哀嚎來。
當寒芒散盡,衆人再看龍堂時,他身上已經是又多出了十幾處猩紅的傷口,鮮血一陣狂流不止,很快地面方圓一丈都被鮮血染紅,他的身影這個時候也顫抖得非常的厲害,面色這個時候,已經是蒼白如鬼。
慘不忍睹。
“你,你不能殺我!我可是龍神書院的人,你殺了我,龍神書院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眼見贏邪又要再度遞劍,龍堂心中頓時恐懼萬分,作爲武道天才,他可不想就這麼被滅掉,因此,即便對面的對手是一個人人口中的廢物,他此刻也可以毫不顧忌臉面,以哀求的語氣說道。
不過,狗改不了吃屎,哀求的時候,字裡行間中,依舊帶着威脅的氣息。
只是龍堂他低估了他的對手,他的對手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的。
贏邪聽了,頓時一聲冷哼道:
“今天,即便是你親爹來,你也必死無疑!”
龍堂聽了,面色更加的慘白。
比武場外,驚得花容失色的月如霜,這個時候,眼看着龍堂將要命喪當場,來不及驚訝贏邪的劍修身份,她隨之近乎哀求的語氣大叫道:
“贏公子,你快住手,不能殺他,他可是龍神書院的人啊!”
果然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他們的語氣如出一轍,即便是改了稱呼,但語氣中依然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贏邪聽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月如霜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這變臉還真是夠快,爲這樣的傢伙求情,實在是可悲。
贏邪從來沒有想過要停手,這個時候,反而更加堅定了他的殺意,他隨之面色一沉,手臂一抖,手中的長劍,頓時便是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的轟向了對面的龍堂。
劍尖直指龍堂的心口,這一劍若是刺中,龍堂必死無疑。
此刻的月家主,也已經是從萬分驚訝之中回過神來,眼見龍堂命在旦夕,隨之便是會命喪於左師道的長劍之下,他的面色頓時變得萬分難看起來。
龍堂身份尊貴,乃是來自於龍國帝都,龍城龍神書院的天才弟子,事實上,龍堂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龍神書院院長之子,這個身份實在是太尊貴了,這也是他們月家爲何會搭上龍堂的原因。
月家主原本是希望通過龍堂,佔據整個雲北城所有的靈礦資源的。不想,現在一個不小心的話,就很有可能變成萬劫不復。
如果龍堂死在這雲北城的話,到時候他們月家一定就會因此遭受滅頂之災的。
又驚又怒的月家主,隨之便是一聲怒吼道:
“小雜種,快給老夫住手,如果龍堂死了的話,老夫定會讓你整個贏家陪葬!”
果然是一家人,一開口聲音之中便是充滿了濃濃的威脅。
贏邪聽了,面色一沉,心中的殺意反而變得更濃了。
驚怒不已的月家主眼見贏邪居然是一點都不聽勸,當即雙目一寒,他面上的殺意頓時就變得非常濃烈起來。他雙足一蹬,身影頓時化做一道長虹一般,狠狠的襲殺向了贏邪的後背。
月家主乃是一位六品三階大宗師之境修爲的武道者,他修煉的乃是中階武技裂碑拳,修煉至今,他裂碑拳一出,便是可以輕易轟碎一米厚的大石碑。
如果轟在平常人的身上,可以令人當場骨碎斃命,即便是武道者,六品以下,難有活口。六品同境的話,如果方法得當,同樣可以使對手重傷。
而對於像贏邪這樣的武道廢物,而且又是從背後展開的襲殺,原則上講,應該是可以使之當場斃命的。不過因爲贏邪是一位劍修的緣故,這其中還是有不小的變數的。
因爲劍修也有境界高低之分,而體魄強大抗擊程度與劍修修爲息息相關,所以劍修實力強大的話,體魄也會因此更加強大,抗擊一些的。
劍修修爲如果足夠高的話,是可以不去懼怕一位六品三階大宗師之境修爲的武道者中階武技的轟擊的。
不過,月家主知道,成爲劍修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天賦之外,想要成爲劍修,是需要很多上佳的靈丹,靈石作爲修煉輔助的,而且境界越高,到時候消耗也就因此越大。他以爲憑着沒落的贏家的家底,是絕對沒有太多的修煉資源可以利用的。
因此,月家主以爲,贏邪很有可能,不過是一個低級劍修而已。